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欢,储志新,左 雷,杜志峰,蔡瑞林
(1.常州大学,江苏 常州,213160;2.哈尔滨金融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30;3.常熟理工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随着全球化、信息化和数据化水平的不断提升,经济发展和科技创新的不断加快,我国进入了知识共享、技术共享、经验共享和信息共享为特征的学习型社会状态,《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也提出了要构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方针,更加注重面向人人教育,更加重视终身学习[1-2]。随之而来的是,学习环境更加优质,学习资源更加丰富,学习机会更加多样,学习形式更加便利,同时,人才市场竞争也更加激烈,各行各业对人力资源的需求相应提高,持续学习和不断创新的能力尤为重要。社会进步加速和变革创新的常态化对工作、关系、地位、生活方式都会产生重大影响,各类人群都要做好转型准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指出,知识的更新周期从18世纪的80至90年一直在逐渐缩短,直到21世纪已大幅缩短为2至3年,甚至更短,终身学习已经成为日常工作和社会生活必不可少的活动。成人终身学习必须注重学习的持续性和有效累积时间,注重学习的全面性和知识范围,注重学习的深刻性和掌握的深度[3-4]。终身学习能够不断提升个人的专业技术能力和综合业务能力,从而提升个人的人力资源开发深度,并带来相应的经济利益[5]。2020年8月,UNESCO终身学习研究所明确提出要把终身学习视作一项新的人权,终身学习是每个人所拥有的基本权利[6]。人类为适应周围环境变化的多样性,需要通过持续学习以不断提升自身的综合能力,其中,终身学习能力是重中之重和前提条件[7]。终身学习能力的评估机制、影响因素、效应程度都需要进行全面深入地实证研究和理论建构,在此基础上,探讨如何逐步培育和不断提升终身学习能力就显得特别关键。
创建学习型社会既是一个理论话题,又是一个复杂的实践话题。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根本保障在于终身教育资源丰富、终身教育水平提升、终身学习动机驱动和终身学习特征优化,但最终仍以终身学习能力为核心驱动力[8]。充分利用周边环境和信息工具,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认识到学习价值并保持不断更新自己的知识水平,最终提高自身的人力资源开发潜力和工作能力,终身学习能力是关键核心因素和基础条件。通常意义下的学习能力三要素是学习动力、学习毅力和学习智力,而终身学习由于学习范围更广泛、学习领域更复杂、学习过程更加漫长、学习者差异性更大以及学习动机更加多样,因此,终身学习能力评估更加困难,探索其影响因素和提升路径也更加复杂。如何通过定性和定量手段对终身学习能力评估和提升方法进行研究则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国内外学者对终身学习动机、学习特征、学习能力等因素都做了大量研究[3,7,9-10]。但是,既有研究成果表明,针对UNESCO提出的五大学习领域和每个领域中的四类具体学习能力的研究仅停留在学习能力的定义、差异比较和定性分析上,缺少问卷数据实证和定量研究分析。再者,关于终身学习能力的影响变量和影响程度以及各变量间的结构关系的研究较少。通过终身学习能力的影响因素定量分析,进而探索和提炼如何不断提升成人的终身学习能力,不仅需要研究和定义终身学习能力,也要研究和终身学习能力密切相关的一些关键变量。UNESCO提出终身学习的四类具体能力评估的重要因素是学习态度、学习经验、知识积累和学习技能,学习态度最直接的影响因素是学习动机,不同的学习动机可能会影响学习态度等学习特征。学习经验也可能会受到学习效能感的影响,但是,在终身学习实践中,学习能力和学习动机、学习特征具有什么样的结构关系,各个变量之间相互影响程度如何,提升学习能力除了直接从能力本身出发是否还能从其他相关变量中找到提升路径,都需要进一步研究论证。通过调查问卷的形式开展数据收集和量化研究,全面深入分析终身学习动机和学习特征对学习能力的具体影响路径和影响程度,定量分析如何通过灌输学习意识以强化学习动机和优化学习特征,从而提升学习者终身学习能力,培育学习型社会生态。
基于问题和变量关系的假设,终身学习能力评估和提升路径研究是核心,因此,围绕终身学习能力进行建模,研究模型选取终身学习动机作为独立变量,终身学习特征为中介变量,主要研究二者对终身学习能力这个从属变量的影响,从而进一步探索终身学习能力提升的具体方法。
图1 研究模型
分析相关研究变量,以提炼问卷所需的观测变量和相应问项。
终身学习是一种非正式、非常规、自主化的学习方式,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现阶段的成人教育中,越来越多的在职人员利用业余时间借助于网络或移动平台开展自主的、非正式的、独立的学习[11-12]。学习者具有不同的基础、环境、目标和需求,其学习动机多种多样,这是整个学习过程的基础和前提。动机(Motivation)一词源于拉丁语“运动(to move)”,在心理学中引起某种行动的因素叫动机,其中,激活人类行动、设定行动的方向或目标导向、持续化地保持行动这三个要素可以看作是动机的基本属性[13]。大量研究者对终身学习动机都有过深入的理论研究和实证调查分析。Houle研究芝加哥地区22名学习者,首次将学习动机分为目标导向型、活动导向型和学习导向型。Sheffield深入研究了Houle的成果,总结了学习动机因素,将目标导向细化为个人和社会目标导向,重新划分为5个测量变量,形成继续学习导向量表CLOI(Continuing Learning Orientation Index)。Burgess融入了社会、宗教和社交因素,将成人参与终身教育的动机构成因素扩大到7个变量,形成了教育参与理由量表REP(Reason of Education Particiation)。Boshier总共列举了40个题目,将目标导向和活动导向更加具体化,学习导向也细分为兴趣和职业发展所需,一共提出了6个变量,提出教育参与量表EPS(Edcuation Particpation Scale)。另外,还有Morstain等学者提出了其他量表。各量表核心变量的关联和区别总结如表1所示[14-15]。
表1 终身学习动机测量变量对比表
综上,终身学习动机都是以Houle的导向论为研究基础,“目标”、“活动”和“学习”构成了终身学习动机的三个核心要素,在此基础上,不同学者根据研究需要对组成要素进行细分。成人终身学习动机无论是工作需要、社交需要、生活需要还是自我价值实现需要,也都是围绕这三个核心要素展开,而本研究主要目的是学习动机对终身学习能力的影响和提升,所以选用Houle基本测量表,一共14道题目。
终身教育的实施对象是学习者,教育的核心和关键是学习过程要满足学习者的根本需要,学习成果要达到学习者的预期目标。除了教育者、教育环境和教学工具外,学习者自身稳定的特点和学习者的行动特征也非常关键。Houle介绍,具有学习内在动机特点的学习者把学习的乐趣归结到学习本身的价值上,越是重视学习价值的学习者就越倾向于探索知识。Guglielmino认为,学习者对教育课程和项目体现出不同的学习热情,产生不同水平的学习欲望,在学习过程中体现出不同的学习态度和价值观,学习效果也会存在差异。Blunt等把影响学习参与持续性的因素归结为内在价值、学习享受和重要度认识等。韩国学者任淑卿对成人学习者终身学习的参与性及影响因素进行了结构模型分析,认为终身学习特性由学习价值、学习效能感和学习热爱度等组成[16]。各量表核心变量的总结以及变量之间的关联和区别总结如表2所示[16-17]。
表2 终身学习特征测量变量对比表
终身学习者所存在的内在特征和外在特征、相似性和差异性、本质特征和可变特征,都要以学习价值的判断为前提,以学习热爱度为动力,以学习效能感作为学习持续性的保障,才能将终身学习持续有效地进行下去。本研究采用韩国学者任淑卿使用过的测量表,以学习价值、学习效能感和学习热爱度构成终身学习特征的测量变量,一共11道题目。
终身学习能力是整个终身教育事业的基石和落脚点,是学习型社会生态培育和体系搭建的核心因素。由于终身学习本身的灵活性和学习者的复杂性,终身学习能力的界定、逻辑和评估机制一直是学界见仁见智的研究热点。
Cropley对终身学习进行了系统性研究,并给出终身学习能力的一般定义:第一,在不同情况下制定和采用不同的学习战略的能力;第二,有基本的思想意识,有学习和思考的能力;第三,有创造的能力。Felder等提出终身学习能力的体现:第一,查找专题信息;第二,确定自己的学习方式,不断总结优点和弱点,具有不断改进的能力;第三,有效参与团队学习项目,总结自己和团队的长处和短处,不断发挥改进的能力。于莎等探讨了终身学习能力的内在机制,以感知、记忆、思维为核心的认知机制能力为基础,以自主学习、体验、控制为核心的调节机制为保障,以社会学习、合作学习为核心的互动机制为促进,并进行了问卷调研和实证分析[9]。陈海明从16种与终身学习相关的能力调查入手,通过分析和总结得出成人终身学习能力包括学习认知能力、信息素养能力、知识内化能力和可持续学习能力等[10]。
终身学习重要性不断提升,学习能力的评估和提升也备受关注[18]。欧盟(UN)、经合组织(OECD)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等组织也总结提炼了不同终身学习能力在宏观意义上的评估量表。UN认为,以提高知识、技术、能力为目标,持续地以任意教育形式形成的所有有目的的学习活动统称为终身学习。针对终身学习关键能力,UN希望广泛培养欧洲人成为终身学习者并发布《终身学习关键能力:欧洲参考架构》报告,明确界定终身学习的八大关键能力:母语沟通能力、外语沟通能力、数学及基本科技能力、数字化能力、学会学习的能力、人际交流能力、跨文化与社会融合能力、创业精神和文化表达能力等。OECD将一生学习视为“学习者从出生到死亡为止所经历的所有学习,通过一生学习和熟悉的总体经验”。OECD自1997年开始积极推动学习能力的定义与选择,陆续建立了基本的理论与概念基础,涵盖了运用互动工具(Using Tools Interactively) 、异质性集体互动(Interacting in Heterogeneous Groups )以及自主行动(Acting Autonomously)等三项关键能力层面,每一项层面亦涵盖了三项具体能力内涵,包括语言、符号、资讯、科技、人际与社会等。UNESCO称终身学习是21世纪的一个重要线索,能够应对个人生活和职业中发生的新情况,提升特定的能力,增进自信、自尊、固定的认同意识[22]。研究能力的意义在于,通过各种手段提高能力的各种关键因素,最终提高组织的整体成果。UNESCO(1996)和UNESCO(2010)以终身学习理论为基础,将终身学习能力划分到五个领域——学会认知的能力(learning to know)、学会发展的能力(learning to be)、学会做事的能力(learning to do)、学会相处的能力(learning to live together)以及学会创新的能力(learning to generate)。每个领域的学习能力中,又都包含了态度(attitude)、知识(knowledge)、经验(experience)和技能(skill)等四个基本要素。该终身学习能力的定义从两个维度出发,一个是学习领域,另一个是不同学习领域下的具体学习能力,如图2所示。
图2 终身学习能力三维示意图
UNESCO全面诠释了终身学习能力,五个领域总结制定十分全面,可以覆盖所有学习类型和所有学习需求,是终身教育和学习的五大支柱。从理论学习、工作实践、个人发展、集体协作和改变创新等多个方面覆盖了人的一生中所涉及的关键事项,针对每个领域,又从学习态度、知识储备、经验积累和学习技能等方面分解。学习态度是开展全面学习的前提,而学习态度会因事、因人、因时而异;既有知识的储备是能力体现的基础,只有具备足够的基础知识,学习能力才更具专业性;学习经验是能力拓展和向上发展的效率保证,不同类型和领域的学习经验也是不同的,只有具备充分的经验积累,学习能力才更具高效性;学习技能是学习能力的核心体现,信息获取、思考、分析、总结、提炼、转化也会因不同学习领域而不同。本研究选用的是UNESCO终身学习能力简化版测量表,一共15道题目。
为进一步量化分析终身学习动机、学习特征和学习能力之间的建构关系,证明变量之间的假设成立,同时分析不同背景下的学习者之间的差异化,本研究基于调查问卷的数据进行分析,选定了相应的背景变量、独立变量、中介变量和从属变量,如图3所示。
图3 结构变量研究分类图
根据以上变量分类与题项策划,编制了成人终身学习调查问卷,选取其中的学习能力和学习动机、学习特征作为研究变量。问卷共计46个题项,其中有6个题项为基本背景信息,其余40个题项采用李克特五分制量表法,将每个问项的答案划分为5个不同等级:5代表非常符合、4代表比较符合、3代表不确定、2代表不太符合、1代表完全不符合。
研究对象通过网络平台从我国各省市选出887名成人进行了问卷调查。网上问卷调查发布历时5周左右,从网上搜集和筛选问卷资料,并对问卷数据进行初步分析。共回收了有效问卷720份,回收率为81.17%。收集的资料中,对答题时间、答题完整率、答题前后一致性等判断,又删除了96份问卷。最终对624份资料进行了分析,如表3所示。
表3 调研数据分类统计表
从研究对象的特点来看,女性略多一些。从年龄段来看,25—29岁占比最高,各年龄阶段分布比较均匀。在教育水平方面,具有专科大学背景的成人学习者比重最高,该群体对终身学习有一定的认识,具备一定的研究基础和价值。
为保证数据的有效性和合理性,对所有数据进行技术统计,数据内部一致性以及研究变量的相关性分析,使用SPSS 25.0软件。变量之间的路径关系使用AMOS 25.0软件。数据信赖度分析如表4所示。
表4 测量变量数据统计信赖度
总体来说,所有的测量变量和题项都是基于既有的研究成果,数据信度在0.724—0.891之间,满足数据分析的要求。
为确保问卷调查数据适用于进一步的统计和分析,对所有数据的正态分布情况进行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其中,偏度最大为0.656(≤2),峰度最大2.396(≤5),满足数据分析的要求。
表5 测量变量数据统计正态分布性
为便于后续的结构化搭建,以及聚合效度和区分效度分析所需,对各变量之间的相关性进行了分析,如表6所示。其中,各变量之间相关性处于0.328—0.816之间,具有路径分析的基础。
表6 测量变量相关性分析
表7 测量变量数据结构效度分析
利用AMOS对模型的拟合度、效度进行了计算分析,其中AVE都在0.5以上,CR都在0.7以上,满足模型聚合效度的要求。另外,分析了相关性系数和AVE数值,区分效度也满足要求。
利用AMOS对终身学习动机、学习特征和学习能力进行了模型路径分析(如图4所示),经过修正,模型拟合度指标(如表8)能够满足模型路径分析的要求。表9为各研究变量之间的路径影响效应系数。
表8 变量结构拟合度数据
表9 终身学习能力影响路径分析
图4 变量数据路径分析
背景差异性分析表明,年龄小、学历高的终身学习者,学习动机普遍较强;生活在城市的学习者学习动机比县城以下的学习者要强;不同收入水平的学习者其学习动机没有明显差异。年龄小和学历高的群体对工作能力的要求和面临的工作挑战较大,以学习和目标为导向的学习动机较强,只有通过不断的学习才能提升自身人力资源竞争力和水平。
结构模型数据表明,学习动机对学习能力的直接影响系数为0.41,说明具有一定的直接影响作用。通过定向细化目标、丰富活动类型和灌输学习理念等途径能够提升学习动机,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优化学习能力。
背景差异性分析表明,终身学习特征体现为越是学历高、收入高的调查对象,学习特征分值就越高,居住在城市的学习者分值明显地优于县城以下的学习者。上述分析表明,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域和行业领域,竞争也比较激烈,学习价值的体现较为明显,并且丰富的学习资源和保持高效的学习效能感也能够促进学习特征提升。
为了验证中介效应,分析“学习动机→学习特征→终身学习能力”路径,通过分析Bootstrapping的中介效果的作用,从P值显著表现来看,学习特征起到了中介作用。学习动机对终身学习能力的直接效用为0.41,间接效用为0.39,总效用为0.80,对终身学习能力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显著影响。
背景差异性分析表明,终身学习能力在月收入(P<0.05)统计上出现了显著差异,在性别、年龄、教育水平、职业类别和居住地没有出现显著差异。具体来看,月收入10000元以上的学习者呈现最高水平,月收入3000元以下学习者的平均水平最低。由于高收入群体学习目标较高,应对更高挑战工作性质的学习能力总体要求较高。学习能力的提高与收入情况是一种正相关,收入越高,学习者对学习能力的重视程度和评价越高。城市学习者的学习能力高于县城以下的学习者,但由于本次县城以下的调查对象较少,差别性未达到显著水平。硕士以上平均分数较高,说明高学历者的学习能力也较强。从年龄段来看,25—29岁人群的学习能力较高。男性终身学习者的学习能力略高于女性,但没有显著差别。
终身学习动机是基础和前提,不同的学习动机形成不同的学习特征,不同的学习态度和精力投入也体现了不同的学习经验和既有知识积累。经过实证分析,终身学习动机直接影响学习能力,也可以通过学习特征间接影响学习能力,因此,提升学习能力的一个关键基础是引导激发和培育强化学习动机。同时,不同的学习动机类型培育和挖掘侧重点也应有所差异,学习导向型的学习动机更加注重学习本身价值和长远收益,能够形成显性的学习特征,对认知、发展、创新能力帮助更大;活动导向型的学习动机更加注重学习活动类型,对相处能力影响较大;目标导向型的学习动机更加注重实用性,对做事、发展和创新能力帮助更大。
除了针对不同学习动机类型分别进行培育之外,不同年龄和教育阶段也可进行差别化引导,比如在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阶段,可以有意识地灌输终身学习理念,培养终身学习兴趣,提升终身学习的一些基本技巧,加强学习导向型和目标导向型培养,教育和学习都能做到有的放矢,既注重知识教育,更注重自主化学习的培育。在成人阶段,针对不同人群,学习动机引导的侧重点也要有所差异,如身处县城和乡村的学习者可以通过举行特色学习活动、科普培训等激发培育学习者的活动导向型心理,不断培养和提升学习动机。终身学习动机以内在动机为主,无论是学习、活动还是目标的导向,最终都是以工作能力提升、生活质量改善、自我价值实现为核心,因而,可以从这些方面引导、提升和强化学习动机,以拓展和提升学习能力。
终身学习特征一般受到学习者的基础、经验和个性等影响,也受到学习活动的目标、收益和迫切度等影响,还受到学习动机的影响,故而很难直接对学习特征进行改善,只能从终身学习全局上进行优化。学习价值的认同和学习热爱度的体现,从学习活动筹划阶段就要以学习者为中心进行设计,以学习者的需求和目标为导向,以学习者的最终收益和满意度为准绳进行优化。学习效能感需具体到学习课程和考核机制的设计,应充分考虑到学习者的既有基础,逐步提升学习目标和考核要求。
学习优势有累积效应,义务教育和过渡教育等国民教育阶段会持续影响终身学习能力[20]。需要在培养挖掘学习动机的基础上,通过加强分享学习价值的真实体现,以优化学习者对学习的认同感,从而优化学习价值的思考空间。学习价值培养从个人、组织和社会三个层面进行[21]。课程设计和学习资源的推广需要以学习者需求为中心,结合成人学习的时间、空间和实践需求,提升学习热爱度。学习效能感的提升需要考虑学习者的精细化需求,考核考验也要以此为中心,让终身学习者既能从学习中获得知识技能的成就感,也能从学习中获得提升工作能力的成就感。建立健全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教育模式,以学习者能力提升绝对值作为考察依据,以提升学习者学习效能感为准绳,最终实现学习特征的持续改善。
终身学习虽然区别于国民基础学习,但最根本核心的能力因素还是以既有知识基础为学习前提,以学习经验积累为效率基础,以学习态度为持续保障,以学习技能为突破。只有在某一方面和领域具备了一定的知识基础,才能有针对性地收集学习资料,更好地进行自主学习;不断积累和总结经验是学习能力提升的一个关键因素,能够提升学习效率和有效性,起到较好的辅助作用;学习态度是学习能力的前提条件,较好的学习态度才可能不断提升学习能力;能否有效使用丰富的学习资料,学习工具和技能起到关键作用,继而基于较好的分析总结和转化能力,自学探索和吸收能力才能保持不断完善。
学习能力最终的体现和落脚点是每个人终身需要解决的问题——认知、做事、发展、协作和创新等方面的困难和挑战。首先,与认知相关的学习能力贯穿人的一生,应从小抓起,因势利导,不断强化学习认知能力,认知包括感知觉、记忆、思维、言语、想象等,从初等教育开始就需要不断强化,除了养成好的学习态度之外,还要不断总结和提升学习经验和学习技能。其次,与做事相关的学习能力体现的是一个人的实践动手能力,包括对事情的策划、实施、分析和总结等,需要从理论上的认知转变为实践中的实施,考虑到国民教育的客观实情,需要在高等教育阶段加大投入力度。再者,人的一生是不断发展的,终身学习者需要具有较好的规划和执行能力,既要培养出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又应注重个人发展和社会发展的协同统一。与协作相关的学习能力体现了每个人的集体主义精神和团队合作能力,需要在大学阶段不断加强培养,基于不同的工作环境,在终身学习阶段针对性地强化训练,达成合作共赢。与创新相关的学习能力需求也更加迫切,高等教育阶段是关键,建立创新的意识和理念以及信心和能力。通过终身学习可以不断挖掘学习价值、培养学习效率、强化学习热忱,从而不断提升学习者的终身学习能力。
终身教育体系的升级优化、学习型社会的生态建设、终身学习能力的强化提升以及产教融合劳动教育模式创新是一项复杂宏大的系统工程,综合了经济基础、政策引导、学习修养、国民素质、文化生态、国际交流以及人力资源深度开发等各种因素。要以一定的经济基础作为支撑,让学习者有资源、有时间、有途径去参与终身学习;要顶层设计宏观政策和因势利导,让学习者既能热衷于学习又能学以致用,投入学习还可得到社会支持和全方位收益;要以全民既有的学习修养和素质的有效积累作为依托,具备一定的知识水平和学习经验;要以文化生态培育为背景,建立便利化的学习机构、学习资源和学习方式,让大家充分融入到文化交流和学习中,上述问题仅凭定量分析调查对象不能得到完全有效的解决。纵观我国的经济、政治、文化和民生现状,已经发展到了全民学习、终身学习、全面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全面建设新时代,只有找到有效的方法,将终身教育和国民教育、过渡教育全面结合起来,新时代学习型社会建设也将行之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