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过课本里哪些食物?

2023-12-02 00:00:00闫晗
现代阅读 2023年15期

偶然在网上见到醋栗的图片,不由吃了一惊。醋栗居然是一种小浆果,我一直以为它和糖炒栗子是同一品种……

俄国作家契诃夫写的《变色龙》里,棕红色头发的巡警“端着一个箩筛,上面盛着没收来的醋栗,装得满满的”,虽然从未品尝过,但醋栗深深存在我的脑海里,似乎它有着独特的异域风情。

年少读书时读到的食物,吸引力要超过现在一切视听效果强烈的广告。醋栗,仅仅一个名词就足以让我浮想联翩,脑补出许多未知的绮丽,还有“像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的覆盆子,更不用提专门写杨梅的那篇课文《我爱故乡的杨梅》,作者吃多了杨梅,牙齿酸得连豆腐都咬不动了——口水流了一地,好想体验。

小学时学《六个“墨水瓶”》,看列宁在监狱里写信,用面包捏的墨水瓶,装牛奶做的墨水。课文的结尾,列宁在写给同志的信中风趣地说:“今天真不走运,一连吃了六个‘墨水瓶’!”

我心头一震——面包装了牛奶,应该风味独特吧?语文老师解释说,在俄国,面包和牛奶是很平常的东西,底层的百姓都可以吃,监狱里也提供。我却垂涎良久,小时候面包刚刚兴起,可稀罕着呢。

初中给同桌讲《欧也妮·葛朗台》,葛朗台惩罚他闺女,将她关在房间里,“每天只给面包和清水”。同桌瞪大眼睛,表示难以理解,这生活水平挺不错的呀?

和朋友提起从前的语文课本,曾经背诵的诗词和课文大都模糊掉,唯有对食物,人人都有着非凡的记忆力。

碧野写的《天山景物记》是大家公认过目难忘的课文:“渴了你可以先喝一盆马奶,饿了有烤羊排、有酸奶疙瘩、有酥油饼”,“你把鲜蘑菇放在溪水里洗净,不要油,不要盐,光是白煮来吃就有一种特别鲜甜的滋味,如果你再加上一条野羊腿,那就又鲜甜又浓香”,还有容易捕捉的圆滚滚的旱獭、绵延五百里的野苹果沟……简直是人间仙境。

记忆筛掉了其他,只留下了食物。每一个吃货在课文里都有自己的心头好:孔乙己排出九文大钱,买来下酒的茴香豆是什么滋味?《我的两家房东》里晋察冀边区的黄米枣糕和“干得挺硬的脆枣”,听上去也好诱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苏轼也真是,不怕荔枝吃多了上火。

汪曾祺《端午的鸭蛋》里,写故乡高邮的咸鸭蛋:“切开之后,里面圆圆的两个黄”,“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果真是极品的流油咸鸭蛋,没有粽子和咸鸭蛋的端午,是不完整的。阿城的《棋王》里,大家吃的蛇肉,似乎也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我们有不同的童年和少年,却共同垂涎过一批食物,也算是一种集体记忆。食物是我们享受生活、对抗无聊、寻求治愈的手段,它们如此平易,带着可触摸的美感,建立起人与人的链接。

电影《海鸥食堂》里有段对话: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今天你要干什么?”

“要吃很多好吃的,叫上喜欢的人。”

如果我说,我们一起去吃那啥啥吧。对方立刻心有灵犀:好呀好呀!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来源:《视野》2022年第19期,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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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美食的二三事

关于美食的二三事

《论语》中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中国人对美食的追求由来已久,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在中国人心中,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诗圣杜甫也是一位美食家。“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意思是用新鲜的鲫鱼做成脍,再用水涧旁采摘的香芹做羹,这是杜甫和友人去山中游玩时,兴从中来,用简单的食材做出的一餐美食。

清代诗人袁枚钟爱鲜蔬小菜,他写道:“熊掌、豹胎,食之至珍贵者也;生吞活剥,不如一蔬一笋矣。牡丹、芍药,花之至富丽者也;剪彩为之,不如野蓼山葵矣。”此外,袁枚还特别留心各种烹饪方法,他总结自己一生的美食经验,写出了《随园食单》这一饮食文化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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