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庭所见《笔阵图》

刘涛

唐朝流行一种指导学童习字的读物，名为《笔阵图》。最早提及《笔阵图》的文篇是唐朝孙过庭《书谱》，说及所见《笔阵图》的概貌：“代有《笔阵图》七行，中画执笔三手，图貌乖舛，点画湮讹。”他还说这类《笔阵图》是“常俗所存，不藉编录”。晚唐成书的《法书要录》辑录一篇卫夫人《笔阵图》，全文五百四十余字，因托名王羲之书法之师卫夫人所作，很著名。

孙过庭所见《笔阵图》是唐朝前期流传的抄本，简单的两个部分：一是“《笔阵图》七行”；二是画有“执笔三手”的執笔图。

所谓“《笔阵图》七行”，应该包括“笔阵”之“图”，孙过庭未说何样。而相传的卫夫人《笔阵图》中，记有《笔阵出入斩斫图》，条列点、横、竖、撇、捺、斜钩、横折钩七种笔画形态，也是七行。每行，顶端图示一种笔画形态，下有简短说明文字，状其形态或书写要领。可知“笔阵”之“图”不是象形的画，而是指每行图示的笔画形态，盖古人视书写笔画如同在纸上布阵，故曰《笔阵图》。

孙过庭所见《笔阵图》，还画有“执笔三手”，即三指执笔的姿势。存世的卫夫人《笔阵图》中无执笔图，但日本存有空海《执笔图》，也是三指执笔的姿势，其后文字说明手指执笔的位置。空海九世纪初以学问僧到唐朝访书求学，所绘《执笔图》当是摹自唐朝流传的执笔图。孙过庭所见“执笔三手”之图，当类似空海《执笔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