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尧,赵冬臣
哈尔滨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中国哈尔滨 150025)
电子媒介对人们生活方式的影响不容忽视。与前几代人相比,如今的儿童更早、更多地接触电子媒介,生活、学习和身心发展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电子媒介的影响。有调查[1]发现,北京市儿童早期最常接触的电子媒介是电视、手机和电脑。随着科技的发展和普及,儿童对电子媒介的接触和使用有更加广泛、多样的趋势。鉴于事关婴幼儿的身心健康以及家长和学校教育对电子媒介的态度与决策,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影响的研究备受关注。
态度和决策都应以事实为证据,用调查结果来说话。在过去的20 多年里,研究者们围绕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的关系开展了大量实证研究。那么,以往研究关注了哪些电子媒介?电子媒介对婴幼儿的哪些方面产生了影响?具体影响是正向的,还是负面的?已有研究是如何探究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的关系的?这些问题有必要通过系统梳理已有研究来获得全面、充分的答案,进而为家长和教育工作者提供参考,引导婴幼儿科学合理地使用电子媒介,且研究方法层面的经验也需要适时梳理总结。本文收集国内关于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关系的实证研究文献,从方法和结论两方面进行系统综述,以期为相关研究和实践提供参考。
检索范围限定为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 CSSCI)、中国科学引文数据库(Chinese Science Citation Database, CSCD)及化学文摘社 (Chemical Abstracts Service, CAS)收录期刊和核心期刊,文献发表日期截至2021 年12 月31 日。文献从“中国知网”和“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检索获得。研究过程包括以下3 个阶段。
首先,界定“电子媒介”并确定其检索词。“电子媒介”是指以数码技术为手段的传播媒介,因此本研究检索的电子媒介既包括电视、电脑、平板、手机等常见的视屏设备,也包括婴幼儿常用的故事机等非视屏设备。为了避免遗漏符合上述界定的文献,采用较为多元且宽松的检索词,包括“电子”“视屏”“电视”“手机”“平板”“电脑”“智能”“数字”“信息”“媒体”“媒介”“Pad”“故事机”等。其次,确定“婴幼儿”的检索词,具体包括“婴幼儿”“幼儿”“婴儿”“儿童”。在“中国知网”和“维普中文期刊服务平台”中以文献题目为检索项,利用已经确定的电子媒介和婴幼儿两套检索词进行组合检索,获得初步的文献。
通过阅读文献标题和摘要,保留研究主题属于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影响的实证研究文献,通过阅读全文筛选符合以下标准的文献。① 探讨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关系的文献,包括但不局限于因果关系。② 文献所涉及的“影响”可以是对身心任何一方面的影响,这种影响必须与0~6 岁期间接触电子媒介有关。③ 实证研究文献[2],若为量化研究,需有对测量工具或实验设计的介绍;若为质性研究,需明确交代收集和编码资料的方式。④ 非综述类文献。最终,获得符合上述标准的文献28 篇。详见表1 和表2。
表1 28篇文献研究概览一
表2 28 篇文献研究概览二
检索获得的28 篇文献是本文系统分析的对象。根据系统综述的一般分析框架并结合本研究的实际需求,系统分析了文献对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关系研究的内容、方法及结论,并对未来研究进行展望和建议。
国内关于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最早始于1995 年,近20 多年来相关研究成果逐渐增多。从婴幼儿年龄看,以往研究主要针对3~6岁儿童。从电子媒介的种类和使用范畴来看,以往研究考察了电视、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电子书等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视屏设备占较大比例。有的研究聚焦一种具体的电子媒介,有的研究则将多种电子媒介视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在使用范畴上,多项研究关注电子媒介的使用时长、频率,部分研究关注电子媒介的最初接触年龄、呈现内容和使用方式,也有研究采取比较的视角对比电子媒介与传统媒介的效用。研究涉及婴幼儿身体和心理发展的多个方面,其中,在身体健康方面考察了电子媒介对视力、睡眠、饮食习惯的影响;在心理发展方面主要关注电子媒介对婴幼儿的语言、认知、情绪社会性、气质等的影响。
本文将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均视为实证研究,但实际检索和最终筛选得到的28 篇文献都属于量化研究,无质性研究。这些量化研究包括8 项实验研究和20 项调查研究。2 项属于纵向研究,26项为横断面研究。
3.1.1 实验研究 均有实验组与对照组的比较;6项研究包含对被试的前测和后测;3 项汇报了被试的抽样方法,5 项未汇报;均属于自然实验,其中有5 项研究对部分无关变量进行了适当控制。总的来看,研究大多采用了准实验的研究设计。
3.1.2 调查研究 运用问卷或量表收集关于婴幼儿的电子媒介使用和发展状况的数据,通过统计方法分析两者之间的关系,检验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
研究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需要分别收集电子媒介使用状况和婴幼儿发展状况的数据。调查研究中的电子媒介使用状况数据都是通过问卷收集,除1 项研究使用改编自国外学者编制的电子媒介接触问卷外,其余19 项研究均采用自编问卷。对婴幼儿发展状况数据的收集方法因研究设计而异,调查研究一般使用量表,而实验研究则采用现场测量或与量表相结合的方式。
测量婴幼儿发展情况使用的量表分为以下3 种情况。① 自编量表:如陆俊杰等[9]采用自编量表测量婴幼儿用眼情况、用眼习惯及研究者对婴幼儿家长用眼指导干预情况。② 改编已有量表:如张安慧等[16]对婴幼儿的睡眠情况的测量和宋沅瑾等[5]对幼儿饮食习惯的测量。③ 直接使用已有量表:有3 项研究使用儿童长处和困难问卷(strengths and difficulties questionnaire, SDQ)测量儿童的情绪社会性发展状况。
在分析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关系时,研究使用的统计方法分为回归分析和差异检验两类。
3.3.1 回归分析 21 项研究采用了回归分析。① Logistic 回归:10 项研究使用Logistic 回归,用以构建自变量为分类变量的回归方程。在报告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时,各项研究呈现的统计指标略有不同,频次排在前三位的依次是置信区间(10 次)、OR值(9 次)、P值(范围)(8 次)。② 多元线性回归:11 项研究使用多元线性回归,以此检验中介、交互作用,以及控制某些变量后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报告的统计指标比Logistic 回归稍复杂,11 项研究均报告了P值,但在其他指标上存在较大差别,各类指标及报告频次依次为:β值(9 次)、t值(7 次)、B值(5 次)、标准误(5 次)、R2/ΔR(5 次)、F值(4 次)、置信区间(3 次)、OR值(2 次)、效应量(1 次)及VIF(1 次)。
3.3.2 差异检验 包括t检验、方差分析和非参数检验。具体而言,有3 项研究使用独立样本t检验,4 项研究使用配对样本t检验,7 项研究使用了方差分析。使用非参数检验法的共有6 项研究,其中4 项研究使用了χ2检验,1 项研究使用样本比率差异检验,1 项研究使用了Kruskal-Wallis检验。
以往研究在生理健康方面主要关注电子媒介对婴幼儿视力、饮食习惯和睡眠的影响。对视力的研究[9]显示,视力异常与眼部不适与儿童接触电子媒介的时长和频率高度相关。在饮食习惯方面,宋沅瑾等[5]的研究发现,每天看电视少于2 h 的儿童与看电视超过2 h 的儿童相比,前者的饮食以水果、蔬菜、红肉类、白肉类和主食类等食物为代表,而后者以甜食、软饮料和果汁类食物为代表。在睡眠方面,董叔梅等[6]发现,看电视时间越长则就寝时间越迟、入睡潜伏期越长则夜间睡眠时间越短。张安慧等[16]发现,每日视屏时间大于2 h 的儿童其就寝习惯不良、异态睡眠、睡眠节律紊乱等睡眠问题的发生风险增加。蒋琳等[24]的研究也证实,2 岁之前开始使用电子媒体设备及单次使用时间超过30 min 的儿童,更易产生不良睡眠习惯及低质量睡眠。
有3 项研究调查了电子媒介对认知发展的影响。邢淑芬等[11]的研究指出,看电视对学前儿童执行功能的发展利弊兼具:学前儿童开始看电视的年龄越小,认知灵活性越高;背景电视时间越长,工作记忆越差;观看电视时间越长,工作记忆越好。曾琛琛等[12]对婴幼儿期(0~3 岁)和学龄前期(3~6 岁)的研究结果显示,视屏时间越长,行为管理、元认知和总执行功能越差;每天视屏时间超过30 min 是执行功能降低的危险因素。对婴幼儿的数认知的研究[13]发现,接受平板电脑教学的婴幼儿的符号数字知识和计算能力显著高于接受面对面教学的婴幼儿,但后者的计数能力显著高于前者。这说明不同媒介对婴幼儿数认知能力发展的不同方面有不同的促进作用。
共有7 项研究涉及电子媒介对婴幼儿语言发展的影响。陈华峰等[3]的实验研究证明,幼儿在无任何指导的情况下观看有字幕的电视动画片,能习得汉字。在看电视时间与儿童语言发展方面,卢珊等[15]的研究显示,14 个月大的婴幼儿每天看电视30 min 利于语言发展,但这种优势到婴幼儿25 个月大时就消失了。周珊珊等[22]的研究发现,每天视屏时间超过1 h 是婴幼儿沟通能力低下的风险因素。许占斌等[29]的研究结果显示,儿童每日观看手机或iPad 的时间超过30 min 是语言发育迟缓的危险因素。
有3 项实验研究检验了纸质书和电子书对婴幼儿语言发展的作用。牛玉柏等[7]研究发现,如果恰当使用纸质书,那么它和电子书各有优势,成人陪伴阅读纸质书比独自阅读电子书更有益于幼儿对故事的理解;独自阅读电子书比日常教学中的常规阅读更有益于幼儿语音意识和文字知识的提升。李维等[10]发现不同阅读媒介对婴幼儿阅读能力产生的影响:iPad 组在叙事结构和叙事评价上表现出优势,纸质绘本组在叙事顺序上表现出明显优势。另有研究[8]显示,在阅读能力得分上,纸质书和交互式电子书的效果无显著差异,但都显著优于普通电子书的效果。综合现有研究结论来看,纸质书和电子书各有优势,关键在于如何选用材料和成人能否适度引导。
9 项研究涉及电子媒介对婴幼儿情绪社会性的影响,5 项研究分别从情绪、问题行为、亲社会行为等方面检验情绪社会性与电子媒介的关系。其中,3 项研究[17,21,30]证实了视屏时间过长会导致儿童行为问题的发生。也有研究关注其他因素与电子媒介的交互作用对婴幼儿的影响。例如,刘国艳等[20]的研究表明,幼儿视屏时长与交往能力呈负相关,家庭矛盾性、控制性在幼儿视屏时长对其交往能力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亲密度、知识性、娱乐性在视屏时长对交往能力的影响中起完全中介作用。李倩倩等[19]关注了电子媒介的内容与儿童气质的交互作用对问题行为的影响,证实了电视暴力对问题行为的主效应不显著,但外倾性气质与暴力频率的交互作用可显著预测学前儿童的问题行为,即与低内倾性气质的儿童相比,高外倾性气质儿童观看较多的电视暴力内容会表现出更多的问题行为。
除了电子媒介的消极影响,有研究指出电子媒介对婴幼儿情绪社会性也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王淑君[4]通过实验证实,在接受利他行为教育后,电视教学班比口头教学班和挂图教学班的幼儿表现出更多的利他行为。刘肖岑等[14,26]的2 项研究均证实,双人电子游戏利于幼儿同伴关系的建立和亲社会行为的产生;但其中新近的一项研究指出,双人电子游戏与传统游戏均能促进幼儿亲社会行为的产生。由此可以推测,实验结果可能是合作类游戏本身的影响所致,而非电子游戏的独特作用。卢珊等[15]的研究结果亦显示出看电视时间对情绪社会性的影响具有复杂性。不看电视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婴幼儿能力域、掌握动机以及注意力方面的发展,但是如果婴幼儿在14 个月大时不接触电视媒介,那么在25 个月大时出现同伴攻击行为的可能性更大。每天看电视30 min 的婴幼儿比看电视15 min 以内和超过60 min的婴幼儿在能力域和注意力方面表现得更好,且拥有更好的移情能力。
4 项研究[23,25,27-28]探讨了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多动指数、孤独症样行为的关系,发现婴幼儿期过早接触视屏、每日视屏时间过长、单次视屏接触时间过长均与多动指数异常和孤独症样行为相关。另有研究[18]检验了电子媒介对婴幼儿气质的影响,结果显示:学前儿童每日使用电子媒介频次与活动水平及反应阈呈正相关,与节律性、适应性、注意分散度呈负相关;开始接触电子媒介的月龄与趋避性呈正相关,与活动水平、反应强度呈负相关;每次使用电子媒介时间与活动水平呈正相关,与注意分散度呈负相关。
本文综述了28 项关于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这些研究中的电子媒介涉及电视、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电子书等,所关注的婴幼儿发展包括生理健康和心理发展,具体涉及视力、睡眠、饮食习惯、语言、认知、情绪社会性、气质等诸多方面。对于电子媒介是否对婴幼儿发展有影响,有研究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对于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是正向还是负面,研究的结论并不一致。一方面,大部分研究发现电子媒介对婴幼儿身心健康发展产生了一定的不良影响;另一方面,也有研究指出电子媒介对婴幼儿的某些心理发展也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关于电子媒介的负面影响,多项研究证实了视屏媒介的过度使用会对婴幼儿身心健康产生风险或伤害,但各项关于视屏媒介使用时间和频次的风险标准却不尽相同,因媒介种类、婴幼儿年龄、发展内容等因素而异。总的来看,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各有利弊。家长和教育工作者应警惕电子媒介的不利影响,注意控制婴幼儿使用电子媒介的时间;同时应注重引导,科学合理使用,发挥电子媒介在促进婴幼儿发展方面的积极作用。为了给婴幼儿照护和教育提供更具参考价值的科学依据,未来仍需对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的关系进行更加细致、深入的研究。
5.2.1 细化研究内容,深入探究各种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多方面发展的影响 以往研究涉及电视、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电子书等多种电子媒介,以视屏类媒介为主。有些目前已被婴幼儿使用的电子媒介尚未进入研究视野(电子手表、语音机器人、增强现实/虚拟现实设备等)。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和进步,新的电子媒介也会应运而生,未来研究应对这些电子媒介给予关注。在婴幼儿发展方面,以往研究涉及视力、睡眠、认知、语言、气质、情绪社会性等诸多内容,尚无研究关注运动的能力和习惯;仅就认知发展而言,目前仍缺少对婴幼儿感知觉、记忆、思维、想象、意志等方面的研究。总之,电子媒介和婴幼儿发展均具有广泛的外延,未来研究需要在电子媒介和婴幼儿发展两方面细化内容,不断开辟新的研究主题,扩展研究范围。
5.2.2 聚焦干预和指导,探索电子媒介科学有效的运用方式 关于电子媒介的使用范畴,以往大部分研究关注媒介的使用时间或频率,只有少部分研究关注媒介的内容和使用方式。对合理使用时间和频率给出精确的绝对标准并不容易。即便美国儿科学会建议的使用时间,也有调整更新:2001 年建议儿童的视屏总时长每天不超过2 h[31],2016 年建议2 岁以上婴幼儿使用电子媒介的合理时间应为每天少于1 h[32]。电子媒介的使用效果受多种因素影响,媒介的性能、呈现内容、使用方式、时间、环境等都会影响其对使用者产生的效用。人是工具的主人,从这种意义上讲,如何使用媒介、使用媒介做什么是更值得关注的问题。特别是婴幼儿对电子媒介的使用,绝大多数情况下离不开成人的许可和支持,也需成人给予监护和指导。特定的电子媒介在其他影响因素稳定的情况下,使用方式不同所发挥的效用可能不一样,对使用者产生的影响也会呈现一定的差异。未来研究应对电子媒介的运用方式给予关注,探索电子媒介的内容选择、指导方式、环境建构等因素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
5.2.3 优化研究设计,为论证因果关系提供充分证据 研究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在本质上是一种因果关系探究,而实验研究是探究因果关系的最有效方法。为保证实验研究的内在效度,需要从实验对象的选择与分组、实验设计、环境设置及实验过程的组织等方面进行科学安排和严格控制,从而降低无关变量的干扰。
本文综述的28 项研究中有8 项属于实验研究,其中部分实验的科学性和严谨性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本文综述的20 项研究属于调查研究,通过问卷或量表收集到的数据来检验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之间的关系。有研究者[33]指出,虽然一般来说问卷法不如实验法严密,但如果提出的因果顺序在常识、逻辑和学理上是合理的,而且主要的无关变量也得到控制,那么问卷法也可以验证因果关系。可见,调查研究也能够验证因果关系,但需要有科学严密的设计。反观以往个别研究的设计仍有待改进和优化。例如,有的研究在调查问卷中用“电子产品”一词笼统指代众多的具体媒介,导致其研究结论无法区分不同媒介的影响作用;有的研究虽然聚焦于一种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但忽略了对无关变量的控制,难免产生归因偏差。研究中只有2 项属于纵向调查,其余调查研究收集的均为截面数据,不利于动态把握婴幼儿的发展变化和电子媒介的长期效应。
总之,探究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只有当电子媒介这一自变量与婴幼儿发展这一因变量之间的关系在时间上存在先后顺序,并且是共存的、普遍的关系,才能确证二者存在因果关系。未来研究应重视研究设计,为论证这种因果关系提供更加充分的证据。
5.2.4 开展质性研究,探究影响机制 尽管本研究在检索和筛选文献时将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均视为实证研究,但在实际检索到的文献中未发现质性研究成果。质性研究和量化研究各有优长与局限。量化研究可以定量刻画电子媒介与婴幼儿发展之间的关系,但也有把复杂关系简单化、线性化的风险。质性研究能对活动和现象进行深入描述、理解和诠释,更强调结论的特殊性、多样性和情境性。探究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既要从“结果”上判断效用,也应从“过程”和“情境”上理解机制。未来研究可考虑针对合适的研究问题开展质性研究,或采用质性研究与量化研究相结合的方式探究电子媒介对婴幼儿发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