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研究通过观察电针联合西医常规治疗对腹部手术患者肠胃功能恢复的临床疗效,检测患者血清炎症因子与肠胃激素的水平变化,比较患者胃肠功能恢复情况,为腹部术后电针治疗提供依据。 方法选取2019年6月至2022年8月在滁州市中西医结合医院普外科进行腹部手术的120例患者为研究对象。将患者随机分为西医常规治疗组和电针联合治疗组。西医常规治疗组予以腹部术后常规治疗;电针联合治疗组在常规治疗组基础上,术后3d开始予以电针治疗。观察两组患者肠胃功能恢复情况,比较两组患者术前1d、术后4d和7d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和肠胃激素水平,并进行评估。结果两组患者肠鸣音恢复时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与西医常规治疗组相比,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肠胃功能恢复的时间显著早于西医常规治疗组(p<0.05)。两组患者术后3d的血清炎症因子水平显著高于术前1d(p<0.05),术后7d两组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均有下降,且电针联合治疗组下降更显著(p<0.05)。与西医常规治疗组术后7d的肠胃激素水平相比,电针联合治疗组的VIP水平更低,MTL和GAS水平更高,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在西医常规治疗的基础上,联合电针治疗能够降低患者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并调节肠胃激素释放,从而促进腹部术后患者肠胃功能恢复。
关键词:电针,腹部手术,血清炎症因子,肠胃激素
中图分类号:R245.9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545(2023)03-0124-(04)
DOI:10.19717/j.cnki.jjun.2023.03.024
在临床中,腹部手术患者术后肠胃功能失调,是普外科常见的并发症之一。出现恶心、呕吐、腹胀、排气或排便不畅等均是出现胃肠功能失调的表现[1]。胃肠功能失调会影响患者的营养摄入,降低患者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另外,如果诱发出现肠麻痹(postoperative Ileus,POI)等肠胃功能失调现象,还会对膈肌的上升活动造成影响,可能引起吻合口瘘、肺不张等严重并发症的发生[2]。POI是一种暂时性的肠胃道运动障碍,其导致患者不能经口进食,肠内容物难以得到有效传输,多表现为恶心呕吐、腹部肿胀、排便困难等[3]。POI在临床中分为病理性和生理性,其中病理性POI指术后4d及以上仍出现上述症状;生理性POI指术后3d内上述症状消失[4~5]。该研究中POI指病理性POI。POI会使患者机体炎症加剧,并引发各类术后并发症,增加患者的治疗风险和费用开销,因此对POI的防治极其重要。临床西医通常通过非甾体类抗炎药等药物进行治疗,并采取胃肠减压管、补液、维持水电解质平衡等方式支持治疗,必要时还会进行二次手术。虽然西医治疗对患者术后POI有一定的疗效,但目前来看疗效比较有限。近年来,中医在临床中的应用愈发广泛,在肠胃疾病领域中取得了显著的成效[6]。在中医中,足三里是足阳明胃经的合穴、下合穴;上巨虚是胃经的腧穴,大肠的下合穴。足三里与上巨虚是治疗肠胃相关疾病的最佳穴位,通过电针针刺治疗,可以起到补中益气、通经活络以及促进血液循环等作用[7]。该研究选择在滁州市中西医结合医院进行腹部手术的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共120例,将患者随机分为西医常规治疗组和电针联合治疗组。比较患者治疗前后血清炎症因子和肠胃激素水平变化,观察患者术后肠胃功能恢复情况,验证电针联合西医常规治疗的临床疗效,为腹部术后患者肠胃功能恢复提供依据。
1临床资料和方法
1.1一般资料
九江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23年第3期
第3期潘龙:联合电针治疗对腹部术后患者肠胃功能恢复的临床研究
选取2019年6月至2022年8月在我院普外科进行腹部手术(包括结直肠癌根治术、结肠癌根治术、子宫切除术以及胃癌根治术)的患者为研究对象,共120例。将患者随机分为西医常规治疗组和电针联合治疗组,每组患者60例。西医常规治疗组中的术后患者进行西医常规治疗,电针联合治疗组的术后患者进行电针上巨虚及足三里联合西医常规治疗。
纳入标准:①患者的年龄范围为20~70岁,性别不限;②术前检查无严重心肺功能问题;③患者在平等自愿的前提下签署知情同意书;④在我院顺利完成腹部手术患者。
排除标准:①孕妇或哺乳期妇女;②患有精神障碍;③患有严重原发性疾病;④术后出现严重并发症或严重感染;⑤多脏器功能衰竭。
1.2研究方法
按照手术先后顺序对符合纳入标准的120例病患进行编号,由统计学软件SPSS 22.0产生随机数表。采用随机数表法,将患者随机分成普通组与电针联合治疗组,每组各60例患者。在西医常规治疗组中,患者接受西医手术后的常规治疗,包括监测患者的生命体征、进行腹腔引流、采用胃肠减压管以及补液等方法。电针联合治疗组在术后4d开始予以电针上巨虚及足三里治疗。使用的电针治疗仪产自上海华谊医用仪器有限公司,型号为G6805-2A;无菌针灸针产自苏州医疗用品厂有限公司,规格为0.25mm×50.00mm。治療时首先使患者仰卧于病床,双腿自然伸直平放,打开电针治疗仪前对针刺部位和医生双手进行消毒。然后将电针治疗仪输出电位器调至零位,上巨虚和足三里分别连接正负极。再打开电源将电流调整至患者可耐受范围,留针30min,每天治疗一次,连续治疗4d。为了避免用药干扰,两组病患均不使用甲氧氯普胺、莫沙必利等影响肠胃功能恢复的药物。
1.3观察指标
实验涉及的观察法指标包括肠胃功能恢复情况,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和肠胃激素水平。肠胃功能恢复指标需要记录患者排气、排便和正常饮食的情况,患者肠鸣音3~5次/min认为肠鸣音恢复。分别在术前1d、术后3d和术后7d时检测血清炎症因子以及肠胃激素浓度水平,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TNF-α)和白细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采用夹心法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测定;C-反应蛋白(C-reactive protein,CRP)采用酶标免疫测定法测定;白细胞(white blood cell,WBC)采用血液分析仪测定;胃动素(motilin,MTL)、胃泌素(gastrin,GAS)和血管活性肠肽(vasoactive intestinal peptide,VIP)浓度,均采用夹心法酶联免疫吸附试验测定。
1.4统计学方法
将患者各项观察指标数据纳入SPSS 22.0统计学软件中。实验数据中的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用例数或百分比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研究对象基础资料
比较西医常规治疗组和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的年龄、性别分布、既往腹部手术史以及手术时间,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患者一般资料详见表1。
除了一般资料对比以外,为了防止手术方式对研究产生影响,对患者腹部手术方式进行对比。结果显示,西医常规治疗组与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的腹部手术方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p>0.05)。患者腹部手术方式见表2。
2.2术后肠胃功能恢复情况对比
对不同分组患者手术肠胃功能的恢复情况进行对比可知,与西医常规治疗组相比,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肠鸣音恢复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胃肠道功能恢复的时间均早于西医常规治疗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各组患者肠胃功能恢复情况见表3。
2.3治疗前后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对比
实验检测的血清炎症因子包括TNA-α、CRP、WBC以及IL-6。两组患者术后3d的TNA-α、CRP、WBC和IL-6水平均高于术前1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术后7d的TNA-α、CRP、WBC和IL-6水平均低于术后3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术后7dTNA-α、CRP、WBC和IL-6水平均低于西医常规治疗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见表4。
将各组患者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变化绘制成图,可以看出TNA-α、CRP、WBC以及IL-6水平均在术后有明显提高,然后随时间呈下降趋势。与西医常规治疗组相比,电针联合治疗组的下降幅度更大,在术后7d时,两组患者的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呈现出较大的差异。患者治疗前后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变化如图1所示。
2.4治疗前后肠胃激素水平对比
实验检测的肠胃激素包括VIP、MTL、GAS。对不同分组患者治疗前后的肠胃激素水平进行对比可知,两组患者术后3d的VIP水平均高于术前1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7d的VIP均低于术后3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术后3d的MTL水平均低于术前1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术后7d的MTL水平均高于术后3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此外,西医常规治疗組术后7d的肠胃激素水平相比,电针联合治疗组的肠胃激素水平更正常,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具体患者治疗前后的肠胃激素水平见表5。
将各组患者肠胃激素水平变化绘制成图,可以看出VIP水平在术后明显提高,然后逐渐下降,在术后7d时,电针联合治疗组VIP水平明显低于西医常规治疗组;MTL水平在术后降低,然后快速上升,在术后7d时,电针联合治疗组MTL水平明显高于西医常规治疗组;GAS水平在术后一直呈现缓慢提高的趋势,在术后7d时,电针联合治疗组GAS水平明显高于西医常规治疗组。患者治疗前后肠胃激素水平变化如图2所示。
3讨论
在人的机体结构中,胃肠道主要负责吸收水、电解质等生命所需的营养。胃肠道通过胃肠运动达到营养的最大吸收[8]。在临床手术中,化学性刺激以及机械性刺激的影响可能使患者出现肠胃功能异常,诱发腹胀和肠管扩张等症状,对患者的术后恢复造成消极影响[9]。所以腹部术后病人往往会出现肠胃运动减弱或者亢进的生理现象,而且各个部位恢复的时间也不一样。其中,小肠和胃分别在12~24h和24~48h内恢复。根据胃肠道蠕动的情况,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无蠕动期、不规则蠕动期和蠕动恢复期[10]。如果出现 POI等症状,肠胃功能恢复的时间就会变长,并且对患者术后腹部功能的康复产生消极影响。在临床治疗中,电针能够稳定持久的发挥作用,疗效显著。针刺足三里及上巨虚能够增加双侧额叶以及中央后回脑血流量,对于改善肠胃功能具有积极作用。
此次实验中,电针联合治疗组肠胃功能恢复的时间均显著早于西医常规治疗组(p<0.05)。说明电针联合治疗能够加快胃肠蠕动,加快腹部术后患者肠胃功能恢复。POI的发生,往往伴随着患者机体的炎症反应。而作为主要的促炎细胞因子,TNF-α、IL-6在炎症反应的调节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此外,在炎症感染急性期时,CRP与WBC共同参与对炎症反应的调节。因此CRP与WBC也能作为敏感性炎症指标,反映患者机体炎症变化。实验中,两组患者术后3d的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均高于术前1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患者术后7d的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均低于术后3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电针联合治疗组患者术后7d的血清因子水平均低于西医常规治疗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实验结果说明了电针联合治疗可以控制患者TNF-α、IL-6、CRP以及WBC水平,从而促进肠胃功能恢复。另一方面,肠胃激素是一种高效能生物活性物质,对人们的胃肠黏膜和胃肠运动起到重要的保护和调节作用。而腹部手术会使患者的肠胃激素水平发生变化,此次研究主要对VIP、MTL和GAS三类肠胃激素受电针影响的情况进行分析。VIP是一种抑制性神经递质,具有减少胃液分泌,舒展肠道平滑肌的作用[11]。MTL分布于十二指肠,能够调节肠胃对水电解质的运输并促进胃强力收缩和小肠分节运动。GAS具有促进消化道黏膜生长的作用[12]。实验中,腹部术后患者VIP水平在术后明显提高,然后逐渐下降,电针联合治疗组VIP水平下降更明显;MTL水平在术后降低,然后快速上升,电针联合治疗组MTL水平上升更明显;GAS水平在术后一直呈现缓慢提高的趋势,电针联合治疗组GAS水平上升更明显。因此,除了控制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外,电针联合治疗还能调节肠胃激素水平,有助于患者腹部手术后肠胃功能的恢复。
综上所述,在西医常规腹部术后治疗的基础上,电针上巨虚和足三里,可以减轻机体炎症反应,调节胃肠激素释放,有利于患者术后肠胃功能的恢复和身体康复,在临床上具有应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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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胡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