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斌
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的电影基于文学文本建构银幕奇观,以想象性、科学性、神秘性的本土特征,联结大众观影的民族文化心理,由此衍生出独特的中国叙事与美学话语风格。近年來,中国科幻电影涌现出以《流浪地球》《疯狂的外星人》《流浪地球2》《宇宙探索编辑部》等为代表的一批兼具口碑效应和市场价值的作品。其中的现象级作品突出的特点在于,以国产优秀科幻文学作品为改编文本源,依托集体主义的人文内涵,实现共同体美学的价值生成及其文化空间的建构。立足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时代语境,富含共同体想象的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以丰富的人文关怀与生命哲思,具备谱写民族精神、弥合文化分歧与链接共通情感的重要内涵。
一、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发展回眸与本土特征
(一)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发展历程与现状
作为类型电影,科幻片在世界电影史的发展历程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回溯电影诞生之初,法国导演乔治·梅里爱的《月球旅行记》既堪称第一部科幻电影①,也标示着“剧情片”这一创作模式的原初探索。该片改编自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和英国作家威尔斯的《第一个到达月球上的人》,讲述了一群天文学家通过乘坐炮弹的形式赴月球探险的奇幻历程。置于本土语境,在20世纪80年代,被誉为中国“科幻电影里程碑”②式的作品《珊瑚岛上的死光》即改编自科幻作家童恩正的同名小说,该片设置了高科技的激光武器、机器人等元素,内容上充满了悬疑、惊险的色彩。近年来,中国科幻电影的发展盛况与科幻文学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源于中国科幻作家刘慈欣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流浪地球》、改编自《乡村教师》的《疯狂的外星人》等作品的诞生,2019年被业界与学界公认为“中国科幻电影的创世元年”③,其后《流浪地球2》《宇宙探索编辑部》等为代表的作品延续了该类题材的文学思维,在更为多元的叙事形式、更为多维的视听技术、更为多彩的美学风格上作出了探索。2023年初,改编自同名小说的电视剧《三体》开播后引起了海内外观众的热烈好评,其豆瓣评分高达8.7分④,这些作品将中国科幻影视剧推上了崭新的时代高度,并成为以科幻形式讲好中国故事、彰显中华美学的典型案例。有学者认为,“纵观21世纪后十年的中国科幻电影创作,可以说在特效技术和产业规模、类型与题材杂糅的本土化创作、叙事策略及其文化表达层面上都发生了瞩目的‘质变过程”。[1]
(二)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创作的本土特征
归纳与总结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创作特征,需要首先明晰科学思维的演化历程。自工业革命以来,科技的不断更新让人们能以更清晰、更理性的方式把握世界的因果运行,人们在认识自然进而征服自然的过程中,无数原本神秘恐惧、无法解释的现象逐渐变得一目了然。这种从原始思维到科学思维的转变,也是韦伯所提出的现代性伦理与文化精神对世界的祛魅过程。科学思维使超自然的“法则、仪式、诅咒”等旧论证不再奏效,随着现代科技体系的确立与科学知识的普及,某些此前被认为是“超自然”的现象,如自然界的巨大力量、神秘的建筑遗址等,都得以通过物理与化学体系获得新的解释,并在科幻形式的文艺作品如文学、电影等中获得具象化的演绎。
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创作在其文学性的统摄之下,具备科学性、想象性与神秘性三个突出特征,从而含有民族化、风格化的审美意蕴。其一,哲理性的科学思维。科学思维使原始思维感性认知世界的方式发生改变。原始思维从直观、经验、感性的方面认知世界,因此其思维方法往往伴随联想与想象,将本来并不相关的事物联系在一起,形成现象与本质的错位。而科学思维往往具有一套已经被验证过的逻辑或原理,现象无需重新寻找与现象之间的联系,就能够回到抽象的逻辑体系中得到答案。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作品表现的主要矛盾问题,体现为富有东方哲学意涵的科学命题及其理性的思考,如数字生命与传统命理观念的结合等。《流浪地球2》中人们面对启动行星发动机的重核聚变、月球坠落危机时的洛希极限等天体超自然现象,所提出的方案具有中国伦理观中“以人为本”的生命思考,该片展示的太空电梯、机器狗、量子计算机等高科技设备,尤其是贯穿全片的量子计算机“MOSS”不仅拥有超强算力,也具有独特生命伦理观的自主意识。其二,想象性的故事世界。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故事世界常体现为蕴涵标识性本土元素的幻想或现实空间,在这种空间的构造内部,极致空灵的想象力与温情厚重的现实感形成“情”与“理”的交汇,如《流浪地球》中供民众躲灾的地下城富有中国现代城市景观的要素,《宇宙探索编辑部》中编辑部一行人寻觅外星生物的经历也是一个展现西南地理文化风物的过程。其三,诗性色彩的神秘感。有别于西方美学体系,中国传统美学以一种意象型的思维美学,赋予影视作品独特的审美特征。由孔大山执导的《宇宙探索编辑部》上映后豆瓣评分达8.0分①,其获得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源于片中传统美学意蕴的诗性思维,全片整体营造的意境带有一种返璞归真的中式审美经验,尤其是诗句作为情节因果的暗示与联系,与剧中角色的人生构成了命运的回环,如“一望无际的梦里,用碗里的米垒墙,乌云写满咒语,遮住众生疲惫的骨头”等。以上种种特征,表明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内在结构指向中国故事与中国美学的本土话语体系,由此,我们进一步探讨其美学指向的逻辑进路。
二、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建构共同体美学的底层逻辑
(一)电影共同体美学的命题范畴与研究述评
新时期以来,自1979年张暖忻、李陀《谈电影语言的现代化》一文发表后,国内学界关于电影本体的讨论长期不绝,且在近几年步入一个高峰时期,突出的成果为“中国电影学派”“电影共同体美学”“电影工业美学”三个“最前沿的电影理论”[2]的诞生。其中,由饶曙光先生首倡的“电影共同体美学”指“关于电影语言和电影理论现代化所能找到的一个根本性的理论支撑点”[3],张经武、陈旭光认为,电影共同体美学“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同时也是中西思维的融通,它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和文艺理论中的和合思想、大同思想、共鸣说、知音说等为本土理论资源,呼应全球化时代应该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吸收了西方共同体理论和共情理论,体现了融通中外的发生路径。”[4]其中所涉及到的“西方共同体理论”,可以追溯到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在《克伦威尔》序言中讲到“原始时期”人们的共同体状态:“整个社会就是一个公共体。没有任何东西束缚人。人过着田园的游牧生活,这种生活是一切文明的起点,而且多么有利于孤独的幽思和奔放的梦想……这种诗,原始时期的这种歌谣,就是《创世纪》。”②由此我们认为,“共同体”这一概念形成于原始思维,经不断的理论塑造、知识“旅行”逐渐形成话语体系,而明晰共同体理念的中西语境,探索其在中国电影尤其是科幻电影创作语境中的语义内涵,对于反哺该类型创作尤为重要。
(二)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建构共同体的逻辑基础
以共同体美学的理论视域考察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可以发现作品在内容层面遵循本土文化逻辑,聚焦“以生命奏响文明颂歌”的科幻电影主题,从而饱含东方哲学幻想与集体主义精神;在形式层面则贴合镜像中国奇观建构的技术逻辑,使这一逻辑属性具有鲜明的时代烙印。在近年来的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中,“共同体”理念赋予作品以群像描摹的艺术手法和团结进取的精神旨归,通过情节铺演、角色塑造、视听造型等,营构“中式科幻”的审美空间。
在文化逻辑层面,中国本土哲学的共同体理念始终存在“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与天地参”的思想理念。学者荆雨指出:“中国古代哲学重合一、重整体,世界在道的通性上感通为一、一心体天地万物之理;其‘以道观之‘和而不同的主张则成为共同体存在的精神根源。”[5]中华民族在长期实践中培育和形成了独特的崇仁爱、重民本、守诚信、讲辩证、尚和合、求大同等思想理念和道德规范,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作品虽然表现为“想象的世界”,但其落脚点仍在于通过人民群像的刻画和百姓生活的诉求,形成一种历史性宇宙观的提问与回答,创作者凭借对历史的洞察与超前的想象,既能够展示中国人民自古以来汲取的科学幻想和经验智慧,也能够对当下现实生活的生态问题提出相应的中国方案。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帮助人们理解当今时代的共通性问题,在这一类型中延伸的未来主义如赛博空间等文化元素,也代表了人们对过去、当下和未来生活方式的思考。
这种文化逻辑也同样源于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历史底色和现实生活的精神通联。无论何种文艺创作,其源泉均来自社会生活,自然法则存在于人们的社会关系中,以文化记忆为链条,通过唤起对相同观念的认知,经历一代一代人的代际承续,实现自我身份的认同。当下建立共同富裕、守望相助、诚信守则的社会关系具有社会的现实意义,这种法则在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中成为其故事世界的“基本语法”和“约定秩序”,在法则的制约下,科幻世界中的“文明”“集体”等虽然是看不见的物质实体,但又无处不在,并对片中主要人物的个体塑造有着潜移默化的推动作用。
在技术逻辑层面,随着电影数字影像技术的迅猛发展,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具备“创造虚拟的真实”“超越真实的细致”等功能性内涵。围绕文学作品创造的故事内核,存在一个建立在科学技术基础之上的共同体,“这一共同体由参与科幻电影的创意、制作、传播和接受的所有人构成”。[6]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技术逻辑既包含文本内部科技元素的呈现,也涵盖了科幻电影创作的视听技术,因此,除了创作者的主体思维之外,科幻电影发展更需要的是一整套工业化的管理体系。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技术升级可以助力打造更具想象色彩的宇宙奇观,并以此更贴近人文关怀。《流浪地球2》中,创作团队对饰演周喆直的演员李雪健运用AI修复原声的配音,使得人物的饱满度、真实感更趋完善。该片使用的中影自主研发的“中影·幻境”虚拟拍摄系统,包含了集成数字虚拟资产、LED显示、动作捕捉、空间定位、实时渲染等多项影视技术,成为“中国制造”与“中国故事”融合的代表作品之一。
三、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建构共同体美学的表现维度
时空的存在是一切叙事得以发生的基础,特定的故事时空存在着故事赋予事件的意义。中国本土的时空观沉淀并积聚着民族文化心理的多维认同,是探索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书写中国话语的重要切面。剖析作为科幻文学改编电影架构的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可以获取这一题材在叙事、美学等层面的深层探索。
(一)时间维度:末世寓言与神秘“去敝”
历史依据时间度量,“历史感的消失”曾被视为是全球性的文化表征之一。①这一方面体现为历史的进程尚未改变,其在人们宣告历史终结的地方正在奔涌的涌现;另一方面是人们大都不再去感知历史甚至无从去感知历史,也就无法去体验在人类历史记述当中的昨日如何形构当下。一些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作品的时间跨度,正因存在“末世”语境,从而具备“历史感的消失”这一哲学思考,也因此拥有了在叙事线索中重新编排时间顺序的可能。《流浪地球2》中的核心危机,来自于人类面对太阳膨胀百年后即将带来的毁灭性爆炸。在电影开篇,导演采用使用时间跨越的蒙太奇,通过讲述“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山火,一场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与每个人息息相关”这样寓言式的诘问,作为故事“促进因素”的情节原动力。全片刘培强、图恒宇、周喆直三条人物支线,其中的关键性因素,聚焦在三条线索的交集“如何共同实现点火任务”这一提问的前提下,由此而产生的时间线索即任务的完成进度,成为不同蒙太奇交叉下的并行与汇集。
《宇宙探索编辑部》在时间模式上模仿《西游记》西天取经的线索,片中找寻“外星生命”的时间过程就是超自然现象逐渐“显形”的过程,从现象学视角观之,这是客体对象体现在主体意识里的“透视性形变”,其“清晰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主体意识中显现不同,因而对神秘现象表象的“去敝”是发现“事实本身”的历时性意义。该片主人公《宇宙探索》杂志社编辑部主编唐志军与农村少年孙一通的接触,无论从暗语的姓氏还是关系的演变,均指向一个形似师父“唐僧”引导徒弟“孙悟空”,不断论证外星生命真实存在这一谜底的经历。影片结尾孙一通手持如同金箍棒一般的骨头屹立在洞口的情景,将片中若有若无且略显偏执的理想主义,升华为富含强烈真实感的英雄色彩,这也正是孔大山所讲“我觉得这部电影大家可以当做当代的《西游记》去看”①的创作宗旨。
(二)空間维度:文明标识与生活寓所
学者对科幻电影中的“太空舱”[7]等物件、“程序员”[8]等身份作出了深刻的思考。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以特定的空间维度联结着人文理念,尤为彰显本土地理的蓝图表征与山河气派,并带有生活感的烟火气息。在《流浪地球2》中,太空电梯作为一个独特而壮观的设计,被赋予一种“联通天地”的象征。作为中国科幻动画的佼佼者,由艺画开天出品的《灵笼》提供了一种基于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野下的东方玄幻观与西方科幻观的思考,片中人类生存的聚集地——由虚无信仰建立起的灯塔最终倒塌,而东方文化观念强调的开发身体与“天人合一”的概念,则在地上空间建立起避难场所并导向生存者的心灵体验,从而筑造人们延续生命的可能,由此表现出东方文化的主体性既是一种价值立场,也是一种理想境界。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而言,观众对科幻电影作品的欣赏建立在自身的文化心理结构之上。熟悉特定地域文化事项的观众,能较快进入影片“末世生存”“爱恨纠葛”“生死危机”等情节的设定,与其相应的情感经验接轨,以此沉浸化地感知具体情境。《流浪地球》中主要空间所昭示的是“地下城”地理空间的政治性和末世时间的特定性,通过被冰雪封住的上海东方明珠塔、悉尼歌剧院、自由女神像等元素联结为中西方空间的互文具象,透过具有象征意义的地理空间迸发艺术创造力,使得故事框定更能凸显“航天工作”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意义,空间站宇航员等工作者与地下城中的居民日常一同构成生存世界的全景,并在这一整体空间中实现乐观主义与英雄主义的有机融合。
四、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建构共同体美学的伦理审思
(一)本土立场:审美情感共同体的纾解通路
对于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本体——科幻文学而言,情感的疏导并非都需要通过科学技术或机器来表现,以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科幻小说《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为例,通篇为主人公辅以内心独白的人生自传,虽然没有飞船、异形等元素,但彰显出经过超科技改造下的人性变幻。美国科幻作家汤姆·戈德温在《惊奇》杂志发表的科幻小说《冷酷的方程式》,强调宇宙生存遵循的“冷酷的方程式”是人力不可违抗的法则,揭示了科幻题材“自反性地暴露出作为其根基的人文主义话语内部的裂隙和悖谬的情感”。[9]作为与“冷酷”这一范畴相对,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体现出蕴涵本土审美基因的“郁热”情感,使得“人”这一主体在宇宙空间生存环境中获得无限性与超越性,这种与“无情的狭笼”相对的“郁热的希冀”,使得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充满了乐观的集体主义实践,并导向成为共同体“之后”的解决路径。事实上,《流浪地球》系列、《疯狂的外星人》等作为春节档“贺岁片”本身就带有集体性的情感因素,春节档对中国人来说是非常独特的档期,其播出的节点与春晚的时间逻辑相同,即在特定的岁时节日构建一个民族情感共同体。当下“贺岁片”向科幻题材的靠拢,则不仅源于其大制作的奇观展示,更重要在于其所形成的情感凝聚力,可以使得人们在电影院银幕中获取共通性情感家园的体认。
(二)国际视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引领旨向
学者张经武、陈旭光认为:电影共同体美学与电影工业美学二者的共通性在于“一是借鉴外来,从世界观察中国;二是不忘本来,从中国放眼世界。”[10]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终极价值诉求之一,应是凸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休戚与共。无论是《流浪地球》中各国宇航员助力点燃发动机,还是《流浪地球2》中同样是各国宇航员,在核弹密码无法破译的最后节点,毅然选择以牺牲生命手动开启核按钮的方式换取全人类的希望,这些均体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生命旨向。在《流浪地球2》上映后,中核集团、中国航天科技集团、中国建筑、中国石油、中国石化、中粮集团等“国家队”集体呼吁与电影联动,分别从各自的领域形成《流浪地球2》关于“科技强国”的宣发矩阵。其中,中核集团以“强核强国,造福人类,致力于将科幻变为现实”的电影海报标题与“你们尽管想象,我们负责实现”的口号获得了积极的舆论讨论。这种文化现象通过银幕内外的联动,构成了更深层次的“民族共同体”话语的感召。在《流浪地球2》的弹幕讨论中,“人类的勇气,将永刻于星空之下”“永远相信人类在困境当中守望相助的力量”等作为常见的弹幕,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观众在科幻世界中希冀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潜能。
结语
当下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在迈入精品化、工业化体系的同时,也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对于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这一产业集群而言,海外市场是一个巨大的增量市场,新时代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的“出海”,也可以作为量定大国文化发展尺度的名片。面向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现实与展望,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国科幻文学改编电影创作要一边深挖“本土特色”,一边回应“全球命题”,深切关联“文学本体”与“电影奇观”的改编路径,在坚定文化自信,构建对外话语体系上争做表率,全方位推动文明交流互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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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王瑶.“冷酷的方程式”与当代中国科幻中的“铁笼困境”[ J ].文学评论,2017(06):209-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