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山东省规模场牛羊养殖人员布鲁氏菌病知信行调查

陈 峰，郑孟加，郑思思，孙培培，曹振山，张 栋，薛瑞雪，杨宏琳，兰邹然

（1. 山东省动物疫病预防与控制中心，山东济南 250100；2. 青海省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青海西宁 810000；3. 潍坊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潍坊 261000；4. 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山东青岛 266032）

布鲁氏菌病（以下简称“布病”）是由布鲁氏菌属细菌感染引起的人兽共患传染病，是当前我国重点防控的人兽共患传染病之一[1]。为强化畜间布病防控，保障畜牧业生产安全、公共卫生安全和生物安全，2022 年农业农村部发布了《畜间布鲁氏菌病防控五年行动方案（2022—2026 年）》（以下简称《方案》）[2]。该《方案》设立了布病防控的总体目标、免疫指标、净化指标、宣传培训指标和能力建设指标等，其中宣传培训指标要求从事养殖、运输、屠宰、加工等相关重点职业人群的布病知识知晓率达90%以上，基层动物防疫检疫人员达95%以上。山东省是畜牧大省，2021 年末，山东省牛存栏279.8 万头，全年牛出栏280.0 万头，羊存栏1 466.4 万只，全年羊出栏2 373.4 万只。为进一步强化养殖职业人群的布病宣传培训工作，积极贯彻落实《方案》中的宣传培训指标要求，对山东省牛羊养殖人员的布病知识、态度意愿和行为实施开展调查研究，以期在掌握本底数据的同时，探寻宣传干预的薄弱点，为今后宣传培训工作提供理论支持。

1 材料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2022 年8—9 月，对山东省各市农业县存栏量≥500 头（只）的牛羊规模养殖场人员开展问卷调查，共发送电子问卷2 350 份，剔除空项、填写错误等无效问卷后，保留有效问卷2 295 份，问卷有效率为97.66%。

1.2 调查方法

自行设计电子调查问卷，在线作答。内容包括人口学基本信息、知识知晓、态度意愿以及行为实施等方面，其中知识问题11 道、态度问题12 道、行为问题16 道。

1.3 数据分析

通过问卷网电子问卷平台下载所有收集的问卷数据。应用SPSS 25.0 对数据进行整理、统计与分析，计算知识知晓率、态度赞同率、行为实施率以及知信行（KAP）水平。知识类题目设置的“知道”“听说过”“能”以及“可以”等选项赋值为“1”，其余选项赋值为“0”。态度及行为类题目采用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根据题意对选项进行1～5 等级赋分。

KAP 水平、知识知晓率、态度赞同率、行为实施率，均采用百分制转换方式统计。知识知晓率 = 回答正确数之和/题目总数×100%态度赞同率/行为实施率 =（x-α）/（N-α）×100%式中，x为每份问卷实际选项汇总分值，α为赋值时产生的基础分值，N为各问题求和后的总分值。

根据结果设定KAP 水平截断值，计数资料采用率或构成比表示。单因素相关性分析应用卡方检验、单因素logistic 回归，多因素分析应用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检验KAP 水平合格情况与人口基本信息的关系，检验标准为P＜0.05。

2 结果

2.1 人口学基本信息

问卷数据统计结果（表1）显示，受访者中男性比例较高，年龄主要分布在40～59 岁，已婚、文化程度以初中及以下的人群居多。

表1 人口学基本信息

2.2 布病信息获取途径及意愿

统计结果（表2）显示：通过“画册”获取布病信息的有1 555 人，占67.76%；通过“电视宣传片”的有1 027 人，占44.75%；通过“专业书籍”的有881 人，占38.39%；通过“短信”的有432 人，占18.82%；通过“微信、短视频”等的有83 人，占3.62%；没看过相关知识的有101 人，占4.40%。

表2 信息获取途径

获取途径意愿方面（表3），希望通过“传统方式（如明白纸、折页等）”获取布病信息的有1 431 人，占62.40%；希望通过“宣传挂图”的有1 354 人，占59.00%；希望通过“微信”的有1 306 人，占56.90%，希望通过“短视频（抖音、快手）”的有890 人，占38.80%。

表3 信息获取意愿途径

2.3 文化程度与年龄关系

为探讨年龄与文化程度之间的关系，建立文化程度与年龄交叉表。结果（表4）显示：文化程度越高，其主体人群年龄段越小。

表4 文化程度与年龄交叉表 单位：个

2.4 知识知晓情况

统计结果（表5）显示：在11 道知识题目中，听说过布病的有2 201 人，知晓率有95.90%，知道布病是传染病的有2 189 人，知晓率达到95.38%。但“吃生肉、喝生奶，会感染布病”“肉、奶等畜产品食用前应充分加热”“家庭用的菜刀、案板，应生熟分开”“徒手接触动物会感染布病”“城镇居民同样需要预防布病”的知晓率均不足90%，其中“城镇居民同样需要预防布病”的知晓率仅为22.14%。

表5 布病知识知晓情况

2.5 态度意愿情况

统计结果（表6）显示：12 道态度题目的意愿率均高于80%。除了“做好防护后再接触牛羊”和“外购动物隔离饲养后再混群”两项外，其余均高于90%，尤其是“愿意学习布病预防信息”的有2 216 人，态度意愿率达到96.56%。

表6 态度意愿情况

2.6 行为实施情况

统计结果（表7）显示：在16 项行为问题中，行为实施率低于80%的问题有“做好防护后再接触牛羊”“照料牲畜、清洁圈舍时，佩戴手套、口罩等防护用品”“不通过经纪人购买动物”“不租用公畜”4 项。

表7 行为实施情况

2.7 KAP 水平及影响因素

2.7.1 相关数据计算 依据计算公式，汇总各项样本数据。结果显示，知识知晓率为90.91%（81.82%，90.91%）， 态度意愿率为84.62%（75.00%，96.15%）， 行为实施率为87.50%（79.69%，93.75%），KAP 水平为86.61%（79.53%，92.91%）。

2.7.2 单因素相关性分析 将KAP 水平合格（80%以上为合格）作为因变量（合格= 1，不合格= 2），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这4 个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单因素相关性分析。卡方检验结果（表8）显示：“年龄”（χ2=19.04，P＜0.01）与“文化程度”（χ² = 24.01，P＜0.01）对KAP 水平具有统计学意义。单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表9）显示：“年龄（≥60岁）”（OR = 1.983，95%Cl：1.424～2.760）与“文化程度（高中、中专、技校）”（OR = 0.547，95%Cl：0.459～0.719）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8 单因素相关性分析结果（卡方检验）

表9 单因素相关性分析结果（logistic 回归）

2.7.3 多因素相关性分析 将KAP 水平合格（80%以上为合格）作为因变量（合格= 1，不合格= 2），性别、年龄、婚姻状况、文化程度这4 个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表10）显示：“年龄（≥60 岁）”（OR = 1.749，95%Cl：1.257～2.560）与“文化程度（高中、中专、技校）”（OR = 0.612，95%Cl：0.486～0.770）具有统计学意义。

2.7.4 不同宣传材料对KAP 水平影响 统计结果（表11）显示：除了微信、短视频对KAP 水平的影响没有统计学意义（χ² = 1.278，P= 0.258）之外，其他宣传手段均有较好提升KAP 水平的作用。没看过宣传材料人群是看过宣传人群KAP 水平不合格与合格比的4.439 倍（χ² = 59.28，P＜0.001，OR = 4.439，95%Cl：2.946～6.690），可见宣传与KAP 水平之间具有很强的相关性。

表11 不同宣传方式对KAP 水平影响

3 讨论

2018 年陈超[3]在湖南省进行KAP 调查时发现，“听说过布病”的知晓率只有29.61%，同年刘平等[4]在全国开展布病KAP 调查发现，综合知晓率为62.6%，2021 年范仲鑫等[5]在湖南省开展的调查发现，布病防治知识知晓率为69.84%。与以上研究相比，山东省牛羊养殖从业人员对于布病的知晓情况较好，在“是否听说过布病”“布病是否为传染病/人兽共患病”“布病是否能够预防”等方面的知晓率均能达到90%以上。但调查同时发现，“城镇居民同样需要预防布病”的知晓率仅有22.14%。这可能是因为调查对象为农业县规模场养殖人员，存在选择偏倚。虽然城镇居民接触动物的机会比较少，但是在饮食、生肉处理过程中，仍然会有较大布病感染风险[6-7]。

山东省在防治布病中态度意愿率较高，尤其是在学习布病知识，了解当地布病流行情况、当地布病防治政策等方面，但在“做好防护后再接触牛羊”及“外购动物隔离饲养后再混群”等方面的态度意愿率相较偏低。这可能与养殖人员便利性开展作业活动有关[5]。结合知识知晓率来看，“徒手接触动物会感染布病”的知晓率（87.76%）也相对偏低，反映出认知水平对态度的直接影响。

“不通过经纪人购买动物”的有666 人，占29.02%，是行为实施率中分值最低的一项。近年来，国内学者应用兽医流行病学横断面、病例对照等方法，探究感染布病的风险因素，发现外购动物是最主要的风险因素[8-11]，通过经纪人购买动物，已被证实是牛养殖场布病场群传播的风险因素之一[12]。因此应加强与经纪人的风险交流，同时促使养殖人员的态度和行为发生转变。

单因素相关性分析发现，年龄和文化程度对KAP 水平存在统计学意义。年龄≥60 岁会增加KAP 水平不合格的风险，其KAP 水平不合格的比例是年龄＜40岁的1.983倍。文化程度（高中、中专、技校）是KAP 水平合格的保护因素，文化程度（高中、中专、技校）KAP 水平不合格比例是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的0.547 倍。文化程度与年龄交叉表显示，文化程度越高，其主体人群年龄段越小。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说明，年龄＜60 岁或文化程度（高中、中专、技校）人群具有更高的布病KAP 水平。年龄＜40 岁可能因为实际工作经验不足，或者是接受宣传和培训次数较少，对KAP水平不具有统计学意义。结果提示基层兽医人才队伍结构需要进一步优化升级，并扩大培训宣传范围[1，6]。

牛羊养殖人员获取布病防治知识的前3 种途径分别是画册（宣传挂图）、电视宣传片、专业书籍，而更喜欢的3 种途径分别是明白纸（折页）、宣传挂图、手机微信。通过分析宣传材料对KAP 水平的影响发现，没看过宣传材料人群KAP 不合格与合格的比值是看过宣传材料的4.439 倍，可见宣传效果非常显著。随着社会信息化的变革以及智能手机的普及，选择微信（56.90%）、短视频（38.80%）的人群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其已在人类疾病防治方面展现出较好的干预效果[13-15]。未来随着社会发展，需要不断创新宣传方式，运用更多的宣传手段传播布病防控知识。

4 局限性分析

本次调查未对规模场与散养户设置变量进行区分，未能全面分析两个群体的差别。设计问卷问题时，知识、态度、行为问题的前后未能做到一一对应，一定程度上缺少了部分行为实施率不高的原因分析。

5 结论与建议

山东省的布病防治宣传工作成效显著，牛羊养殖人员的布病知识知晓率、态度意愿率、行为实施率和KAP 水平均处于较高水平，而年龄与文化程度是影响牛羊养殖人员KAP 水平的关键因素。建议对不同文化程度、年龄偏大与从事养殖时间不长的养殖人员开展针对性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