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 中国共产党现代化理论的演化

张杰

现代化概念起源于西方工业革命，最初是用来描述工业发展的规模和程度，后用来描述西方国家的发展战略目标。由于现代化决定着各个国家的未来发展走向，影响着世界的发展形势，所以越来越为各国执政党所重视。新中国成立之前，中国共产党就已经开始关注近代化和现代化问题。新中国成立后，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建立和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蓬勃兴起，党对现代化问题的思考开始由理论走向实践。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长期探索和实践的基础上，经过十八大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的创新突破，我们党成功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已经成为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向前发展的战略构想，走现代化道路是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强国梦的必由之路。党提出中国式现代化并非一时之念，梳理党的现代化理论演化过程，总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新经验，对正确理解和贯彻党的二十大提出的中国式现代化理论，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有条不紊地实现党的现代化奋斗目标尤为必要。纵观党的现代化理论的发展历程，共发生过三次显著的演化。演化的客观依据是什么？演化过程是怎样的？演化的经验启示又是什么？笔者对这些问题分别进行探讨。

一、从“工业化”理论到“四个现代化”理论

从“工业化”理论到“四个现代化”理论演化的客观依据，是新中国成立后经济建设取得显著成就和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重大转变。新中国成立后，党领导人民开展国民经济恢复工作。在广大农村，占全国农业人口总数90%以上的地区完成了土地改革，全国三亿多农民无偿分得了约4660万公顷的土地和大量生产资料，农业经济得到迅速恢复和发展。与此同时，工业经济也在稳步恢复。1952年底，全国工农业总产值达到810亿元，新中国成立后的头三年国民生产总值平均年递增率为21.1%，国家财政经济状况基本好转。1953年后，随着国民经济  “一五”计划稳步实施，国家快速走上工业化发展道路，一批基础工业建立起来。“一五”计划期间，工业生产总值达783.9亿元、农业生产总值达604亿元，人民生活得到明显改善。到“二五”计划结束时，我国的农业、工业、贸易、文化、教育等方面均取得显著成就，整个国民经济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在工农业蓬勃发展的过程中，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也开始转变。截至1956年，随着生产资料私有制的社会主义三大改造基本完成，阶级剥削已被消灭，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得到基本解决，国内的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对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要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状况之间的矛盾。至此，工业化建设取得的巨大成就和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迫切地要求我们党直面新矛盾，解决新问题，在调整原有思路的基础上，提出新目标、新任务以解决新矛盾、新问题。1964年，在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恩来总理发出号召，要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现代国防和现代科学技术”的社会主义强国，即在“工业化”基础上进军“四个现代化”，以适应社会主义建设出现的新局面。可见，显著的经济成就是党提出新目标、制定新任务的必要前提，而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则是“工业化”理论向“四个现代化”理论演化的客观依据。

从“工业化”理论向“四个现代化”理论演化的过程，是伴随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和国情改变而作出战略构想的过程。早在1949年3月召开的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就提出过使中国稳步地由农业国转变为工业国，由新民主主义国家转变为社会主义国家的构想。新中国成立后，经过三年国民经济恢复，现代工业在工农业总产值中的比重由17%上升到27%。这样，就走出了把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变为先进的工业国的重要一步。虽然国民经济得到了恢复，但是工业产值在全国工农业产值中的比重还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毛泽东早就讲过：“没有工业，便没有巩固的国防，便没有人民的福利，便没有国家的富强。”遵循这样的思路，党中央在1952年制定“一五”计划时就提出，首先保证重工业和国防工业的基本建设，特别是确保那些对国家起决定作用的，能迅速增强国家工业基础与国防力量的主要工程的完成。1956年9月，中共八大明确规定了党和全国人民在新形势下的主要任务，即集中力量发展社会生产力，实现国家工业化，把我国尽快地从落后的农业国变为先进的工业国。同时，还强调我国的工业化是要建立一个独立的、完整的工业体系。经过两个“五年计划”的建设，我国国情发生了重大改变：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确立，为大规模工业化建设提供了政治保障；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与发展，助推了经济的大踏步发展，到1964年，我国工农业总产值达到历史最高水平；“农、轻、重”的比例关系得到改善；积累与消费的比例关系基本恢复正常；财政收支平衡，人民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经过这段时期的建设，整个社会欣欣向荣，各项事业蒸蒸日上，新中国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可以说，党领导社会主义建设取得了主动权，这为党在“工业化”基础上制定“四个现代化”战略目标提供了坚实可靠的基础。在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周恩来用“两步走”的战略构想，展现党中央实现“四个现代化”和“使中国经济走在世界前列”的雄心壮志。可见，党从“工业化”理论到“四个现代化”理论，是伴随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和国情改变而作出战略构想的过程。

从“工业化”理论向“四个现代化”理论的演化，是独立自主发展工业化的必然结果，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指出，推动现代化向前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在实现工业化的过程中，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立足基本国情，正确分析我国资金设备、技术人才以及国际环境等因素，独立自主地找到一条不同于苏联的、适合我国国情的工业化发展道路，推动社會生产力快速向前发展，使我国经济状况发生巨大改变，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得到明显改善。国情的一系列变化引发诸多新问题，要求我们党对社会主义建设重新进行思考。例如，关于工业化如何继续向前推进的问题，关于如何确立新的发展目标问题等。经过社会主义三大改造，我国生产资料由私有制变成了公有制，由剥削社会变成了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社会。随着工业化的推进，以机器大工业为特征的社会化大生产推动着整个社会生产关系的变革，使生产资料公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相适应，构成具有我国特点的新型生产方式。这一生产方式要有新的目标和任务作引领。可以说，“四个现代化”就是“工业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一基本矛盾运动为党从工业化到现代化的理论演化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这一理论演化是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

二、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

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向“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演化的客观依据，是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重新探索，以及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准确把握。从1956年到1976年，党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进行了初步探索，无论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践上，都取得了一定成就，但就整个社会发展的质量和效益来说，并未达到预期目标。1978年召开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开始探索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此后，党和国家将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首先进行经济体制改革和与之相配套的政治体制改革，其次进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和与之相适应的各项建设。随着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功和经济建设不断取得新成就，党开始重新思考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1982年，党的十二大在总结历史经验基础上，确立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崭新主题。新主题的确立和实现“四个现代化”战略构想结合在一起，“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的提出，就成为新形势下的应然之举。自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到1987年党的十三大，经过九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得到坚持，但新出现的矛盾和问题需要及时解决。关于这一阶段我国的主要矛盾，我们党在深刻分析基本国情、及时总结以往经验基础上，明确提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是这一阶段的主要矛盾。只有通过发展社会生产力，努力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才能解决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就此成为全党的中心任务。因此，无论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重新探索，还是对社会主要矛盾的准确把握，两者都构成了从“四个现代化”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演化的客观依据。中国共产党依据国情变化，实事求是地对待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客观地将实现“四个现代化”目标转到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奋斗目标。

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的过程，是伴随党对社会主义遭受挫折进行反思，并在结合我国国情的基础上对社会主义建设的目标做出重新选择的过程。由于社会主义建设遭受挫折，1964年提出的“四个现代化”目标没能达到，我国与世界科技和经济高速发展的浪潮失之交臂。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走了一段弯路，社会主义发展严重偏离了正确轨道，引发党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一基本问题的重新思考。1978年12月，邓小平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讲话中强调：“再不实行改革，我们的现代化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被葬送。”而改革首先要适合当时中国的情况：人口多、底子薄、耕地少是其显著特点。中國的现代化建设必须紧密结合这些特点，正如邓小平指出，搞建设要适合中国情况，走出一条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正是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取得巨大成功。但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任务艰巨，不可能一蹴而就，党的十三大正确分析了当时中国国情，明确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历史定位，制定了继续实行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基本路线：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不难看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始终是在对以往历史经验的反思和对基本国情把握的过程中进行的，这一过程是党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遭受挫折进行反思的过程，也是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方向目标做出重新选择的过程。

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是党领导人民开创社会主义建设新道路，将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学说与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在研究人类社会形态发展时指出，代替资本主义的更高级的社会形态是共产主义，而共产主义社会要经历从共产主义第一阶段到共产主义高级阶段的发展。列宁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第一阶段命名为社会主义。毛泽东在读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之后指出，社会主义本身还要区分为不发达的社会主义与比较发达的社会主义。针对我国的发展阶段问题，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有清醒的认识。1987年邓小平会见意大利共产党领导人时指出：“我们党的十三大要阐述中国社会主义是处在一个什么阶段，就是处在初级阶段，是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本身是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而我们中国又处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就是不发达的阶段。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订规划。”因此，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提下对初级阶段的思考，是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制定的奋斗目标。党对我国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科学认识，和对该阶段奋斗目标的重新确立，是对“四个现代化”理论的辩证认识。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是将马克思主义社会发展阶段学说与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

三、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

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演化的客观依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各项制度、体制、机制得到坚持和完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更加成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标志着我国发展进入新的历史方位。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为党和人民需要面对的重大时代课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锐意创新，开拓进取，取得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巨大成就，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更加成熟，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更加完善，社会主义文化发展更加繁荣。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随着各项制度、体制、机制更加成熟和完善，中国正以独特的魅力屹立在世界东方。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系统地回答了实践之问、时代之问，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提供了行动指南，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人类事业共同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不但成为解决中国问题的法宝，而且成为解决世界问题的一把钥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向了世界，展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优越性。可见，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使我国的现代化与众不同，为“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向“中国式现代化”理论演化提供了客观依据。

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的过程，是伴随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其他各项改革取得突破性成就而做出的创新性思考过程。党的十八大报告阐述了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提出新时代具有中国特色的新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目标，开启了新时代现代化建设的新探索。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的重大判断，形成了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的政策体系，充分发挥了改革的先导作用，全面深化改革取得巨大成就：在经济建设方面，坚持贯彻新发展理念，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国内生产总值稳居世界第二；在民主法制建设方面，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加强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的制度建设；在思想文化建设方面，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坚持党对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在民生方面，团结带领全体人民打赢脱贫攻坚战，建成全面小康社会，基本的医疗、社会保障、社会治理体系更加完善；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全面贯彻绿色发展理念，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建设协调发展；在外交方面，全面推进大国外交，形成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外交格局。各项改革的突破使我国社会主义更趋现代化、更具中国特色。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这一重大论断是在我国各项改革取得伟大成就的基础上得出的，是我们党对现代化发展道路的创新性思考，凸显了从“社会主义现代化”向“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转变。

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是我们党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特征与现代化进程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习近平指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我们党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坚持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深化了对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會主义的规律性认识。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使具有五千多年文明历史的中华民族全面迈向现代化，让中华文明在现代化进程中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使具有五百多年历史的社会主义主张在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成功开辟出具有高度现实性和可行性的正确道路，让科学社会主义在21世纪焕发出新的蓬勃生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现代化克服了资本主义现代化固有的弊端，提供了现代化道路的全新选择。中国式现代化后来居上，采取现代化“并联式”的发展过程，使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叠加发展，仅用几十年时间就走出了一条西方发达国家上百年甚至数百年才能完成的现代化之路。无论从人口规模、价值取向、文化建设，还是从生态环境、和平发展等方面来看，中国式现代化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展现出来的独具特色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理论的提出，将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与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客观实际相结合，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

四、结语

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现代化”的问题上，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发生了三次演化：第一次是从“工业化”理论到“四个现代化”理论，发生演化的客观依据是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经济建设取得显著成就和社会主要矛盾发生重大转变，这一理论演化，是伴随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实践的开展和国情改变而作出战略构想的过程，其实质是独立自主探索工业化道路的必然结果，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第二次是从“四个现代化”理论到“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发生演化的客观依据是改革开放后我们党对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重新探索和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准确把握，这一思想演化的过程，是伴随我们党对社会主义遭受挫折进行反思，并结合国内外发展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方向目标做出重新选择的过程，其实质是党领导人民开创社会主义建设新道路，将社会主义发展阶段学说与我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第三次是从“社会主义现代化”理论到“中国式现代化”理论，发生演化的客观依据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各项制度、体制、机制得到坚持和完善，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更加成熟，党的这一理论演化，是伴随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各项改革取得历史性成就而做出的创新性思考过程，其实质是在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过程中，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本质特征与现代化进程具体实际相结合，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总体来看，中国共产党现代化理论的三次演化，都是以社会主义所处不同历史阶段的现实国情为客观依据，都伴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向前推进而得到发展，其实质都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政课研究专项“基于新时代大学生接受特点的思政课教学策略研究”（项目批准号：22VSZ083）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大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责任编辑：陈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