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究竟做对了什么

文|胡必亮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已走过整整十年。十年来，倡议得以实施，愿景变成现实。

“一带一路”倡议提出至今已走过整整十年。十年来，倡议得以实施，愿景变成现实。在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们在欢庆的同时，也应继续思考与研判。

“一带一路”成果丰硕

“一带一路”倡议及其十年来的实践提供给我们思考和研判空间是巨大的。值得思考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为何“一带一路”倡议得到了世界上如此众多的国家和国际组织的支持和参与，“一带一路”究竟做对了什么？

首先，我们要从“一带一路”倡议十年来的成果谈起。

据统计，截至2023年1月6日，中国已同151个国家和32个国际组织签署了20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一批交通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务实落地，其中已有相当多的项目建成运营，如中老铁路、蒙内铁路、亚吉铁路、喀喇昆仑公路、金港高速公路、马普托大桥、中马友谊大桥、佩列沙茨大桥、帕德玛大桥、瓜达尔港、汉班托塔港、皎漂港等；一批能源建设项目尤其是新能源建设项目也已建成后开始正常发电，如卡拉奇核电站、卡洛特水电站、南欧江水电站、德阿风电站、阿布扎比太阳能光伏电站、摩洛哥太阳能发电站等；伴随着“一带一路”国际产能合作的发展，许多产业园区在亚非欧发展中国家建成，如中白工业园、泰中罗勇工业园、东方工业园、西哈努克港经济特区等，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和世界各国企业进入园区；中国与共建“一带一路”国家联合建设了一批实验室，共同开展沙漠治理、现代农业、卫生健康、海洋生物、新能源等领域的科学技术合作研究，中国的杂交水稻沿着“一带一路”进入非洲大陆，大幅提高了非洲国家的粮食单产，中国菌草为南太平洋岛国人民脱贫致富做出了巨大贡献；中欧班列为构建欧亚大陆供应链和产业链不断增强新动能；西部陆海大通道连接100多个国家的300多个港口等等。

十年来，中国企业在共建“一带一路”方面的投资已达1万亿美元左右，直接或间接地使占世界65%的人口的一批国家从中受益——快速提升了这些国家的水电路气等物质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也显著改善了这些国家的教育、医疗卫生等社会基础设施条件；大幅降低了这些国家的交通运输成本；有力推进了这些国家的工业化发展进程；为这些国家创造了许多新的就业岗位；直接有利于促进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同时为这些国家消除贫困做出了重要的积极贡献。

我们同时也看到，中国企业通过共建“一带一路”扩大了其海外投资市场，通过重大项目建设也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促进中国与共建国家之间的贸易合作。总之，共建“一带一路”较好地实现了中国与共建国家之间的互利共赢发展。

基于以上十年的观察与成果，“一带一路”至少做对了三件事：

2017年5月30日，肯尼亚蒙巴萨，一列SGR（标准轨距铁路）货运列车从港口集装箱仓库出发

其一是确立了正确的主题，就是促发展。共建“一带一路”，主要就是通过各种方式、从各个维度，聚焦发展、促进发展，包括促进基础设施发展、能源发展、贸易发展、工业化发展、城镇化发展、农业与农村发展，也包括地区发展、国家发展、区域发展、全球发展。其中促进经济发展既是基础，也是重点，从而加快推进世界各国（包括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同时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发展在其中具有重要意义；并助力于推动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

其二是选择了正确的实施路径，就是从基础设施建设入手，立足于构建更好的区域和全球互联互通网络体系，使各种要素得以更加自由的流动，成本得以降低，实现更加高效的区域和全球联动增长，进而促进区域和全球发展。

其三是构建了正确的制度体系。这个制度体系包括明确了最终的奋斗目标，即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坚持了开放、包容的基本特征；遵循了共商共建共享的基本原则；实行了政府引导、市场主导、企业主体、项目落地、务实合作、国际规范等正确方法。

存在不同声音的原因

不过，虽然“一带一路”倡议取得累累硕果，但是不解甚至反对的声音依然存在。这便产生了一个值得研判的问题，那就是“一带一路”在哪些方面还做得不够完善，以至于世界上还有一些国家和一些人仍然对这个问题存在误解，甚至刻意歪曲、攻击、对抗和打压“一带一路”？

首先，部分国家和个人对于“一带一路”倡议存在误解。譬如，以上提到共建“一带一路”的主题是促发展，但有的国家和有些人却误以为中国是想通过“一带一路”搞全球霸权。又譬如，上面我们提到共建“一带一路”的实施路径是以基础设施建设作为切入点，促进要素流动，从而促进全球共同发展，但有的国家和有些人却误以为中国借“一带一路”而实施“债务陷阱外交”策略，进而从政治上控制其他国家、从经济上掠夺其他国家，是在搞新殖民主义。由于共建“一带一路”的时间并不长，中国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研究与国际传播工作做得还不够好，产生这样的误解也是可以理解的，这就需要我们今后大力加强和改进国际传播与国际合作研究工作，讲好真实的“一带一路”故事。

此外，有些人认为个别“一带一路”建设项目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够好。譬如，有人认为“一带一路”建设项目信息不透明；有人认为有些“一带一路”建设项目存在破坏生态、污染环境的问题；有人认为有些建设项目使用当地劳动力不够多、为女性劳动者提供的就业机会比较少、劳动者的劳动保护工作做得也不够好等。虽然对于这些问题，每个人都存在不同看法，但从我本人实地调查的20多个共建“一带一路”国家的相关项目来看，“一带一路”建设对于改善参与共建国家的交通条件、提供充足的电力供应、促进贸易发展、推进国家工业化进程、保障粮食安全、创造新的就业机会、消减贫困、增加出口创汇、提高这些国家人民的就学和就医水平等都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当然，我们不能否认“一带一路”倡议仍存在一些亟待完善的问题，但更多是对“一带一路”共建国家产生着积极影响。

同时，一些国家从自身战略目标出发为了反对而反对，甚至刻意歪曲、攻击、对抗和打压“一带一路”，事实上获益的各个合作方早有公论。

2023年7月1日，印尼万隆，在雅万高铁德卡鲁尔站，来自中印两国的建设者正在参与车站建设

“一带一路”确实促进了全球共同发展，确实为世界各国人民改善了民生福祉，确实为参与共建各方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确实提升了各相关国家人民的人权水平，确实对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起到了积极作用。

将这一共同事业做得更好

基于以上种种，我们必须对“一带一路”建设做出客观判断，并在客观判断基础上，今后主要是从两个方面改进共建“一带一路”工作。

一方面，中国政府和相关企业要和东道国政府和企业加强更加紧密的合作，在继续发挥“一带一路”建设项目促进东道国经济发展的同时，今后要更加重视通过共建“一带一路”而促进东道国社会发展，尤其是要通过共建“一带一路”而改善项目所在地、所在国人民的人权状况，包括改善他们的就业权、受教育权、安全权、环境权、妇女权、儿童权、数字权等，通过“一带一路”建设而增强共建国家的人权发展能力，为提升共建国家的人权发展水平也做出更加积极的贡献。

另一方面，从中国自身的角度来看，由于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投资大、建设周期长、投资回报低、受地缘政治和宏观政策影响比较敏感，因此中国的投资企业必须要增强风险防范意识，强化各项风险防范工作，既要加强防范“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法律等方面的风险，也要加强防范“一带一路”建设中的国家风险、项目风险、行业风险等，确保“一带一路”建设的投资安全，保证投资项目的财务可持续性，促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行稳致远、实现可持续发展。

总之，中国与共建“一带一路”的国家及其企业要进一步加强合作，继续共同努力，在总结过去十年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把我们认为正确的共同事业做得更好，以实际行动证明共建“一带一路”确实促进了全球共同发展，确实为世界各国人民改善了民生福祉，确实为参与共建各方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确实提升了各相关国家人民的人权水平，确实对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起到了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