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长什么样：基于探索性案例的组态研究

夏天添 蔡 安 王 慧 刘清林

一、问题提出

“思想政治教育”是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关键手段，是高职落实党和国家“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重要载体[1]。“如何打造一门受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是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对我国各级各类学校的殷殷嘱托[2]。《礼记》有云“亲其师，而信其道”。对于高职院校而言，只有思政课教师抓住当代大学生的“心之所向”，思政课才能上好，从而为打造一门受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夯实基础[3]。

当前，由于大学生受多元化的意识形态、文化（亚文化）、信息媒介所“侵扰”，尤其是数字技术所衍生出的高效知识接收模式，成为当代大学生青睐的主流学习模式[4]。碎片化、简单化、娱乐化的“短平快”式教学（科普）模式，使大学生沉浸在“高质量”学习体验中，并不断抵制以“冗长”“枯燥”“见效慢”等特征为代表的传统教学模式，这对我国高职思政课教学模式提出新要求[5]。从研究视角来看，关于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以往研究多聚焦于课程内容建设，鲜有研究立足课程受众（即大学生）的教学体验视角展开讨论，如“什么样的思政‘金课’能够激发大学生的学习兴趣或引起思想共鸣”。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要义在于完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体系，在于强化大学生意识形态，并为其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与价值观，使之成为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拥护者与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强国的主力军[6]。如此关键与现实的议题，却仍有诸多需求端问题有待厘清。由此而言，若不从大学生的教学体验视角揭示高职思政“金课”的内涵所在，则无法从本质上打造出一门受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为此，本研究在对以往研究展开分析后，得出以下研究观点。

第一，授课技巧或是决定教学体验质量的关键条件。以往有关课程建设与改革的研究观点认为授课技巧是改善与提升教学质量的先决条件，如徐奉臻等人证实，授课技巧越高的教师，越能够促进学生学习质量或教学体验感的提升[7]。而王新生等人则认为加强课堂互动性，亦可加强教师与大学生之间的情感交互，进而促进大学生的教学体验感[8]。此外，江淑玲等人从社会交换理论视角进行研究发现，教师在授课过程中的情感渲染，亦有助于激发大学生的学习兴趣或积极性，进而改善与提升教学质量[9]。然而，前人的研究多集中于关注单一授课技巧特征对教学质量的影响，却忽视了教师的综合性授课技巧集合对教学效果的干预机制，特别是缺乏来自高职思政课领域的样本讨论。为此，本研究将从教师的综合性授课技巧集合视角出发，探索构建高职思政“金课”的关键内涵维度与理论机制。

第二，理论深度或是决定教学体验质量的必要条件。根据知识基础观理论，知识传播者所拥有的知识当量决定了知识接受者的获取上限。由此而言，若高职思政课教师自身具备的思政理论知识当量充盈，则可成为支撑或建设一门高职思政“金课”的核心载体[10]。例如，齐艳霞等人的研究发现，任课教师所拥有的任教课程知识当量，能够直接干预学生的知识学习效率，并能够显著干预其知识转化质量[11]；而袁术林等人则认为授课教师必须具备一定当量的理论知识储备，否则既不能有效胜任相应课程的教学工作，更无法实现“学以致用”的育人初衷[12]。同时，由于高职思政课教师还肩负传播正确意识形态的重责，若不具备一定水平的思政理论知识深度，则无法为大学生理清当今诡谲多舛的意识形态脉络，更无法从理论层面向大学生阐释“坚决维护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必然性[13]。高职思政课是为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确保高质量人才供给的“底线”[14]，若高职思政课教师的理论深度不足，在课堂上不能做到“说清楚”“讲明白”，则既无法向大学生阐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正确性，更无法使其有效辨别多元文化侵扰下的错误意识形态[15]。由此而言，高职思政课教师所储备的理论知识当量，决定了其理论知识深度，并能够间接干预其为大学生树立正确意识形态的能力。由于以往相关研究鲜有关注到这一问题，为此，本研究将一并讨论高职思政课教师所应具备的理论水平在构建高职思政“金课”过程中的必要性。

第三，精神引领或是决定教学体验质量的先决条件。以往研究中，有关教学质量的前因机制探索，或立足授课技巧，或基于相关课程，但鲜有学者关注教师个体特质在其中的关键作用。耿涓涓等人研究发现，个体特质，尤其是气质风貌、精神状态等显性个体特质，对其社会交换质量的积极影响更为显著[16]；卫建国等人在后续研究中证实了这一观点，研究发现教师的个体气质、道德或育人风貌等，能够显著影响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或有助于提升教学质量[17]。同时，李芳等人的研究则发现，专业课教师在践行“育人”过程中所展现出的工匠精神，能够有效促进大学生的情感认同，从而降低其对课程的抵触感或抵触行为[18]；而张玉华等人认为教师所展现出的工匠精神是一种高度的专业使命感，有较好的范围性、感染性，且会随着授课时长延伸而逐步放大情感认同效果[19]。由此而言，高职思政课教师自身的道德风貌与专业精神抑或是决定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关键。为此，本研究将精神引领一并纳入研究框架，以论证教师形象在建设高职思政“金课”过程中的先决作用。

综合所述，本研究认为目前我国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相关研究主要以课程设计与课程内容建设为主，忽视了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在课程建设过程中的重要性。为此，本研究将立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通过探索性案例与组态研究范式，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视角，探索高职思政“金课”的建设体系，并由此提出高职思政“金课”的建设方案，以回答“高职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长什么样”这一重要问题。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思路

为深入讨论“高职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长什么样”，本研究参考苏敬勤等人的做法进行探索性案例研究[20]。按照扎根理论的研究范式设计调查计划（含样本要求、访谈计划、访谈提纲等），收集相关访谈资料用作探索性案例分析之用。其中，关于访谈计划，本研究基于研究主题设计访谈提纲（含“站在学生的立场上，您更喜欢什么样的思政课”“您认为一堂高质量的思政课需要什么”等），并采用半结构化访谈。

（二）研究对象

本研究以获得教育部首届全国高职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展示一等奖的高职院校大学生、思政课教师及领域专家为研究对象。同时借助专业学会、校友会等途径，共获得了208名受访者的支持，其中包括来自教育部首届全国高职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展示特等奖获奖的15所高职院校的196名受访者（大学生183名、本校思政课教师13名），以及12名相关专家。

（三）样本分析

在回收的总样本中，所在城市样本分布比例在9%～12%之间，皆小于15%的样本分布阈值。同时，各样本访谈时长在10～20分钟之间，剔除短语、语气词等无效数据后，共得到约35万字的研究数据。具体而言，在大学生样本中，62.29%的样本为男性，85.79%的样本年龄在19～20岁，90.16%的样本至少上过获奖思政课教师教授的思政课，77.59%的样本至少上过3名不同思政课教师教授的思政课，28.96%的样本兼任各类学生会职务，59.56%的样本家庭月收入在1万～1.5万元。在思政课教师与相关领域专家样本中，64%的样本为男性，76%的样本思政课教师教龄在3～5年，56%的样本年龄在30～40岁，92%的思政课教师样本具备硕士及以上教育经历，72%的思政课教师样本月收入在1万～1.5万元，36%的样本任职本部门管理岗位。

（四）编码过程

本研究以所回收的访谈数据为样本，通过Nvivo 10软件随机抽取90%的样本作为分析资料，并以此进行质性编码。

1.质性编码

本研究通过开放式编码，共在原始样本中提取了30个独立概念，但这些独立概念之间尚未形成明确的隶属联系。故而，本研究通过主轴编码，将30个独立概念聚合为10个主范畴和3个核心范畴，见表1。其中，“授课技巧”由“课程生动性”“内容逻辑性”“师生亲和性”和“课堂互动性”四个主范畴所构成；“理论深度”由“理论知识当量”“理论知识深度”和“意识形态矫正”三个主范畴所构成；精神引领由“师德师风”“立德树人”和“工匠精神”三个主范畴所构成。

表1 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体系的编码结果

2.理论编码

鉴于本研究的核心范畴是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体系，因此，本研究参考贾旭东等人的做法，以核心范畴为中心进行理论编码，即构建故事链，见图1。结果显示：第一，在课堂层面，授课技巧是高职思政“金课”的主要内涵维度。高职思政课教师可凭借熟练的授课技巧，从容驾驭整堂思政课的教学节奏（含内容逻辑节奏、师生互动节奏、板块衔接节奏等），进而提升大学生教学体验的流畅性与可接受性，以降低来自课程（知识）本身的刻板印象对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负面干预。第二，在课程层面，理论深度是高职思政“金课”的主要内涵维度。高职思政课教师所具备的相关知识储备及深度，是其在多元文化背景下，矫正大学生错误意识形态的“利器”，是为大学生树立正确批判意识与价值理念的核心内涵；只有从高职思政课的理论层面，为大学生建立辨析（解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理论基础与哲学依据，才能从本质上帮助大学生突破个体思维桎梏，形成正确意识形态。第三，在教师层面，精神引领是高职思政“金课”的主要内涵维度。高职思政课教师的精神风貌是决定其教学体验质量的先决条件，“身体力行”“工匠精神”等精神引领的显性表征，可促进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高职思政课教师养成良好的师德师风，并实现这种优良品质向大学生的有效传递。

3.理论饱和度检验

为保障研究结论的科学性，本研究参考苏敬勤等人的做法[21]，以余下10%的样本作为对照组，分别以系统编码、人工编码、滞后一个月人工编码的方式进行案例研究信度与效度的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三种针对对照组的理论饱和度检验结果均与实验组的结果相近（即案例一致性高于90%），由此证明本研究的质性编码结果有较高的可信度。

三、结果分析

（一）授课技巧是高职思政课“金课”的客观载体

课程生动性是指大学生对高职思政课教师所用的语言语气、语调节奏、肢体动作、眼神表情等感性形象的感知。形象作为高职思政课教师的外在表象，具有直观性，亦可使之转化为影响力。例如，杨晓春等人的研究证实高水平的语调节奏可以帮助授课教师有效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并降低其对授课内容本身的抵触心理[22]；郭海成等人的研究也印证了这一观点，并提出课程生动性越强，受众的知识吸收效果越显著[23]。可见，在授课过程中，高职思政课教师所展现出的课程生动性，将帮助大学生感知与形成一个鲜明的高职思政课“形象”，且当该形象越明显时，师生之间的知识交互机制便越高效。

内容逻辑性是指大学生对高职思政课教师授课内容的严谨性、连贯性、启发性等理性形象的感知。其中，以案例主导来看，教学案例的完整性与教师叙述的技巧性，均影响大学生对案例内容（如人物、情节、观点等）的知识吸收效果。如黄岭峻等人证实人类思维来源于个体间的记忆分享与再造[24]，而案例作为高职思政课教学的重要工具，如何讲好、讲深、讲对案例故事，决定了大学生对思政知识的认知态度，并在极大程度上干预了思政课案例对大学生价值观的启发引领机制。

师生亲和性是大学生对高职思政课授课质量的综合性感知。赵映川等人认为若个体间的生活轨迹重叠场域过高，将通过个体间的相似性提升，而拉近个体间的心理距离[25]。而刘雪璟等人的研究也证实，当知识传播者以受众相关之事例为载体，将更容易使受众吸收相关知识或认同相应观点[26]。由此而言，高职思政课教师若围绕与大学生群体相关的时事、潮流、场域等话题展开教学活动，则容易拉近师生之间的距离，从而使之更加顺畅地理解与认同思政元素，这也印证了多数受访大学生提出的“思政课要接地气”的诉求。

课堂互动性是指大学生对高职思政课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一系列沟通行为的感知。这一范畴不仅作用于课堂知识传播场域，还会延伸至社会人际场域。根据对话教育理论，传统灌输式教学模式的弊端在于单向知识流动，保罗·弗莱雷提出问题导向式教育模式则主张以对话形式引导学生思考问题，从而实现双向知识流动[27]；而吴婷等人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论证，对话的核心前提是互动质量，当师生间的亲和性越融洽，课堂知识交互机制便越高效，并同时有助于教师营造和谐融洽的积极型课堂氛围[28]。

综上所述，高职思政课教师在课堂上的授课技巧，决定了师生间的亲疏远近，决定了大学生对教师、课程、授课及思政元素的认同与理解，这些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元素，描绘出了高职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是什么样的，这也是建设一门高职思政课“金课”的客观载体。

（二）理论深度是高职思政课“金课”的内在驱动力

根据社会交换理论，高职思政课的本质在于师生之间的知识交互，是为大学生建立（强化）正确意识形态的教育过程。在访谈调研过程中，多数大学生表示，高职思政课教师不能进行单向知识灌输，而要以明确的理论观点或事例，说服其“真懂”与“真信”，这也是高职思政课教师应当具备的核心素质。对于高职思政课教师而言，理论知识不仅包含了思想政治理论知识，还应包括相关通识性理论知识。在多元文化日益泛滥的背景下，高职思政课的“泛娱乐化”倾向愈发严重，要上好一门思政课，建设一门高质量的高职思政“金课”，高职思政课教师只有具备了“专、广、深”的理论知识体系，才能够立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从理论上、生活上、实践上，向大学生辨明与解构错误意识形态的形成、目的与动机，才能够有效矫正当代大学生多样化的意识形态偏差。

此外，认同是一个抽象且复杂的系统性概念，学者们从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视角开展了大量研究。“认同”的主要功能在于如何明确自我及立场，如明确自我便知晓身在何处，便知晓在何时何地该做什么，而意识形态认同，即个体所持有的政治方向感[29]。在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体系框架下，高职思政课教师所表现出的意识形态是高职思政“金课”的内在驱动力，即在大学生的认同感知视角下，兼具明确的意识形态观点与正确的政治立场的高职思政课教师是可信任的，是能够通过明确的理论依据或哲学观点，向大学生辨明与阐释其意识形态的正确性与必然性，让大学生深刻理解自身价值理念或思想观念上的不足之处；反之，意识形态观点模糊或政治立场反复者，亦无法从理论路径阐述其观点（意识形态）的正确性，更无法赢得大学生认同，如此则难以实现“立德树人”的初衷。

综合上述，理论深度是建设高职思政课“金课”的内在驱动力，只有当高职思政课教师具备了充沛的思政理论及相关领域的知识储备与研究深度时，方可游刃有余地应对课程知识向课堂转化过程中的主要风险，才能以正确、清晰的意识形态观点，为当代大学生在错综复杂的意识形态困局中指明前进道路。

（三）精神引领是高职思政课“金课”的深层内涵

精神引领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教育工作领域的重要表现形式，是实践高职思政课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重要使命的先决条件。高职思政课教师在传道授业之外，还需以自身德行为标杆言传身教，为大学生树立起信仰坚定的正确人格。师德师风建设是我国高职院校践行立德树人重任的根本任务，高职思政课教师要养成优良的师德师风与朴实的工匠精神，为使命担当和崇高信仰表现出崭新的精神风貌。唯有如此，大学生才能感受到高职思政课教师的育人精神与奉献精神，才能成为爱国爱党的社会主义建设者。综合上述，精神引领是推动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深层内涵，只有当高职思政课教师不再照本宣科、灌输思想，而是以自身精神风貌为引领，以坚定的崇高信仰与育人使命，让大学生感受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让大学生理解高职思政课与职业生涯的必然联系，让大学生掌握辨明错误意识形态的政治能力，以成为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的优秀人才。

四、典型案例讨论

基于探索性案例分析结果，仅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视角，构建了高职思政“金课”的内涵维度与建设体系，未有效回答“高职大学生欢迎的思政‘金课’长什么样”及如何建设等问题。为此，本研究参考杜运周等人的做法进行组态分析[30]。具体步骤为：第一，参考王君怡等人的做法[31]，采用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开发的文心系统为文字情感基调分析工具，以访谈调研所回收的数据为样本，提取主要变量的积极情感词频，并以此作为主要变量的观测值，最终得到15所样本高职院校的匹配数据。第二，以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为结果变量，以高职思政“金课”的三个维度（授课技巧、理论深度、精神引领）、高职类型、思政经费投入、地理资源禀赋为前因变量，进行条件必要性分析，并按0.05、0.5和0.95的标准进行数据校准。结果显示：各变量对结果变量的解释效力均在0.9的阈值范围以下，证明不存在单一条件的独立解释可能[32]。因而，本研究将案例数和一致性设定为1和0.8进行组态案例分析。第三，组态分析结果共提出了两种高绩效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见图2和图3，其一致性分别为0.860与0.823，且方案整体覆盖率高于0.8，说明案例解释效力较好，故而对各组态方案进行典型案例讨论。

图2 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技巧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

图3 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理论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

（一）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技巧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

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技巧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的一致性为0.860，其中，授课技巧与思政经费投入为核心条件，高职类型、精神引领为辅助条件。说明在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的高职课程建设框架下，高水平的授课技巧与丰富的课堂思政元素建设，能够为大学生创设客观形象的思政学习氛围，可以有效激发大学生对思政课的学习兴趣，从而提升其思政知识的学习质量与效率。

该方案主要适用于教学经费充足的相关院校，如华东地区的Z大学。以Z大学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为例，该校地处华东地区某省会城市，经济发达且财政充盈，“十三五”以来，该校每年用于思政专项建设的经费比例接近总教学经费的三分之一，并在校内建成思政专项教学场地20余间（含专业教室、实践基地、展馆等），能够同时开展约1000人规模的高职思政课教学（观摩）。同时，该校尤为注重优势学科专业的大学生思政教育改革，近年来，先后引进及培养了大量各类思政课专职教师，着重培养思政教学技巧，并打造出一系列受大学生欢迎的高职思政“金课”。从该校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周期性来看，“十一五”时期，该校主要通过经费投入打造专项思政课教学场所，以突破思政课理论知识枯燥、抽象、刻板的桎梏，为大学生学好、学懂、学通思政理论，创造优质的客观条件；“十二五”时期，该校加大对思政课教师的培养力度，并以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为主轴，大力推动思政课程改革，加入大量大学生“身边的”“耳熟能详的”优质案例，以激发大学生对思政理论知识的学习兴趣；“十三五”期间，该校开始着重打造思政课学术团队，并适时推出代表型教师，通过教学竞赛、公开课等形式，将其打造成大学生的职业楷模与学习榜样，从而进一步巩固高职思政“金课”的作用成效。

（二）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理论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

基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的理论型高职思政“金课”建设方案的方案一致性为0.823，其中，理论深度与精神引领为核心条件，授课技巧与地理资源禀赋为辅助条件。说明渊博的思政知识与崇高的育人精神，亦是高职思政课教师引领大学生构建正确意识形态与价值理念的关键内涵。

该方案适用于具备高水平思政课师资或地方思政资源丰富的相关院校。如华中地区的H学院，该校系华中地区某省属地方院校，该省高职院校众多，财政支持有限，这也使得该校在有限经费情况下，难以在思政课建设上投入大量资源。然而，由于该校地处革命老区，思政元素丰富，自“十二五”开始，该校为响应国家号召，大力支持地方特色思政场所建设，并尝试将高职思政课搬到“现场”中上，从而让大学生身临其境般感受党的革命先烈之悲壮。同时，该校在开展思政教育过程中，涌现出一批理论深度高、授课技巧强的高水平思政课师资，如该校获得首届教育部高职思政课特等奖的J老师，其独特的语言魅力与思政理论知识深度，不仅收获了学生的赞誉与认可，更是以“亲力亲为”“严谨治学”的教学工作态度，与大学生之间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并通过积极正向的理论探讨与反馈，为诸多大学生答疑解惑，辨析错误意识形态的前因后果，以不断启迪大学生政治思维，使其成为建设中国式现代化社会的践行者。

五、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启示

（一）坚持以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为抓手，持续完善高职思政“金课”的建设内涵

本研究立足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视角，通过案例研究构建了以授课技巧、理论深度、精神引领为核心建设内涵的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体系与形成机制。从内涵结构角度来看，三个维度相互契合，且环环相扣，各维度之间的建设越契合，思政课对大学生正确意识形态引导的成效便越坚定与持久。从课程建设角度来看，目前我国相关高职院校在思政课建设过程中，亦存在“头重脚轻”的现象，一些高职院校花大力气建设了相关思政元素场馆，但由于缺少优质思政师资力量，导致场馆闲置[33]，因此，建议相关高职院校在开展思政课建设过程中，应审慎思考建设项目的可行性与实践价值。同时，高职思政“金课”建设的内涵亦来源于大学生教学体验质量，然而，大学生对高职思政课的教学体验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会随背景（情境）的变化而变化，高职思政课只有持续讲好大学生需要的思政课，才能构建高质量的高职思政“金课”[34]。为此，在高职思政“金课”的建设道路上，各高职院校应积极响应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大调研力度的指示精神，建立长期稳定的大学生思政课教学体验反馈体系，以及时关注大学生思想理念变化与趋势，从而及时调整高职思政课改革的方向。

（二）坚持以思政课场域建设为载体，打造高职思政“金课”的多样化形式

比较是人类自古以来构建世界观的主要认知模式，本研究虽是探讨高水平思政课的内涵机理与形成机制，但从访谈调研结果来看，高职思政课与新媒体供给的思政教育（如中宣部出品的《那年那兔那些事》等）相比会产生落差感，这种落差不仅是内容差距上的直接影响，还包括新媒体环境生态情境对大学生思想价值理念的间接干预[35]。反观现行的高职思政课教学模式，以课堂为主要教学载体依旧是主流，这显然忽略了新媒体对高职思政课所带来的影响。因而，对于我国高职思政“金课”建设体系而言，高职思政课是向大学生传播党的先进理念与正确意识形态的重要传播媒介，但课堂并非承载这一重要使命的唯一媒介；在新媒体技术的冲击下，将新媒体技术融入思政课，打造有院校（地方）特色的高职思政课“元场域”，可突破传统高职思政课在时间与空间上的桎梏，进一步提升高职思政课的辐射范围与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