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的价值、反思及对策

■赖莉飞

宁波工程学院学报编辑部,浙江省宁波市江北区风华路201号 315211

随着全球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人类社会已进入数据爆炸时代。以数字技术为基础建构的元宇宙是数字经济在虚拟世界的延伸和发展,蕴含数字人、资本、信息、数据和知识等要素,囊括虚拟文化、经济、政治、社会以及自然生态系统[1]。它将催生出更为丰富多元的数字经济业态,并逐渐落实到各行各业,比如元宇宙教育、元宇宙出版和元宇宙图书馆等等。

目前,国内外有关元宇宙的研究关注点主要是对元宇宙相关技术方面的探讨[2],而在元宇宙应用方面针对教育、艺术或商业等领域的研究较多[2-6],而如何把元宇宙技术应用到期刊出版领域方面的研究较少。已有的相关研究主要围绕创办元宇宙新期刊和开启元宇宙出版新模式进行探讨,比如：Kim[7]指出,元宇宙与现有的互联网相比,不仅具有更紧密的互动,而且能发布3D内容的论文,如果利用这些特点开发元宇宙新型期刊,能为科学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Thomas[8]认为,利用元宇宙沉浸式和去中心化特点可提供作者和读者共同讲故事的机会,从而可以开发开放式新书刊,让作者和读者成为故事的共同创作者和共同所有者;于航等[9]从元宇宙技术与出版融合的角度,提出未来科技期刊的元宇宙出版模式,即写稿平台的可视化、投稿平台的可监测化、审稿的高效化、出版的多元化等;余炳晨[10]从强社交与强交互性、多媒介元素和多呈现形态、真正的个性化体验3个维度对科技期刊数字出版的元宇宙场景进行分析。

从已有的研究可知,无论是开创元宇宙新期刊,还是构建元宇宙出版新模式,都没有更多考虑如何把学术期刊合理地嵌入到元宇宙空间这个重要问题。学术期刊作为科研成果交流与展示的平台始终反映了国家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的发展,是元宇宙出版的组成部分之一;人类对知识的传承都是在继承中发扬,在元宇宙空间不可能完全抛弃已有的知识载体而另起炉灶。因此,元宇宙学术期刊必须是元宇宙学术新期刊和现有学术期刊的集结。

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并非空中楼阁,已有的互联网、交互、数字孪生、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技术为元宇宙学术期刊建设奠定了发展基石。另外,目前国内部分期刊工作者已利用元宇宙的核心技术之一——扩展现实技术的部分元素辅助办刊,为元宇宙学术期刊构筑了先试之路。比如,科普期刊《航空知识》应用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VR)技术使期刊部分内容实现了“初级沉浸”体验[11],并且该期刊已形成涵盖图文、短视频、中视频和直播等形式内容的全媒体矩阵[12]。应用VR技术的科普期刊还有《我们爱科学》《小哥白尼》《少年科学画报》等。不过它们大多是通过手机App扫描期刊中的二维码来观看相关的立体动画,与全真VR的五感“沉浸式体验”还有差别。在学术期刊领域,部分医学期刊已尝试应用VR和增强现实(Augmented Reality,AR)技术,比如《创伤与急诊电子杂志》首次真正意义上实现结合VR和AR技术办刊,在“VR/AR+出版传媒”领域实现先试先行[13]。不过由于技术限制,VR和AR技术的实现效果还不理想。除此之外,学者们对元宇宙技术运用于期刊的探索为元宇宙学术期刊提供了理论支撑。比如：刘星星等[14]在调查期刊融合VR技术应用情况后指出,并不是所有期刊内容都适合VR,科技期刊融合VR出版要优化内容生产;徐玲英[15]指出虚拟现实在实验设备展示、实验过程展示和科研结果对比等方面显示出较大优越性。国内学者已对区块链技术应用于学术期刊进行了大量研究,主要围绕学术不端、版权保护、期刊评价和同行评议等[16-18],也有少数学者探讨了区块链技术应用于中国科技期刊出版全过程[19]以及区块链、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推进科技期刊发展的优势和趋势[16,20]等。

已有的研究成果无论是在技术上、形式上还是在内容上都为构建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提供了一些素材和有价值的参考,但也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些研究还更多地局限在融媒体和数字出版层面,要完全与具备新型社会体系数字生活空间的元宇宙相匹配仍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另外,按元宇宙新学术期刊的标准[7-8]去打造现有的学术期刊,必然会遇到许多问题。基于以上分析,本研究主要采用文献分析法、反向思考法和趋势外推法,在明确学术期刊自身的价值和正视现有学术期刊进驻元宇宙空间存在的问题的前提下,提前为元宇宙学术期刊布局,对合理、有效地推进元宇宙学术期刊建设具有重要的意义。

1 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的价值

1.1 从元宇宙的优势维度分析

元宇宙是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的深度融合,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孪生兄弟,应尽可能囊括现实世界的所有事物,因此元宇宙空间不能缺少学术期刊的参与。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可从多维方向延展并丰富学术期刊内容和出版流程,可强化实体学术期刊的作用并降低成本。通过元宇宙空间,学术期刊的部分或全部内容以及引文等可实现可视化和全息化,为读者创造沉浸式阅读体验,使读者收获的知识远远超过期刊实体本身;通过元宇宙空间,可实现审稿的去中心化,使得审稿结果更加公正;通过元宇宙空间开展编辑工作能极大地提高编辑的工作效率。在元宇宙空间,编辑与异地作者、读者和专家们可用数字孪生人、虚拟数字人等形态在虚拟学术社区或数字孪生社区中进行讨论、交流和互动,增加了亲近感,避免了因信息不畅造成的误解。特别是当前人类刚经历过新冠疫情的侵袭,人们深深体会到现实层面上面对面交流的困难,对虚拟沉浸式交流的需求显得更为迫切。另外,元宇宙实验室具有超凡的大数据分析能力,实验者只要输入实验方法、实验步骤等,元宇宙实验室就能很快给出实验结果,不仅避免了环境污染、节约了成本,还为期刊编辑追踪和判断作者实验数据的真实性提供了便捷。

1.2 从学术期刊的社会价值和作用维度分析

学术期刊作为一种媒介,能传播学术信息、发表学术研究成果,在学术研究过程的上游与下游之间对研究主体起着相互连接的作用。学术期刊直接体现国家科技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是国家科技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学术期刊含有丰富的学科及专业相关的理论、方法及实践经验,存在许多与教育教学密切相关、可用于学科专业教师课堂教学和学生自主学习的优质教学资源。当元宇宙成为大众,特别是Z时代青年普遍接受的一种形式时,作为学术传播载体的学术期刊应该与时俱进,及时融入元宇宙世界。

1.3 从服务对象和编审环节维度分析

学术期刊作为重要的学术资源主要服务于广大的科研人员、教师、学生和相关读者,为他们提供最新的学术信息、学习资料和学术观点,为他们科研、教学和撰写论文等提供材料和范本。元宇宙空间能开启全息的智能化搜索引擎,为读者快速了解感兴趣领域的研究进展和最新科研成果带来了便捷;元宇宙空间能呈现更加成熟、智能的阅读场景,为读者提供更为丰富的学术内容。为了更好地服务于读者,学术期刊应及时规划、构建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并嵌入到相关联的元宇宙版块中,比如元宇宙教育、元宇宙图书馆、元宇宙学者圈、元宇宙书店以及元宇宙科研流等版块。

另外,元宇宙也为学术期刊编审环节的工作带来了便利。在元宇宙空间,编审工作已部分实现人工智能化,审稿实现评审专家的多阶化。在策划期刊栏目、服务读者方面的精准度更高,这是因为读者只要有阅读行为就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能为学术期刊提供有效的反馈数据。

1.4 从加速我国学术期刊的国际化发展维度分析

目前我国有5000多种科技期刊,但被国际重要数据库收录的期刊只有5%左右。虽然我国在许多科学领域中的研究处于领先水平,但40%左右的JCR细分学科没有中国科技期刊[21-22]。我国是科研论文产出大国,2018—2020年的年均发文量为407181篇[23]。一些优秀的科研论文不得已发表在国外期刊上。在国外期刊上发表文章,部分论文的“处理费用超过2万元”[24]。同时,国外的几大学术出版数据商凭借自身的威望垄断了大量的优质学术资源,国内高校、科研院所和图书馆等单位为了使用其资源不得不花费大量的资金购买版权。

中国科协实施了“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主要目标是推动更多优秀期刊进入世界一流行列;同时,为了提高期刊的国际影响力,把论文写在祖国大地上,正努力建设中国自主的国际化出版与传播平台,打造中国的国际化学术期刊和构建国际化的期刊评价体系。但是中国学术期刊要赶超西方大国有一定的难度,也需一定的时间。元宇宙的到来或许能为中国学术出版走向国际化提供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25]。中国学术期刊要抓住这个机遇,提早布局,为抢夺这块新阵地储备技术与力量,并抢先利用元宇宙技术优势构建先进的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为全球作者、读者等提供多元的信息服务,这样将会改变我们现在受制于人的局面,使中国有望在元宇宙时代成为国际学术交流的中心。

2 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的反思

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是未来学术期刊发展的趋势之一,也是学术期刊人无法回避的抉择与挑战。中国学术期刊人不能墨守成规,一味坚持固有而舒服的办刊模式,而要积极发现、认真探索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可能面临的问题和困难,以便提前策划和布局。基于此,本研究提出以下具有针对性的反向思考。

(1)一味追求沉浸式阅读,学术期刊是否会偏离其传播学术知识的本心?学术期刊种类很多,有些期刊容易实现、也有必要实现沉浸式阅读,但有些期刊很难实现沉浸式阅读。比如：科技期刊刊载的科研论文,其实验过程、实验现象等容易实现可视化,给读者制造沉浸式的体验;人文社科期刊中涉及历史题材等的论文也容易给读者营造沉浸式的感受。一些偏向理论以及重在评述的学术论文就很难给读者提供沉浸式的感受,如果硬生生地去制造,反而淡化了学术论文本身的思辨力量和理论价值。因此,在元宇宙空间中学术期刊依然要保持传播学术知识的初心不变,“沉浸式阅读”并不是元宇宙期刊的万能标签。在元宇宙空间,学术期刊还需重新分类、分层,在满足读者个性化需求的同时,更好地体现学术期刊的正向价值。

(2)一味构建元宇宙全学术期刊版块,是否会得不偿失?首先,学术期刊数量多[26],如果都实现可视化来满足读者的沉浸式阅读,必然会产生大量的制作成本。同时,也不可避免出现部分学术期刊论文内容同质化的现象。其次,学术期刊进入元宇宙空间,对作者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他们不仅要提供2D的电子论文,还要提供与论文相关的3D视频。受能力和条件限制,并不是每位作者都能及时制作出3D视频,这样会导致一些有时效性的论文迟迟不能入驻元宇宙空间。另外,对于教改论文,如果把普通的教学实验过程拍成视频,不仅浪费成本,还有可能淡化论文要传递的学术思想。如果让专业团队和平台来打造元宇宙学术期刊,可能会形成新的学术资源垄断。

(3)整合学术期刊不可避免地造成学术期刊领域的躁动,如何实现公平?建立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会诱发学术期刊重新洗牌,大量的学术期刊实体可能在元宇宙空间消亡,这必然产生一些令人思考的问题。有些学术期刊有它存在的价值,比如高校学报,其办刊目的就是宣传、展示和交流本校以及相关单位的科研成果,然而按现行的期刊考核和评价方式,普通高校学报的影响力自然比不上核心期刊。如果学术期刊进驻元宇宙空间依然沿袭现有的期刊遴选方式,很有可能把一些普通学术期刊挡在元宇宙空间之外,这显然是不公平的,也是不公正的。这就需要制定合理的进驻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的规则。

(4)落实去中心化开放式审稿模式,如何把握审稿的进度及合理划分论文版权?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其投稿、审稿以及出版形式已不同于当前的网络投稿、同行评议和数字出版。在区块链技术的支持下,元宇宙学术期刊实施去中心化开放式审稿,专家和“路人”都能参与。如果遇到一篇论文,评审者的观点差异较大,那么可能会因为一个观点不同而展开一场唇枪舌剑,使事态变得不可控,从而耽误了稿件的正常流程。另外,某些稿件在众多专家的指导下进行修改,很可能造成出版稿与原稿相差较大,如果该作品的版权还属于原作者,显然是不合理的。

3 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的对策

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是一个在元宇宙技术支撑下的集投稿、审稿、出版与用户服务等为一体的综合系统,主要由评审、出版、服务和管理四大环节组成(图1)。在评审环节实现了去中心化,在出版环节实施动态的扩展现实出版,在服务环节提供多元的个性化信息服务,在管理环节实现了智能化管理。为了合理地构建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本研究提出以下对策。

图1 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结构

(1)有效把握元宇宙学术期刊去中心化审稿的进度,保证学术期刊价值不虚化、宗旨不动摇。去中心化审稿的优势可避免暗箱操作,使审稿工作更公正,但同时带来的众多修改意见容易给编辑和作者造成困惑。元宇宙审稿系统必须自带选择机制,比如：科研论文必须要求同行评议,不熟悉研究论题、不是该领域专家的路人不能参与;一些以普及知识和介绍为主的非纯学术论文,普通大众可以参与点评。元宇宙审稿系统要内设时钟,为每篇论文的评审设置时间节点。元宇宙审稿系统有常驻编辑和虚拟编辑,便于做好与作者、审稿人的协调和沟通,并最终形成科学、全面的审稿意见。在元宇宙空间,传统的论文审稿流程不能完全放弃。另外,元宇宙学术期刊应始终把传递正确的学术思想与为党和国家服务作为宗旨,不能为了契合元宇宙的“人性自由”而放弃原则,将价值虚化,甚至迷失了政治方向;也不能为了完全迎合读者的阅读兴趣与需求而改变自己的办刊“初心”与风格。

(2)合理划分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的单元和空间,更好地突出元宇宙学术期刊动态扩展现实出版和沉浸式阅读的特点。元宇宙学术期刊扩展现实出版框架如图2所示,即先根据学术期刊的类型和特点划分不同单元,再选择学术期刊进驻相应的单元。比如,按学科类型可分为自然科学类期刊单元、人文社科类期刊单元、哲学与政治思想类期刊单元及综合类学术期刊单元等。每个单元又可根据期刊论文内容细分为多个论文子单元,比如自然科学类期刊单元根据论文内容可分实验类论文子单元、综述类论文子单元、设计类论文子单元、理论建模类论文子单元和科普类论文子单元等。另外,每个论文单元又可分为静态空间、静-动混合空间和动态空间。静态空间主要存储现有的2D电子学术期刊论文,这些资源可满足传统和怀旧派读者的需求,也可避免学术期刊限量进驻元宇宙空间引起的纷争。随着元宇宙技术的发展和资金的到位,这些静态空间的学术论文可以根据必要性有选择地被逐步激活并打造成半全息和全息的阅读模式,滚动到静-动混合空间或动态空间。在静-动混合空间中,学术期刊论文的部分章节实现了沉浸式或全息式阅读,并且读者还可按自己的需求选择观看与论文相关的图形、视频和引文。这既便于满足读者个性化需求,又避免了过多的信息刺激干扰读者对问题的思考。在动态空间中,学术期刊论文内容完全实现了立体化呈现,读者可以多角度、多维度欣赏论文内容。在沉浸式场景中读者可以以虚拟数字身份与作者和相关的研究者交流,便于了解自己感兴趣领域的发展情况,也有利于作为科研工作者的读者更好地确定自己的研究方向。当然,在动态空间中,要考虑到实体人的生物特征,沉浸式体验要适度,不能让场景泛滥而分散读者的注意力和削弱读者的思考力。

图2 元宇宙学术期刊扩展现实出版示意图

(3)科学统筹元宇宙学术期刊,构建和谐有效的学术生态环境和保证其价值落地的具体措施与组织架构。首先,需要制定合理规则、科学评估学术期刊论文。可从学术论文是否具有被打造成立体化呈现模式的可能性与必要性出发,兼顾学术论文的内容和关注度,并考虑读者的需求以及产生的经济效益;同时也不能忽视某些学术期刊的特殊性。经多方面权衡后制定规则。只有依托透明的评审规则有序推进学术论文实现沉浸式阅读,才能把矛盾从学术期刊间的竞争中转移出来。其次,要完成学术期刊与教育、科研和图书馆等元宇宙版块的有机融合。为了更好地体现学术期刊传播知识的价值,元宇宙学术期刊要嵌入元宇宙教育版块,为教师提供优质的教学资源和瞬间传送的服务,方便教师在虚拟课堂上应用。比如教师给大学生讲授“中国古代史”课程,当介绍到某些具有较强、较复杂的戏剧性历史事件时,可嵌入相关的元宇宙学术论文知识模块,让学生沉浸在逼真的历史环境中,去观察、体验这些历史事件和人物对当时社会和政治的影响,从而帮助学生掌握课程的知识点。元宇宙学术期刊还有必要嵌入元宇宙科研版块,因元宇宙学术期刊结合数字孪生技术可实现学术研究的模拟与重构、论文图片与场景的还原等,能为科研人员提供科学实验的重现等服务。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依然要保持与元宇宙图书馆唇齿相依的关系,因为图书馆是收藏人类知识的重要场所,也是读者查找资料的关键领域。

另外,在构建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的同时,组建一个智能化的管理机构,旗下可分布许多职能部门,比如技术部、学科部、运营部、仲裁部和监管部等。技术部主抓论文的可视化实现,以满足读者的沉浸式阅读;技术部从技术上维护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保证其正常的运行。学科部主要负责对全部学术期刊论文的分类和遴选,确定适合动-静混合空间和动态空间的论文,分级、分批向技术部推送论文;学科部从学科的角度评估制作好的可视化论文的质量,把好质量关。运营部主要负责推送论文,除了推送论文到不同的元宇宙学术期刊空间和相关联的元宇宙版块外,还需做好对学术期刊论文的宣传。仲裁部主要对元宇宙空间中存在的版权纠纷和学术不端等问题进行裁决,维护作者的权益。监管部是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的总督察,审查各个环节是否合法、合规,保证元宇宙学术期刊健康发展和价值落地。

(4)分阶段推进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建设,实现学术期刊与元宇宙空间的有效融合和价值最大化。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建设要与元宇宙技术发展相匹配地分阶段落地。元宇宙本身受技术等制约需分三阶段发展,元宇宙学术期刊建设也需分三阶段进行：第一阶段为实验阶段。部分学术期刊论文实现读者的外链式虚拟体验,即读者通过外链式五感设备实现沉浸式阅读。但在这个阶段实现沉积式阅读要穿戴外链式设备,还要受特定场所的局限,在推广上受限。第二阶段为感应阶段。通过在人体太阳穴等部位内置芯片,实现与外界相关设备的耦合感应,从而让人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突破场地和时空的局限,实现轻松的“全息阅读”。此时,学术论文将不再依托载体和媒介,而是呈现在面前透明的空气中。第三阶段为内化阶段。无需任何设备的辅助,读者可随时随地遨游于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也无需担忧信息拥堵,因为元宇宙世界似乎已成为个人身体的独立一部分,不会有人和你瓜分资源。在第三阶段,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已基本成熟,就像现在每个人使用互联网检索学术资料一样普遍。自此,元宇宙学术期刊就像一个拥有高智商的新生生物,可随时为读者提供个性化服务。

(5)重新审视学术期刊版权问题,做好元宇宙学术期刊版权的合理分割和监管,拓展其价值空间。在元宇宙去中心化的审稿过程中,被审稿件有机会融入多家之言,有可能导致一个作品完全改头换面,严格地说作品的版权已不完全属于原作者,可以算是协同创作[27]。协同创作将动摇当前版权制度中的作者身份定位,还会导致版权保护中的利益失衡[28]。因此,重新确定元宇宙版权概念不但是一个重要的伦理问题,而且为保证学术空气的纯净提供了法律保障。

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国际法项目代理负责人哈里特·莫伊尼汉[29]认为：目前尚不清楚元宇宙的具体实践形式,但是需要政府、私营部门、国际组织共同努力构建监管机制;对元宇宙知识产权等监管政策必须更加灵活和可预测,以防止元宇宙放大现有的互联网风险或制造新的风险。另外,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邮电大学教授张平[30]指出：只有构建中国自主可控的元宇宙技术标准体系,才有可能以安全的数据要素为核心,分享数据价值。因此,我国必须提前预测并制定具有示范效应的元宇宙中国版权方案,抢先占领元宇宙版权国际话语权,以更好地推动我国知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4 结语

本研究阐述了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的价值和可能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一些有针对性的策略。学术期刊嵌入元宇宙空间能实现知识传播效果的更大化,但元宇宙学术期刊会冲击传统的期刊规制和生态环境。因此,要提前规划和布局,分阶段推进元宇宙学术期刊建设,并合理制定元宇宙学术期刊规制和科学的版权方案,保证未来的元宇宙学术期刊能真正造福人类,满足未来人类对多元知识和全真阅读的需求。

本研究虽然有一定的前瞻性,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比如对元宇宙学术期刊的构想很多是基于“当下”的视角,会有一定的局限性。元宇宙学术期刊版块建设是一项有价值的、需要不断探索的系统工程,希望今后有更多的学者参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