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基于扎根理论的探索性研究

丁显明,李 畔,田建强

《“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明确指出,顺应新发展阶段,要把传承和坚持我国体育文化事业提升到新高度,建设最富有魅力、最具有吸引力、最具有辨识度标识的文化,从而形成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体育文化。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曾盛极一时的“蹴鞠”是我国古代足球文化的片段记忆,象征着博大精深的儒家思想和普遍的社会道德以及价值取向。但清代中叶以后,随着西方现代足球的传入,中国传统的蹴鞠活动基本上被欧洲的现代足球所取代,蹴鞠活动渐渐成为“蹴鞠之遗事”[1]。当今,足球运动正在演变为社会朝阳产业的多元经济符号的典型象征,然而,我国在足球文化记忆构建层面成效并不斐然。因此,重拾历史文化记忆,积极探索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足球文化记忆,是塑造我国足球文化的现代性与生长性,唤醒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实现足球文化自信和建设体育强国的关键环节[2],同样,也是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战略手段,更是串联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活的灵魂。

1 文献回顾

文化记忆作为一个国家或民族世代相传、不断延续的集体记忆,是由个体记忆走向集体记忆的文化认同[3],是通过对象化为符号、仪式等形式得以储存的文化内容,并以文化层面的符号和象征(如,文化、图像、仪式、意象等)所建构,展现为集体所认同的形象。古代“蹴鞠”运动经过特殊的历史时期演变没落,使现代足球运动舶来文化流传至今,以“本土化”和“全球化”兼容并蓄演绎出新的足球文化形态。目前,国内学者对足球文化记忆的相关研究主要采取两个视角,即文化基因和文化建设视角,而贯穿我国不同社会历史时期对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前者主要分析了我国足球文化基因对推动足球运动的更新发展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后者侧重于以文化建设为根本,塑造足球文化绿色生态圈。

从文化基因视角剖析,袁银传[2]等认为,中西方文化基因差异大,在思维模式、价值认知和道德观念等方面判若两重天, 水火不相容;路云亭[4]认为,任何事物都不能违背社会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足球运动其本身发展的独特性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内在逻辑的关联存在偏差,呈现出足球技术异化趋势,导致足球运动基因传承的无序化和空洞化现象;鲍明晓[5]认为,足球运动以集体性为根本,反映出个体与社会群体的集聚性,从“嵌入性”的角度分析,现代足球运动是以生搬套硬的形式嵌入我国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环境之中,而西方文化的价值观与我国存在差异,因此,这些矛盾和冲突折射出我国足球文化与西方足球文化难以接轨的鸿沟。从文化建设视角探析,刘芳枝[6]等认为,要把足球文化建设融入到国家文化发展战略当中,营造足球氛围,倡导文明理性的竞赛和球迷文化,继承优秀的本土文化,建立足球事业的文化自信;《中国足球改革总体方案》中提到,文化塑造是一个长期艰难的过程,须结合本国国情和本土文化建立起自己的足球文化;文丰安[7]认为“精神形态是核心,物质符号是载体”,二者是文化记忆构建的重要形式,文化建设和传承机制的建构应从制度保障机制、传播机制、传承与教育融合机制、宏观管理体制与微观运行机制等方面展开。其实,中国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类似于足球的体育运动——蹴踘,虽文化底蕴丰厚,但缺乏深入挖掘,而足球运动作为世界通用的肢体语言,是全球性的游戏和文化,理应成为对外沟通交流建设的工具。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在我国足球文化的认知、足球文化的价值和足球文化的传承机制等方面成果丰富,但对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研究成果基本空缺,逻辑关系欠梳理,唤醒路径欠激发,相关政策与指导建议尚未完全成熟。基于此,本研究在全面收集、回顾和分析不同社会历史时期对我国足球文化与之相关的符号、象征、事件、案例等资料的基础上,进行了系统、有效的质性评估,运用扎根理论构建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与唤醒的理论模型与维度内涵。同时,研究在遵循已有研究文献的基础上,辨识提炼出可有效落实该理论模型的最佳实践,以期为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生态圈和文化记忆唤醒实施路径提供有益借鉴。

2 研究过程与设计

2.1 研究方法

扎根理论是美国学者Glaser和Strauss提出的一种质性研究方法[8],在两位学者及其后者的持续发展和应用后,现已被广泛应用于包括体育学在内的诸多科学研究领域。它强调自下而上的理论建构和迭代过程[9],尤其在理论构建过程中,引导研究者通过对资料进行连续性比较、理论性抽样、理论饱和度检验[10]后完成理论建构。另有其他学者研究方式略有差异,研究者在研究前并没有理论预设,而是直接运用归纳的方法对资料和数据进行分析整理,从而提取出研究理论[8]。有关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阶段性特征明显、案例丰富,在无法开展大范围问卷调查的情况下,研究采用程序化扎根理论对所收集的文献资料、案例和事件等进行分析、提炼、编码和模型构建,更具有研究价值和学理依据。相比经典扎根理论,程序化扎根理论编码过程的可追溯性更高,研究结果更具有说服力,研究流程如图1所示。

图1 程序化扎根理论研究流程图Figure 1 Flow chart of programmatic grounded theory research

2.2 样本选择和资料收集

在文献筛选阶段,本研究主要以中国知网(CNKI)、人大报刊复印资料等官方数据库为获取来源,具体使用中国知网(CNKI)中的高级检索功能,来源类别设置为“北大核心、CSSCI、CSCD”进行文献查阅,以主题和关键词方式高级检索与“蹴鞠运动”“足球文化”“足球文化记忆”“文化唤醒”等相关的文献资料,共检索出392篇文献,经过“文献初筛剔除”“阅读标题和摘要剔除”“阅读全文剔除”以及“文献主题与研究主题匹配程度高低”4个步骤,筛选判别是否与研究主题高度相关,最终引用18篇文献[11-29]作为部分样本和资料来源。并遵循理论饱和度原则,通过读秀和53BK报刊网等大型专著和报刊资料库,查阅了不同社会历史发展时期与足球高度相关的代表性案例与事件。其中,专著类文献主要通过读秀获取,以“体育史”为检索词,以“书名”为搜索范围,最终通过筛选,共查阅3本,最终引用1本,即《体育史》[30];报刊类资料主要通过53BK报刊网为查阅窗口,以“足球”“体坛周报”为检索词,以“标题”为搜索范围,共查阅7本报刊,最终引用2种,即《体坛周报》和《足球周刊》,其中《足球周刊》被评中国最具影响力的足球杂志,代表性较强、案例丰富。以上文本资料组成了可供开放式编码的素材库。

2.3 资料处理

3 资料分析与范畴提炼

3.1 开放编码提炼及确定范畴

开放编码是将关联度较大的文本资料进行文献分解和归纳,这是概念化的第一阶段,此阶段总共分为三个过程。

首先,在阅读原始文献资料的过程中对语句和案例抽象化,并进行编号和命名;其次,归纳不同时期的典型足球文化记忆案列与事件,并进行初始化概念编码,该阶段共归纳出73个初始概念,其中随机选取50个案例与事件作为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和选择式编码的质性分析材料, 剩余23个案例与事件作为验证理论饱和之用;最后,根据上一步骤随机选取的50个初始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将它们抽象化,形成范畴。经过这一过程,共总结出17个范畴(见表1)。

3.2 轴心编码及确定主范畴

轴心编码是将开放编码所归纳演绎出的范畴进行逻辑分析和纵向比较,从而提出主范畴。在开放编码阶段,将最原始的文本分解成不同的类型和等级的编码,且提取出初始范畴。而在轴心编码阶段,则进一步将上阶段的17个范畴进行整合,并精炼归类为5个主范畴(见表2)。

表1 开放式编码表

表2 主轴编码表

3.3 选择性编码及确立核心范畴

(1)确立核心范畴。核心范畴起统领作用,是其他范畴相互联系的中心[31]。有学者指出选择性编码及确立核心范畴与主轴式编码及确立主范畴二者结构相似,只是前者更加抽象化。因此,本研究同样采用主轴编码的典型分析范式来确立核心范畴[32],其证据链见图2。

核心范畴的证据链显示, 文化记忆构建条件、构建内因、构建外因和构建符号可由“文化记忆构建效应”这一核心范畴来统领和概括。文化记忆构建条件是影响其构建效应的前提要素,文化记忆构建的内因和外因是影响其构建效应的动力源泉,文化记忆构建符号则起到了中介标识的作用。

图2 核心范畴的证据链图Figure 2 Evidence chain of core category

(2)故事线。本研究以文化记忆构建效应为主要构架点,联动其他主范畴构建成一个整体的故事线——由于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条件缺失,造成了文化记忆构建内外因的动力不足,需通过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符号标识,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足球文化的核心特色效应。其故事线涵盖了整个文献、史料和报刊等所收集的资料、事件和案例,进而形成与主题相关的实质性理论框架。

3.4 理论饱和度检验

通常来说,如果无法从新的原始文本资料中提取出初始概念和范畴,或者无法进一步提取出某个新的范畴,就可以确定为达到理论饱和。本研究以73个案例与事件中的23个作为理论饱和检验,通过对剩余的案例与事件分析发现,并未能得到新的概念与范畴。由此可推断,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模型达到理论饱和。

4 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模型

4.1 模型构成及阐释

通过上述步骤的编码和分析,对我国不同社会历史发展时期的相关足球文化事件与案例进行收集、编码和提炼,建立了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机制模型(见图3)。该模型包括文化记忆构建条件、文化记忆构建内因、文化记忆构建外因、文化记忆构建符号和文化记忆构建效应等5个维度,其中,文化记忆构建效应为核心范畴,文化记忆构建条件、内因、外因和符号为支援范畴。

图3 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路径模型图Figure 3 Chinese football culture memory awakening and construction path model

4.2 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模型的维度内涵

4.2.1 文化记忆构建条件

社会支持、时代精神、文化认知和底蕴积淀共同组成了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前提条件,同时,也是唤醒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理论依据。(1)社会支持理论认为社会生态的良性循环是事物健康发展的必备条件。如,蹴鞠运动曾在北宋盛极一时,主要归功于官方和民间社会活动的大力支持。但在现代社会,由于社会场域的裂变,功利化和盲目化现象日趋严重,群众对我国足球文化的支持力度不进反退,导致传统足球文化记忆逐渐褪色。而记忆的延续性是确保文化记忆长久保存的重要条件[33],因此,不断增强社会支持将有助于强化和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并促使足球文化在社会环境变革中保持其独特性和连续性。(2)时代精神是民族精神的时代性表达,是指一定历史时期中普遍存在的思想观念、价值取向、精神风貌和优良品格等,时代精神串联着特色的足球文化记忆,其在足球文化的内涵演绎及记忆构建过程中具有较为重要的影响塑造作用。如,足球运动是一项综合素质要求很强的运动项目,强国健体自然成为其中的深刻内涵,而这与中国足球精神、足球事业融入新时代新征程中是密不可分的。(3)文化认知是个体与群体对于足球活动所持有的价值观念和传统习俗等。一方面,强化足球文化认知要求从幼儿足球抓起,注重其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培育,将“灌输式”转换为“引导式”的培育方式,以更新传统足球文化记忆模式;另一方面,强化足球文化认知要求培育独具一格的球迷文化与球队精神,这是加强足球文化在社会各领域的渗透功能及构建足球文化记忆的必然要求。(4)足球文化记忆构建需要积淀一定的本土文化底蕴。如,城市文化与足球文化息息相关,其中,城市足球俱乐部文化作为城市文化和足球文化的典型代表,不仅成为城市的性格、基因与文化激情,更是孕育了足球运动的火热、酷悍与谜之魅力;同时,这种互动关系更为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提供了良好条件。

4.2.2 文化记忆构建内因

挖掘足球文化记忆内因是唤醒与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内生动力,也是牵引足球运动发展和变化的内部源泉。文化思潮、文化建设以及文化基因是影响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内在因素。(1)文化思潮的变迁是指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的变化,这些变化会影响足球文化的记忆构建。如,北宋时期民间习俗蹴鞠活动仪式的涌现,促生了与蹴鞠相关的诗词的繁荣,这皆是蹴鞠文明繁荣的典范;随着近代体育思想的传播与变迁,外国教会在中国兴办学堂,现代足球舶来品的融入与不断演变也深深印证着文化思潮涌进与变迁等;而在当前及未来,中国足球振兴之路漫长而艰辛,足球文化思潮跌宕起伏,足球文化记忆的构建亦是历经曲折和坎坷。(2)文化建设主要是指政府、社会机构和体育组织对足球文化的培育和推广。主要途径有:一是城市足球公共文化空间是文化记忆与多重社会关系的指向结果,是保存足球历史文化与建构社会情感的载体;二是校园足球多元文化建设亦是加深足球文化记忆的重要途径,而校园足球多元文化建设同样需要从传统文化中吸收养分。(3)文化基因贯穿于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始终,传统蹴鞠运动以“表演性”和“观赏性”为主,这正是中国足球文化中“野蛮性”和“现代性”文化基因驯化缺失的表现,也因此造成了中国足球运动员畏首畏尾的心理顽疾[34]。而审视国外现代足球,文化基因的影响也尤为明显。如,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松散的政治特征、以及英国人的绅士风度、保守性和阶级性等文化特征使得英国足球呈现出明显的民族身份认同等足球文化基因烙印[35];德国人的理性思维方式和行事风格,塑造了德国足球的铁血特性,形成了日耳曼民族特有的足球文化基因。鉴于此,我国应深入挖掘传统蹴鞠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同时扎根本土文化,重塑中国特色足球文化。

4.2.3 文化记忆构建外因

改良足球文化记忆外因是唤醒与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外在场域。文化环境、文化外交和文化引领三要素是影响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外在因素。(1)文化环境涉及我国不同历史情境下足球文化的生成、演进和传承。例如,伴随着我国历史文化环境的变迁,我国足球运动历经了4个典型发展时期:战国时期至清代中叶(1840年),蹴鞠运动的兴起与逐渐没落;清代中叶至清末(1912年),现代足球舶来品的融入与不断演变;1913年至新中国成立,中国足球在时局动荡中积极探索与砥砺前行;1949年新中国成立至今,中国足球的未来振兴之路任重而道远。这几个历史阶段展现出了中国足球运动的历史发展脉络,对我国足球文化本土记忆构建产生了较大影响。(2)文化外交是指国家或地区通过足球文化交流与传播来塑造国际形象、促进国际合作,以及加强国际关系的策略性活动。文化外交不仅涉及足球比赛和球队的国际交流,还包括文化符号、价值观等元素的传播,这对塑造我国足球文化在国际上的形象,以及对我国足球文化的本土记忆构建具有深远影响。如,在“一带一路”建设中,以足球为载体,提升了中国足球官方外交、民间外交的深度和广度,并以文化外交为依托,带动了足球外交的战略性推进[36],增强了我国足球运动在国际舞台上的话语权,强化了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效果。(3)文化引领可以理解为足球作为一项体育活动,是如何对社会生产生活产生影响,如何传递价值观念,以及如何增强社会认同等,足球文化引领作用的发挥要求引进先进的足球教育理念,建立自上而下的足球育人体系,以及发挥球王巨星的榜样与模范作用。如,我国足球特色学校的建立即是促使足球文化引领作用发挥及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良好印证;再如,C罗、梅西、内马尔等世界足球名将更是在足球文化记忆构建过程中产生了强大的引领示范作用。

4.2.4 文化记忆构建符号

构建足球文化记忆符号是唤醒和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重要标识。符号象征、文化建筑、文化传播是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符号的重要表现形式。(1)符号象征包括队徽、口号、球星等一系列具有象征性质的元素。这些符号象征不仅是足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承载了丰富的文化记忆和情感,为足球文化记忆增添了丰富的内容。例如,蹴鞠所衍生出的服饰、徽章、器具等文化符号,都是展现足球文化融入生活的典型象征。(2)文化建筑的设计和功能不仅反映了国家或地区的足球文化特点,还传达着足球文化的价值观。如,我国建立的校园足球特色学校和创建的具有文化建筑风格的足球博物馆、足球小镇和足球之乡等,不仅承载着经典的足球文化记忆,更是人们了解足球、连接足球与公众关系的直接渠道。再如,具有百年历史和深厚足球文化记忆的巴塞罗那球队主场——诺坎普球场,早已成为全世界球迷向往的圣地。(3)文化传播是指足球文化如何通过不同的媒介和渠道在社会中得以传播、分享和传承。目前,足球文化影视、报道、纪录片和动漫等通过群体化、平民化的叙事视角,以点带面的叙事结构,紧抓媒介事件的最佳时机,成为了潜移默化、引人入胜的文化传播方式[37]。因此,足球文化传播有助于活化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符号,也是唤醒和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灵魂。

4.2.5 文化记忆构建效应

足球文化记忆效应是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核心目标。文化生态圈、文化唤醒、文化软实力和中国特色足球文化共同组成了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效应。(1)文化生态圈是一个涵盖足球文化的有机体系,是指通过净化足球文化土壤,倡导绿色文化实践,进而打造一个健康绿色和可持续发展的足球文化环境,是促使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重要效应之一。(2)文化唤醒是指通过文化认同的塑造和教育传播等途径,实现足球运动与社会意识发展的相互协调,通过强调足球梦与中国梦之间的紧密联系,进而重新点燃人们对足球文化的记忆和情感联系。这种方式不仅将足球视为一项体育活动,更将其视为一种文化唤醒的工具,进而有助于将足球文化融入中国社会文化发展之中,实现文化的传承发展和繁荣兴盛,是我国足球文化记忆构建的又一重要效应。(3)文化软实力强调足球文化是国家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具体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营造形成的足球文化氛围,以及足球文化所支持的足球比赛、相关教育和媒体等。因此,可以通过积极推进校园足球文化、城市足球文化的绿色发展,以及通过加强足球的国际交流与合作等,不断弘扬国家的优秀传统文化,进而提升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和巩固国际影响力。(4)中国特色足球文化是指我国在足球领域被世界认同的历史传统、文化符号、社会意义和价值观念等。当前,构建中国特色足球文化,增强中国足球文化认同和国际影响力是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效应最为直接、最为核心的体现方式。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 论

通过收集、查阅、筛选我国不同社会历史发展时期关于足球文化记忆的案例与事件,并运用程序化扎根理论质性研究方法进行编码、提炼与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足球文化记忆构建效应是唤醒与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核心范畴,围绕核心范畴撰写故事线并提炼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唤醒与构建的4个主轴编码、17个范畴以及73个初始概念。(2)社会支持、时代精神、文化认知和底蕴积淀是唤醒和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前提条件;文化思潮、文化建设和文化基因是挖掘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内生动力;文化环境、文化外交和文化引领是改良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外在因素;符号象征、文化建筑、文化传播是构建我国文化记忆符号的重要标识;文化生态圈、文化唤醒、文化软实力和具有中国特色的足球文化是构建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核心效应。

5.2 建 议

鉴于我国足球文化记忆的断层性和缺失性,需致力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足球文化记忆,进而提出如下建议:(1)文化记忆构建条件层面:坚持举国体制与市场机制相结合;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整合资源,聚焦合力;充分发挥市场机制作用,营造良好的社会场域,激发时代活力。(2)文化记忆构建内因层面:联动政府、职业俱乐部、地方足协、青训培养机构、校园足球和草根足球等部门协同发力,不断增强内生动力,合力助推足球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重视基层文化建设与实施,携力助推足球文化浪潮,积淀足球文化底蕴。(3)文化记忆构建外因层面:尊重社会发展客观规律;足球文化的引领是一个长期、系统的工程,不能急于求成,照搬他国经验案例,应积极挖掘我国传统文化价值精髓。(4)文化记忆构建符号层面:串联多元足球文化符号象征,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足球文化;相关部门既要优化顶层设计,调动多方积极,也要贴切基层文化内涵,合力形成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良性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