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姗 谷佳媚
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1)《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文化记忆作为揭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一有机生命体的深层记忆机理,是社会成员共有的对民族发展过往文化的认识、理解和把握的记忆集合体。文化记忆的再生产正是依托社会个体共享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符号、内容、意义,借助其适应历史文化发展变化的社会性、时代性、实践性、传播性、重塑性等特征,通过语言、文字、图像、仪式、建筑物等载体,将蕴含着社会成员共同遵循的价值准则和行为规范等文化元素进行连续的代序传承与扬弃建构,进而重塑中华民族社会成员的价值观念和文明旨归。可见,文化记忆的再生产就是运用过往的记忆信息、素材对历史文化进行再建构的过程,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创造的重要形式,是履行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的重要途径。文化记忆再生产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密切相关,二者相互依存,文化记忆承载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传承文化记忆。如何在新征程中充分发挥文化记忆再生产具备的巩固政治认同、规范社会秩序、凝聚精神力量等功能与使命,需要坚持“两个结合”,使文化记忆再生产全过程、全领域、全方位确保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场”,坚持履行“人民至上”的价值使命、“以史鉴今”的历史使命和“守正创新”的时代使命,始终保持附着在文化记忆深层意蕴中的思想情感、价值立场和精神内涵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要求同向同行,在时代潮流中通过对文化遗产的被创造和再创造,映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蝶变与升华,在唤醒激发文化记忆的强大理论生命力、文化融合力和价值创造力中更好履行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
“文化记忆”理论由扬·阿斯曼最早提出,他认为文化记忆是“关于一个社会的全部知识的总概念,在特定的互动框架内,这些知识驾御着人们的行为和体验,并需要人们一代一代反复了解和熟练掌握它们。”(2)扬·阿斯曼:《文化记忆:早期高级文化中的文字、回忆和政治身份》,金寿福、黄晓晨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38页。自此关于文化记忆的研究以其独特的时空属性、文化张力和社会关怀在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综合学科领域得到中西方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国内研究主要集中于文化记忆的概念分析、形成机制、建构路径或是将其作为研究社会学、档案学、传播学等现实问题的分析视角,但从再生产维度剖析文化记忆的研究相对较少,更鲜有从中国式现代化的文明形态或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的视角探讨文化记忆的再生产问题。然而,文化记忆作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伟业征程中时刻普遍存在的文化现象,“是一套可反复使用的文本系统、意象系统和仪式系统,它以客观的物质文化符号为载体,以超越日常生活的距离为特征,其客观化的制度性表征是社会身份固化和群体认同的重要来源”,(3)连连:《历史变迁中的文化记忆》,《江海学刊》2012年第4期。在中华民族文化历史发展的轨迹中无时不刻涉及对以人、事、物为主体元素的过往历史记忆进行复活、利用、延续和建构的再生产问题。那么,面向新征程如何确保奔涌般的文化记忆之水客观地从历史走来,清澈地流经当下,而又昂扬地奔向未来,凝聚全体人民的磅礴力量和奋进伟力?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让我们能够在更广阔的文化空间中,充分运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探索面向未来的理论和制度创新。”(4)《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因此,文化记忆再生产只要始终坚守“两个结合”,时刻确保其形式多样“不走样”、内容鲜活“不变质”、意义深刻“不变味”,就能确保文化记忆在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切实发挥新时代新的文化功能。
“我们保存着对自己生活的各个时期的记忆,这些记忆不停地再现;通过它们,就像是通过一种连续的关系,我们的认同感得以终生长存。”(5)莫里斯·哈布瓦赫:《论集体记忆》,毕然、郭金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82页。记忆与认同感有着与生俱来的内在关联。作为展示文化记忆窗口和门面的多元化再生产形态,在历史变迁中呈现为以档案文本、遗迹遗产等为代表的物质形态,以传统习俗、祭奠纪念等为代表的精神形态和以可视化、沉浸式展演为代表的网络形态,每一种文化记忆形态的展演、刻画、阐释等再生产行为都是对国家、民族和社会发展历史和文化缩影的再现或再造,蕴含着社会关系的生成和表达,承载着身份归属、思想理念和价值判断等意识形态要素,以睹物思人和以物化人的方式实现身份确认、情感依附、行为引领的文化认同功能。随着智媒技术的蓬勃发展以及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创新,文化记忆的再生产越来越彰显个性化、差异化、多样化,只有时刻保持文化记忆再生产的“理论行”本色、彰显“政党能”底色、突出“制度好”特色,才能发挥对社会思潮明辨是非的诊断功能,抵御过于崇尚个性潜在的新自由主义风险,消解过度追求多样引发的历史虚无主义危机,才能在连续客观的记忆理论认知中唤醒社会成员的心理认同、在行之有效的记忆现代治理中筑牢社会成员的制度认同,在时空交互的记忆情景体验中赢得社会成员的情感认同,在喜闻乐见的记忆意义诠释中强化社会成员的价值认同。
文化记忆作为记载人类社会交往活动的精神产品,是社会文化“神经网络”运行发展的存储器。社会制度、社会交往、社会结构、文化变迁等为文化记忆再生产界定活动边界,文化记忆再生产为社会运行系统的延续和更新提供精神动力。通过文化记忆形式、内容和意义的再生产,将社会历史和现实有机融通,触发社会心理的“神经末梢”,激活社会交往的“神经中枢”,焕发社会组织的生机活力,进而推动社会运行秩序的动态更新。况且,“记忆是斗争的重要因素之一,谁控制了人们的记忆,谁就控制了人们行为的脉络。因此,占有记忆,控制它,管理它,是生死攸关的。”(6)高萍:《社会记忆理论研究综述》,《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文化记忆只有在正确指导思想引领下使再生产的各个环节和要素发挥协同效应与凝聚功能,才能保持与社会运行系统功能同构、目标同向和价值同源,进而避免社会因失去精神或迷失灵魂陷入失衡无序、混乱不堪的困境。因此,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和“两个结合”,文化记忆再生产的行为、过程、结果就可以始终为社会结构运行机理、社会发展道路、社会现行制度提供多重证据参照体系,通过情感碰撞沟通实现价值共鸣,通过文化熏陶沁润达到记忆传递,使社会成员通过中西互鉴、古今对比等方式,全方位、立体化地深刻理解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制度以及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历史和人民最正确的选择,是最适合中国国情、最具有优越性和先进性的,最值得我们时刻坚定“四个自信”,拥护“两个确立”,做到“两个维护”。
“团结奋斗”一词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高频亮相,凸显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将“团结奋斗”作为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最显著精神标识和创造历史伟业必由之路的深刻洞见与高瞻远瞩。因此,面向新征程通过文化记忆再生产激励人民团结成“一块坚硬的钢铁”,是牢牢把握“团结奋斗”时代要求的现实指向,是夯实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必然要求。文化记忆再生产的激励功能具体表现为:其一,文化记忆的形式再生产通过视觉美、参与美、人文美的形式审美飞跃和精准数据、高效算法的技术包装赋能,将凝结着中华民族伟大团结精神和伟大奋斗精神的档案文献、文物遗迹等记忆原始形态,以富有感知活力的个性化再生成方式、富有情感张力的多元化再加工形式、富有时空包容力的现代化再呈现模式,为观众带来善假于物、善假于事、善假于情、善假于境的感官盛宴,激励中华儿女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的情感共鸣。其二,文化记忆的内容再生产通过贴近客观实际和受众生活的记忆素材组织、富有精神能量和文化内涵的情节架构、饱含艺术价值和道德品格的表达技巧,将蕴含着家国情怀、民族团结、祖国统一等精神血脉的中国故事,以“守正+创新”的新视角、新结构、新观点、新策略进行记忆内容的全方位叙事优化,用心用情用力再造更多更好讴歌党与人民、时代大团结大联合的精品力作,激励中华儿女坚守初心、统一思想的理论共识。其三,文化记忆的意义再生产通过“思想+艺术+技术”的传播矩阵和“阐释+传承+创新”的思维革新,将浸润在文化记忆“符号”中的“团结奋斗”价值隐喻和潜藏在文化记忆内容中的“同心同德”核心立意,以有筋骨、有情感、有道德、有是非、有温度、有立场的意义再阐释,激发全体人民“共善”价值规范的复兴凝聚心态。比如,以非遗文化记忆的再生产为例,借助GPS、RFID、Bluetooth、WI-FI实现不同规模定位数据的收集,利用智媒平台和技术对非遗展开“情感-知识-器物”等多维场景的实时动态智慧化融合,使非遗文化在新的全景再呈现空间中传递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传播中国精神、绽放中国式现代化文明新形态的夺目光彩,激励中华儿女团结奋斗的强大政治凝聚力和发展自信心,集聚起万众一心的磅礴力量。
文化记忆是人民群众在社会发展长河中长期积累的生产活动、生活经验、交往互动等历史记忆在头脑中的主观映现,再生产活动就是人民群众通过对原初记忆的选择、加工、建构赋予文化记忆新的意义的行为。马克思主义的人民立场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民本思想”为文化记忆再生产框定价值边界,人民群众是文化记忆再生产活动的核心和根本力量,文化记忆再生产始终坚持履行“人民至上”的文化价值使命。正如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我们要站稳人民立场、把握人民愿望、尊重人民创造、集中人民智慧,形成为人民所喜爱、所认同、所拥有的理论,使之成为指导人民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思想武器。”(7)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第1版。
这是文化记忆再生产必须遵循的基本立场。记忆作为人特有的心理和精神现象,人类记忆的社会性和文化记忆的共享性是显而易见的。从个体维度看,记忆是社会中的个体用各自方式通过大脑与外在世界互动的产物,文化记忆是绝大多数个体在趋同的记忆模式下形成的最大公约数记忆或共享的精神记忆,是以人为核心的文化遗产,承载着民族的基因和血脉;从社会维度看,记忆是社会“公共可用的符号”,整个社会承担着共同记忆生产、加工、交换、流通的媒介角色,个体通过互动交往、共建共享方式在社会平台上进行记忆的精神传递与价值聚合,从中获得身份认同。而社会“是一个能够变化并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的机体”(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2页。,社会的变化带来了人们的思想观念不断变化,所以“人类的记忆……在本质上是为了适应变化的环境而不是精确的存储”(9)阿斯特莉特·埃尔:《文化记忆理论读本》,余传玲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53页。。此外,人与对象世界的劳动是“生命活动”,马克思早就指出:“人的生产是全面的”“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10)《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62页。此处的“全面”就包含物质生产、精神生产、人自身的生产和一切社会关系的生产等主要方面。“整个自然界”是人类“再生产”出的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整体客观存在条件,即人类社会。这种人类社会“再生产”就是把生产者之生存的“客观存在条件”及“生产者再生产出来”(1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7页。,即包含着社会条件和人的精神再生产。可见,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文化记忆的生产与再生产就是不同历史时期人民群众生产生活经验教训的精神性积累、实践性验证、选择性传承、系统性建构。
人民群众不仅是文化记忆真正的创作者、表现者、接受者,也是文化记忆再生产过程的参与者、成果的传播者和评判者。从历史长河的纵向维度看,在过去、现在、未来整个文化记忆再生产的历史进程中,每一个历史阶段人民群众都是主体性力量。从社会自身结构的横向维度看,每一个社会领域、每一项社会活动的文化记忆再生产中,人民群众还是主体性力量。因此,文化记忆再生产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尊重人民创造和集中人民智慧,依靠人民创造性地将原初记忆转化为符合时代特色、饱含人民情怀的“在场”文化记忆精品。
其一,从主体维度看,人民群众是文化记忆生产和再生产环节的资源供给者、分配和再分配环节的执行监督者、交换和再交换环节的传播推广者、消费和再消费环节的建构利用者,为此文化记忆再生产需要激发人民的主体意识、激励人民的主动精神,以饱满的热情、昂扬的斗志积极投身文化记忆再生产的伟大事业中,推进全社会形成以史为鉴、勇创历史伟业的良好氛围。
其二,从客体维度看,人民群众化身为文化记忆再生产客体的主体要素,无论是作为物质形态的记忆“符号”还是精神形态的记忆“意义”,时刻向后人生动展现着以人民群众为核心的记忆元素参与历史创造的所有脉络轨迹,为此文化记忆再生产需要在尊重历史事实的前提下,挖掘人民元素、讲好人民故事、传播人民力量,以小视点和平民化的视角关注平凡中的伟大精神,发现小人物的巨大能量,阐释小故事的宏大意义,揭示归纳和拔高升华来自人民群众身边的属于“人民”的文化记忆“意义”,引导人民求真向美、向上向善。
其三,从中介维度看,人民群众作为文化记忆再生产中介的创造和运用主体,发挥着桥梁和纽带作用,无论是口头相传、仪式展演、文本记载等中介载体,还是家训家风等文化载体,都履行着文化记忆的代际价值传递,为此文化记忆再生产要依靠人民开发智能化、现代化的记忆传播平台,开拓大众化、时代化的记忆共享渠道,深化文化记忆跨时空的辐射广度,提升附着在记忆深层的精神与价值的传承力度。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我们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2)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第1版。文化记忆正是结合人的发展需要、时代条件的变化、意识形态和主流价值的根本要求等综合要素在社会制度规定的框架内有目的、有计划、有选择地进行再生产,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坚持服务人民、代表人民利益,从而落实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
其一,与时俱进代表人民愿望,贴近人民生活、倾听人民心声。及时关注人民对文化记忆再生产形式个性多样、内容喜闻乐见、意义同频共振的深切期待,真正了解人民对文化记忆资源共享共建的呼声,高度重视人民对再生产活动发挥主观能动性和自主创造性的愿望,切实把握人民对实现文化记忆穿越古今、时空对话、古典翻新的现代性建构和实践性发掘诉求。时代转型下的人们愈发感受到空间的焦虑、时间的错位和记忆的碎片化,人民希望在文化遗产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中寻根怀旧,帮助他们在双向性、回旋型、交流式的互动体验中感悟文化记忆的精神魅力,进而在新的记忆之场提升文化自信。比如,当前非遗+文创、非遗+电商等新业态嵌入文旅产业,非遗工坊、非遗购物节、非遗特色小镇、非遗文化街区等以场景式、情节化、沉浸式的“在场”体验和“在线”感受赢得人民青睐,点燃了人民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热情和使命。
其二,扎扎实实落实人民愿望,想人民之所想,行人民之所嘱,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比如,贵州从江原生态侗族大歌节、湖南湘西苗药康复理疗和陕西安塞腰鼓表演体验等项目在推进非遗文化大众化、特色化的过程中,既践行了“文化乐民、文化育民、文化富民”的新发展理念,又使广大人民群众充分感受到文化记忆现代传承的品质感、沉浸感和互动感,满足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生活化和精品化文化体验的精神需求。再比如,党的十八大以来非遗保护和传承被纳入乡村振兴重大战略,通过口述史、人物志、农村志、乡村大舞台、农民画等集成形态的形式再生产,利用人工智能时代数字驱动、互联互通、开放共享等高新技术优势和全媒体时代跨界融合、智能传播、沉浸体验等媒介优势,将来自于古代人民智慧又展现现代人民生活的文化遗产进行再创新、再传播,全面呈现人民群众热火朝天的精神生活场面和独具中国特色的现代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充分彰显中国式现代化文明新形态在广阔农村大地的生动实践,为“物质和精神共同富裕”的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理念做出生动注脚。
“历史记录是‘现在’通向‘未来’的一扇‘门’,‘门’的后面是保存下来的历史原貌,它应当是基于完整保存在人类实践活动中形成的历史记录所蕴含的客观事实,而不是人为选择的结果。”(13)周林兴、邓晋芝:《错位的价值判定应该被纠正——对档案鉴定及销毁的历史视域考量》,《档案学通讯》2015年第2期。历史哺育了文化记忆,文化记忆反过来又滋养了历史,文化记忆正是不断在后世的回忆纪念、重拾再现中得以弘扬和重塑,从而生发出继往开来的奋进伟力。文化记忆的传承是否符合历史客观真实,能否发挥“以史鉴今”的功能,直接关系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历史纵深和文化根基。作为继承与超越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习近平“大历史观”,站在全景式、全方位、全过程的视域下,以长时间周期、大空间视野、整体性思维、系统化逻辑,将全部人类文明与世界总趋势作为认知和改善文化记忆的思想体系,是解读人类历史、传承文化记忆的最新理论指南,以博古通今、贯通中西、实事求是的核心价值为文化记忆再生产奠定了坚实思想基础。
文化记忆作为历史长河中人民生产生活的精神积淀物,在表象上呈现为千姿百态、错综复杂的形态,但一个民族记忆或遗忘什么,究其根本是遵循着社会主流价值观指引的方向,反映着社会的道德情感寄托对象。因为无论是国家或民族、群体或个体,无论其作为文化记忆的主体、客体还是载体,都是在拥有共同的文化、道德、宗教、信仰、风俗等政治基础上进行文化记忆的生产和再生产,这就为文化记忆再生产锚定了政治方位和主流方向,既要利用文化记忆整合历史资源、梳理社会文脉,也要传承社会文化基因、赓续民族精神血脉。结合新时代新征程新的文化使命,文化记忆再生产要把握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大方向”。
其一,坚持在历史性与现实性相统一中把握文化记忆再生产的主流主线。“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14)《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从民族大团结的视角看,中华儿女文化记忆赓续的过程就是中国人民命运与共、团结奋斗的记忆存储器,写满了各民族共同缔造、发展、巩固统一的伟大祖国的历史,正如习总书记强调:“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统一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各民族文化融为一体、即使遭遇重大挫折也牢固凝聚,决定了国土不可分、国家不可乱、民族不可散、文明不可断的共同信念,决定了国家统一永远是中国核心利益的核心,决定了一个坚强统一的国家是各族人民的命运所系。”(15)《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从民族复兴的视角看,一部中国近代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复兴史,近代以来的文化记忆就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艰苦奋斗的记忆集合体,记忆中刻画了坚持真理、坚守理想的中国故事,充满了英勇斗争、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记载着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感人事迹,彰显着天下为公、人民至上的格局风范,写满了复兴之路的长期性与曲折性、前途与光明,这些都是文化记忆再生产要牢牢把握的本质和主流。
其二,坚持在历史发展的物质性与精神性统一中把握文化记忆再生产的道德塑造使命。文化记忆再生产深入到了记忆的最深层次,通过探索“思想动机”“知识、人文、艺术形态”“道德信仰”等精神生产力量与社会物质生产实践活动的良性互动,担负起塑造大历史观、增强民族意识、凝聚社会共识、筑牢历史根基的文化使命。比如,文化遗产的档案文献编纂作为文化记忆再生产的重要形式,既是承载、容纳、拼接与缝合多元历史场景的记忆之仓,也随时随地把各种文化基因的受众带入记忆活动的发生地点、记忆主体的内心深处,通过复活人物、场景还原、氛围重现、情景唤醒等再生产行为,使现实中的人们一起见证前辈的辉煌荣光或屈辱教训,在回忆和传承记忆中获得精神洗礼和品格锤炼。尤其是中国共产党的红色文化遗产,每一个历史事件、每一位革命英雄、每一种革命精神、每一件革命文物,都是物质与精神记忆的集合体,既时刻为后人诉说着我党走过的辉煌历程和取得的伟大成就,又高歌着我党的远大理想、不懈追求、情怀担当和奉献牺牲,激励着后辈们通过本源性研究、价值性阐释、时代化宣传等记忆“再生产”活动传承红色血脉,赓续红色基因。
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要教育引导全党胸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树立大历史观,从历史长河、时代大潮、全球风云中分析演变机理、探究历史规律,提出因应的战略策略,增强工作的系统性、预见性、创造性。”(16)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求是》2021年第7期。“历史长河”标定了“大历史观”贯通古今的“大周期”,“时代大潮”体现了“大历史观”打破时空的“大视域”,“全球风云”凸显了“大历史观”融汇中西的“大背景”,共同为文化记忆再生产开拓了新的活动“场域”。面对“两个大局”,文化记忆再生产要开拓“大视野”,从人类历史发展长程的长时段、从人类社会发展时空的广覆盖、从人类文明与制度中西竞争的宽视野,把握人类历史的本质和主流。
其一,延伸历史“视域”,在文化记忆的全局性把握中再生产。列宁强调:“如果不是从整体上、不是从联系中去掌握事实,如果事实是零碎的和随意挑出来的,那么它们就只能是一种儿戏,甚至连儿戏也不如。”(17)《列宁全集》第28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64页。文化记忆的科学认知是理性再生产的前提,要将文化记忆放入人类历史大周期中审视,在统筹共时性和历时性的全局把握中再生产。对重大事件、历史人物、历史时段等文化记忆的再叙事或再阐释,既要回归历史本身、依据历史原貌客观解读,也要在历史连续性、继承性、纵深性的整体把握中给予科学评价,比如关于改革开放前后两个历史时期的叙事刻画,必须坚持“两个不能否定”的重要论断,才能从整体面向、联系发展、全面辩证的“大历史观”传递正确文化记忆。
其二,开阔时空“场域”,在文化记忆的开放性把握中再生产。网络空间是文化记忆再生产的新场域,在虚拟与实体、动态与静态、时间与空间、国内与国际“场域”交互穿梭中深刻改变着文化记忆的生成、呈现、传播、储存等建构模式。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履行新的文化使命,文化记忆再生产就要善于利用新征程人工智能和全媒体的融合优势,坚持民族性与世界性统一的观点,发挥各种文化形式的多元化集成在意识形态传达、精神共鸣和价值体验等方面的复合效应,借助网络空间场景式、情节化、沉浸式的形式创新转化,促进再生产内容的时代化、生活化和国际化,提升再生产意义的具象化、浸润化和有趣化,增强双向性、回旋型、交流式的代际互动体验,达到传递和建构文化记忆的更佳效果,推动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呈现的高质量、开放型文化景观。比如“嫦娥六号”“玉兔号”“祝融号”“天宫二号”等高科技航天技术研发打破了中国传统文化“飞天揽月梦”的时空壁垒,使新时代的中国人民通过文化记忆的时空穿越,在古今对比和中西贯通的大“场域”中体悟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蕴含的丰富意蕴,在“第二个结合”的思想解放和实践创新中坚定“四个自信”。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认为,社会再生产包括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个环节,这四个部分互相联系,彼此之间的差别是一个有机统一体内部的差别。马克思指出:“生产既支配着与其他要素相对而言的生产自身,也支配着其他要素。过程总是从生产重新开始。”(1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第36-37页。生产环节侧重供给,消费环节侧重需求,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媒介包括分配环节与流通环节,全面的分配和交换以及充分的消费刺激着新一轮的再生产,各环节的有机合成和集成互动是社会再生产的运行机理。这一理论逻辑为文化记忆再生产提供了分析框架,因为“如果把‘过去’的再现看作一个生产的过程,它是需要资本、技术、原料和管理的……”(19)王汉生、刘亚秋:《社会记忆及其建构——一项关于知青集体记忆的研究》,《社会》2006年第3期。,文化记忆再生产可以作为社会再生产理论运用到记忆领域的新课题和新探点。
其一,生产环节,文化记忆再生产体现为由记忆个体凝聚而成的文化记忆共同体借助一定的思维、文本、建筑等记忆载体,在技术支持下对涵盖文化、政治、生活等多领域纷繁复杂的记忆信息资源进行挖掘整理和各种形态呈现的产出活动。其二,分配和交换环节,文化记忆再生产是通过时空穿梭、代际传承等交往方式和多元场域的传播渠道对文化记忆生产产品进行的交流聚合、传播分享活动。其三,消费环节,文化记忆再生产是对再现历史“真相”和生活“实态”的记忆产品进行的感受体验、控制管理和筛选利用活动,既表现为对昔日文化记忆再加工的阐释性解构,也呈现为体化实践、强化习惯的创造性建构,以此持续性刺激新的记忆需求诞生。
可见,文化记忆再生产活动呈现为一个系统化的“大格局”,其实质就是由各个体记忆点凝结、各民族力量凝聚形成完整有机的记忆共同体,在动态升级的记忆介质、不断变迁的时代环境等复合性因素作用下,有目的、有计划地通过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有机循环将记忆形式、内容和意义统一在同一时空的“大格局”中,在各环节各要素的系统化联动效应下共建共享文化记忆的来龙去脉和价值旨归,使文化记忆的生命力得以螺旋式升华和时代性延续。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要坚持守正创新,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历史文脉、谱写当代华章。”(20)《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守正创新”既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有力回答了“如何再生产文化记忆”的时代命题,蕴含着坚守正确原则、沿着准确方向、朝着明确目标、以充满正能量的精神状态、采取科学方式等一系列关系文化记忆再生产产品保质保量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由此,文化记忆再生产坚持履行“守正创新”的时代文化使命,体现为坚持“实事求是”原则,以问题为导向对文化记忆展开自信自立的系统化创新。
文化记忆原材料的“保质”是再生产产品“质保”的前提。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历史就是历史,事实就是事实。”(21)习近平:《在纪念全民族抗战爆发七十七周年仪式上的讲话》,《人民日报》2014年7月8日第2版。虽然文化记忆不是历史本身,但确是联系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真实历史记忆的鲜活再现,是对“客观历史”进行“真实”又“忠实”的还原。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指出:“我们从事的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22)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第1版。所谓“守正”,守的是事物本质和规律的正道,所谓“创新”,创的是把握规律基础上的、体现能动性、主动性和时代性的新理论、新实践。从这个意义上看,确保记忆“原料”“配料”“作料”的“守正”是文化记忆再生产的前提和根基。然而,现实生活中标榜“实事求是”的历史虚无主义却对文化记忆进行以假乱真、偷天换日的改造,企图通过记忆“原料”再生产达到戏谑丑化杰出人物、历史英雄,虚化党的领导、人民力量和指导思想,弱化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中国道路的中国特色、中国制度的优越特性,否定中华民族大团结大联合事实、分裂中华民族共同体等险恶目的。为此,文化记忆再生产需要坚持以“守正固本”确保公信力。
其一,尊重真实事实,坚决守护文化记忆资源的真实性和客观性,任何再生产行为都要通过对真实文化记忆的全面发掘和搜寻,系统地进行记忆的筛选和编码,客观地开展记忆的重组和重构,本着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原则对文化记忆资源进行有机再加工和再组织,借助记忆的客观叙述和阐释等活动,实现文化记忆的再现,确保文化记忆再生产有依可循、有据可查。
其二,发扬斗争精神,筑牢对文化记忆守正固本的堤坝,要坚持敢于斗争、善于斗争,旗帜鲜明地反对历史虚无主义对文化记忆的消解。任何对真实文化记忆的亵渎就是对中华民族主权的侵犯、对中国历史的诋毁、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破坏,务必敢于亮剑,给予坚决反击、强力打击,唯有如此,才能确保文化记忆的公信力,继而发挥其思想感召力和引领力。比如,《非物质文化遗产法》《著作权法》《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关于加强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的指导意见》等文件时刻为非遗再生产的“事实-知识-权利”关系提供科学合理的法律边界和道义保护。
直面问题进行创新是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不竭动力。马克思指出:“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2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203页。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创新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决定了中华民族不惧新挑战、勇于接受新事物的无畏品格。”(24)《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文化记忆作为人类和社会了解前世今生和把握当下未来的重要载体,在审美现代性、思想多元化、知识快餐化、信息碎片化的时代浪潮下,面临着社会成员与时俱进的审美、内涵、价值、文化等现实诉求问题,需要在再生产过程中坚持“问题导向”,从文化记忆形式、内容和意义的现代化转型和时代化创新方面给予精准回应和有效解答。
第一,直面文化记忆的审美嬗变问题,以多元化转向创新文化记忆。面对人们当代瞬时化、场景化和互动化的审美转型,文化记忆再生产过程中出现了借助迎合、钻营、附会社会成员的感性化偏好、个性化图谱、娱乐化诉求对文化记忆进行再包装的功利主义思想和供给错位问题。对此需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基础上,从仪式与符号的数字媒介化融合方面加强对文化记忆对象审美感知的再创作,从意向与表象的智能化交互体验方面强化对文化记忆内容审美感知的再编码,从逻辑与隐喻的生活化传受融合方面加大文化记忆意义审美感知的再建构,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刻写在书籍里的档案、传颂在民间的故事都活起来。比如,从《舌尖上的中国》到非遗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从李子柒的非遗短视频到电影《璀璨薪火》和《天工苏作》,还有从高清复刻到虚拟展厅再到游戏科技与敦煌学动画互动的敦煌“数字藏经洞”等,都是直面时代变迁和审美嬗变问题,将技术、学术和艺术积淀全面碰撞和无限激活,带领大众身临其境、润物无声般重温文化记忆、品读文物价值、感悟古人智慧、传承传统文化的再生产典范。
第二,直面文化记忆的代际变迁问题,以开拓型创新重塑文化记忆。人脑具有处理、存贮和遗忘符号信息的记忆机制,时代变迁使历史记忆的时间在场性加速流逝,真实历史与文化记忆的一体化在不同媒介和代际传递的修正重塑中遭遇冲突或偏差,致使文化记忆的传承和保存面临着残缺断片、模糊失真,甚至失忆或反记忆等现实问题。对此在文化记忆再生产过程中,一是面对文化记忆在代际“时空异质”方面存在的“主体缺场”问题,要从技术创新增强过程化、沉浸式体验予以缓解,坚决抵制采取定制化、碎片化、虚无化手段再塑文化记忆。二是面对文化记忆在代际“表达演化”方面存在的“语言流变”问题,要立足现代化环境、适应时序化表达、融入大众化话语展开叙事创新,坚决反对以文化记忆本体的片段或枝节取代整体和主流,以文化记忆的偶然性替代必然性进行文化记忆再编织。三是面对文化记忆在代际“意义传递”方面存在的“价值递减或失真”问题,要立足更全面的视域、更深刻的洞察、更本质的逻辑创新多模态隐喻,坚决禁止利用失真、失当、失效的阐释手法再诠释文化记忆。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坚定文化自信,坚持走自己的路,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历史实践和当代实践,用中国道理总结好中国经验,把中国经验提升为中国理论,实现精神上的独立自主。”(25)《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从实践视角看,文化记忆再生产作为文化记忆的刻化活动,是一种认识活动与实践活动的统一体,是有目的、有计划地对浩瀚的文化记忆进行集体精神力量建构的理论再提升与实践再创造过程。贯穿人们生活全过程的文化记忆对人们精神世界的有限引导与社会发展的无限精神需要的矛盾运动,是文化记忆再生产的实践动力,而化解这种矛盾的立足点必须放在自己力量的基点上,必须始终坚持“自信自立”。因此,文化记忆再生产的科学实践要坚持遵循实践规律、把握实践精神,“以更加积极的历史担当和创造精神为发展马克思主义作出新的贡献,既不能刻舟求剑、封闭僵化,也不能照抄照搬、食洋不化”(26)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22年10月26日第1版。,以“自信自立”提升文化记忆的感染力。
文化记忆再生产的“自信自立”体现为坚定不移走好自己的路,通过对记忆主体的主动开发、记忆内容的自主选择、记忆情景的自觉塑造和意义阐释策略的自信创新等多维视角系统化地建构文化记忆再生产体系,提升文化记忆形式的感官吸引力、内容的叙事感召力和意义的阐释思想力,增强主流话语力量,巩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其一,记忆主体的主动开发要突破少数主体、以人为主的单一主体的专业化创作模式,走向“人+智媒+算法群+……”多元共同体智慧结晶的大众化共建模式。其二,记忆内容的自主选择要在开放包容的现代化思维理念下由供给侧转化为供需有机融合。其三,记忆情景的自觉塑造要改变传授方在相对静态、相对固定时间节点的常规设置方法,向传受、古今、时空、虚实集成交互的动态数字化和沉浸式体验全景呈现转化。其四,意义阐释策略的自信创新要借助VR、5G、ChatGPT技术开展教育基地建设、教育资源搭建、宣传平台开发、数字化制作等多维度“活化”方式,全面阐释和全方位激活这些文化记忆“符号”承载的“价值隐喻”功能,让文化记忆在网络空间中“有生命”“会说话”,理解和诠释这些文化记忆“符号”承载的集体主义、家国情怀、民族凝聚力等“投射和辐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