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健康”视角下人与动物相互关系对空间规划的影响与应用启示

尹杰 谢依庭 王兰＊

城乡空间是人、动物、环境交互的重要载体，三者相互影响与制约，动物和环境的健康直接关系到人类的健康[1]。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及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SDGs）将全民健康和城市发展作为人类面临的两个核心挑战，并指出“人类、家养和野生动物、植物和生态系统的健康是密切联系和相互依赖的”[2-3]。“同一健康”（One Health，也译为“全健康”）是一种涉及“人类—动物—环境”健康的综合性理念，强调把三者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解决三者之间的冲突并实现疾病的预防和应对[4]。“同一健康”的起源可追溯到19世纪德国病理学家Rudolph Virchow提出的“人畜共患病”（zoonosis）概念，强调传染病在人类与动物之间的传播以及动物疾病对人类健康的威胁[5]。2004年，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协会（Wildlife Conservation Society）明确了“同一健康”的概念，从关注人畜共患病扩展到环境健康和生态系统健康。2021年，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和世界动物卫生组织（World Organization for Animal Health）组成“同一健康高级别专家委员会”（One Health High-Level Expert Panel），并制定了“同一健康”战略，协调全球、国家和城乡层面的行动[6]。

国土空间规划是一种协调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的关系，从而实现国土资源的合理利用和保护的规划，也是各类开发建设活动的基本依据。“同一健康”与国土空间规划有着以下联系。1）国土空间规划中可将“同一健康”作为重要目标，平衡和优化人类、动物和环境的健康和发展需求，避免过度开发和消耗自然资源，保护生物多样性和优化生态服务，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协调与发展。2）国土空间规划中可将“同一健康”作为重要原则，体现系统性思维、预防为主、多元参与、可持续发展等理念，从系统的角度分析和解决空间问题，重视预防和控制疾病的发生，鼓励不同学科和部门的合作，平衡人类和动物的权益。3）国土空间规划中可将“同一健康”作为重要手段，通过协调人类活动和自然环境的关系，实现国土资源的合理利用与保护，为人类、动物和环境提供健康和可持续的空间。

由此，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人居署（UN-Habitat）强调将健康融入城市规划和国土空间规划，以应对全球疾病负担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7]。“健康中国”是中国的国家战略，强调要“融健康于万策”，要把全生命周期健康管理理念贯穿城市规划、建设、管理全过程各环节[8]。但是，在城镇化快速发展过程中，动物往往被视为附属于人类的存在，环境也是被人类利用的对象，并未将动物健康同人类和环境健康联动考虑[9]。为了更好地将“同一健康”理念融入国土空间规划，兼顾动物和人类的健康，实现生态空间和生活空间协同发展，亟须探讨人与动物相互关系对空间规划的影响。

1 城乡空间中人与动物的相互影响

1.1 人类活动对动物的栖息地的影响

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陆地生态系统中有75%的生物演化过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10]。人为干预被视为导致生物多样性危机的关键因素之一，人类活动导致栖息地面积减少和破碎化，影响动物的分布区域并带来健康风险[11]，并最终导致生态系统的功能丧失及物种的灭绝等负面影响[12-13]。首先，人为建设和开发活动可能导致生境破坏，生态用地被大规模转变为城镇用地，一些常见鸟类（如喜鹊、麻雀等）被迫从城市周边开阔的田野、森林等自然栖息地转移到城市内部的公园、庭院、道路、建筑物等人工环境中寻找食物和栖息地，由此人们将频繁地近距离接触动物及其环境，为传染性疾病的传播提供了机会[14]。其次，生境破碎化会阻碍动物的跨栖息地活动，在面对传染病时，身处不同碎片化栖息地的同种动物更难达到群体免疫，面临更大的感染风险。再次，人类通过伐林造田来扩大粮食作物产量，以及通过高密度集约化养殖来提高产量的做法可能会导致当地生态系统退化[15]。最后，人为活动还可能对栖息地物种带来物理、化学和生物方面的干扰。具体来说，频繁的交通、旅游、生产带来的噪声、光污染会对野生动物造成直接的物理干扰，增加其应激和死亡风险[16-17]；工业、农业和生活产生的有害化学物质，如重金属、农药、激素等通过空气、水、土壤等途径进入野生动物的体内，影响野生动物的代谢、生殖、免疫等功能，触发野生动物疾病[18]；人类的引进、放生、捕食等活动会改变野生动物的生物群落结构，引入外来物种、病原体、寄生虫等，影响野生动物的竞争、捕食、共生等食物链关系，破坏当地生态平衡[19]。

人类活动为动物的栖息地也有正面影响。越来越多的规划设计开始考虑人类与城市野生动物的和谐相处，以新建和扩展人工、半人工栖息地的方式恢复动物的生存空间。例如印度尼西亚韦卡巴斯国家公园（Way Kambas National Park）的生物廊道保护区是亚洲象的重要通道，规划设计将生物廊道保护区与周围的自然景观相连，增强了野生动物在城市和乡村之间的迁移安全性，确保了亚洲象种群的繁衍和生存[20]。海洋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工作也在不断推进。例如加拿大划定了其他有效地区性保护措施（other effective area-based conservation measures, OECMs）来保护海洋区域；安提瓜和巴布达、比利时、塞舌尔正致力于制定海洋空间规划[21]；中国海南省陵水黎族自治县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划定珊瑚保护区和设立海洋生态保护红线，以推动海洋生态的保护工作[22]。虽然人类活动对大型哺乳动物栖息地造成了负面影响，但有研究发现人类建设城市和开垦耕地的活动为松鼠、鸟、花栗鼠这类食量小、体型小的哺乳动物创造了许多藏身空间[23]。中国的城市在保护和恢复自然栖息地方面也做出了显著贡献。例如北京市通过确定野生动物的全生命周期的关键需求进行城市生境设计，保障雨燕的筑巢地点、绿头鸭的生活水域、金花鼠的食物来源、中华斗蟋的栖息地和长耳鸮的生活环境[24]；上海市崇明东滩鸟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通过实施互花米草控制，营造生境岛屿、漫滩、开阔水域、沙洲、水稻田、潮沟等多样化生境，修复生境单元，为植食性鸟类提供了优质的栖息地和食源地[25]。

1.2 动物对人类生活与健康的影响

动物（包括野生动物、家禽家畜和家养宠物）是人类的重要伙伴，它们既可以为人类提供情绪改善价值，也可能会对人类健康造成不利的影响。例如，蝙蝠的生存环境被人为减小或破坏，导致该物种营养失衡和应对生态系统变化的适应力下降，成为易感群体，体内的病毒、细菌和真菌会通过各种途径传播给人类[16]。此外，人类频繁与动物接触会增加感染某些疾病的风险。有研究发现，与患病禽类有较多接触的人面临更高的禽流感患病风险[26]；与家畜接触频繁的农民和养殖工人也面临感染动物源性疾病（如布鲁氏菌病和炭疽病等）的风险[27]；宠物养殖的增加也可能导致人群中过敏症状的上升，尤其是对过敏体质的人群而言[28]。

尽管城市中的动物可能会增加人畜共患病的风险，但大多数居民重视邻里的动物以及日常生活中体验自然的机会[29]。大量的研究表明动物对人的生理和心理健康都有积极作用。例如，鸟类在城市绿地和公园中的出现会吸引众多观鸟爱好者和周边社区居民相聚，由此可促进社区的凝聚力[30]；宠物陪伴可以降低人类的压力水平、改善心理健康，并提高免疫系统的功能[15]。动物还可以作为治疗手段（animal-assisted therapy）被应用于康复和心理治疗领域[31]，有研究发现，饲养动物的心脏病患者比没有饲养动物的患者寿命更长[32]。这些研究表明，与野生动物或宠物和谐共存有益于人类身体和心理健康。

1.3 生态环境对人和动物健康的共同影响

生态环境是影响人类和动物健康的重要因素，它既受到气候变化影响，从而对人和动物的健康产生负面效应，又可以通过提供正向的生态系统服务来促进人和动物的健康。首先，气候变化造成的干旱和洪水频发等灾害会直接导致动物栖息地和种群结构被破坏以及农作物生产减产；其次，气候变化导致的温湿度变化也为病媒生物的繁殖提供了有利条件，加速了人兽共患疾病和传染病的传播[33]；最后，气候变化还会导致生态系统的破坏和物种迁移，进一步加剧人兽共患疾病的传播和暴发。在城乡建成环境中，养殖场和垃圾填埋场是病原体传播的主要来源，有导致动物患病并传染给人类的风险。这些场所中的动物在接触未经妥善处理的废弃物或被污染的环境后，通过食物链或直接接触的方式将传染病传播给人类[34]。一些废弃的建筑物和基础设施为寄生虫提供了理想的温湿度、食物和隐藏环境，从而成为其栖息地，导致附近居民的高感染率[35]。

优化城乡空间中的自然生境系统是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和促进人和动物健康的重要保障[36-37]。例如，江苏常熟通过生物多样性与水质调查确定沉海圩乡村湿地中生态稻田的种植模式，对鸟类、底栖动物、两栖爬行动物的生存起到了较好的保护作用[38]。贵州省六盘水明湖国家湿地公园通过生境多样性与物种多样性评估发现，种群的自然演替恢复速度与生物多样性变化有关[39]。另外，保护和恢复生物多样性可以增加生态系统的韧性，减少疾病传播的风险。植被的恢复和保护可以改善空气和水体质量，减少环境污染对人和动物健康的影响。基于自然的健康促进方法也得到了广泛应用，人们通过对亲自然环境的接触和感知能显著缓解压力水平并改善认知功能[40-41]。

综上所述，城乡空间中人与动物之间有着复杂的相互关系，对彼此的健康能产生正向或负向的效应。同时，生态环境的状况也对人类和动物的健康产生共同的影响。通过厘清“人—动物—生态环境”相互影响的机制，可以更好地通过空间规划手段缓解三者之间的冲突，以促进人类和动物的共同繁荣和健康（图1）。

1 “人—动物—环境”相互影响的机制Mechanism of “human - animal - environment”interaction

2 空间规划促进人与动物的共存和健康

国土空间规划的制定、实施、评价等各个环节遵循“同一健康”理念的目标、原则和方法，有助于兼顾人类和动物的健康需求，实现人与动物的和谐共存与共同发展。在规划的内容与策略方面，划定生态红线，缓解人类和野生动物之间的冲突，降低人畜共患等传染性疾病暴发风险；规划合理的人与动物共享空间，促进人类和动物之间的正向互动；基于日照、风场和动物群落分布等多维度空间模拟，保护城市生物多样性和优化生态系统服务。在规划过程与评估方面，在现状诊断、方案编制和评估阶段都要考虑人与动物在空间中的相互影响机制，采用多维度和多指标的方式平衡人类和动物的健康权益，实现空间规划的可持续性和公平性。

2.1 规划内容与策略

2.1.1 考虑人与动物关系来划定生态红线

人类与动物的冲突和风险在共享生态资源时尤为明显，构建公平的生态空间规划可以规避潜在的健康风险。首先，可根据野生动物的生态需求和空间分布划定核心区、缓冲区、廊道区、连接区等不同功能的区域，构建起具有完整性和连通性的生态网络。保留自然栖息地，为野生动物提供充足、完整和连续的生态空间，避免对它们造成不必要的干扰或伤害；另外，栖息地需要根据定期调查、监测和评估的结果进行动态维护，对于建设项目可能影响栖息地的，要予以避让或采取措施消除/减少不利影响。目前生态保护红线是国土空间规划中的城镇开发边界、永久基本农田保护红线、生态保护红线三条控制线（简称三线）中最难管控的一环，对应的部门众多，空间重叠，导致新划定区域的保护难以落实。因此结合“同一健康”跨领域合作的优势，通过多学科的合作来统一生态保护红线管控标准，能够平衡城市发展和生态系统保护之间的关系，确保不过度占用生态用地。其次，对潜在病原物种风险区域进行划区保护，减少人类与野生物种接触的频率，降低冲突风险和病媒传播风险。具体来说，由于生态空间与农业及城镇空间边界的复杂程度与人畜共患传染病风险成正比[42]，在三线划定时需考虑空间边界处病原体宿主的密度和丰度，控制边界复杂程度[8]。另外，灌水施肥作业强度高的作物种植区应远离居民点，以降低灌溉带来的病媒繁殖和传染性疾病的发病风险，确保农药、化肥的使用符合标准，减少对环境和生态系统的污染；还要定期检测土壤、水源和农产品中的农药残留物，确保食品安全和环境健康；在农田与居民区之间设置缓冲带，减少农业活动中的不利因素对居民健康的潜在影响。

2.1.2 规划促进正向互动的人与动物共享空间

首先，动物栖息地可以成为人类的绿色游憩空间，提升人类与动物互动程度。通过规划设计便于人类观察动物且对栖息地干扰度低的平台和栈道，能让人们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和接触动物，这种近距离的互动不仅能够丰富人们的生活体验，还能够加深人们对动物的情感联系。其次，公共空间规划设计可以鼓励人类和动物的共享和协作，例如在城市公园中设置宠物区等人与动物共享的公共空间，能起到深化社交联系、增强社区凝聚力的作用。已有研究聚焦养犬群体行为与住区公共空间的关联性分析，提出“人—犬—空间”健康友好的社区公共空间优化策略[43]；也有研究通过构建使用情况评价模型对宠物友好型城市公共空间的使用情况进行评价，发现活动场地的安全性是实现空间舒适性和活力性的基础[44]。此外，通过城市农业园区和社区花园支持社区农业的发展，居民可以与动物共同参与生产和生活，不仅能够提高社区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还能够促进资源的合理利用和环境可持续发展。居民可以通过参与农业活动，学习养殖知识和技能，增加对自然的认识和理解，从而更好地保护管理动物和自然资源。

2.1.3 多维度空间模拟支撑生物多样性保护和生态系统服务优化

鉴于当前气候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影响，生物多样性的空间模拟和预测对于生境保护和修复至关重要。目前，相关的生物多样性研究主要根据空间数据推演出物种的分布规律，从而制定规划措施，而对影响生物多样性的规划进行评估、预测和优化的研究有限。日照、风场和动物群落分布是影响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的关键要素，对其进行分析和模拟可以更全面地考虑生态系统的需求，保护生物多样性的同时优化生态系统服务。日照模拟能够帮助确定城市中哪些区域适合用于自然植被的生长、动物和人类的健康活动，从而确定提供野生动物栖息和繁衍的场所以及人与动物共享的空间。风场与城市的气候、空气质量、能源消耗、噪声、舒适度等都有密切关系；风场模拟技术有助于实施合理的植被种植策略，评估空气污染和舒适度，创造适宜的气候条件，有利于各类生物的生存与繁衍。动物群落分布是城市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服务的直接体现，它反映了不同生境的质量和功能；基于动物群落分布的模拟能更精确地识别出适宜动物栖息的区域，从而精准划定和保护城市中的生态廊道、斑块和节点，构建生态网络系统来保障城市的生态连通性和稳定性，减少城市建设对生态系统的不可逆影响。

2.2 规划流程优化

2.2.1 现状诊断

现状诊断是将对人与动物相互关系的考虑融入国土空间规划的基础工作阶段。首先，需要识别脆弱或易感人群与物种的健康特征，包括对特定人群（如老年人、儿童、患有慢性疾病的人等）和物种（如濒危动物、特定栖息地的物种等）进行健康特征的分析和识别。通过了解这些特定人群和物种的健康状况可以更好地了解人和动物所面临的健康风险和需求。其次，通过评估健康风险和健康资源，包括对当地疾病传播和人畜共患病的风险评估，以及对生态系统服务（如空气净化、水源涵养等）的评估，可以为制定合适的规划和措施提供依据。最后，还需要进行动物生境分布与完整度分析，以了解当地动物的生态状况和保护需求，为规划中的动物保护和健康促进工作提供指导。

2.2.2 方案编制

在具体的方案编制过程中，应着重将“同一健康”作为城市和区域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这要求在国土空间规划中将生态系统和人类与动物健康密切关联起来。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在规划过程的分析和编制阶段邀请生态学家和公共卫生专家参与，以确保全面考虑生态系统和健康之间的关系。对于目标物种，规划过程需要综合考虑它们在生命周期中的生存需求，包括栖息地、食物链和迁徙模式等方面，并落实在空间布局中。在规划方案的制定阶段还应充分应用生态学家和生物学家提供的生态功能区划和物种资源调查成果[29]，明确生态功能区划、各区域的生态优先级，同时利用物种资源调查成果评估目标物种的分布和数量，以促进生态系统的稳定并指导相关保护措施的实施。

2.2.3 动态监测与评估

对国土空间进行动态监测与评估是确保规划方案有效性的关键环节。定期评估目标物种和生态功能区域的状况，有助于评估规划实施的成效；基于监测结果对规划进行必要的调整和优化，以确保“同一健康”目标的实现。这一过程需要综合考虑多个方面的数据和反馈，以全面评估规划对生态系统、城市居民和经济发展的综合影响。首先，定期监测动物种群的数量和健康状况。如果野生动物种群数量增加，这很可能表明规划已经改善了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和生存条件，这不仅体现了生态系统的恢复与健康，也体现了规划对生物多样性的有效性。其次，城市居民的反馈也是评估规划效果的重要依据。通过调查城市居民的反馈，规划者能够了解他们对于野生动物包容性城市设计的反应[29]；积极的居民反馈可能表明规划为城市居民和野生动物创造了更好的共存环境，体现了规划对城市社区的积极影响。最后，监测社会经济效益也是不可或缺的。规划实施后，通过对社会健康效益、社会融合效益进行监测和评估，可以了解规划对居民健康和社会互动的影响，这些数据的综合分析将有助于从健康的视角对规划方案的实施效果进行全面评估并对规划进行动态调整。

3 总结与启示

在“同一健康”视角下，人与动物的相互关系对空间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国土空间规划需要对此有所回应。为此，规划必须综合考虑建成环境和生态系统的完整性，不仅保护自然资源、生物多样性和生态服务，更需要在划定生产、生活和生态空间的开发与管制界限过程中，充分考虑人类和动物的健康需求。规划需要整合公共卫生安全措施，积极预防和控制人类和动物之间疾病的传播，通过生态红线划定、控制人口密度、规范畜牧业、垃圾处理和污染预防降低疾病传播风险。面对全球气候变化的挑战，规划必须采取措施，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增加绿色空间，并保护易受气候变化影响的人群、动物和环境。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提供了整合各领域专业知识的平台，可促进更全面和更协调的空间发展，更好地平衡人类社会发展和生态健康之间的关系。综合而言，国土空间规划需要立足“同一健康”的理念，促进人与动物的共生，以确保生态健康与人类福祉的平衡发展。基于学科交叉发展，深入理解和综合考虑生态、卫生、气候等多方面因素，未来空间规划将涵盖更多新技术和新内容，共同打造人类和星球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