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识别与评析

李红宇,徐亚男,张思洁

(1.中国人民大学 书报资料中心,北京 100872;2.西北师范大学 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引言

(一)研究背景和意义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职业教育取得了长足发展。职业教育为各行各业培养了大量高素质的人才,有效促进了产业的升级和发展,在消除社会不公平、培养技术技能人才、促进区域经济增长和精神文化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2022年8月19日,习近平总书记向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致贺信,他指出:“职业教育与经济社会发展紧密相连,对促进就业创业、助力经济社会发展、增进人民福祉具有重要意义。”[1]

职业教育研究是探索适合职业教育的教学方法及理论,提高教师教育技能和教学质量,推进教学过程和内容不断创新,进而提升职业教育质量的重要途径。通过职业教育研究,研究者和决策者能够更加了解社会和产业的需求,进而更好地培养产业发展需要的人才,提高职业教育的实际效果,进一步推进职业教育的发展和改革,促进产业升级和发展,推进国家经济发展。总之,职业教育研究在满足社会对人才的需求及提升人才培养质量、促进产业发展、推进职业教育领域改革和创新等方面意义重大。

(二)研究目的和研究问题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2]。高质量发展需要高技术人才,高技术人才的培养需要以高质量的职业教育作为支撑。为了更好地掌握职业教育发展的脉络,本文运用大数据,对2022年度职业教育领域发表的研究论文进行文本挖掘和可视化分析,以期深度探索职业教育的发展动向和趋势,总结发展经验,为新时代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从而助益于建设既具有中国特色,又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一、文献综述

我国的职业教育研究主要涉及人才培养模式、产教融合等方面。在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方面,有研究者认为,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经历了三个阶段: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半工半读”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八九十年代的“产教结合”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与21世纪以来“工学结合”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3]。随着《国务院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的决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等文件的出台或修订,“产教融合”越来越受到重视。此外,《国务院关于大力推进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决定》和《教育部等七部门关于进一步加强职业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等文件的出台,进一步体现出国家鼓励职业院校实施“工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的趋势。

关于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者从不同方面进行了探讨。其一,产教融合的内涵。陈友年等认为产教融合是职业院校与产业之间的深度合作[4];罗汝珍从功能导向方面,研究了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内涵[5];王丹中从相关概念入手,从基点、形态与本质三个角度深入分析了产教融合的内涵[6];李刚等认为,基于“产业(企业)与学校”维度能够明确指出产教融合内涵的核心[7]。其二,产教融合的特征。杨善江认为产教融合具有“跨界性、互利性、知识性和层次性”等特征[8]。其三,产教融合的动力机制。张建云等认为产教融合动力机制建设的重点在于明确企业的责任和义务,同时要充分发挥职业学校和政府对其的约束作用[9];刘奉越认为,产教融合的“跨界性”,决定其是一种多维社会关系,由政府、职业院校、企业和行业组织等参与的各方主体所推动[10]。

二、研究设计

(一) 数据来源与预处理

课题组针对2022年度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职业教育研究相关论文,下载了相应的题录数据和全文数据,构建了一个大规模的文本数据集,用于支持后续研究的展开。

文本数据集构建完成后,本研究按照如下程序对数据进行了处理:(1)对文本数据进行预处理,包括去除停用词、词干化等;(2)利用Python对文本数据进行分词,记录每个词与词频;(3)对分词后的结果中相近词义的主题词,先由Python进行词义判断,判断的结果再由两人为一组进行词义讨论后进行人工手动合并;(4)对合并后的数据结果进行可视化,识别出中文论文的高频研究主题词,并结合专家判断,识别了2022年度职业教育的核心研究热点;(5)通过中英文论文中热点研究主题的比较分析,结合专家判断,总结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文本挖掘法和专家调查法。

1.文本挖掘法

文本挖掘也称文本数据挖掘,是一个从非结构化文本信息中获取用户感兴趣或者有用的模式的过程[11](P2)。近年来,许多学者利用文本挖掘法对研究热点进行识别。利用数据挖掘技术,研究者可以从大量的、无结构的文本信息中发现潜在的、可能的数据模式、内在联系、规律、发展趋势等,抽取有效、新颖、有用、可理解的、散布在文本文件中的有价值知识,并且利用这些知识更好地组织信息[12]。文本挖掘法能够对收集到的职业教育相关学术论文进行分析。

2.专家调查法

专家调查法是在专家个人判断和专家会议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直观预测方法[13]。专家调查法通过向与所预测问题有关领域的专家分别提出问题,而后将他们回答的意见综合、整理和归纳,匿名反馈给各个专家,再次征求意见,然后再加以综合、整理、反馈。这样经过多次的反复循环,得出一个比较一致的意见[14]。

三、基于深度文本挖掘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识别

(一)中文论文热点主题挖掘

科研论文是学术研究成果的主要载体。关键词作为论文的重要组成部分,用以描述研究主题。关键词可有效揭示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中的热点、研究重点等,进而展现职业教育研究的整体进展。其中,对关键词进行词频分析可以提取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关键词或主题词的高低分布,以了解某一领域的发展动向和研究重心,帮助研究者确定该领域的发展脉络、热点前沿和发展趋势。

运用词频统计工具对所下载的论文关键词进行处理和统计分析,可以得到词频为5以上的关键词189个。对“高等职业教育”与“高职教育”、“中职学校”与“中等职业学校”等内涵相同的关键词进行合并后,得出关键词词频的最终统计结果。表1中列举了词频在22次及以上的关键词。在归并“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等指向比较笼统的词语后,这些高频关键词大致反映了2022年职业教育研究论文的热点主题。

表1 热点关键词(词频在22次及以上)

(二)热点主题分析

在高频词统计的基础上,对热点关键词共现情况进行可视化,最终形成热点关键词共现网络关系图谱。具体见图1。

图1 2022年度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热点关键词词云图

借助于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可以对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进行深度分析,需涉及如下两项网络中心性分析指标:

第一,接近中心性(Closeness centrality)。这项指标通过计算节点与网络中其他所有节点的距离的平均值,以消除特殊值的干扰并反映节点的重要性。在本研究中,一个节点与网络中其他节点的平均距离越小,该节点的接近中心性就越大。

第二,中介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社会网络分析理论认为,网络中所有节点对应的最短路径中,经过一个节点的最短路径数越多,这个节点就越重要[15](P472)。本研究中,中介中心性就是一个用来刻画节点对网络中沿最短路径的指标,从而反映研究主题重要程度。表2展示了上述两项指标居前的10个核心研究热点词。

表2 核心关键词识别(前10)

四、专家调查的结果分析

(一)专家调查的设计

前文基于文本挖掘,对职业教育领域的重要研究主题进行了初步识别。为了进一步提高研究热点识别的科学性,课题组邀请我国职业教育研究领域具有高影响力的专家学者,就前文中所识别的研究热点在职业教育中的重要程度进行了判断。

(二)专家调查结果的统计和分析

1. 高影响力研究热点的识别

课题组首先邀请专家结合上文中关于接近中心性研究热点的分析结果,开展了2022年高影响力研究热点的识别。表3展示了专家判断后排名前20的高影响力研究热点关键词。可以看出,2022年职业教育高影响力研究热点关键词为:“产教融合”“人才培养”“高质量发展”“校企合作”“立德树人”“‘双师型’教师”“教学改革”“工匠精神”“专业群建设”等。其中,有10个接近中心性大于4.15的高影响力研究热点。对于排名第一的高影响力研究热点“产教融合”,专家们的意见较为统一,有11位专家(占比84.62%)认为“产教融合”与其他热点关键词的紧密程度属于“非常重要”,有2位专家(占比15.38%)认为其“比较重要”,综合判断后,其接近中心性得分达到了4.85。对于排名第二的高影响力研究热点“人才培养”,有8位专家(占比61.54%)认为“人才培养”与其他热点关键词的紧密程度属于“非常重要”,5位专家(占比38.46%)认为其“比较重要”,综合判断后,其接近中心性得分达到了4.62。这些高影响力研究热点能够在职业教育研究中以平均更短的传播时长到达其他研究热点,更加快速、有效地传播信息,进而提高职业教育研究的效率与效果。

表3 高影响力研究热点关键词专家判断情况(前20)

将上述专家判断结果综合分析,课题组把高紧密度的热点进行关联,提名了15个最具影响力的研究热点,然后请专家进行了第二轮判断分析。表4是专家判断的结果。可以发现,在“最具影响力的研究热点候选”选项中,对于“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的功能机制研究”这一选项,专家认可比例达到了100%;对于“新时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这一选项的认可比例高达91.67%;对于“新时代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机制研究”“职业教育支撑乡村振兴的路径与策略研究”和“面向数智社会和数字经济的职业教育研究”均达到了83.33%的高认可比例。

表4 专家对15个最具有影响力的研究热点的判断

2.关键研究热点的识别

在复杂网络分析中,中介中心性主要用来表示一个节点作为媒介(或桥梁)的能力。中介中心性越高,表示这个节点在节点间最优路径上所扮演的角色越重要。在社会网络中,具有高度中介中心性的节点往往被认为具有很高的影响力[15]。

遵循本文前序部分关于最具影响力研究热点的分析步骤,课题组围绕中介中心性,展开了2022年度关键研究热点的识别。由专家们判断作为中介的关键研究热点词,表5展示了专家判断后排名前20的关键研究热点关键词。可以看到,2022年职业教育关键研究热点关键词为:“产教融合”“高质量发展”“人才培养”“校企合作”“‘双师型’教师”“职业素养”等。其中,有16个中介中心性大于等于4的关键研究热点。对于排名第一的关键研究热点“产教融合”,专家们的意见较为统一,9位专家(占比81.82%)认为“产教融合”作为中介属于“非常重要”,2位专家(占比18.18%)认为“比较重要”,综合判断后的中介中心性得分达到了4.82。排名第二的关键研究热点“高质量发展”,6位专家(占比54.55%)认为其作为中介属于“非常重要”,4位专家(占比36.36%)认为“比较重要”,1位专家(9.09%)认为“一般”,综合判断后的中介中心性得分达到了4.45。这些关键研究热点关键词在一定程度上不仅代表了当前研究的热度,而且代表了职业教育研究未来的发展方向。

表5 关键研究热点关键词专家判断情况(前20)

综合上述专家判断结果,课题组对高中介的热点之间进行关联,提名了15个最具影响力的研究热点,然后请专家进行了第二轮判断分析。具体结果见表6。可以发现,在“最关键的研究热点候选”的选项中,专家对于“职业教育的产教融合模式研究”和“职业教育‘双师型’教师的功能机制研究”这两个选项的认可比例均达到了100%,“职业教育本科建设路径研究”和“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也达到了90%的高认可比例。

表6 专家对15个最关键研究热点的判断

五、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识别的结果和讨论

(一)文本挖掘和专家调查结果的比较和综合分析

在对文本挖掘法得到的热点主题关键词、专家调查法得到的高影响力研究热点关键词和关键研究热点关键词进行全面分析的基础上,课题组对二者进行比较分析,提取了如表7所示的15个研究热点词比较。由表7可知,文本挖掘法与专家调查法在整体上呈现出较为一致的结论,排名前几位的均为:“产教融合”“‘1+X’证书制度”“人才培养”“校企合作”“教学改革”“课程思政”“现代学徒制”。也就是说,专家调查法更加佐证支撑了文本挖掘法所得到的结论,两种方法相互补充与配合,共同展示出职业教育的研究热点情况。

表7 文本挖掘法与专家调查法热点词比较

文本挖掘法可以通过对相关数据的收集与分析,提高信息处理的效率,增强信息分析深度,找出信息中的重点发现与其内在的联系,从而帮助我们在全面认识的基础上,借鉴已有经验,明确当下所处的研究阶段。但是,由于文本挖掘法采用数据对客观存在的事实进行论证,只能从数据的趋势去预测职业教育研究未来的发展方向,而无法考虑到一些政治或经济的宏观因素。而专家调查法能广泛获取专家意见,发挥集体智慧优势。专家们能够结合经验与当下的具体情景,并综合可变因素,做出对于未来的判断。数据分析支撑加上专家预测判断,二者不断修正与完善,有助于为未来的职业教育提供可靠的依据。

(二)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分析

课题组通过对国内、国际期刊2022年度发表的职业教育中英文论文的研究主题进行了深入分析,并对二者进行比较分析,提取了如表8所示的中外研究者广泛关注的15个研究热点问题。通过中英文论文研究热点词比较得出,产教融合、“1+X”证书制度、校企合作、人才培养、教学改革、课程思政、现代学徒制等均为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

表8 中英文论文研究热点词比较

根据这些研究热点问题,对中英文研究热点进行综合分析后,课题组提出了20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2023年4月8日,课题组邀请了我国职业教育领域的具有高影响力的专家学者,对其中15个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进行了分析判断。结果如表9所示。可以发现,对于“职业教育的产教融合模式研究”“新时代工匠精神锻造与职业素养培育研究”与“职业院校实训基础建设与课程改革创新研究”这三个研究热点问题,专家们达到了100%的一致意见,“职业教育服务乡村振兴的机理、路径与策略研究”“校企合作式人才培养模式与机制研究”“现代学徒制教育的模式构建及质量保障机制研究”“职业教育课程体系创新与‘三教’改革协同机制研究”“基于教学模式创新与专业群建设的‘双高计划’推进策略研究”“以混合式教学为导向的职业教育教学方法研究”热点问题等也都达到了70%以上的一致意见。

表9 专家对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的判断

汇总专家判断,可以发现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研究热点具体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职业教育的产教融合模式研究”“校企合作式人才培养模式与机制研究”“现代学徒制教育的模式构建及质量保障机制研究”为职业教育研究的突破口,不断推动职业教育办学体制机制改革与创新;第二,“职业教育课程体系创新与‘三教’改革协同机制研究”“职业院校实训基础建设与课程改革创新研究”“职业教育课程体系创新与‘三教’改革协同机制研究”等,表明我国职业教育改革正逐步推进;第三,“新时代工匠精神锻造与职业素养培育研究”,助力建立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的德育体系,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大力弘扬,进一步加强了思想道德建设,形成劳动光荣的社会风尚和精益求精的敬业风气,培养了一大批具有劳模精神和工匠精神技术技能人才,人才培养质量得到大幅提升。

(三)热点问题的关键特征和发现

职业教育研究热点问题具有以下几个关键特征:实用性强,与现实紧密相连;多元复杂性,涉及到众多参与者,包括企业、学校和学生等;跨学科性,涉及到众多学科和领域,如教育、经济、社会、管理等领域。

(四)对职业教育研究的意义和影响的讨论

职业教育研究的意义和影响十分深远,不仅可以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效果,而且可以促进职业教育改革的发展,并且推动职业教育的国际合作与交流。职业教育研究在提升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效果方面,为职业教育的改革、创新和发展提供了理论指导和实践支撑,因此,对提高职业教育质量和效果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在促进职业教育改革和发展方面,把职业教育研究热点与实践相结合,为政策的指导和实施提供支持;在推动职业教育的国际合作与交流方面,可以加深了解世界各地的职业教育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推动职业教育学术的国际化合作,探索新的职业教育经验和模式。总的来说,职业教育研究对于职业教育所服务的产业、社会、国家以及学术界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和影响。

结论

(一)研究总结和主要发现

研究发现,2022年职业教育研究热点主要有以下五个特点:其一,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研究,以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现代学徒制为主要内容,学习借鉴国外经验,研究适合中国国情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模式;其二,随着《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颁布,其内容成为学界研究的新视点,主要包括“1+X”证书制度、“三教”改革等;其三,新常态下中国经济转型发展迫切需要工匠精神,相关成果更加注重学生的思政教育研究,通过思政教育提高学生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包括课程思政、工匠精神、职业素养等;其四,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主要围绕高质量发展、“双高计划”等展开;其五,2022年是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深化之年,职业教育作为实现教育精准脱贫的重要途径,乡村振兴背景下职业教育精准扶贫研究成为热点。

通过研究可以发现,2022年职业教育科研论文研究热点主要以产教融合和校企合作展开,并向人才培养、教学改革、课程思政等研究热点扩展演化,基本形成了以产教融合为中心向外延展的趋势。专家们的二次判断也呈现出了较为统一的研究热点。并且核心研究热点的拓展与次级研究热点的关联,也形成了持续关注传统研究议题与响应政策热点并存的职业教育研究生态现象,显示着职业教育研究者们在积极构建具有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学术话语体系的同时也在积极参与到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政策实践之中,将理论构建的学术努力置身于职业教育改革发展的实践探索之中。

(二)对职业教育研究热点识别的启示和建议

2022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大学进行考察时强调:“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16]建构中国自主的职业教育知识体系是我国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目前,我国职业教育虽然有了很大的发展与进步,但仍然存在许多问题,总结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历史经验、模式与成就,综合多学科的优势并与其交融创新,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知识体系,为我国职业教育提供强大的知识支撑和智力保障,职业教育研究任重而道远。

我国未来的职业教育研究可以关注以下四方面:第一,关注实际应用。由于职业教育研究热点问题的关注点逐渐向实际应用转移,因此,在热点的识别和研究中应更加重视实用性。第二,同步跟进前沿技术。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问题与改革紧密相关,改革又离不开前沿技术的支撑。因此,职业教育研究人员需要关注和学习前沿技术,进而助于为实践问题的解决提供技术支持。第三,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职业教育研究需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只有通过理论科学的指导,再通过实践找到职业教育改革的路径与方向,才能真正深入理解职业教育,提高职业教育的质量和实效性。第四,拓宽国际视野。职业教育研究需要拓宽国际视野,关注国际领域的职业教育政策、技术以及改革方向,以便寻找最优解,提高我国职业教育的水平和国际竞争力。

综上所述,对职业教育研究热点问题的识别和研究需要多方面的思考。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职业教育研究在新时代中国特色职业教育发展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职业教育研究者需要更加深入于职业教育的学术研究与创新,扎根中国职业教育实践,将更高质量的学术论文书写在中国职业教育实践的沃土上,为我国的职业教育事业添砖加瓦。未来职业教育研究应紧抓热点,结合实际需求和行业发展,持续创新,为职业教育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三)对未来职业教育研究工作的展望

2022年5月1日,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正式施行,明确了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同等地位。但是现实情况下,职业教育还存在很多问题,包括发展质量低、社会认可度不高等,只有保证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才能走向全面建设的高质量。如何发展出高质量的职业教育,发展出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教育知识体系,当前的研究与经验依旧不足,需要更多的研究去支撑。

展望未来,应该做好以下四个方面研究工作,以更好地促进职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一是全面深化对“产教融合”的研究。随着《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颁布,未来如何围绕“产教融合”构建教育和产业统筹融合发展格局、强化企业重要主体作用、推进产教融合人才培养改革、促进产教供需双向对接等,是未来职业教育研究的重要方向。二是进行跨学科的整合。结合教育、经济、社会等多方面的视角,从多因素的角度,深入探究职业教育。三是拓宽研究内容和深入探讨职业教育更深层次、更基础性的问题,如职业教育动力机制、测量和评价指标等。四是以“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前沿技术为支撑,深度融合教育和产业,推动职业教育创新和改革,提高教育质量和实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