蒋丽瑶
(南平市建阳区图书馆,福建 南平 354200)
建阳是福建北部山区城市,历史文化悠久,是福建最早设县的五县之一。在近两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建阳走出了朱熹、宋慈、游酢等理学家、法学家、教育家和哲学家等,建阳还是中国建窑建盏的故乡和明代三大印刷中心的建本之乡。长期以来,建阳区图书馆十分重视古籍管理工作,这些古籍记载了建阳的历史信息,成为现代人研究建阳历史的宝贵资料。早在20世纪80年代,原来还是建阳县的图书馆曾志堂馆长走村入户从农民手中收集古籍资料,为现在的建阳区图书馆(以下简称“我馆”)古籍库建设打下了深厚的基础。自2007年起,在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的推动下,“中华古籍保护计划”得到实施,到2020年基本完成了全国性的古籍普查登记工作[1]。
古籍都具有较长的存放历史,受存储条件影响大,在存放过程中容易因空气湿度大出现字迹晕染褪色,或湿度过小导致状态退化,长期暴露在空气中使古籍产生氧化,古籍中浆糊用料等易发生虫蚀或发霉[2]。
当前我馆没有专业的古籍库,保存古籍有专门的书库和专人管理,采用樟木柜保存,没有恒温恒湿设备,条件简陋。民间保存甚至都没有樟木柜等防虫措施,如建阳大觉寺和私人的家庭藏书。
建阳古代刻书业发达,从五代十国开始、两宋兴旺、元明达到鼎盛、到明末开始衰败,绵延千年的古代图书出版,为建阳获得“图书之府”“建本之乡”的美誉。民间有大量的古籍存本,但因早期藏书人家对其价值的忽视,损毁严重。到了21世纪,随着建本文化的兴起,在专家的呼吁下,政府部门组织开展了多次建本文化节,建本等古籍价值得到认可,民间开始重视建本的收藏。
受限于图书馆财政实力和古籍征集能力,如果要把民间的古籍都收入图书馆进行保存管理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建设一个政府和民间相统一的,能够记录和收藏古籍信息的数据库管理系统。
根据古籍普查登记目录三审结果,当前我馆有107种1,032册古籍,馆藏族谱颇具特色,从族谱库建设伊始就受到社会各界的重视,许多人士到馆寻根谒祖,特别是两岸同胞提供了同根同源的有力证据。2015年,我馆对家谱文献31种208册进行数字化建设,建设的族谱古籍数据库成为建阳人家族脉络信息的依据。馆藏珍本《[道光]建阳县志》二十卷首一卷为福建省内唯一珍藏,是我馆现存宝贵的建本古籍本,记录了道光及道光之前的建阳历史信息。
当前,图书馆古籍保护管理条件薄弱,对建阳民间的古籍保护更乏力。古籍管理能提升图书馆文献服务能力,从而实现有效保存城市历史信息的目的。我馆在这方面做了以下工作。
古籍信息数据库建设能够有效地对古籍开展保护管理,达到知家底的目的。受技术条件所限,当前我馆没有采用图书馆管理系统进行古籍管理,而是采用由省古籍保护中心发布的《全国古籍普查平台》进行管理。该平台由我馆工作人员在前台负责日常目录建设,省保护中心专家在后台审核数据,并提供技术指导。该平台的应用让每个古籍藏书单位可以对收藏古籍的数量、品种、存藏情况等基本信息提供一份完整账册,能够摸清“家底”。
《全国古籍普查平台》共有个人空间、数据转换、古籍登记编辑、收藏单位登记、数据检索、古籍审核、在线申报、参考工具、统计分析、工作管理、数据同步、普查编号维护、操作日志查询等13个模块。各模块又有具体的功能,见表1。
表1 全国古籍普查平台功能
从功能上看,古籍数据管理是按照MARC格式进行的,在使用中交编辑的数据项简化、直观,方便工作人员使用。该平台的最大特点也是区别于其他图书馆软件之处在于整个平台是在省中心统一管理下开展的,提供地方数据审核等功能,为规范数据提供了保障。
我馆通过该平台解决了数据库建设难题,但民间的登记较落后。建本专家刘理保辑著的《建阳刻本书目辑要》从建本角度对现有的建本(古籍)进行介绍,是这类古籍较好的信息记录专著,可以为该类古籍信息提供数据参考,但没有对这些古籍状态等重要信息进行记载,不属于数据库管理[3]。
古籍修复是书籍保护的一个重要手段,自古就有,从竹木简杀青到纸质图书修补,延长古籍使用寿命,并能长期流传下来。北魏《齐民要术》中记载了古籍修复,可知1,500年前就有古籍修复。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洪燕研究发现,在2007年之前我国对古籍修复的研究较少,2007年开始得到学术界的重视,研究成果倍增,体现社会各界对古籍保护的重视[4]。
近年来,福建省重视古籍修复人员的培养,先后开办多次该类培训工作。由于古籍修复是一个系统工作,受条件所限,我馆目前没有专职的古籍修复人员。在福建省图书馆的帮助下,我馆对《馆藏珍本》进行修复,让这一镇馆之宝得到了有效的保护。
当前,我馆收藏的古籍较少,但民间收藏较多。受地方财力影响,从民间大量征集到馆有一定难度,而且民间的收藏环境相当简陋,因此建阳古籍保护条件堪忧。古籍保护人才匮乏也是古籍保护工作的当务之急,放眼全省此类问题普遍存在,笔者认为可以通过建立古籍人才数据库,提供相关教学或自学的多媒体信息,形成有效的自学和培训管理平台,为古籍保护提供人才支撑。
习近平总书记“让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丰富全社会历史文化滋养”的论述为古籍活用指明了方向。近年来,图书馆界高度重视古籍的保护和活用,专家学者在文物活用上都做了各种尝试和实践。
“中华再造善本”工程出版的《唐宋编》《金元编》通过影印制作古籍文献的复制本,达到实体化再生,在保护中实现活用的目标[5]。我馆对馆藏家谱进行数字化,通过数字化技术实现家谱的活用,为官方和民间查询提供了便利。参照相关案例,我馆可以对重点重要古籍开展复制本制作,通过数字化实践古籍活用。
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古籍整理研究所邱荻认为,以史为鉴、将府志、县志和地方建设相结合,在古籍中寻找乡土建设经验,研读记载在古籍中的基层建设和治理经验,可以达到“知兴替”的目的;寻找记载在古籍中的丝绸之路相关的文献资源,为地方建设提供智力支持,树立文化自信,构筑“一带一路”的精神力量;古籍中的民族交流、融合有利于深化民族血脉联系、凝聚民族情感,形成正确的社会主义民族观;古籍中的医药典籍是中医文化宝贵的资源,对推动我国中医药文化传承创新提供有力支持,助力中医药进军海外,为国人健康赋能;整理和编修村志、村史,可以深化村民的家国情怀和乡土认同感,助力新时代乡村振兴[6]。
在古籍普查的基础上,文旅部成立了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各地也成立了对应的省级古籍保护中心,国家和省级两个中心实现古籍的两级管理体系,为古籍保护和传承提供了保障机制。因受图书馆编制、地方财政基础、专业能力及素养等限制,古籍工作专业人才匮乏,这与古籍工作所需的素养要求存在尖锐矛盾。曲阜师范大学图书馆张华艳研究发现,古籍成为图书馆重要馆藏之后出现人为的“藏”和“用”的矛盾,图书馆界和学术界存在不同理念,忽略了古籍的学术价值,同时,古籍开发多集中于服务学术研究,而考虑普通民众的需求较少,没有为古籍活用开创宽广而通畅的路径[7]。
2022年,《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要求“加强古籍数字资源管理和开放共享,加强古籍文本结构化与知识体系化建设,积极开展古籍数字化推广工作,提高古籍资源转化利用效率”[8]。公共图书馆加强在古籍存藏保护、整理研究、出版发行等方面的数字化推广,是实现其价值一个重要渠道,制订符合本馆实际的方案,解决古籍抢救保护、资源发掘利用、活用创新传播等问题,让古籍走进社会大众。
江西中医药大学图书馆陆有美基于价值链理论,提出从前端开展数字化采编保证古籍资源底层数据完整和全面建库、中端重点着手知识点提示和资源仓储功能建设、末端通过虚实结合手段进行推广等三个角度实现古籍活用的古籍数字推广方案值得借鉴[9]。
古籍作为城市历史信息的重要载体,包含城市发展的各种元素,是人类知识传承的重要手段,做好古籍管理能够有效解决古籍保护和传承的问题。让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诉说”社会历史文化,讲好乡土故事,讲好中国故事,古籍数据库建设尤为重要。笔者希望以本研究对古籍信息管理和活用中的数字化处理思考,为专业人员的开发提供有用的参考,达到抛砖引玉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