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宝
民主的含义就是人民主权,更准确地说是全体人民平等地、无差别地参与国家事务的决策和国家管理,但西方政治中的自由民主却与民主的原始含义貌合神离,在一些号称“自由民主”的西方国家里,民主常以即时、间歇的面貌出现在民众面前,普通民众除了“选主”,别无选择。与西方不同,中国之治交出了关于民主的高分答卷,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这份答卷上最好的答案。
20世纪60—70年代,当时的西方学界普遍认为,二战后或20世纪60年代前后获得独立的亚非国家只要按照欧美模式来设计政治制度,那么它们就会拥有一个包含着自由民主的政体框架,在这个框架下它们不仅能实现政治稳定还可以享有自由民主,实现繁荣与善治,然而事实是,许多的亚非新兴国家都遇到了民主运转的困难,最终陷入政治不稳定和政治冲突,更有甚者走向了内战。时至今日,多数西方国家仍旧保持着这样乐观的预期,认为欧美模式就是民主的最优解。
但欧美模式的民主真的是原始意义上的民主吗?显然不是。欧美国家的崛起依靠的是攫取和掠夺资源而积累的资本发展出资本主义,为使资本主义得到更好的发展进行了政治和经济上的变革。从代议制度的建立到精英主义的盛行,西方将民主异化成为选举民主,将民主渐渐变成“选主”,从三千多年前的雅典城邦再到代议制度成型、成熟的今天,细究其发展历程以及政府构成就不难发现,依靠资本主义力量崛起的欧美模式一直都在为少部分人服务,并且西方国家也并非它们表面那般接纳和赞扬民主。
在西方,在古希腊时期他们就将社会粗暴的一分为二:一部分是拥有财富、富有学识的上层人士,另一部分则是与之相对的下等人。在现实中,财富往往聚集在少数人手里,僧多粥少、财富的不均等的现实致使下层阶级的数量增加,上层人士开始担忧民主的出现会让政策向穷人倾斜,进而损害自身的利益,即使在法国大革命这种高呼“自由”的时代,也不乏上等人对民主的排斥与批判。而这样的观点在西方社会中从未间断,20世纪40年代,精英主义的代表理论家约瑟夫·熊彼特完成了“重新定义民主,让人们觉得经过某些程序产生的寡头政治还不错”[1]的转换。正如王绍光在《民主四讲》中所说的:“一旦有产者和他们的代言人开始拥抱民主时,民主的本质就没有人谈了,大家谈的都是带修饰的民主,而且修饰词比民主来得更重要”[1]。
与欧美民主政治建设不同,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根基源自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无产阶级民主理论,民主应当是多数统治的制度,并非资产阶级的精英统治,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而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中国共产党,自近代以来的历史进程中,始终将民主政治建设放在重要位置,在革命期间就提出了政治、经济和军事三个方面的民主,并认为这是中国民主政治建设跳出历史周期率的一条有效道路。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我们走的是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人民民主”[2]。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全链条体现在选举、协商、决策、管理和监督四个环节相互贯通;全方位则对应人民民主的主体,同时也包含了民主在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等机构中的体现;全覆盖则是指客体,民主的方式融入国家治理的各个方面。全面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对“以人民为中心”的扩展,是“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的结果。中国在建立健全社会主义民主过程中的方方面面均体现出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人民当家作主”这一民主本意的深刻理解,为中国的民主政治实践注入了极大的活力。
20世纪90年代初,国际社会对民主的信心达到顶峰,两部有关民主的标志性著作在这一时期诞生:塞缪尔·亨廷顿的《第三波:20世纪后期的民主化浪潮》和弗朗西斯·福山的《历史的终结及最后之人》的面世掀起了人们对西式民主的无限美好期待。在当时,人们对作为“历史终结”的西式民主所取得的成绩颇为满意。然而近年来,西方普世价值下的民主开始频频遭遇危机:金融危机、难民危机、环保危机、能源危机等一系列问题都在猛烈冲击着西式民主,似乎在这一刻,西方民主取得的成果都只能被称作“西方之乱”。究其根本不难发现,西方的民主价值观始终是以资产阶级私有制为中心,从根本上就违背民主的原始含义,自然会使得西方民主的实践有效性大打折扣。
当前的民主体制下,选举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手段,其重要性不仅体现在其作为工具上,更体现在象征上。从现实来讲,在西方社会“有了选举以后,就会给人们造成一种感觉:我投了票,我参与了政治过程,我影响了政府的形成”[1]。即便你拥有“选择”的权利,也不能影响最终的决策。在西方,审议活动被限定在议会之内,民众并没有直接参与的渠道。代表也只为被代表团体中的多数人的利益而发声,即便你身在代表团内,你属于少数派,你的意见也不会被表达。这是因为自由主义所提倡的民主是一种形式上的民主,是西方民主制度建构出的小小陷阱,这并不能保障广大民众的真正利益。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3]。与西方不同,全过程人民民主既保证了人民群众投票选举的权利,也保证了日常政治生活的民主参与。“全过程人民民主具有显著优势,它以党的坚强领导为政治保障,以实质民主为实践路向,以健全的制度体系为支撑,以突出的治理绩效为基础,是最广泛最真实最管用的民主形式”[4]。
首先,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政治保障源于党的领导,从意识形态领导、组织网络构建和广泛地动员能力这三方面强效地保证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永不变质;其次,是作为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途径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人大代表由人民选举,对人民负责受人民监督,代表人民行使国家权力,参与民主决策、管理和监督,维护人民群众的权益;再次,全过程人民民主在程序上的广泛性保证了人民能够被赋予相同的选举权利,并且在政策的正式决策和制度化前要进行充分的民主协商。为了保证具体政策而制定尽可能惠及全体民众,全流程参与必不可少,广泛地动员人民群众了解、认识与理解,商讨选择最优方案;最后,全过程人民民主为凝聚最大政治共识和全社会智慧提供了制度保证。“在中国,许多重大决策都会进行民意收集,征集群众意见,广泛听取各方建议,经过科学论证、民主决策后才政策出台”[5]。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的各个机关、地区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实现和维护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由此可见,民主过程的整体性和民主运行协同性的提升都通过全过程人民民主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如果将民主看作工具,从工具性视角对照全过程人民民主与西式民主的效能,愈能窥得民主效能对于国家和社会发展的影响。在西方,“民主缺陷”常出现在政党制度和竞争性选举中,那些“民主缺陷”的国家治理能力低下,社会混乱毫无秩序可言,至于民众也只能在毫无获得感的社会里挣扎着生活,“民主缺陷”揭开了西方民主最后的遮羞布。而中国之治得益于党的坚定领导,将治国理念转化成为制度形态、治理机制和人民的生活方式,国家治理的高效运转,社会秩序的稳定以及人民群众安居乐业都向世界展示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真实效用。
西方民主崇尚自由主义民主,自由主义民主强调个人权利占主导地位,在个人主义的主导下,社会过分强调个人的权利,弱化国家的权力。这种逻辑直接导致民主治理的碎片化、低能化甚至是不可持续。从部分发展中国家近十几年来的“民主转型”的失败经验来看,民主不节制地扩大公民权利和个人自由带来了不少恶果,如社会经济的严重破坏,脆弱不堪的国家和它严重衰退或直接失去的治理能力。西方社会的政党竞争带来了资本进入政权的金钱政治,私人资本凭借强大的经济和社会权力侵蚀国家政权,不断弱化国家能力,使制度和政策成为为资本保驾护航的私人物品。发达经济体近10年(2008年到2018年)的平均GDP增长率,远远低于30年(1980年到2007年)平均GDP的增长率,且未来总体的增长仍会低于以往水平[6]。西式民主并未如同国际社会对西式民主所期待的那般实现国家的良政善治,反而将许多发展中国家拖入了混乱甚至是内战分裂的泥沼,究其原因无非是社会体制内缺乏对民主强势的一方的监督与制约,以及民主的决策未能按照民意来实现。
与西方相反,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不仅使人民群众对选举、管理、监督和决策等全程参与,还将民主协商贯穿于政治参与的各个环节,这些举措有力地化解了各种矛盾冲突,寻求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公约数,有效促进社会和谐与稳定。在民生方面,提高人民群众的参与和监督水平,用民主化的方式解决民生问题已经成为了主要手段。特别是十八大确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来,国内历经深刻的社会变革却能够避免社会动荡,是因为在党的领导下,能够很好地协调各方利益诉求。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通过鼓励和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推动了经济高质量发展,创造了安定的社会环境,提高了人民生活的质量,使人民安居乐业的生活得到充分的保障。
在我国政治过程中,协商民主的嵌入及时调解了不同的意见与分歧,有效地聚合各方利益,达成最大公约数。协商民主大幅降低了民主运行的成本,加速了民主运行的进程。我国政治过程中也不单纯依靠协商民主,选举民主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除了选举民主外还包括听证会、座谈会等多种形式,以及人大监督、民主监督、行政监督、群众监督等民主监督体系,全方位保证我国民主运行的不间断。选举、协商、决策、监督构成了民主过程,这个过程“以民主选举组成政权机关,通过民主决策、民主协商把人民的利益和要求转化为党和国家的政策,在民主管理的实践中不断落实党和国家的政策,又通过民主监督确保公共权力的依法运行”[7]。这一政治过程让民主过程的整体性成为现实,民主运行过程的协同性得到保障,人民意愿真实的表达和实现因此成为现实。
从世界范围来看,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人类民主的新形态,它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种民主,它是中国共产党的伟大政治创造,对人类民主政治的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全过程人民民主坚定地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民主之路。
不同的国家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其经济、社会以及文化都是不尽相同的,这也从根本上解释为何西式自由民主在发展中国家没起到正面作用,反将不稳固的政权推向深渊。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之未有大变局,我们更要深刻掌握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论内涵与它所体现出的时代价值。对西方民主要摒弃盲目崇拜,做到“取精华,去糟粕”,总结我国民主建设经验的同时更要加强自身话语体系的建设,向世界展示“中国之治”的新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