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格局下提升产业链韧性的内涵、耦合逻辑与实践

2023-12-13 01:17教授赵福昕
财会月刊 2023年24期
关键词:韧性格局产业链

孔 陇(教授),赵福昕

一、问题的提出

高层次构建新发展格局需以高质量发展要求指引产业链韧性的全面提升,抓住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潜藏的战略契机,彰显中国式现代化的优越性。2020 年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七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构建新发展格局”(陆娅楠和李心萍,2020),同年10月在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要“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由此针对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深刻内涵和核心要义做出了系统解释,并围绕其重要意义制定了工作计划。为防范复杂多变的国际关系和动荡不安的全球政经格局对我国经济、政治安全构成的威胁,需保证国内产业链各节点紧密联结、持续运转的动态演进性,从而有力对冲全球供应链、产业链、价值链的异常波动对我国产业合理布局、产业价值增长、产业结构升级、产品性能优化的干扰。

2022 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着力提升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坚持以二十大精神为根本遵循,拓宽我国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路径,加速新发展格局的形成。综观大国博弈、地域摩擦、贸易保护对全球经济的影响,我国制造业以坚如磐石的绝对优势为国民经济的平安着陆提供了关键支撑。国内制造业的高出口率、高生产率、高投资率是推动我国迈向制造强国行列的强大动力。但我国制造业的发展短板仍深陷于“技术困局”中,核心技术原创力和关键产品供给力的不足是造成我国高技术制造业对外严重依赖的根源。2022 年在我国26 个有代表性的制造业种类中,产业链严重依赖国外技术的产业超过30%,自主可控的产业仅达到23%。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要“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全领域谋划我国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建设方向,统筹布局提升产业链韧性的实践方略。基于此,全面提升产业链韧性是全力推进新发展格局落地建成的先决条件,尽快构建新发展格局是赋能产业链韧性升级的必然结果。

二、新发展格局视域下“产业链韧性”的内涵解构

新发展格局并非摒弃国外一切先进资源和前瞻技术,打造闭门造车的闭式循环,而是要扩大并引导国内市场需求,优化国内产业链供应链布局,打造更合理、更完备的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吸引国际金融、技术、投资等优质资源投入,以便更好地实现国内经济大循环与国外经济大循环的高效对接。

1.产业链的概念界定。“产业链”随着经济学理论的丰富和社会经济的演变应运而生。首先,基于组织关联角度探究产业链概念的内涵界定:一方面,产业链体现的是不同产业间的多种层级、多种环节的聚合,反映的是产业与产业间的关联程度,链条的紧密度与产业间的关联度呈正相关关系,产业链的构成要素多为独立的生产经营主体或产业体系(郁义鸿,2005);另一方面,产业链反映的是产业间的具体关系,这种关联可以是相同产业分工上下游之间的纵向联系,也可以是不同产业类型互为补充、相互协作的横向关系。其次,基于资源整合角度透视产业链概念的基本特征,产业链是围绕基础原料到最终产品所展开的生产、加工、配送、销售、服务的资源转化流程。产业链立足于产业,以产品为节点,将一切可调用的生产要素资源根据“投入→配比→成本→产出→效益”的价值导向进行分配、整合与利用。最后,基于价值生成角度分析产业链概念的本质属性:产业链价值创造的主体即各产业经营体系中的经济主体,价值生成的过程即产业链各环节协调配合的过程;产业链将满足并引导用户基本需求作为价值创造的根本目标,由此在时间分配和空间布局中形成横向融通、纵向关联的动态链条。

2.新发展格局下产业链韧性“复合性”的内涵特征。产业链韧性的理论内涵是指产业链在面对外部环境威胁和冲击时内部构成要素的强大防御力和迅速反应力,具体来说其“韧性”特征主要体现在各环节因供需结构失衡、产业基础薄弱、生产决策失误、市场机制失灵、技术突破困难而引发产业链断链、堵链、缺链风险时的应对能力。随着“逆全球化”思潮的风起云涌、全球政经格局不断嬗变,2020 年我国提出并确立了新发展格局的综合性战略抉择,其建构目的不仅是减少国内重大产业对国外技术的依赖,还有增强产业核心竞争力和产业全要素协同力,赋能产业链现代化以推进我国产业链由外嵌到内塑的根本性变革。

当前,我国在运载工具领域、信息显示领域、能源动力领域、机器人领域以及高档数控机场领域主要涉及的347 种关键材料中,61 种被强制管制、限制出口,156 种材料只能依赖于进口(孟徽等,2021)。因此,一方面,为保持产业链条平稳运行,需实现产业链跨区域合作、跨链条融合的均衡发展,打造不同产业链交互依存、互为支撑的融合模式。另一方面,为提升国内产业链条的自主可控制力,亟需尽早攻克核心技术难题。应提高科研原创能力,尤其针对研发受制、技术受限的行业要以原创性科技成果的落地应用自立破局。基于此,产业链韧性的内涵具有复合性特征,一是夯实稳健性与安全性的基础,二是保持创新力与可控力的均衡。

3.新发展格局下产业链“韧性”要素的拆分与重解。“韧性”一词源于物理学,是指物体在塑造改变和破裂重组中的吸收外部冲击力和迅速恢复反应力。随着社会经济的更迭进步,韧性的基础理念与其他领域的学科有交互性,因此,“韧性”在经济学中可以根据其内涵概念和表现形式解释为:经济主体在遭受外部打击或严重威胁时的抵御能力、恢复能力、调节能力以及内控能力,如图1所示。在此基础上,结合新发展格局的构建目的和建设内容,重解产业链“韧性”的构成要素,细分各要素构成的作用关系,如图2所示,并以此诠释提升产业链韧性的核心要义和重大作用。

图1 产业链韧性“四力”要素拆分

图2 产业链韧性“四力”要素重解

细分产业链韧性的基本构成要素可以基于以下两种视域展开分析:一是外部生态韧性,二是内生增长韧性。保障产业链的安全稳定和自主可控,需提升其风险抵抗力和适度恢复能力。强化产业链的外部生态韧性即提升原始结构被击破后再恢复、重定位的自主恢复能力,消除产业链“断裂”隐患。提升产业链内生增长韧性,需锻铸核心竞争力和适度控制力,全面增强技术创新和科技研发实力以谋求突围,以此减少对外依赖、实现技术自制、增强产业链韧性的内核动力。

三、提升产业链韧性与构建新发展格局的耦合逻辑

1.战略耦合:强化“风险抵抗力”与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畅通“内循环”。面对新一轮技术革命热潮的涌现与国际科技创新格局的裂变,全球产业链的布局方式、竞争准则、运转体系亦发生巨大变化,我国产业链、价值链、创新链向中高端跃升的压力随之倍增。技术强国在科技研发、产业升级方面持续对中国施压,在高技术领域对中国多边封锁、全面制裁。与此同时,以柬埔寨、越南为代表的东南亚经济体凭借人口红利优势,吸引跨国公司的注资建厂,造成国内中低端产业向东南亚地区迁移,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被替代的可能性持续加大。然而,目前我国各产业链主体间的协作交流与协同创新机制并不健全,区域间生产要素、资本要素、服务要素、政策要素的流动性不强,未能在承接技术转移中实现创新成果的就地转化。因此,如何利用用工红利弥补劳动力红利消退给企业短期供给质量下降造成的经济亏损,如何减缓市场保护、大国摩擦、技术封锁、外资依赖给我国产业链风险抵抗力造成的强大冲击,如何缓解产业链中创新技术与核心节点的“空白”导致关键工艺技术、核心零部件以及基础材料研制受制于人的根本劣势,已然成为化解国内产业链安全危机的重中之重。基于此,唯有补齐产业链发展短板,建立完备的国内产业链生态体系,才能增强国内产业链“风险抵抗力”。由此可见,巩固全国统一大市场畅通国内大循环的战略部署,与增强产业链“风险抵抗力”,提升国内产业结构韧性的规划布局,在战略方面存在高度耦合。

2.价值耦合:优化“弹性恢复力”与打破市场分割,提升全要素生产率。高效的要素市场结构是疏通国民经济循环和产业链循环各环节堵点的重要手段。以国家统筹发展角度来看,我国产业的物质基础牢固、组织结构韧性较强,但在面对国际局势动荡不安与国际关系的分化重组时,需保障资源要素流动渠道的通畅性,打破市场分割和行政干扰、减少对外依赖。当前我国有97.5%左右的劳动商品及服务价格全权由市场决定,但市场资源要素在流转、整合、配置、协调等方面具有时滞性,这将严重阻碍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影响行业创新生产效率的提升以及价值链的延伸。自2020年我国首次出台“碳中和”政策后,光伏产业迎来爆发式的增量扩产,2021 ~2022 年“硅料—硅片—电池片—组件”四大主产业链环节的产能年均增长率均超过40%”(胡迟,2019)。随着需求量的剧增,光伏产业链上中下游的产能随之大幅扩张,也由此导致产业链部分环节产量的持续无节制扩张,造成产品低价同质化问题严重,引来同行业无序竞争,导致国内光伏产业链出现间歇性的供需失衡,一些半成品、存货材料价格的波动幅度已超出正常范畴。产业链上中下游产能的错位匹配,大大弱化了全要素流转、资源优化整合、过剩产能转移对产业链价值增值带来的积极效应。由此可见,优化产业链的“弹性恢复力”需要切实突破市场分割、供需失衡、地区保护、技术封锁等不利因素对提升全要素生产率的发展瓶颈,以打通产业链弹性恢复力的任督二脉。

3.目标耦合:激发“核心竞争力”与突破技术“卡脖”,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提高国内产业链核心竞争力,增强行业产业链自主控制力,是厘清国内大市场循环阻滞因素的关键举措。过去十年,我国高技术制造业占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由9.4%上涨至15.1%,达成一定规模的高技术制造业工业企业数量由2.46万家增加至4.14 万家(赵姗,2022)。但我国在高科技创新领域仍未改变“大却不强”的发展现状。尤其在半导体芯片、工业软件、生物医药等领域仍未填补核心技术的空白。2022 年,我国进口芯片数量超过5300 亿件,金额达到4156 亿美元,但芯片自给率只达到25%(崔连标等,2023)。为最大限度地降低外资撤资对我国高端制造业的影响,减轻因技术“卡脖”对外企的依赖,需提升自主研发能力,强化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推进我国产业向国际价值链中高端方向迈进。2022年我国基础研究经费仅占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总量的6.5%,与发达国家15%的总体水平相比,相差甚远(刘垠,2022)。虽然研发经费的投入力度持续加大,但在研发成效上与世界级科技创新强国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究其根源在于尖端科技人才与关键核心技术的缺失。因此,我国应加大研发投入力度,大幅提升研发资金的投入比重,以尽快补齐产业链的发展短板。而全面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目标要求是要其在面对外部环境风险时,凭借强大的核心竞争力防止产业链崩盘。由此可见,激发产业链“核心竞争力”与破解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加速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巩固新发展格局战略基石的最终目标高度耦合。

4.内容耦合:深化“适度控制力”与驱动供给侧结构性变革,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新发展格局秉承循环、开放的建构理念,在科技自立、创新研发、经济韧性、要素流转、产业升级、可持续发展方面多措并举,驱动供给侧结构性变革,加速科技创新成果转化,赋能生产效率与产品性能的双效提升。当前我国部分尖端科技行业、数字技术行业、高端装配行业领域的产业基础实力、产品质量结构、制造工艺性能,与发达国家相比仍存在较大差距(张平淡和屠西伟,2022)。因此,以目前国内的产业链韧性,很难在全球竞争激烈的市场博弈环境中释放强大的自控力和竞争力。驱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最终目的是实现结构与要素的“高精准”配置,灵活把控供需动态平衡,兼顾实现区域产业要素禀赋流转和产业内部要素禀赋流转,进而提高产业链薄弱环节要素供给的质量,加速国内、国际两大市场资源的共融互促。

深化产业链“适度控制力”的具体内容是要实现产业链各链条的均衡发展、协同发展和聚合发展。采取链式推动产业链、供应链上下游的紧密对接,达成深度合作,解决弱链断链难题。与此同时,还要完善产业链上下游合作交流平台和相关配套设施,以搭建科学合理的产供销一体化数字网格体系,倒逼供给端优化改革,打造兼具创新性和均衡性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基于此,通过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深化产业链“适度控制力”的切实举措,与“推进供给侧结构性变革,提升全要素生产率,实现产业效率和产业链韧性同步提升,进而优化国内要素市场化配置,夯实新发展格局‘质量底座’”在实施内容上存在耦合。

四、立足新发展格局,提升产业链韧性的实践方略

为应对全球价值链重构、治理体系重建、贸易格局重塑等外部环境的巨变,需促进战略规划和实践方略的有效对接,加快产业链安全风险预警系统与数字化设施的完善进度,厘清多链交互融合机制与自主创新项目、前瞻人才引培育机制的协作要求,深耕“政产学研”融合机制与攻克“卡脖子”技术能力的任务清单,消除我国产业链断链威胁,打磨韧性。具体实践方略如图3所示。

图3 新发展格局背景下提升产业链韧性的实践方略

1.战略域: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为提升产业链韧性安全兜底。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以新安全格局保障新发展格局”。首先,构建新安全格局是利用新一代数字信息技术,高标准完善我国在生物、医药、航空、安防等重大领域的安全保障机制,构建全域覆盖、多面联动的现代化国家安全防护体系。具体实践可以通过以下流程实现:地方政府全面增强“政策保障”管理以带动金融服务机构实现“资金要素”涌流,加速推进数字电子商务的“物流运转”,打造产业链建、管、防、治一体化安全运行系统。其次,构建新安全格局,兼顾实现发展的“安全”与“提效”。截至2022年我国的产业集群已超过2500个,为保障我国产业链安全持续运转,提升产业链风险抵御能力,应提升创新研发投入强度和扩大自主空间。政府在技术革新与产品研发中发挥着“安全垫”的积极作用。对于前景好、潜力大但研发周期不确定的产品在经费分配、创新方向、应用场景等方面给予科研单位和研发成员更大的自主选择权,在繁琐的规定、僵化的制度以及低效的机制上为科技工作者“松绑减负”。同时,应发挥企业在强化产业链韧性中的能动效用。鼓励具有一定规模的领军型企业主动担负起攻克技术卡点、盲点以及研发自主原创技术的社会使命。与此同时,积极开展科研交流活动,主动寻求与创新研发机构、科研型高校的合作契机,可以基于“短—中—长”的创新战略布局细化“学习—吸收—交流—协作—共创”的技术攻关路径。坚持新安全格局与新发展格局的同向发力,为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安全兜底。

2.技术域:完善数字基建,加强产业链生态体系与安全治理机制建设。为深掘数字技术在前沿创新、风险预警等领域的应用能力,需加快数字新基建进度,缩短我国产业链生态体系与安全治理机制协同共建的完工期限。应借助大数据平台和工业互联网,联动共建“数据共享平台+产业互联网+智慧物流”一体化的数字网格系统,将数据和信息视为新的经济要素,驱动技术优势转化为经济成果,进而缓解劳动力成本上涨造成利润空间紧缩的经济压力,尽力阻止外资对我国企业在法定资本和实际业务中的控制,有效防止重大产业的大规模外迁以及成长型企业的破产倒闭。与此同时,加大智慧物流体系的铺设力度并加快建设进度,保障产业链的“有序运转”,建立跨区域、跨产业、跨门类的产业生态系统。

另外,还应重视对平台内各类数据、信息等资源的存储和保护意识,防止因数据窃取、盗用、泄露对我国产业链安全造成的潜在威胁。因此,要建构政企数据安全共享联动机制。一方面,将数字基建保障产业链安全作为宏观经济安全运行的重点考核指标,动态透视数字篡改、泄露、滥用等危险行为。设计“监测—分析—评估—预警”一体化数据安全体系及与之相配套的产业链安全监察机制,针对重点企业的产业链,制定严密的风险应急预案和防范措施。另一方面,将国家、地方政府、金融组织、各类企业等多元主体共同纳入全生命周期数字安全管理系统中,全面监管不同主体之间数据获取、交换、共享、应用中的行为活动是否合法规范。完善数字基建不仅可缓解产业孤岛、市场分割对强化产业链生态体系建设所带来的不利影响,更是以数字技术优势对冲数字治理风险从而保障产业链安全运转、疏通产业链“堵链”的最优选择。

3.融合域:重塑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创新链“四链融合”创新体系。加强“四链融合”创新体系中各链条间的粘性,应将“人才链”作为“四链融合”创新体系的价值轴心,以“资金链”为纽带,释放人才虹吸效应和创新叠加效应,促进产业链韧性升级。从国家层面来讲,通过优化人才的“外引+内培”顶层政策设计,实现专业型人才培育机制和创新创业项目紧密配合,壮大我国芯片、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金融科技等“技术卡脖”行业的复合型人才队伍。与此同时,加大地方财政对产业基础研发工作的支持力度,将人才培育机制建设与国家预算拨款、税收返还、直接补贴等优惠政策配套衔接,以盘活“人才蓄水池”。从产业层面来讲,应通过产业集群汇聚创新“磁场”。提高新兴产业链的延展性需依托互联网平台,纵深推进数字信息、新能源、人工智能等高技术产业融合发展向度,聚集前端、中端、后端产业链的强势创新力量,搭建全产业链的研发平台,在加速行业巨头企业“自转”的同时带动同行业产业“公转”,进而加速研发成果落地应用,再育新型衍生产业。从企业层面来讲,应利用高效能创新链为高质量人才链“筑巢引凤”。以科技领军企业为主体、以核心技术项目为载体、以推动前瞻性产业链布局为战略方向,聚焦影响企业持续发展的技术盲点和人才缺口,设立科技项目与人才引进的共融互促平台。与此同时,可以赋予科研人员在科技创新成果中的所有权或长期使用权,加大企业对核心技术部门的支持以及上下游关联企业的资本投入,将创新资源优先配置到合适的领域,高效组织科研机构协同攻关以秉持新型举国体制的核心要义(朱巧玲和杨剑刚,2022)。基于此,重塑“四链融合”创新体系,为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蓄力储能。

4.主体域:深耕“政产学研”模式以破解技术卡点,赋能产业链韧性升级。深耕“政产学研”融合模式是破解关键核心技术卡点,扭转产业链“弱链”困局,赋能产业链韧性增长的关键举措。从政府层面出发,政府数字化转型将进一步提升政府的管理能力和统筹能力,利用好国家财政统筹、地方财政补充和税收政策优惠的绝对倾斜力,着眼于“研发端”,减少资金不足对前沿科技研发工作的掣肘。之后,围绕“应用端”和“消费端”,鼓励以市场为导向的全要素流转,将更多的社会资本引流至提升产业链韧性安全领域。从企业层面出发,发挥龙头企业“引航人”的作用,以行业巨头企业带动中小企业共创产业生态圈。重点帮扶蕴含巨大发展潜力和升值空间的“专精特新”企业,从而优化行业发展环境、牢固产业根基。诚然,技术创新和基础研发工作均呈现周期性、长效性、难预测性和不可控性的本质特征,因此,攻克核心技术难题仍要将前瞻性的创新研发作为纾困之策(曾宪奎,2023)。基于此,应通过政府牵头、企业引领,依托数字经济的普惠性和高效性进一步优化产业集群布局。锚定影响产业链韧性的关键环节和技术卡点,联合高等院校与科研院所填补共生性、基础性的技术漏洞,建立跨区域、跨门类、跨行业,跨主体的“双向流动、共融互促”机制,鼓励高等院校、科研院所与企业间针对人才引进来与走出去的动态流转,以“融”创效,以“圈”助稳,着力构筑产业链生态圈,将产业安全生存的命脉紧握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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