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碳汇“保险+银行”协同助力乡村振兴发展探究——以梧州六堡茶碳汇保险为例

丁何琳

（中国人民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872）

0 引言

当今，全球面临着气候变化的生存挑战和发展难题。2020年我国提出“双碳”战略，旨在通过相应的碳机制为应对全球气候变暖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碳交易与碳市场的迅速发展。在气候与政策的合力推动下，碳金融（即可以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金融制度和金融交易活动）方兴未艾。如今，碳金融产品越来越丰富，其影响深远，成为学界探讨人类可持续发展的热点话题。碳汇是从大气中清除二氧化碳的过程、活动或机制。碳汇保险是面向碳汇交易领域的创新保险，可以有效保障碳交易市场中的碳资产损失风险和碳汇林生长过程中的碳汇损失风险，对支持碳汇发展意义重大。与传统保险不同，碳汇保险更加注重将绿色发展理念融入保险产品与服务之中，达到助推经济效益和社会可持续发展实现双赢的目的。其中，农业碳汇是指通过改善农业管理、土地质量、育种技术创新等方式，吸收二氧化碳的过程、活动或机制。联合国粮农组织的统计数据显示，农业用地释放出来的温室气体超过全球人为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的30%，但农业生态系统也可以抵消掉80%的因农业导致的温室气体排放量［1］。目前，学界对碳汇保险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林业碳汇保险，对农业碳汇保险的研究较少。当前，相关话题的主要学术研究有中国农业生产碳汇效应与生产绩效的时空特征［2］、市场与政府结合视角下的中国农业碳减排补偿机制研究［3］等，主要集中在对农业碳汇现状及其与农业生产关系的探讨，缺乏对农业碳汇保险的运行机制及其与乡村振兴的作用联系的研究。基于此，本文以梧州市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为具体案例，分析碳汇保险助力乡村振兴的机制与优势，研究可丰富农业碳汇保险的学术研究，并对碳汇保险等碳金融产业与农业产业跨产业结合的发展提供参考。

1 案例介绍

1.1 梧州市六堡茶产业

梧州市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东部，扼三江总汇，为珠江—西江经济带重要节点城市；其地处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区，水热条件良好、光照充足；具有广阔的山地资源和酸性土壤条件，这些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造就了梧州六堡茶产业的悠久历史与发展盛名。有着1 500 多年历史的六堡茶制作工艺被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2022年，梧州六堡茶公用品牌价值为37.64 亿元，居广西茶叶类公用品牌第一位，被评为“中国茶叶最具品牌传播力品牌”。广西壮族自治区党委、政府明确提出，以六堡茶为引擎打造广西千亿元茶产业。梧州市政府还提出《梧州六堡茶产业高质量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1—2023 年）》，实施生态茶园建设工程、茶企扶优壮大工程等六大工程［4］。然而，以六堡茶产业促进乡村振兴的过程中，出现了资金缺口较大、茶园规模化发展要素不足、茶旅融合发展滞后等问题。为解决上述问题，梧州市政府鼓励创新产业经营模式，壮大村级集体经济，尤其是通过与银行、企业合作联动，推出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产品，为本市六堡茶产业对接市场、抵御风险、拓展增收空间做出贡献。此外，在农业产业中引入碳金融产品还能促进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使农民真正取得产业发展收益，实现增收致富，对当地乡村振兴事业发展做出贡献。

1.2 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及其机制

六堡茶产业属于轻资产行业，缺乏抵押物、质押物，融资难、融资贵等难题成为制约六堡茶产业企业做大做强的瓶颈。笔者着眼于六堡茶产业融资难的发展难题，了解到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广西分公司与桂林银行合作在梧州签发了六堡茶茶园碳汇保险。这是全国保险和银行首次联合通过“绿色保险+绿色信贷”助力农产品发展，是金融主体落实国家“双碳”和乡村振兴政策的一次集中体现，也是绿色金融助力生态文明建设的一次有意义的探索。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广西分公司与桂林银行及时跟进六堡茶产业发展中的难点堵点问题，联合为六堡茶企业制订了“碳汇抵质押+碳汇价值保险”的个性化绿色金融服务方案，在合理评估茶园碳汇总量的基础上，顺利完成碳汇质押贷款投放，有效盘活了茶园丰富的碳汇资产，破解制约六堡茶产业发展的瓶颈。今后，双方将厚植广西本地的生态优势，进一步加强绿色金融合作，深耕“保险+银行”协同发展，完善绿色金融助力生态产品价值挖掘机制，助推广西社会经济高质量发展。

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是衡量茶园“生态价值”的保险项目，其签订机制主要有确立农业碳汇项目、农田固碳能力分析、制定农业碳汇保险责任、衡量农田碳汇损失和支付农业碳汇保险赔偿5 个步骤（如图1所示），它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茶园生产经营的生态风险，帮助企业盘活资金，促进产业增收。

图1 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机制流程图

此外，农业碳汇保险赔款可用于政府管理部门对灾后农业碳汇资源救助、提高农田土壤肥力、改善种植管理、培育技术创新等加强产业与农田生态功能修复的有关费用支出。出险后，保险公司借助卫星遥感技术高效监测损失情况，与主管部门联合查勘，可在灾后第一时间将赔款支付到位，为灾后减损、固碳能力修复争取宝贵时间［5］。综上所述，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是以碳汇为衔接点，通过对茶产业生产价值中生态价值与经济价值的衡量和转换，最大限度地保障六堡茶产业的发展。

2 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对乡村振兴的作用

乡村振兴是全国各地开展的一项重大任务，旨在通过城乡融合发展、产业振兴、乡村环境改善等措施，改善乡村地区落后发展状况，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基础。投放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是助力梧州乡村振兴的重要举措，其作用逻辑如图2 所示，是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耦合，为建设富裕乡村和美丽乡村做出巨大贡献。

图2 六堡茶碳汇保险助力乡村振兴的作用逻辑

2.1 经济效益

从茶园产业的角度来看，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能够补偿自然灾害和农业管理技术失误等对茶园经营带来的经济损失，帮助茶园产业持续、稳定发展，降低产业经营风险。在此基础上，能够吸引市场投资，壮大茶园产业资金力量，推动茶园进行规模化生产、延长产业链等，促进茶园产业创新发展、做大做强。此外，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是第一产业与第三产业耦合发展的举措，将碳金融市场机制引入茶叶种植产业当中，能够有效增强茶园产业活力和创造力，推动产业融合和升级，拓展茶叶发展路径和模式。此举充分践行了“双碳+乡村振兴”以及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创新探索。

从茶农增收的角度来看，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在补偿碳汇损失和促进产业发展的同时已经创造了较大的产业增收空间，同时产业融合和产业创新也为茶农增收开拓了新的渠道。不仅如此，农业碳汇保险进驻农业生产能够反向推动“新农民”素质提升，使茶农具备一定的碳汇知识和金融知识，有利于提高乡村人力资源质量，促进乡村振兴建设［6］。

2.2 生态效益

从茶园生态环境的角度来看，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以碳汇价值为导向，能够引导茶园在正常种植茶树的生产状态下，通过生物工程或管理手段增加对二氧化碳的吸收量，从而提升茶园的碳汇价值。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茶园打造更加绿色集约、环境和谐的产业生态环境，改善茶园区内农产品种植结构单一的生态通病，促进茶园物种多样性的建设，从而保护和优化茶园产业环境。与此同时，良好的生态茶园环境能够提升所产茶叶的品质，进一步优化园区生物结构和茶园生态系统。这样的双向生态效益与良性循环，通过大气圈层与生物圈层的碳汇活动进行传导和提升。久而久之，农业碳汇保险将引导其所影响的农业项目向更加绿色生态的可持续发展模式深入发展。

从建设美丽乡村的角度来看，农业农村生态文明建设是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投放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有利于重点推进茶园生态农业建设、推广节能减排技术、节约和保护农业资源、改善农村人居环境，是落实乡村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是在农村地区建设美丽中国的具体行动。农业碳汇保险能够推动乡村进行环境整治、环境美化，改善乡村生态环境，同时其强大的吸纳资金能力能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对乡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与优化，打造更加宜人宜居的美丽乡村。

3 我国农业碳汇保险存在的问题

当前，我国农业碳汇保险处于试验、起步阶段，仍存在着较多的不足，需要改进和完善。

3.1 碳汇保险法律制度尚未完善

我国现行的碳汇保险法律制度无法很好地保障碳融资、碳交付等新型风险，按照传统保险原理，碳保险中许多风险为投机风险，属于不可保风险。碳保险法律体系还不够完善，制约了碳保险的发展。其中，碳汇保险法律制度对于碳汇保险的评估机制、签订机制等有关流程的责权落实并没有十分详细和明确的规定。不完善的法律法规可能影响法律执行的公正性和不一致性，无法确切保障碳汇保险活动的稳步运行，甚至会给不法分子提供可乘之机，利用法律空档谋求不正当利益，危害社会安全和损害公共利益。同时，碳汇保险法律制度的不完善会给经济发展带来不利影响。法律的不确定性和不合理性可能导致企业投资和经营风险增加，阻碍创新和市场有序地竞争，影响经济健康发展。此外，目前法治不完善将会阻碍后续碳汇保险行业法治建设的进行，无法为行业的发展提供依据和范式，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行业进步及其规范化发展。

3.2 碳汇保险相关知识宣传不到位

碳汇保险是近几年流行的新型碳金融产品，其发展仍处于试点和起步阶段，民众对碳汇保险的了解很少。与此同时，碳汇保险跨行业、多程序的特点，以及目前专业人才队伍建设的不足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民众对其了解的难度。此外，要想碳汇保险真正被人们了解，不仅要注重对其本身内容的介绍和解读，还要拓展相关金融知识、风险防范意识等有关内容，这就要求投放碳汇保险的地区和管理层人员要从宣传的广度和深度两个维度考虑碳汇保险知识的普及。然而，国内对碳汇保险知识宣传与普及较少，相关知识仅流动于学术研究与从业人员内部，大众对其缺乏基本的认知。

3.3 农业与金融业行业管理不完备

碳汇保险项目是农业与金融业综合发展的体现，这对跨行业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当前，存在行业管理标准不完善、人才队伍缺乏、监管不到位等等问题，这将导致碳汇企业和从业者不重视服务质量和标准，服务水平下降，消费者的权益得不到保障，对行业形象和声誉产生负面影响。同时，行业管理不完备可能导致行业内部发生不正当竞争行为和垄断行为。缺乏有效的监管和规范，相关企业可能通过价格垄断、市场排斥等手段，扰乱市场秩序，阻碍公平竞争，损害消费者和其他企业的利益，需要政府及时介入。此外，行业管理不完备可能导致安全风险和事故频发。企业可能忽视安全生产和产品质量的要求，导致发生安全事故和产品质量问题，对公众和环境造成危害。综上所述，如果碳汇保险相关行业内部存在乱象和问题，公众对该行业的信任和认可度下降，会对整个行业的发展和可持续性产生负面影响。因此，农业与金融业跨行业管理的完善十分重要。

4 促进我国农业碳汇保险发展的建议

针对我国农业碳汇保险发展的现存问题，本研究提出“法制+宣传+管理”三位一体的闭合解决方案（如图3所示），以期全面、系统地解决问题，促进农业碳汇保险发展。

图3 农业碳汇保险“法制+宣传+管理”三位一体解决方案

4.1 完善碳汇保险法律制度

完善碳汇保险法律制度需要依据法定程序，科学立法、完善法规并加强执行与监督。立法过程中要鼓励社会各界积极参与法律法规的制定和执行过程，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和建议，形成多元化的立法决策机制，并充分考虑实际情况和社会需求，使碳汇保险相关法规符合发展需求、顺应人民心声。还可以通过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学习借鉴其他国家的法律经验和成功做法，提高我国法律法规的国际化水平。在执行过程中通过司法解释、规范性文件等方式，对法律的具体内容和适用范围进行解释和补充，提高法律的可操作性和适应性。加强执法机构的建设和培训，提高执法人员的专业素养和执行能力，确保法律有效实施和执行。在监督过程中，建立健全法律监督机制，加强对法律执行情况的监督和评估，及时发现和纠正执法中的问题和不足。此外，政府可以加强法治宣传教育，提高公民的法律意识和法治观念。

4.2 加强对碳汇保险知识的普及宣传

众所周知，在网络化信息化的时代，宣传尤为重要。对于加强碳汇保险知识的宣传，相关主体应当制订全面的宣传计划，确定宣传目标、内容和方式，制订具体的宣传方案，包括宣传主题、时间安排、宣传媒体等，并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如互联网、社交媒体等，扩大宣传的覆盖面和影响力，采用多种方式进行宣传，如开展宣传活动、制作宣传材料、开设宣传展览等。宣传主体应根据不同受众的需求和特点，设计具有针对性的宣传内容，突出法律法规的重点和关键信息，例如在宣传碳汇保险相关知识时，不仅要重视保险机制内容和积极意义的宣讲，还要重视提高金融风险防范意识，全面讲解相关金融法律内容。同时，注重宣传效果的评估和反馈，及时调整宣传策略和方式，组建专业化的宣传团队，包括宣传策划人员、宣传执行人员和宣传评估人员等。通过培训和学习，提高团队成员的专业素养和执行能力。政府与媒体、教育机构、社会组织等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展宣传活动，通过联动宣传，形成多方合力，强化宣传效果。建立宣传监督机制，加强对宣传活动的监督和评估。及时发现和纠正宣传中的问题和不足，确保宣传工作的质量和效果。

当下，我国在碳汇保险知识宣传方面也有可以借鉴和学习的活动案例——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厦门分公司以在同安区莲花镇落地全国首款农业碳汇保险产品——茶园碳汇保险为契机，结合“7·8 全国保险公众宣传日活动”，联合莲花镇、军营村以及上海国资委驻厦企业开展以“乡村碳索汇助振兴”为主题的全国保险公众宣传日活动。青年志愿者向当地的村民重点宣传茶园碳汇保险产品，解答各类保险咨询，同时对防灾防损、扫黑除恶、反洗钱和打击非法集资等进行同步宣传。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厦门分公司还组织召开了以“共谋绿色发展 聚力乡村振兴”为主题的交流座谈会。会上，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厦门分公司详细介绍了中国太保产险在服务国家战略、保护生态环境、应对绿色农业发展等领域的产品创新和服务能力。本研究认为中国太平洋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的宣传活动方案较为全面细致，宣传效果显著，值得学习和借鉴。

4.3 加强农业与金融业跨行业管理

碳汇保险涉及的跨行业管理是一个以政府部门为核心，联结多方主体的综合管理体系。政府部门应联合行会制定行业管理规章制度，明确行业的管理职责、权限和程序。建立行业管理机构或组织，负责统筹协调行业管理工作，规范行业自律和监管。在此基础上应推动“五个加强”跨行业管理体系建设：一是建立健全行业管理机制，加强对行业从业者的准入、退出和行为管理。二是建立健全行业监督机制，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加强对行业的监测和预警，及时发现和纠正管理中的问题和不足，防范和化解风险，提高行业管理的科学性和有效性。三是加强行业从业者的培训和教育，提高他们的专业素养和管理能力。四是加强行业标准的制定和推广，提高行业的整体水平和竞争力。推动行业信息化建设，建立行业信息平台和数据库，提供行业数据和信息的共享和交流服务。五是促进行业内企业和组织之间的合作与交流，共同解决行业发展面临的问题和挑战。组建行业协会或联盟，加强行业内外的合作与对话。通过以上措施的综合运用，可以加强跨行业管理力度，提高相关行业的规范性和竞争力，促进行业的健康发展和可持续发展［7］。

5 总结与展望

本研究以梧州六堡茶农业碳汇保险为例，分析了当下农业碳汇保险的发展现状、发展效益、发展不足，并提出解决的方法。近年来，我国对碳汇保险做了不少尝试，碳汇保险产品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但是我国碳汇保险仍处于初级发展阶段，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碳市场+国际化碳保险”顺应时代而生，我国碳汇保险可以借鉴国际经验，并逐步探索在国际碳市场中承担风险，在国际规则制定中发挥积极作用。我国碳汇保险的发展需要多方合力。直保公司、再保公司以及经纪公司要加强战略合作，深入了解市场需求，超前规划，赢得先机。再保险公司具有良好的国际化视角和较强的专业能力，应将再保前置，协助直保公司开发碳汇保险产品并提供再保支持，助力碳汇保险发展，如发展碳配额抵质押贷款保证险、碳配额交易信用保险、CCER（中国核证自愿减排量）履约保证险等，碳汇保险不仅要推动碳减排，还要助力碳吸纳。要发展森林、草原、湿地、农业、海洋碳汇保险。保险机构通过与碳交所合作，更深入地了解碳市场各环节的风险与需求，以便创新和发展碳汇保险产品，拓展碳汇保险的广度和深度。碳汇保险服务于碳市场，碳市场是人为建立的市场，政策性很强，保险机构要加强与政府机构的合作，以便更好地为碳市场的发展提供保障。碳保险涉及多个学科，具有很强的综合性和高度复杂性，保险机构也要注重与科研院所合作。此外，农业碳汇保险还可以和农村旅游产业、农业文化产业相结合，构建多产业融合的农村经济发展体系，促进农村经济高质量发展。同时，农业碳汇保险也离不开遥感信息技术、碳汇测量技术等先进技术的支撑。在发展碳汇保险产品的同时，也需注重相关科技的创新与进步，促进碳汇保险的不断完善与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