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汪曾祺的小说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与众不同的特点,作为跨时代的作家,他的创作一直游离于主流作家之外,用自己的文字描写他所熟悉的市井民情。他用独特的视角展现了故乡高邮特有的风俗民情,他笔下日常生活中的饮食和节日风俗,为我们展现了精致独特的风格。在他的创作中,故乡成了他作品的立足点,“小人物”与“旧”题材中寄寓了作者的人文关怀以及现实主义理想,同时从侧面启发了作家们对民族文化的根的寻找和反思。
[关键词] 汪曾祺 民风民俗 审美追求 文学意义
[中图分类号] I207.4 [文献标识码] A
在20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特有的写作风格,在文坛上独树一帜。纵观《汪曾祺全集》,不难发现,他的小说大多都是以家乡的民俗和日常生活为题材,用一种“自然形态”将小说叙述出来,没有特别的情节设计和冲突,而是将自己故乡的独特民俗完整地展现出来。他的民俗小说创作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据重要地位,小说中的民俗风情纯粹质朴,蕴含作者内心最深沉的情感。
一、民风民俗的多样呈现
风,在《诗经》中指的是不同地区的音乐。《说文解字》:“俗,习也。”风俗,指的就是一个民族或地区长期相沿积久而成的风尚、习俗。在汪曾祺眼中,“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生活的抒情诗”[1],“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感到的欢悦。他们把生活中的诗情用一定的外部的形式固定下来,并且相互交流,溶为一体”[2]。在汪曾祺的文学世界里,他向人们展示了一幅幅描写民风民俗的“风俗画卷”,在这些有关风俗的创作中,不仅有极具地域特色的美食、平淡美好的日常生活、独具匠心的民间工艺,还有岁时节日的狂欢,给世人展现了恬静淳朴的民间生活常态,同时表达了作者乐天知命,平淡而又充满诗意的人生态度。
1.独特的地域美食
在不少人眼中,生活就是一日三餐、家人朋友、工作,不断重复地做机械运动。汪曾祺却不这样认为,在他眼中,生活是一件顶快乐、顶好玩的事。他喜欢美食,更喜欢研究和描写关于生活的美食。初读汪曾祺的人,经常会误认为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美食博主”。但纵观他所写的文章,经常出现的也只不过是一些苋菜、慈姑之类的寻常小菜和一些地方特色的美食。他的作品,看似是在写美食,实则是借美食传达对于生活的理想和态度。《故乡的食物》中,平常的炒米、焦屑经过祖母的手后,竟变成了家乡渡过饥荒灾年时的美味佳肴。炒米若是加上猪油,再煎上俩鸡蛋,就变成了“蛋癟子”;端午时节的双黄鸭蛋,抹上油盐和草木灰,静待时间的沉淀,就成了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食;新腌的咸菜和着带有一丝苦味的慈姑,是他在北京生活时心心念念的珍馐。《豆腐》一文中,汪曾祺对老豆腐、嫩豆腐、豆腐千张、豆花、豆腐干、扬州和尚豆腐、麻婆豆腐、小葱拌豆腐以及家乡的“汪豆腐”等一一介绍,不觉中让人们进入了豆腐大观园。其中,对于麻婆豆腐的描写最为细致:一油多,二用牛肉末,三须要郫县豆瓣酱,四文火炒制,等到汤汁快要进入豆腐的时候,提起锅盖,五起锅前要撒上一层当地特有的花椒粉,六是盛出即吃。麻、辣、烫乃麻婆豆腐最为精妙所在。《异秉》中,王二经营着他的熏烧摊,一步步日渐发达。在他的摊子上,牛肉和蒲包肉是其特色。每日天不亮,王二就起来备料、烧煮。牛肉是现煮的,提前用盐腌好,再用曲红浸染得通红,极富食欲。食客要吃一般去熏烧摊买,要多少切多少,青蒜撒在面上,再来一勺点睛之笔的辣椒油。蒲包肉算得上当地一绝,用一个三寸左右的蒲包,内衬豆皮,再塞满加粉的碎肉,封口,用麻绳拦腰系之,煮熟后,倒出切之。王二的熏烧摊小而充实,为来往过客提供一方滋味。
在汪曾祺笔下,食物不再是简单满足口腹的需求,而被赋予了更加深刻的含义。食物早已变成一个符号,一种记忆,一种文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的思维和记忆会逐渐变得缓慢甚至消失,但对于某一种食物的味道,却可以铭记一辈子。汪曾祺写的是寻常民间生活的美食,体现的却是平淡生活的惬意与满足,怀抱着对底层民间的亲和力。
2.精湛的传统工艺
汪曾祺的民俗创作中,不仅仅只有美食,还有一群世代传承、独具匠心的民间手工艺者。他们的技艺就如同高邮的大小河流一般,流进每个寻常人家的日常生活。《侯银匠》中的侯银匠,一生命运坎坷,人到了中年,妻子撒手而去,唯一相依为命的女儿也到了婚配年龄。女儿出嫁后,他整日守着不大的银匠铺,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全靠他一人操持。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用弯头的灯管把银子烧软,再用小锤在铜模子或小铁毡上叮叮笃笃敲打一气,然后各种银首饰就出来了。发蓝簪子、麻花银锈、点翠簪子、头帽上的银罗汉……一件件银饰工艺考究,色泽光鲜。尤其是在给女儿打造嫁妆时,侯银匠更是加工细致,心里犯甜,却又略带苦味。侯银匠就这样每天敲敲打打,过着平淡的生活。在汪曾祺的笔下,不乏像侯银匠这样勤恳朴实而又技艺精湛的民间手艺者,他们靠着一双手,在自己的领域内发光发热,做到极致,勤勤恳恳生活,维持一家生计。《戴车匠》中的戴车匠,工作起来十分认真,一开始干活,便像与车床合在一起。只见他脚踩踏板,执刀就料,旋刀轻吟,不大工夫,陀螺、水枪、螺蛳弓就自然成型。《风景》中德辅道旁的那个篾匠,街上人来车往,碎语闲谈,车笛叫卖,似乎都影响不到他。他只是一根一根编缀,淡定从容,用竹篾编着小鸟、蛤蟆的小玩意儿。其实无论哪种手艺者,汪曾祺总是在向人们表达出一种安分守己、乐天知命的生活态度。这些平凡普通的民间手艺者,他们正视自己,从不自轻自贱,怀着一份对工艺的赤诚,用工艺品换来人们的欢笑。
汪曾祺的民俗作品,看似在写手工艺,实际上是写每一个手工艺者,写每一个像手工艺者那样生活的普通人。他致力于在人和生活中追求和谐之美,“通过塑造一类平凡、普通但却满足于自己生活现状的人物,以文学之美向世人呈视如何在困苦的生活中感觉到快乐,如何在乏味的生活中感觉出生活的有意思”[3]。纵观汪曾祺作品中的这些人物,无一不是贴近日常生活的琐碎细节,他用一只温情的笔,勾画平凡的市井民情。
3.节日的狂欢
汪曾祺的“风俗画卷”不仅仅是描写日常生活的,还有许多关于岁时节日的狂欢。
节日,是先民流传下来用来纪念古人或庆贺喜悦。中国人向来有过节的传统,人们也喜欢过节。节日的到来,为整日奔波生计的人们带来短暂的休息契机。过节,热闹是少不了的,好像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人们便可褪去一天的疲惫,享受节日的欢欣,从而触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希冀。
端午,是中国三大传统节日之一。由于地域和文化的差异,南北方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庆贺形式。在北方,家家户户会在窗户和大门上插上艾草菖蒲,用来驱除蚊虫和祈福辟邪。南方则会喝雄黄酒,在河流广布的地方,还会举行赛龙舟这样的竞技项目。在汪曾祺的故乡,端午也是个顶热闹的节日,别具一番水乡风味。端午这天,大人们将五色丝线缠成小绳子系在小孩手腕上,唤作百索子,将城隍庙送来的符贴在门楣上,还要用雄黄和着酒,用指头蘸着在孩子额头画王字,还要在这天午饭吃“十二红”……在高邮,鸭蛋是随处可见的,这里的小孩喜欢一种叫“鸭蛋络子”的饰品。端午时,孩子们从煮熟的鸭蛋中挑选淡青壳、形状好看、样子秀气的装进络子,挂在纽扣上,饿了就把鸭蛋吃掉,取出蛋壳洗净再装上萤火虫,在夜晚闪闪发光,很是好看。
汪曾祺生于元宵佳节,虽然他对于生日并不太关心,但元宵节的种种印象在他记忆里回旋。在他的故乡,人们通常不称作元宵,而叫灯节。一到晚上,各家各户的屋里都亮起了灯,这一盏盏灯就像一串串音符,点缀着每一个人的心。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有观走马灯的,有看围屏的,围屏里放着年年都类似的连环画,还有放高升的……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乐趣,做兔子灯,安上几个轱辘,拉着满大街溜达。灯也是各式各样的,什么西瓜灯、绣球灯、虾蟆灯、鱼灯。灯节一过,意味着年也就过去了。节日,给平淡无奇的民间日常生活注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它是一种纪念,一种习惯,更是一种归属感,时时牵动着绵绵故乡情。
汪曾祺用他精妙的笔法为我们展现出一幅幅别具风情的民俗样貌,看似是在写民俗,实则是对个体生存样态的充分展示。千百年来延续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风俗习惯,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寻常事物,却蕴含着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中人性的温情与光芒。写风俗,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写人。像王二、侯银匠、篾匠、戴车匠……这样的小人物数不胜数,汪曾祺始终不惜笔墨,用饱含温情的笔触给予他们人间关怀。正是这些贴近平凡人的民间生活,才充满了烟火气息,才使读者产生了灵魂上的共鸣,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民俗习惯作为每个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实际上已经与每一个个体的生命紧密融合在一起,成为个体生命长河中涌动的精神血脉,同时也是集体生活的反映。在历史的演变中,一个具有發达文化的民族,其大部分民众所传达出的种种行为、心理,“他们不是属于个别人的,也不是一时偶然出现的。它是集体的,有一定时间经历的人们的行动或语言的表现”[4]。汪曾祺作品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他记载了多少关于历史的宏大叙事,而是他能够从人们早已习以为常的平凡叙事中发掘到隐藏的美好与趣味,这种被遮蔽的美好在它被传达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对人们产生了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般的滋润,清淡的文笔描绘出平凡人物,正是汪曾祺留给我们最有价值也最值得探究的文学经典。
二、小说中民俗创作的独特审美
汪曾祺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是深远的,他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汪曾祺是民族的,他的作品语言是地道的中国话语,品读经典,立足民间,字字考究。此外,汪曾祺是继承传统的,浓厚的士大夫家庭文化氛围的浸染,丰富的历史文化学识,皆是他文学风格的内化。汪曾祺又是世界的,他对外国作家比如尼采、海明威、波德莱尔等都持着虚心求教的态度,并吸收了其中的优秀特质。汪曾祺也是时代的,他的作品无不立足所经历的时代,在追忆传统中体现着“现代性”,观照着小人物的现实人生。
汪曾祺之所以至今还为人津津乐道,是因为他向世人展示了许多耐人咀嚼的东西。从他登上文坛到悄然离世,他创作了不下100篇短篇小说,题材种类丰富,包括民间吃食、传统手艺、风俗民情和他在西南联大求学时的经历,也有在北京生活的市井气象,还有故乡高邮的儿时记忆。在这些作品中,人们关注最多的还属那些描写故乡风土人情的题材。
1.寄意故乡的取材特点
汪曾祺在民俗风情题材小说创作中迥异于同时代作家的特点就是,他以鲜明的地域性为基点。在他为人称道的创作中,故乡是“旧题新写”,常写常新般的存在。其中故乡的桥梁湖泊、历史人文、风俗民情,就像一张张幻灯片,在他脑海盘旋,留下深深的印记,如《受戒》《异秉》《大淖记事》《职业》《戴车匠》等。
汪曾祺的小说,就像随笔一样,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随心而动,随意而发。因此,这些小说往往没有精心刻画的可歌可泣的英雄豪杰,也没有富甲一方的地主乡绅,所写不过是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小人物。他喜欢平淡的生活,更喜欢普通平凡人身上那种自然随性的美,所以小说中的人物往往就有一种故乡的“原型”。《异秉》里卖熏烧的王二,在故乡的确能找到这号人。《受戒》中描写的寺庙,就是当年父亲带他逃难时居住的样貌。还有铁桥和尚和小英子,小英子是高邮的一个小姑娘,铁桥和尚是当地的住持。
除了这些原型人物外,一些环境背景的描写,也是他所熟悉的。“幽冥钟”是他小时候跑去承天寺看的钟,“保全堂”是他祖父开的药堂,“三块田黄”是父亲拥有的宝贝……如此种种,给少年时期的汪曾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正是在这些事件、人物和环境的耳濡目染下,才给了他将这些经历转化为创作的契机。
汪曾祺的故乡高邮,是个名副其实的水乡,这里河湖密布,处处流动着水。因此,汪曾祺作品中便充满着水的柔情。《受戒》虽然是记事的,描写的是“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但它更像是一幅民俗画像。明海拜别父母像,荸荠庵和尚众生相,明海帮农像,受戒像,明海英子划船像……这些无不生动鲜活,充满了故乡生活情调。汪曾祺写这篇文章已是晚年,文字褪去了火气,却像故乡一样,像一溪潺潺流动的春水。其中流露的满是对故乡风物的眷恋,言淡意真。虽然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是字里行间的人物特征和风俗人情,都是作者记忆中儿时的样子。高邮湖,星罗棋布的河道船舶,勤勤恳恳的人们,静静的生活,无一不是故乡的写照。
汪曾祺的民俗小说主要是以20世纪80年代的创作最引人注目,作品集中展示了汪曾祺故乡的各类民俗风情,也描述了许多鲜明地域特色的食品和技艺。“但是他的出发点并不仅限于重现和赞美家乡的民俗特色,而是针对整个民族传统文化,是对于‘现代文明入侵‘传统文明的思索。”[5]其中蕴含的民俗审美思想是对20世纪二三十年代乡土小说的继承和發展,是对民间生活和民俗的重新解读。“它通过运用‘审美的态度,来对民间风俗、民间故事、‘小人物、‘常见的环境以及‘带有民俗意味的意象等方面进行审视从而发现日常生活中的美,从而让人们领悟到美就在身边的真谛。”[6]
2.“小”与“旧”交织
从《从汪曾祺全集》看汪曾祺小说的创作状况,不难发现,他的小说大都以短篇为主,很少甚至看不见中长篇,最长的也不过一万七八千字。他擅写短篇,因此小说中往往没有鸿篇巨制的叙事结构,而是以娓娓道来之笔,营造了一个根植于平实的日常生活却又浸润着传统审美情趣的民族风情的诗话世界。这表明了汪曾祺是自觉追求短篇小说的创作,从而选择了偏离那种现实主义题材,疏远主流意识,像他的老师沈从文一样追寻一种偏离性、边缘化的理想。他以故乡高邮的“旧”,叙写着这里的吃食、节日、嫁娶等民俗生活,贯穿着水乡、小镇的离奇故事,远离政治的喧嚣。
这些“小”与“旧”交织的作品,既指汪曾祺小说结构的短小精悍,也指他小说中没有大人物,有的只是市井生活中的群像,小得连名字都没有,像老曹、王二、戴车匠……这些人物没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也没有高歌丝竹的情操,有的是五千年中国传统的“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的朴素愿望和华夏儿女共有的仁义忠厚的优良美德。“他不是像启蒙者或当时的归来者作家们那样居高临下,俯视笔下的人物, 相反, 而是与笔下的人物完全平等。”[7]汪曾祺用鲜明的民间立场和平和冲淡的语言将小人物们单调枯燥的生活描绘得鲜活生动,富有情趣,以此来表达对人性的关怀和淳朴乡民的赞美。
这种小人物的塑造形式,跟作者所经历的时代息息相关。20世纪80年代的文坛,“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占据大半壁江山。“文革”的狂热过后,文人作家开始重新审视历史,反思自身。“伤痕文学”揭开了十年动荡带给人们的心灵创痛,宣泄了长期郁积的情感,叙写了特殊时代背景下人们不同的命运遭际,人在文学中的地位迎来了复归。“反思文学”以冷静的理性态度,将观照和思考生活的触角伸向社会历史和文化心理,深度挖掘“文革”产生的思想基础。虽然“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在一定程度上对人的存在给予了观照,但还是无法摆脱政治形态的框柩。而此时汪曾祺的一系列民俗小说的出现,给文坛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他致力于描写一个诗情画意的“过去”的世界,他清楚地认识到“传统文明”的衰败是无可奈何的,因此他一直以一种现代的目光去审视着“过去”,但是又在归去的过程中选择离开,这也从侧面启发了作家们对民族文化的根的寻找和反思。
汪曾祺作品中有关民间风俗的描写,是作者精心设计的艺术产物,是内心情感的自然流露,带着强烈的抒情气质和人道主义关怀,是他独特审美价值的外化。在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蓬勃发展的今天,传统民俗生活的审美价值,也应占据一席之地,为当今人们提供一处心灵圣地。
三、结语
汪曾祺的小说是文学审美功能的回归,叙述比较平淡,在不经意间突出民俗的描写,没有戏剧性的转变和冲突,使小说总是呈现出一种如日常生活的自然状态。小说的“散文化”风格突出,读起来耐人寻味。汪曾祺所开创的民俗小说的创作风格以及他对民俗风情的描写,也影响了当代一些作家的创作。他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不为民俗而写民俗”,他的民俗描写都是由心而发,有感而发。汪曾祺通过描写乡间民俗风情,展现纯朴的人性。其中的民俗风情,不管是求吉利、祈福辟邪,还是庙会、婚礼和祭祀等都是民俗审美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个民俗都有它独特的意义。作家自身具有的独特审美风格和平易清淡的语言风格,使得他笔下的民俗风情自然流露,质朴无华。汪曾祺小说中的民俗描写是作者内心情感的一种宣泄,每一个民俗都是他心底的烙印。他让我们在“那些精致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小说里看到生命的各种状态,人的各个层面,体味到空灵和诗意,感悟到成熟和达观”[8]。
参考文献
[1] 汪曾祺.大淖记事是怎样写出来的[M]//汪曾祺全集(三).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2] 汪曾祺.谈谈风俗画[M]//汪曾祺全集(三).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
[3] 韩知彤.汪曾祺民俗散文审美研究[D].辽宁:辽宁师范大学,2016.
[4] 钟敬文.民俗文化的民族凝聚力[M]//民俗文化学梗概与兴起.北京:中华书局,1996.
[5] 杨倩.浅析汪曾祺创作中的民俗风情[J].青年文学家,2019(23).
[6] 霍九仓.汪曾祺小说文艺民俗审美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4.
[7] 卓丽芳.《受戒》的民俗呈示[J].安徽文学(下半月),2010(5).
[8] 温儒敏,赵祖谟.中国现当代文学专题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李洪新,青海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为文学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