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与市场决定性作用——兼论市场主体培育

周君辅,周君佐,梁宏中

(1.湖南工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株洲 412007;2.广东财经大学 教务处;3.广东财经大学 发展规划处,广东 广州 510320)

0 引言

改革开放40多年来,通过融入全球化产业链分工,吸收引进大量先进技术、资本,利用资源优势、劳动力优势和广阔的国内外市场需求,中国经济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作为经济发展的的力量载体,市场主体是创新创造的源头活水,亿万市场主体的磅礴力量汇聚成了中国经济的澎湃“大海”[1]。市场主体的健康发展离不开企业家群体的创新和创业,企业家不仅是市场经济发展的排头兵,也是引领商业文明、创造社会变革的重要社会力量[2]。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弘扬企业家精神,支持中小微企业发展。进入新时代新征程,激活、释放市场主体活力,发挥企业家精神和才能是实现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那么,在供给侧改革背景下,企业家应该扮演何种角色,如何挖掘发挥企业家才能和建立企业家才能的培育机制是需要探究的重要理论课题。本文基于市场资源配置机制的分析和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的阐述,提出了促进企业家才能实现的作用机制和相关政策建议。

1 从“基础性作用”到“决定性作用”:市场功能的升级

十八届三中全会指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点,核心问题是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从十四大报告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目标后,党和政府对市场功能的定位均为“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进一步认识政府的角色,发挥政府宏观调控的作用,又发挥市场高效配置资源的作用,体现了政府与市场的有机结合,绝不是单纯地弥补“市场失灵”[3]。深刻理解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与市场、企业与社会的关系,企业家才能更好地发展壮大自己的企业,为社会创造价值。从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基础性作用到决定性作用的跃升,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和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强化和拓展,具有深刻内涵。

1.1 资源配置的价格、规模和方向由市场机制决定

市场主体的决策是否具有效率,除了与市场价格信号相关之外,还与其所处市场经济的交易成本、营商环境、产权制度等宏观因素相互关联[4]。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主体对各种生产要素、消费品等商品、劳务资源的供求关系决定价格,资源价格直接决定市场主体的成本利润以及在市场竞争中的胜负成败。市场主体在竞争和利益驱动下,通过对期望收益的经济核算,理性决定市场活动的方向和规模,从而将各种资源配置到最有经济效益和最符合生产者、消费者需要的地方。市场机制对资源的配置,是一种非人际关系化(Impersonal)交换方式。非人际关系化的实质就是平等对待所有人,人们按相同规则相处,不论他们是否认识和具有什么个人身份、社会地位[5]。在市场经济中,资源配置按相同规则在所有市场主体间非人际关系化地流动,这种相同规则主要就是人们根据经济利润高低决定资源投向的行为规则,而不管其配置主体是谁,具有什么所有制性质。这种在经济利益驱动下非人际关系化地进行资源配置的方式,必然要求具备竞争性和非限制性的市场环境。从一定意义上讲,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历程,就是市场主体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6]。

1.2 企业的生存发展取决于市场竞争

市场机制是企业竞争和优胜劣汰的机制。企业竞争力是企业发展的一种潜在实力,是企业价值和企业能从市场中获得多少财富的综合能力表现[7]。企业持续经营的关键是在竞争市场上保持较高的生产率和稳定的获利能力[8],只有在竞争中取胜的企业才能获得利润并生存发展。市场竞争是判断企业生产经营活动成效的根本标准。企业要在竞争中获胜,就必须以比竞争对手更低的价格提供满足市场需求的产品。由于我国目前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尚未完全理顺,政府对企业的隐性补贴及地方保护、部门保护等现象,使市场竞争对企业的优胜劣汰作用不能充分发挥。

1.3 经济发展的驱动力量内生于市场机制

资源投入和效率提高是经济增长的两种主要方式。企业和个体居民是消费和投资的主体,企业投资生产产品并通过出售给消费者获得利润,消费者通过向企业出卖劳动力获得收入并购买企业产品,但归根结底是消费需求决定和引导投资,如果企业投资不能满足消费者需要,就是无效投资。企业要千方百计赢得消费者青睐,根据消费需求偏好进行投资决策,同时为战胜竞争对手,也要不断减少资源投入和消耗,通过各种创新途径提高效率。因此,经济发展的驱动力量来自于市场竞争,竞争促进资源配置和效率提升。我国以前的经济发展主要依赖投资和要素投入,而投资则主要靠政府财政拉动,由于政府财力有限而且项目投资效率较低,无法成为可持续的发展驱动力量;而资源投入由于成本约束不断硬化,发展红利耗尽,也无法再有效带动经济增长。市场竞争能够提升国有上市企业创新产出,可以由市场经济推动创新发展,成为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9]。在这样的背景下,通过创新驱动和效率提升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是我国今后经济发展方式转型的路径。构建有效激励创新创业的市场竞争环境,是完善市场经济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

1.4 政府职能发挥要遵循市场规律

政府职能可以概括为发展公共经济、维护公共安全、提供公共服务、调控公共资源以及加强政府自身建设等5个基本要素[10]。发挥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并非不要政府,政府在经济运行中仍然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市场机制的决定性作用要以政府职能转变为前提,政府在经济调控中的作用在于让市场有效发挥作用,而不是通过行政干预替代市场,凡是市场机制更有效率的都应该交给市场完成,政府职能要集中于市场做不好和不能做的事情。自由放任的市场竞争将导致垄断,市场机制易遭到破坏。政府通过立法来维护市场秩序,政府充当裁判员,为市场公平竞争创造和维护必要的制度环境。当前,政府与市场关系仍未完全理顺,市场体系不够完善、市场秩序不够规范、市场竞争不够充分,特别是产权制度和要素市场尚不完善等问题还比较突出,政府职能转变不到位、越位、缺位、错位问题仍然存在[11]。

2 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与市场决定性作用的实现

发挥市场机制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核心问题在于合理调整政府与市场的关系,能由市场处理和决定的要全部交给市场,政府的主要职能是促进市场更好发挥作用。资源配置是市场主体企业家才能引致和驱动的结果,市场有序运行和资源优化配置是在市场主体利润追求和获得的过程中实现的,因此,企业家才能及其实现是市场机制的决定性作用有效发挥的主导、能动因素。

图1 企业家才能与政府、市场之间的关系

2.1 企业家才能的内涵

企业家(entrepreneur)是现代社会的产物,企业家才能源于拉丁语,意思是“去发现、去感知、去认识、去俘获”[12]。企业家才能是由众多要素构成的内涵丰富的有机体系,企业家才能与市场竞争可看作是同义语,两者密不可分。市场主体内在的利润机会反应弹性、灵敏度,是企业家才能的内核,而竞争性市场环境则是企业家才能的外部要素。企业家活动本质上是竞争性的,企业家精神内在于市场过程[13]。市场主体发现、捕捉利润机会的行为是在竞争性市场环境中实现的,其通过市场竞争形成的价格体系发现、交流市场信息和机会,调整行为,并通过在竞争中以更好的性价比战胜对手获取利润。没有有效的竞争性环境,企业家才能无从发挥。因此,德索托[14]认为,真正重要的不是谁发挥企业家才能,而是要存在没有对自由发挥企业家才能施加制度或法律强制的环境。作为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贡献者,企业家是中国经济社会最活跃的群体,具有持续保持创新、资源整合能力、全球化视野、诚信守法、家国情怀等多种优秀品质[15]。

2.2 企业家才能与市场机制的决定性作用

市场机制是市场主体自由竞争、相互协调以增进自身福利的动态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社会福利作为个体无意识行动的副产品而得以实现。竞争是市场过程的基础,它是搜寻、检验和证实有用知识的过程,是发现过程,将市场主体的无知减少到易于控制的程度的过程[16]。竞争的动力和基础来自市场主体企业家才能的发挥,竞争过程是企业家才能施展的过程,因此,企业家才能是动态市场过程的基础,市场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是企业家才能牵引、主导的结果。

2.2.1 企业家才能与市场知识的发现、获得和创造

企业家在利润激励下不断寻找盈利机会,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市场知识的发现和获取过程。什么产品能获得消费者青睐,什么产品稀缺程度最大,怎么样能以最低成本生产产品,这些都属于局部知识,即个体关于特定时间和地点的知识,由各个自主分散决策的市场主体掌握;同时它们又是一种有限知识,也即不能全部用言语清楚表述,市场主体要获取这些知识只有通过竞争实践发现哪些产品最受市场欢迎,如何才能以最低成本生产。因此,竞争是利用分散知识的程序,是获得其他人拥有的知识和能力的唯一方法,价格体系是低成本地能迅速获得市场变化的稀缺性信息的体系[17]。知识是市场过程投入的要素,同时也是市场过程的产出,市场主体利用其在以往竞争中积累的知识作为原始投入进入市场,通过市场活动与其他市场主体交互作用,相互传播、吸收各方的存量知识,并形成竞争的新知识,因而这也是知识的创造过程。企业家的竞争活动是市场知识发现、获取和创造的源泉。奈特[18]认为,企业家才能是企业家基于市场和自身的双重不确定性,对未来的盈利能力作出判断并进行决策的能力。

2.2.2 企业家才能与市场知识的运用

企业家活动不但是市场知识的开发过程,更是知识的运用过程。知识运用和发现、传播、获取是互相促进的过程,知识发现和捕捉是运用的前提,知识运用又能创造出新知识,成为今后竞争活动的知识来源,这一循环往复的过程正是市场永不停息、动态演进过程的体现。利用发现和获取的市场知识开展生产经营活动,是施展企业家才能实现利润机会的途径,也是生产资源配置的过程。企业家为实现利润机会,制定生产计划,调动各种生产要素,市场机会存在的领域正是生产要素流动的方向,通过企业家对市场知识和机会的利用,生产资源能配置到经济价值最大的用途上,提高资源配置效率。

市场知识的运用能力是企业家才能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它并非市场主体与生俱来,且存在异质性。如果缺乏统筹组织生产要素开展生产活动的经营管理能力,即使能发现市场机会也不能有效获取更大利润。当然,发现利润机会的市场主体可将这种盈利知识出售给其他具备生产经营能力的市场主体,或者与其他人合作生产,但他能获得的利润就会减少,不能独占市场机会。同时,知识利用也受外部市场环境制约,如果资源流动和投资存在各种限制,竞争活动无法进行,企业家便无法有效利用这些机会获得利润。

2.2.3 企业家才能与市场协调过程

企业家活动是分散决策行为,这就产生了不同企业家的竞争活动如何彼此协调使市场有效运行的问题。解决方法就在于企业家在竞争中的互动作用,即企业家之间的学习、模仿和适应。实现企业家才能需要以产品和服务满足他人需要为前提,以适应市场供求状况。通过价格体系反馈的信息,企业家可判定其经营活动是否有效满足购买者需求,是否与市场状况和他人需要存在失调。“数以百万计的行为主体的知识融入竞争过程中,通过它们的互动作用,造成一种经过编码处理的、价格信号形式的知识,它又为行为主体所利用,以便通过其行动适应正好有效的稀缺关系”[17]。

企业家如果通过价格体系存在的信息发现其活动与市场存在失调,则在利润动机激励下,会根据新掌握的市场知识调整自己的行为,主动学习、模仿其他竞争对手的争胜行为,适应外部市场环境的变化和他人需要,使自身活动与市场协调一致。哈耶克认为,这种即刻适应外部条件变化的能力是经济发展的原动力,但它需要两个先决条件,一是决策权由企业家掌握,因为它比政府机关能更迅速准确对变化做出反应;二是竞争市场自由形成价格,使个人掌握有关信息[17]。市场秩序是企业家才能主导的争胜竞争形成的自发秩序,企业家个体的竞争行为无意识地促成了整体秩序的协调,而这种秩序又会对企业家个体产生影响,成为企业家投入下一轮竞争活动的知识,决定企业家行为的类型和方向。

2.2.4 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的构成

企业家才能是市场主体的内核和灵魂。但是它并非所有市场主体天然具备,它在主观上受市场主体的知识、素质和能力制约,在客观上也受市场条件、政策制度等因素影响。因此,企业家才能的实现需要有一定的体制机制为保障,需要一定的政策制度来促进。

从市场主体内部而言,需要有利润驱动机制。利润是企业经营效果的综合反映,也是其最终成果的具体体现[19],它是企业家才能实现的内生动力。以营利为目的追求利润最大化是企业存在的基本追求,经济利润动机是一切企业家行为的根源和先决条件,企业家才能依赖利润驱动。私人市场主体参与市场活动的根本出发点就是获取利润,因此天然具有很强的经济利润动机。但公有市场主体则未必皆然,因为它们受到行政干预、软预算约束、所有者缺位、多重委托代理关系、企业体制机制僵化等因素影响,通常具有多重目标,经济利润动机强度较低。

从市场主体外部而言,需要有良好的外部环境作为保障。首先是作为安全保障的产权保护机制,它包括企业资产、财产收益权和企业家个人财富等方面的保护,如果缺乏产权保障,企业家财产安全存在较大不确定性,不能有效分享发挥企业家才能的成果,就不会积极开展企业家活动。其次是作为过程保障的平等竞争机制和经商便利化机制。平等竞争指各种类型的市场主体按照市场机会的方向在特定产业、区域开展投资活动的难易程度,这主要与各种显性、隐性的歧视性进入壁垒有关。发现、掌握市场机会后,市场主体需要进行投资和生产要素配置以获取新利润,但如果存在制度性进入限制,有些市场主体能进入这些行业,有些则不能,平等竞争就无从谈起,市场主体就无法根据经济利润的指示方向开展企业家活动,市场机制对资源配置的优化作用也不能实现。同时,实现利润机会需要组织各种生产要素,市场中如果存在制度限制,使市场主体不能获得所需要的生产要素,或者只能以比其他竞争对手更高的价格获得同样的生产要素,则其利润机会将大大被压缩甚至可能消失。经商便利化是指市场主体开展产品交易、销售等商业活动的难易程度。如果在竞争过程中存在诸多审批限制,使企业交易成本过高或利润空间受挤压,会使市场主体放弃投资机会,企业家才能就不能充分实现。最后是作为成长保障的扶持促进机制。处于初创阶段的企业,其资金、技术实力比较薄弱,企业家从事市场活动的经验和能力不足,企业成活率较低,因此,对处于初创期的企业给予一定期限的普惠性扶持措施,将有助于企业顺利成长。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见图2。

图2 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

3 健全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培育充满生机活力的市场主体

发挥企业家才能,实现人力资源的高效配置,需要解决两个问题:要有企业家发挥才能的空间和制度安排;要有适当的机制培育和挖掘企业家才能[20]。在经济新常态下,市场机制对经济增长的推动作用更加突出。同时,面对目前经济下行压力,我国政府出台一系列供给侧改革措施,其中市场主体培育是供给侧改革的重要内容。供给侧市场主体培育的实质就是要激发市场主体的企业家才能,并创造有利环境促进市场主体的企业家才能发挥,发挥市场机制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从而保持经济增长在合理区间。

3.1 企业家才能实现的制约因素

首先,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处于主体地位的国有企业,体制机制约束较多,赢利能力和竞争能力有待提升。其次,非公有制经济的产权保护机制不够完善,企业财产和合法权益不能获得与国有经济同等程度的保护。第三,平等竞争机制不够健全。非公有制企业市场准入门槛高、限制多,众多领域存在市场垄断,对非公有制企业的市场开放力度不足,或者市场开放政策缺乏实施机制,存在各种“弹簧门”“玻璃门”等隐性限制,且非公有制企业在土地、资金、人才等生产要素使用上不能享受与国有企业同等待遇,严重阻碍不同所有制企业间的自由竞争和公平竞争。第四,营商环境有待提高。良好的营商环境是一个国家和地区软实力及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体现[8],企业投资审批存在众多前置审批条件,涉及环节和部门较多,办事流程较长,审批部门自由裁量权较大,严重影响企业正常投资决策效率和市场反应能力。部分地方政府对市场主体的监管存在“重审批、轻监管”的问题,监管方式过度依赖事前审批,事中、事后监管机制不健全,既阻碍了市场主体经营活力,也不能有效监督市场主体的经营活动。最后,对创业者的扶持力度不足,新办企业面对的经营负担和压力较大,企业成长空间受到限制。

总括而言,作为市场主体的国有企业,主要问题在于缺乏企业家才能的精神灵魂,而非公有制企业面对的市场准入、公平竞争和商事管理等方面的限制和束缚,属于缺乏企业家才能充分发挥的外部环境问题。具有企业家品质的人展现自己的企业家才能,需要适宜的社会环境。只有一个提供给人们像企业家那样行动的社会,才能激发人们的企业家才能,也才能给普通的人群以强有力的、去实现自己目标的强大激励[21]。

3.2 健全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的政策措施

3.2.1 健全利润驱动机制,提高国有企业的市场主体地位和能力

要使国有企业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就要培育它们对经济利润的应激性和灵敏度,具备理性经济人的行为方式。一是要按照分类定位、分类发展的原则,促进商业性企业实现市场化商业运作,建立规范的现代企业制度和法人治理结构,加大市场化选人用人比例,探索实施职业经理人制度,通过合理的薪酬体系、契约化管理和股权、期权、利润分享方式形成有效激励机制。二是稳妥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将国有资本和非公有资本优势有机结合。在二三级企业层面稳步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将国有企业资金、技术方面的优势与非公有制企业经营管理、体制机制上的长处充分结合,壮大国有资本规模和竞争力;在科技型、创新型企业探索技术、管理骨干持股制度,创新企业治理方式。三是改革国有资产管理体制,以“管资本”为核心,建立授权经营和监管清单制度,明确作为出资人代表的政府与企业董事会之间的权责范围,减少政府对企业经营的干预和约束。

3.2.2 健全产权保护机制,保障投资者合法经营权益

健全产权保护的法律法规,确保非公有企业的法人财产权和企业主的合法个人财产不受侵犯,享有与国有财产同等程度的法律保护。完善社会主义法治建设,规范政府权力运行,确保政府依法行政,严守权力边界,形成“亲商”“清廉”“健康”的政商关系。健全财产征用、产权纠纷、交易纠纷等方面的司法保护、调处和救助机制,提高法律执行成效,维护非公有企业的合法权益。以大数据为基础健全社会诚信体系,建立失信违法“黑名单”制度,方便企业了解合作方、供应商信用信息,并对失信违法企业进行重点监控,在出境、出口、授信、土地供应、政府采购等方面进行限制。完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大力打击各种盗版侵权行为,保障企业创新成果不受侵犯。

3.2.3 健全平等竞争机制,创造各类所有制经济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大力拓展民营企业的市场空间,凡是法律没有明确禁止的领域,都应该向民营企业开放,凡是向外资企业开放的领域,都应向民营企业开放。创新投资项目管理方式,将项目分为核准和备案两类,构建负面清单管理制度,编制投资项目核准目录,目录外项目一律实施备案管理制度。各级政府出台具体实施细则,鼓励、引导非公有资本通过特许经营等方式参与基础设施、公共服务领域投资。消除非公有制企业在生产要素使用上的限制,尤其是金融部门要积极引导信贷资金更多流向民营企业,人事部门要将人才引进、职称评聘等方面的优惠政策覆盖至民营企业。

3.2.4 健全经商便利化机制,降低企业经营的交易成本

政府部门要简政放权、减少审批事项,精简审批程序,加强事中事后监管,营造便利化的经商环境,降低企业经营的交易成本,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一是要继续推进行政审批制度改革,清理审批事项,大力推进并联审批、网上审批、“一站式”审批,规范公开审批标准,优化审批流程,缩短审批时限;同时,加强对审批权力的监管,防止利用审批权力寻租设租的行为。二是大力推进商事登记制度改革。建设全国性的集商事登记、审批、监管、公示、查询等功能于一体的登记和管理平台,加快电子营业执照和电子发票系统建设,各级各类政府部门基于网络平台开展商事登记和管理各环节、各阶段工作,提升商事登记管理的现代化、信息化水平。

3.2.5 健全扶持促进机制,加速企业成长进程

针对不少创业者资本实力较弱、经营负担较重、压力较大的问题,政府部门应对它们提供扶持和帮助,促进创业企业快速成长。一是要制定政策优惠措施,对创业者、小微企业提供办公场地等方面的租金优惠或支持,引导它们进入创业园区进行营运,并在税收、社保缴费、行政性收费等方面给予适度减免,减轻它们的财务负担。二是要在融资上给予扶持,通过利率优惠、财政贴息、担保、风险补偿等方式引导金融机构积极为创业者提供信贷支持,同时利用财政资金、国有资本带动社会资本建立产业投资引导基金,结合产业政策和区域发展规划,对符合经济发展政策需要的创业者提供股权、债券融资,推动企业成长。当然,各种扶持措施都只应该维持在企业创办阶段的一定期限内,目的在于帮助企业尽快适应市场竞争,过度的扶持措施反而不利于企业发展。

4 结语

具有企业家才能的优秀企业家是社会稀缺资源,是激活市场主体,促进市场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当前,我国经济正由高速增长阶段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转变,需要源源不断涌现大量具有较强冒险进取精神、创造力和创新精神的企业家。但是,具有这种企业家才能的企业家并非所有市场主体天然具备,需要有意培育和引导,它的充分发挥还需要有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作为保障。在经济新常态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环节就是要健全企业家才能实现机制,使市场主体在市场机制引导下激发竞争活力。促进企业家才能实现,政府要健全产权保护机制以保障投资者合法经营权益,健全经商便利化机制以降低企业经营的交易成本,健全扶持促进机制以加速企业成长进程,健全利润驱动机制以提高国有企业的市场主体地位和能力。社会也应重视创业者身上凝聚的企业家才能,营造崇商道、尊商才、重商业、关心企业和关爱企业家发展的浓厚氛围,以更好地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