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和五四时期步入现代文学写作的大多数作家一样,叶圣陶的小说多将视角集中在社会症结的书写上。他很早就觉察到社会的一大病象——“隔膜”,并将小说作为主要载体,不断展现“隔膜”的表现形态,尝试着为这一病象开出自己的“药方”:亲近自然,保护童真,改革教育和自我反思。
[关键词] 叶圣陶 小说 “隔膜”形态 消解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7-2881(2023)10-0071-05
五四时期,随着易卜生主义在中国大众视野中出现,其“批判现实的写实精神”引起了文学界对于社会问题的关注和讨论。这不仅引起了五四时期的问题意识,同时也引导新小说作家将目光对准社会弊病,创作揭示社会问题的小说。“当时几乎所有的新小说家都写过‘问题小说。”[1]在此时期,“隔膜”作为一种社会病象一度成为许多新小说作家作品中的主题。叶圣陶的“问题小说”写作早在1919年创作《这也是一个人》时就已见端倪。随着对现实生活体察的深入,他的小说写作逐渐聚焦“隔膜”,并通过其对社会人生的冷静观察,不断对“隔膜”这一社会病象进行抽丝剥茧般的解剖,且试图在小说中开出“药方”。
一、“隔膜”的形态
1921年2月27日,叶圣陶完成短篇小说《隔膜》。小说开篇是主人公“我”即将要回到家乡,见到许久未见的亲戚朋友,因为自己要像一张机械的“蓄音片”与人寒暄而感到烦闷。随后,作者又着重写了引起主人公不适的三个场景:一是在一位亲戚的书斋里,“我”虽受到“优厚的款待”,但仍觉“如漂流在无人的孤岛”,“如坠入于寂寞的永劫”,感到“孤凄彷徨”;二是在一位朋友的餐室里,“我”和桌上的所有人都如同傀儡一般,做着饭局上的一套礼仪动作,讲着无伤大雅的客套话语,但这一切让“我”感到孤独,只想快点逃离;三是在茶馆里,“我”看着茶客们不辨是非地消遣他人之事,于茶馆“讪笑,诽谤,滑稽,疏远”[2]的空气中感到寂然。
这部短篇是叶圣陶直接以他发现的社会病象“隔膜”为题的小说,对于我们研究他的“隔膜”书写至关重要。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四千多字的小说全篇没有出现“隔膜”这个词,却将令人窒息的“隔膜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小说采用的是第一人稱视角,这使得作者在展现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时能让读者有很强的代入感,从而产生对“隔膜感”的强烈共鸣。诚然,小说中每一个出场人物之间都没有任何冲突,互相的交往也都符合礼仪规范,但他们的交往都浮于表面应酬,彼此缺乏真正的关心,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内心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深层次的情感交流。在《隔膜》中,人与人之间缺乏坦诚交流的情感“隔膜”便是叶圣陶重点描摹的一种形态。
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难以相通,那么社会也会变得冷淡且缺乏温情。在《文艺谈·四》中,叶圣陶就提及现实生活中缺失“真诚的感动和浓情的温存”的现象:“两个人见了面,一颔首,目光都不肯互注,各自东西,从此便永不相见也无所谓忆念。一封信送来,居然有两张八行笺,但写在上面的都是尺牍上的话。一个老妇足力不济跌了一交(跤),接着便是一阵拍手和哄笑。间壁人家遭了盗劫,还伤了人,我就私幸我家没有轮到。……也说不尽许多,总之,我们的一大群里充满了虚伪,诽笑,自私,冷淡,隔膜……”[3]缺乏同理心和恶意揣摩便是构成人与人之间“可悲的厚障壁”[4]的原材料,它造成了社会上的冷漠氛围。此番现象同时也是叶圣陶小说创作素材的原型。如《这也是一个人》里,“伊”不堪忍受婆家的苛待,坐船出逃。船内的乘客明知“伊”是在家里受了气,却对其没有任何同情,反而劝其忍耐。“伊”的低头不语让这些看客扫了兴,他们便“不耐烦”起来,恶毒地将肮脏的帽子扣在“伊”头上,认为其是“约了汉子同走”[5]。
在叶圣陶看来,人与人的交往,贵在“真诚”,诚在“交心”。如若没有心灵的互通,真诚地感受他人之感,即使是本应亲密的关系也会渐生嫌隙,互生“隔膜”。如《被忘却的》中,主人公田女士因为工作原因,和丈夫分隔两地。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但是二人的关系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远而变得更加亲近。本应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生了隔膜,“这好象两人对话,说到尴尬的时候,彼此怀着要说的许多话,但是因为深知说出来于双方都有不便,便都忍着不说,终于成为长久的静默”[6]。田女士深深困扰在这份“隔膜感”之中,以至于她看见同校的邬先生夫妇一起下班也会产生嫉妒心理,只能从同事童女士处寻求一份同性之爱。
在小说《苦菜》中,叶圣陶又展现了“隔膜”的另一种形态,即阶层“隔膜”。小说中的“我”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因屋后有一片空地,“我”觉得弃之可惜,便想雇一个农人来开垦这片空地种菜。农人福堂被推荐到“我”家,“从小就种田”的他干起种菜的活来像一个机器,缺乏热情。“我”对此颇不满,觉得他不应该如此懈怠。某日和其聊天,“我才明白,他厌恶种田,我却仍使他做老本行,这便是不期然而然怠业的缘故”[7]。作者在这篇小说中采用对比手法,通过描写两个不同阶层的人对于同一件事情的不同态度,将阶层“隔膜”呈现在读者眼前,引人深思。对于阶层“隔膜”的书写,叶圣陶在其早期文言小说中则主要是通过贫富差距来表现。如《一贫一富》中,作者通过对比朱仁和王大义对救国储金以及外国货的态度展现二人的人格差距。
值得注意的是,叶圣陶不仅看到了存在于有着明显差距的上下层之间的阶层“隔膜”,还窥见了同属被压迫的下层庸众之间的疏离和冷漠。这类群体之间的“隔膜”多是通过“看”与“被看”的二元对立模式呈现出来。如他的小说《晨》中,作为看客的李家娘、黄老太、木匠阿荣和赵大爷等,他们的关切更多是带着一种窥探和取笑的态度,实际上暴露了他们内心的冷漠与无情。这一过程呈现出来的是更深层的麻木和疏离。“看”者通过恶意揣测的言语添油加醋地助长着“被看”者的痛苦,在鉴赏其痛苦的过程中获得一种自我心理上的满足,从而转移自身的不幸。这是何等的悲哀!叶圣陶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他自身又不可避免地承担起一份先觉者的悲哀和痛苦,这又体现了觉醒和沉睡的不同阶层之间的隔膜。
叶圣陶书写“隔膜”的时代,正值五四新文化时期,各种文化之间的相互碰撞是这一时期的特色。过快的时代步伐却没有给人们消化新旧、中外等各种文化的时间,不同的人对于不同文化的接受程度也不一样。于是乎,文化激荡催生文化“隔膜”,这一形态也被叶圣陶敏锐地捕捉,并在小说中予以记录。
在《祖母的心》中,作者展现了新旧文化观念所造成的两代人之间的文化“隔膜”。他通过描写老太太和杜民辉夫妇对定儿的生病问题以及学习问题上的不同意见,巧妙地将两代人新旧观念的冲突展现出来。《祖母的心》只是一个家庭的缩影,却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时代的困惑。叶圣陶发掘的文化“隔膜”不仅存在于人与人之间,也存在于个人本身。如《春光不是她的了》中在封建传统文化氛围中长大的瑞芝,即使过着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也并没有感到孤寂,但在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礼后,却从生活中感到了寂然。在瑞芝身上,我们深深感受到新旧文化之间的难以调和。
城市文明和乡村文明之间的冲突和矛盾,也是作者想要表现的一种文化“隔膜”。在《悲哀的重载》里,主人公“我”在一艘船上听到了一位在城里做帮佣的女子的话语,不禁陷入沉思,认为“她的一段话也许是农村破裂的先兆”[8]。“我”从她的话语中看到了城市文明对农村文明的侵袭,看到了部分农人在城市文明的影响下开始对乡村产生厌恶,同时也看到了城市文明的部分规则与农村文明的不相适配。虽然农村的生活较为辛苦,但在“我”看来,“厌弃”和“毁灭”绝对不是对待农村生活的正确态度,而是应该思考如何改革。但是“我”的沉思却是难以被如那位妇女一般的人所能理解的。正如“我”的朋友所说:“她因为不知道,所以能得平安的生活。”[8]知识让如“我”一般的人可以看到“隔膜”的痛苦,知识的缺乏却能给予无知者以全然的快乐,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隔膜”?当越来越多的城市文明质素进入乡村,乡村还能否保持住那一份质朴和纯洁?作者在小说中留给读者这样一种思考。
二、“隔膜”的消解方式
叶圣陶相信“隔膜”病象是可医的,并不断地探索着消解之道。1921年5月30日,他致信好友顾颉刚,在信中谈及“隔膜”并表明心迹:“我没有别的能力,单想从小说里略微将此义与人以暗示。”[9]从此,他便将小说作为表现、消解“隔膜”的主要载体。笔者通过梳理叶圣陶的小说,发现作者在如何消解“隔膜”方面给予世人的“暗示”主要有以下四点。
1.亲近自然
在短篇小说《隔膜》的开篇,想到自己即将要像一张机械的“蓄音片”与人寒暄,“我”十分烦闷,但船舱外的美景“使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快慰”[2]。在这里,作者向读者展现了一种消解隔膜的方式,那就是大自然的感化。
因自然的感化暂时忘却生活之不快的例子,在叶圣陶的小说中俯拾皆是。《阿凤》中,平日里备受恶婆婆欺压的童养媳阿凤在和小猫的相处中感受到了生活的乐趣和愉快,让她“被阻遏着的人类心里的活泉”得到了“涌溢”,暂时忘却了原本充斥在她生活中的那些“诅咒、手掌和劳苦”[10]。《潜隐的爱》中,“一带破砖墙旁边开着”的“一丛茶靡花”[11],被二奶奶视若宝贝送到她日思夜想的邻居家孩童手上,成了缓解她相思的良药,其纯白的颜色与二奶奶纯洁的母爱交相辉映。《春游》中“伊”在野游时,看着自然风光有了一种不曾有过的“奇异的感想”,“这感想超出以前所历的快乐之上”,让她暂时忘却了“很不自然”的生活,脸上显现出从前不曾有的“一种快乐刚毅的神采”[12]。《病夫》中的薛振之久处都市之中,变得疑神疑鬼,和周围的一切都仿佛生了“隔膜”,最后毅然决然逃离城市,去往被自然包围的乡村谋求“新生”。
在作者的笔下,大自然的美好會让沉浸其中的人们忘记生活中那些让人不快的“隔膜”,从而起到暂时的麻醉作用。但是,这来自大自然的感化,不过是片刻的休息:阿凤在婆婆回来之后依旧还要继续受屈辱的生活;二奶奶即使送给小弟弟再多的茶靡花,也改变不了自己无夫无子的境况;“伊”纵然从湖光山色中得到了一种奇异的感想,她的生活在春游结束之后“依然如故”,“没有变更”;薛振之即便真的逃离到乡下,已经习惯城市生活的他可能又会出现新的“病症”……亲近自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隔膜”。对于如何消解,作者还有其他方面的思考。
2.保护童心
在给叶圣陶的小说集《火灾》所写的序言中,顾颉刚根据他与叶圣陶的书信往来,对叶圣陶小说的一贯宗旨做了一番概括:“人心本是充满着爱的,但给附生物遮住了,以致成了隔膜的社会……只能逼迫成年人和服务于社会的人就它的范围,却不能损害到小孩子和乡僻的人。”[13]从这里可以看出,叶圣陶将造成社会“隔膜”的原因归结为遮住人心的“附生物”。何为“附生物”?鲍昭羽和史修永在文章《叶圣陶小说的“隔膜”书写及其节制美》中已对“附生物”进行了详细的探究,认为叶圣陶所言“附生物”是“外在的社会制度的不合理和内在的国民性格中的从众心理”[14]。在叶圣陶看来,“隔膜”能够影响到的只是“成年人和服务于社会的人”,“小孩子和乡僻的人”却能够不受其“损害”。原因在于他们的心还没有被“附生物”糊住,未收到社会习气的熏染,仍旧保持着“爱,生趣,愉快”的“内心之流”,即纯洁质朴的“童心”。作者觉察到“童心”就像“抗体”一般,能够对于“隔膜”起到有效的抵制作用。所以,童心也是他在小说中展现出来的一种消解“隔膜”的方法。
叶圣陶特别善于捕捉生活中的童心之美,并将其化成笔下的文字。他在《伊和他》《地动》和《小蚬的回家》等小说里都不同程度地向读者展现了儿童世界的纯净。叶圣陶在《我写小说》中曾说自己“似乎没有写什么自己不怎么清楚的事情”[15]。正是由于他坚持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我们才能从他的小说中读到一种真实感。作者本人从生活中发现了童心之美,所以他相信将其化成文字,这一份童心之善也能起到净化他人之心的作用,给受“隔膜”所害的社会以启迪。
3.改革教育
“童心”能够对于“隔膜”产生天然的抵制,那么对于“童心”进行有效的保护,其实也就能对消解“隔膜”起到间接性的作用。如何保护“童心”?叶圣陶在小说中也给了人们些许启示。小说《阿菊》讲述了贫家孩子阿菊第一天进学校的故事。她在八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一个“很狭窄的世界”[16]。在一天早上,她被父亲送进了一个“光明空阔透气的地方”——学校。阿菊在学校才展现出一个儿童应该有的样子。要是没有进入学校接受教育,她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那个“光明空阔透气”的世界,也无法获得一个儿童应该有的快乐。在这里,作者写出了教育对于保护“童心”的重要性。
教育能够保护“童心”,但它的作用却远远不止于此。在叶圣陶看来,教育还能起到唤醒社会的作用。但同时他也发现,即使是受过教育的人,也有可能是“沉睡者”。这类人是《潘先生在难中》的潘先生,也是《校长》中的陈、华、佟三位先生,还是《一包东西》中的“他”,抑或是《李太太的头发》中的李太太……这些关心自己多于关心社会的人物共同构成了叶圣陶笔下“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群像,他们“没有坚决的追求光明的意志,性格大都是优柔寡断的”[17]。
同时,叶圣陶因着自己的教员身份和教学经历,也关注到当时社会环境下教育者的生存困境问题。如《母》中的梅君因为教师的责任不得不与孩子分离,终日陷入深沉的忧思,《饭》中的吴先生因为薪金一再被克扣,连吃饭都成问题,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教师是学校教学得以正常进行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由于面临着重重干扰,精力常常被分散,教学的质量也难以保证。所以作者将这些困境用小说的方式展现出来,以期得到社会关注。
4.反思自我
叶圣陶于1928年11月15日写毕的《倪焕之》是他第一部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这部作品被茅盾评价为“描写了广阔的世间”,是具有“时代性”的“扛鼎”之作[18],同时也可谓是作者展现“隔膜”形态的集大成之作,里面既有情感隔膜,也有阶层隔膜和文化隔膜。叶圣陶也将自己思索到的解决“隔膜”问题的方法穿插进故事中。但无论是自然的感化、童心的浸染,抑或是改革教育都没能彻底解决倪焕之看到的那个满是“隔膜”的社会,最后主人公因为无法消解自身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隔膜”而走向自我灭亡。作者给倪焕之设置的结局似乎在暗示读者,“觉醒者”在致力于消解“隔膜”病象的过程中如若不及时进行自我反思,调整心态,就很容易囿于自我和外界的“隔膜”之中,陷入绝境。
从《倪焕之》这部小说可以看出,作者对于“隔膜”问题的思考已经从对外界的期待转向内部的自我反思。因为无论是上述哪种外部的消解方式,最终都要社会上的人将其自我内化之后才能起到实效。倪焕之的悲哀结局就在于他没能摆脱自身作为“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软弱性,对于改革社会也缺乏坚定的信念,因为他缺乏持续进行自我反思、自我进步的能力。
只有善于自我反思的人,才能对自己所存在的时代、所经历的事情有所判断,更能够成为时代所需要的“觉醒者”,投入到拯救时代的洪流中去,为着消解“隔膜”做出自己的努力。叶圣陶笔下的“觉醒者”是《城中》中立志革新苏州,敢于和旧派教育者进行斗争的丁雨生;是《在民间》中真诚援助劳工罢工运动,一心想要像“盐融化在水里”一样与工人阶级同呼吸的庞女士和姜女士;是《抗争》中愿意当“出头鸟”为小学教员谋生存的郭先生;更是清楚看见并书写下可悲“隔膜”的作者本人。
三、结语
综上,叶圣陶作为时代的先觉者,较早察觉人世间的一大病象——“隔膜”。他对社会“隔膜”的思考与他的小说创作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对于“隔膜”的观察和思考成就了他小说的中心指向;反过来,其小说创作在最大程度上实现了他对于“隔膜”形成之因、表现之形、解决之道的传达。叶圣陶从他目之所及的现实生活中发现了“隔膜”在情感、阶层和文化等方面的表现,并从自身经验出发,在小说中给人以解决“隔膜”之弊的暗示:自然之美、童心之真、教育之进步都可以对“隔膜”起到一定的疗效,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人本身要有自我反思的能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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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叶圣陶.这也是一个人[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6] 叶圣陶.被忘却的[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7] 叶圣陶.苦菜[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8] 叶圣陶.悲哀的重载[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9] 顾颉刚.《隔膜》序[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0]叶圣陶.阿凤[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1] 叶圣陶.潜隐的爱[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2] 叶圣陶.春游[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3] 顾颉刚.《火灾》序[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4] 鲍昭羽,史修永.叶圣陶小说的“隔膜”书写及其节制美[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2(5).
[15] 叶圣陶.我写小说[M]//叶圣陶集(第九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0.
[16] 叶圣陶.阿菊[M]//叶圣陶集(第一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17] 钱杏邨.叶绍钧的创作的考察[M]//叶圣陶研究资料.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88.
[18] 茅盾.读《倪焕之》[M]//叶圣陶集(第三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冉聪,中南民族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