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金 杜甜甜 高扬 李翔龙
摘 要:基于开放式创新理论,将民营企业的民参军创新活动分为3种模式、即技术集成式、技术整合式和技术耦合式,通过分析不同模式民参军创新活动对民营企业绩效的影响,探究认知评价在上述路径中的作用机制,并对民营企业家问卷调查结果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①技术集成式、技术整合式和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对民营企业绩效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②民营企业家的风险性认知评价和复杂性认知评价对民参军创新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具有负向调节作用。结论有助于拓展军民融合理论研究,为民营企业实施军民融合战略并开展民参军创新活动提供理论参考。
关键词:开放式创新;民参军;认知评价;企业绩效
DOI:10.6049/kjjbydc.2021120768
中图分类号:F27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23)12-0129-11
0 引言
军民关系经历了从“军民两用”“军民结合”“寓军于民”到“军民融合”的过程,军民深度融合是“全要素、多领域、高效益”的深度融合 [1]。军民融合以市场为推力,促进资源要素在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领域高效流动,打破军民结构性壁垒,实现军民良性协同互动。近年来,世界各国高度重视军民协同发展,学界对于军民融合的研究不断深入。从以往文献看,军民融合研究大多集中在宏观层面,以體系建设[2,3,4]、发展模式[5,6,7]、区域创新[8,9]为主。在微观层面,部分学者分析无人机领域的军民融合水平,或基于演化博弈视角[10]对军民融合主体协同进行研究。军民深度融合的重要实现形式是民参军,民营企业发挥自有优势参与军品配套产业链,不断提高自身竞争优势。同时,民营企业能够为军工企业业务发展提供知识、技术和人才[1]资源,从而为军工企业与民营企业深层次融合奠定基础。
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认知评价将影响其行为决策。民营企业家积极响应军民融合战略要求,进入民参军方案制定准备阶段,当方案制定后,企业能否采纳活动方案或采纳何种活动方案仍由民营企业家自主决策[11]。民营企业家在民参军过程中扮演活动发起人和活动决策者的角色。民营企业家基于其认知进行决策[12],民参军活动的认知评价决定其能否在组织内顺利开展[13]。因此,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认知评价是民营企业实施民参军活动的影响要素。
现有民参军活动对民营企业绩效影响的研究较少,基于认知视角的相关研究更是鲜见。因此,本文将认知评价作为调节因素引入民参军活动对民企绩效影响的研究框架中。随着科技革命发展和技术竞争日益激烈,传统意义上的军用技术和民用技术边界模糊,世界各国积极对军民共性技术进行研究[14]。军民共性技术适用于军事用途和非军事用途,因而研究共性技术及其成果转化是促进军民深度融合的重要途径。技术转化途径不同,民营企业的民参军活动类型也不同。本文结合开放式创新理论,基于技术转移角度将民参军创新活动分成3种不同模式,即技术集成式、技术整合式和技术耦合式,并以民营企业家的认知评价作为调节变量,分析不同模式民参军创新活动对民营企业绩效的影响机制。
1 理论基础
1.1 开放式创新理论
企业需要打破自身边界,颠覆原有封闭式创新,使知识有目的地进入或溢出,通过有效的市场路径和内外部创意促进自身创新成果产出[15]。开放式创新理论认为,知识创意不只从企业内部涌现,外部产生的知识创意也可以用于企业创新。这些创意不仅能够在企业内部实现商业化,而且在企业外部也能以某种形式创造商业化价值。开放式创新可被看作知识流动,进而给企业带来价值。Cassmann 等[16]认为,开放式创新可以从3个维度理解:首先,企业可以从外部获取知识,在内部完成创新成果转化,将有价值的创意引入内部进行商业化创新;其次,企业可以向外部输出知识,将内部创意、技术等有目的地输出给外部组织,由外部组织整合并实现商业化;最后,企业可以通过与外部组织联合行动促使知识创意双向流动,不仅吸收外部知识,而且向外部组织传递知识创意,实现双方互利共赢,共创、共享商业价值。
1.2 民参军活动
民参军是指装备建设部门综合运用需求牵引、政策引导、计划调控、法治保障等手段,有序引导优质民企参与科研装备生产和维修活动[17]。随着军民深度融合发展,民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的途径越来越丰富,优质民企参与军工产品生产经营和后期维护的积极性越来越高。
民参军活动作为军民之间复杂的动态过程,其实质是知识转移,而知识转移与协同创新息息相关。民营企业开放组织边界促进知识流动,积极参与民参军活动,实质上是一种开放式创新行为。开放式创新理论认为,企业需要利用组织内外部知识资源要素促进自身成果产出[15]。从组织形式角度看,民营企业的民参军活动不仅可以在企业内部外部开展,而且能够通过内外部联合的方式开展,这与开放式创新划分维度不谋而合。因此,本文根据开放式创新的3个维度[16],将民参军活动划分为技术集成式、技术整合式以及技术耦合式3种模式。
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是指民营企业通过与涉军单位建立联系并进行技术选择,消化吸收军民共性技术,通过二次创新搜寻新的创意和市场信息,进入军工市场并参与军品或零部件研制和生产,同时实现自身产品创新和产业链扩张。面向军方需求,民营企业作为供应商加入军方采购市场,促进军事物流供应链网络不断完善。随着5G、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发展,民营企业具有更多方式参与军民融合战略实施过程,例如大疆创新、中航智、成都纵横等民营无人机企业积极参与中小型军用无人机研发工作,民用无人机越来越得到军方青睐,被列入采购名单,常见机型主要有直升机、多旋翼无人机、固定翼无人机,以及垂直起降固定翼无人机。
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主要有3种形式:一是民营企业整合自身优势技术,向军方输出知识,根据军方企业市场需求进行技术转让;二是民营企业进入军工企业人才招聘市场,各类民营科技和经营管理人才可应聘军工企业;三是民营资本进入军工,参与国有军工企业股份制改造。随着技术转移,军民两用人才和复合型人才成为促进军工企业技术及管理能力提升的关键力量。军民两大领域的技术、人才、资金及信息等创新要素资源共享,能够吸引民营企业参与,进而为军民深度融合提供项目支持和资金保障。例如,大兴科技、新兴装备等企业为军工装备发展添砖加瓦,部分上市公司通过军工产业基金进行布局,为自身发展寻找合适的投资及并购标的。
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是指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结成战略联盟或合资合作成立新公司,双方进行技术耦合、协同创新,共同经营产品业务。军工企业、科研院所及民营企业进行核心技术协同创新,实现前沿科技与创新产业对接,促进核心技术向先进生产力转化。双方协同发展,将知识技术商品化,实现核心技术创新链和产业链无缝对接。例如,新研股份原本的主营业务为农牧业机械制造,2015年斥资36.4亿元收购明日宇航,后者成为上市公司的全资子公司。由此,上演了跨界并购“蛇吞象”,实现由传统农机产业向现代军工制造产业升级。每年的民企参军合作大会都有企业达成战略合作关系,通过构建军地资源共享机制,从而为自身发展提供全方位综合性服务。
1.3 民营企业家认知评价
現有研究认为,认知评价是指个体对周围环境事物的感知,是基于个体心理状态,结合环境因素判断其价值的心理过程[18]。心理学认为,个体从自身角度对应激源的性质、程度和可能发生的危害作出评估,同时评估应激源是否是个体可动用的资源。可见,对应激源和资源的认知评价能够影响个体活动与反应[19]。借鉴余传鹏等(2020)的分类方法,结合民参军活动的特殊性,将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认知评价分为风险性认知和复杂性认知。首先,民营企业实施民参军活动需要开放组织边界以促进知识转移,这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风险性,管理者对企业活动的风险认知会影响活动决策与实施[20]。因此,风险性认知是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第一个认知维度。民营企业“参军”是涉及多个组织、多个层次、多个阶段及多种创新要素的复杂性动态系统过程,也涉及到企业内部多个部门相互协作[21]。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意味着其效力机理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因此,复杂性认知是民营企业家对于民参军活动的第二个认知维度。
通过上述分析,本文构建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2 研究假设
2.1 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
2.1.1 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
近年来,各级政府部门相继出台相关政策和指导性文件[2]以促进民营企业进入军工或军队市场,从而推动民参军发展进程。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能够促进民营企业绩效提升:一方面,民营企业通过与涉军单位建立联系,对于所吸收的具有通用前景的军民共性技术进行深入研究,进而拓展自身产业链与技术宽度,增加市场竞争筹码,从而提高自身绩效[9]。蔡建峰等(2021)认为,参军民企网络结构能够影响技术转移绩效,民企吸纳共性技术的过程对企业自身经营调整具有一定影响。另一方面,信息不对称理论[22]认为,掌握更多信息的一方可以通过向信息贫乏的一方传递可靠的信息获益,民营企业可以通过深度参与军民融合与涉军单位建立联系,及时获取普通单位无法获取的非对称信息。民营企业获得军品供应商资质,通过进入军品配套产品市场扩展自身产品市场。对于民营企业而言,军队采购具有批量大、品牌忠诚度高的特点,订单量大且持久,利润较为丰厚。
此外,制度理论认为,制度化活动能够促使位于同一制度域的组织行为趋于一致。民营企业积极参与军民深度融合,能够得到税收减免、项目补贴等一系列政府支持与补助。同时,民参军企业通过涉军资质认证[6]进一步提升自身形象,获得普通非涉军企业不具备的品牌优势。由此,本研究认为,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有利于民营企业绩效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2.1.2 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
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是指民营企业向军方输出知识与创意,并根据军方企业需求进行技术转化活动,是民营企业进入军工企业人才招聘市场,民营科技和经营管理人才应聘军工企业,或民营资本进入军工,参与国有军工企业股份制改造的活动。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能够促进民营企业绩效提升。首先,技术与专利转化是指组织间知识产权正式让渡与个体间默会知识共享的同步交互过程。李晓松等(2017)提出,民技军用在促进军民深度融合的同时,也会促进民营企业发展。民营企业将有价值的技术、创意和先进生产管理经验输出给军工企业,不仅能够得到政策支持,而且可以树立良好的形象[7],对日常经营活动具有一定的推动作用。其次,技术转移不仅需要一定的产业基础,而且需要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积累及政府扶持[23]。民营技术人才投身军工行业,推动军民深度融合发展,能够为自身带来良好的声誉,在民品市场上拥有较强的品牌竞争力,从而推动企业绩效提升。
此外,国家政策支持部分军工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革,民营企业通过投资入股能够获得一定的经济回报[23],从而促进绩效提升。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促进股权多元化发展,旨在缓解国有军工企业内部经营管理问题,提高国有军工企业效率和竞争力[24]。投资不只是资金转移,也会带来知识技术转移及经营管理理念改变[25]。民营企业通过投资获得部分股权,政府保留大多数股权和影响力以提高自身盈利能力,实现共赢。由此,民营企业不仅能够获得投资回报,而且可以提升自身形象。因此,本研究认为,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有利于民营企业绩效提升。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2.1.3 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
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主要形式有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结成战略联盟、签订合作协议或合资合作组建新的股份制项目公司,该活动能够促进民营企业绩效提升。
(1)战略联盟协同演化源自契约情境和非契约情境的共存及综合作用,联盟能够自发协同演化至新的稳定态,演化过程中联盟企业具有较高的一体化程度。在不确定性市场环境下,战略联盟可以帮助企业维持稳定的资源供给,从而获得更多市场机会[26]。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结成战略联盟,基于共同战略目标,民营企业获得军工企业分享的知识与技术,并为军工企业提供民用优势技术,在输出知识的同时,吸收军工先进技术。知识双向流动有助于实现产品多样化,从而促进企业产品创新及合作研发活动开展。
(2)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签订合作协议,通过共享科研技术研发产品,维持企业项目收益的稳定性。合作协议的稳定状态可以归结为对合作净收益的分配政策,在稳定的分配政策下,达成协议的企业不会采取偏离合作的行为策略,否则无法为组织带来更高收益[27]。因此,当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达成稳定的合作协议后,民营企业合作收益增长,而上述合作状态能够在政策引导下持续稳定。民营企业与军工企业通过合作实现知识双向流动,促使知识效益最大化。
(3)军民双方共同出资成立股份制公司经营民品项目,这是民营企业与国有军工企业新的合作形式。国家鼓励国有军工企业进行改革和股份制改造[2],民营企业通过与军工企业成立合资公司经营民品业务,实现技术知识双向流动。合资企业作为第三方经济实体由出资双方共同控制,共担成本和风险,也共享利润。民营企业从技术转移活动中吸收知识以促进自身发展,军工企业从技术转移活动中学习民企先进的经营管理知识,从而提高自身管理效率。由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3: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2.2 认知评价的调节作用
2.2.1 风险性认知
认知评价理论认为,个体能够不断从环境中获取所需信息,并对有意义的刺激事件进行评估,然后采取措施应对风险或威胁。任何活动的实施都具有一定的风险,企业家对活动的风险性认知将影响活动实施状况[13]。风险性认知根植于个人认知,后者具有抗拒改变的倾向。一旦使用新产品所需的行为改变超过特定采纳者的阈值,无意识机制就会扰乱用户认知过程,导致新产品被拒绝[28]。民营企业家的风险性认知评价将影响民参军活动实施。首先,共性技术转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研发成本、提高研发效率,但同样具有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在技术转化或吸收过程中具有不可控性,可能对技术输出或引进环节产生一定的影响。因此,在开展共性技术转化工作前,民营企业家会将风险评估放在首要位置,并针对可能出现的风险制定相应的处理方案。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风险性感知可能促使其在作出决策时更加谨慎,这种谨慎根源于个人对现状的偏好,后者具有避免采纳过程中发生变化的倾向。一旦对现状的依恋超过特定采纳者的阈值,无意识机制就会被触发,进而倾向于维持当前状态[20]。其次,民营企业在进入军工市场并获得供应商资质过程中,存在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军工资格认证程序非常严格,若企业家对认证过程的不确定性感知偏高,就会放弃一部分军工市场,从而弱化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在民营企业人才、资金、管理经验流向军工领域过程中,企业面临人才流失、资金缺乏、产能不足等风险。此時,需要进行严格的风险评估。如果民营企业家对活动的风险性感知偏高,就会作出高风险判断,从而减少民参军活动投入。
民营企业家认为,民参军活动不一定能够有效促进企业生产经营活动开展,即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风险性认知评价较高时,可能推迟企业民参军活动,减少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4: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风险性认知负向调节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
H4a:风险性认知弱化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H4b:风险性认知弱化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H4c:风险性认知弱化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2.2.2 复杂性认知
组织复杂性理论[29]认为,复杂性代表组织结构的复杂性与多样性,认知复杂性反映认知的不确定性与变化。组织复杂性可能导致领导决策所需的信息被拖延,甚至破坏组织间协同合作。认知复杂性会分散组织注意力,进而导致组织活动失败[30]。民营企业家的复杂性认知评价将影响民参军活动实施。首先,任何创新活动都具有复杂的过程[31],基于开放式创新的民参军活动亦是如此。军民共性技术转化过程需要各主体高度凝聚、密切合作,通过多部门协调充分发挥系统凝聚力,共同推动技术转化工作顺利开展。民参军活动涉及多部门协调,当民营企业家作出实施创新活动的决策时,需要全体员工协调与配合[32]。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复杂性的理解,反映其对民参军活动涉及知识和资源复杂性的认知程度。当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复杂性具有清晰的认知时,会作出更谨慎的决定。其次,涉军资质审查过程严格,民营企业需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企业经营效率。当民营企业家对活动复杂程度进行评估时,在复杂性感知偏高的状态下倾向于拒绝接受决策,从而影响民参军活动顺利开展。企业需要整合自身资源,将具有先进管理经验的人才输送到军工企业。在这一过程中,既需要准确识别军工行业所需知识,又需要科学评估自身能力,确保输送知识的同时,提升自身产业经营能力。针对投入过程,企业家需要进行复杂性评估,若民营企业家的复杂性认知评价偏高,则会影响活动开展。
如果民营企业家认为,民参军活动过程非常复杂且不能为企业带来显著绩效,即当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认知评价较高时,可能会作出不利于企业开展民参军活动的决策,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基于以上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5: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认知负向调节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
H5a:复杂性认知弱化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H5b:复杂性认知弱化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H5c:复杂性认知弱化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相关关系。
3 研究设计
3.1 研究样本
由于民参军活动和认知评价等相关数据难以获取,故本文采用调查问卷进行数据收集。本文选择国内典型军民融合示范基地,数据采集自国家(青岛)军民融合创新示范区及中关村军民融合示范基地等国家军民融合示范基地,从中选取积极响应军民融合战略号召的民营企业。通过企业家推荐及线上交流方式对民营企业进行选择,通过与专家讨论,最终确定453名调查对象。考虑到基层员工的不适配性,本文目标对象为民参军企业家,为了确保被调查对象了解企业民参军活动及其绩效情况,要求目标对象在企业工作时间为一年以上。由于民参军企业具有一定的保密性,为避免涉密,仅对企业公开数据进行收集,数据收集工作在各企业人力资源部门的配合下完成。考虑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为了满足防疫要求,采用无接触式调查方法,在调查对象填写完成后,研究者可以直接获得数据。
共发放问卷453份,回收393份,剔除不合格问卷后,得到有效问卷318份,有效回收率为81%。对有效样本进行假设检验分析,样本基本特征如表1所示。整体而言,样本覆盖不同规模、年龄、产业属性、产业链位置企业,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3.2 变量测量
为确保测量工具的效度与信度,采用现有成熟量表并对其进行适当修改。在调查问卷正式定稿前,对部分被调查人员进行问卷调查前评估,以考察问卷设计的合理性。根据被调查者的意见对问卷进行修改,并采取李克特7点量表法对变量进行测量,1代表“完全不符合”,7代表“完全符合”。
(1)民参军。主要参照Sofka &Grimpe[33]的研究量表,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和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 3 个维度测量测量民营企业的民参军活动,修订后的量表共 12 个题项,每个维度 4 个题项。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数(Cronbach's Alpha)为0.841(大于管理学研究中常用標准0.70),信度较高。
(2)认知评价。采用Heidenreich& Kraemer[34]的3个题项量表测量民营企业家的风险性认知评价,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数为0.854,具有较高的信度。采用Bustamant[35]的3个题项量表测量民营企业家的复杂性认知评价,该量表信度系数为0.846,信度较高。
(3)企业绩效。采用Hogan &Coote[36]的5个题项量表测量民营企业绩效,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信度系数为0.888,信度较高。
(4)控制变量主要包括企业规模、企业年龄、企业产业属性、产业链位置。企业规模分为大中型企业和小微企业;企业年龄按照企业成立时间分为3年及以下、3~6年、6~10年、10年以上;产业属性分为传统产业和战略新兴产业;产业链位置分为产业链上游和产业链下游。
4 模型验证与研究结果
4.1 描述性统计分析
各变量相关系数矩阵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r=0.594; p<0.01)正相关,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r=0.537; p<0.01)正相关,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r=0.538; p<0.01)正相关。结果表明,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符合研究假设。
4.2 信度与效度检验
4.2.1 信度检验
首先,对问卷数据进行可靠性分析。由表3可知,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88,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81,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81,风险性认知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54,复杂性认知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46,企业绩效的Cranbach's α系数为0.888。其次,通过因子载荷计算出各变量所对应的组合信度(CR)。由表3可知,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的CR值为0.890,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的CR值为0.881,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CR值为0.882,风险性认知的CR值为0.856,复杂性认知的CR值为0.847,企业绩效的CR值为0.889。综上所述,所有变量的Cranbach's α系数值和CR值均在0.7以上,说明量表整体具有较高的信度。
4.2.2 效度检验
区分效度方面,本文进行验证性因子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六因子模型拟合优度较高(χ2/ Df= 1.852, RMSEA=0.052, IFI=0.955, CFI=0.954, TLI=0.947),且该模型显著优于其它模型。此外,每个构念AVE值的平方根大于各构念间的相关系数,表明本研究测量量表具有较高的区分效度。收敛效度方面,采用验证性因子分析和AVE进行评价,六因子模型拟合效果较好(χ2/ Df=1.852,p<0.05; RMSEA=0.052, IFI= 0.955, CFI=0.954, TLI=0.947)。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的AVE值为0.670,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的AVE值为0.651,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AVE值为0.653,风险性认知的AVE值为0.666,复杂性认知的AVE值为0.581,企业绩效的AVE值为0.616,AVE值均大于0.5。同时,因子载荷均大于0.7,说明本研究测量量表具有较高的收敛效度。
4.3 假设检验
4.3.1 直接效应检验
以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以企业规模、企业年龄、产业属性、产业链位置作为控制变量,以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元回归分析,结果见表5。从表5可以看到,模型M2检验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335且在0.00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M2,β=0.335, p<0.001),假设H1得到支持;模型M2检验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234且在0.00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M2, β=0.234, p<0.001),假设H2得到支持;模型M2检验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261且在0.00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具有正向影响(M2, β=0.261, p< 0.001),假设H3得到支持。对比3类民参军活动发现,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对民营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最显著,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次之,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最弱(βJC=0.335>βOH=0.261>βZH=0.234)。
4.3.2 调节效应检验
为避免共线性的影响,对民参军活动和认知评价进行标准化处理,并构造民参军活动和认知评价的乘积项(共构建6个交互项),开展层级回归分析。在层级回归中,以企业绩效作为因变量,加入控制变量以及民参军活动和风险性认知,最后加入民参军活动和风险性认知的乘积项,结果见表5。
模型M3检验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075且在0.05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具有负向影响 (M3, β=-0.075, p <0.05),表明民营企业家风险性认知评价程度越高,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正向关系越弱,假设H4a得到验证;模型M4检验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055,但不显著,说明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項对企业绩效的调节效应不显著 (M4, β=-0.055, p >0.05),假设H4b未得到数据支持;模型M5检验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075且在0.05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具有负向影响 (M5, β=-0.075, p<0.05),表明民营企业家风险性认知评价程度越高,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间的正向关系越弱,假设H4c得到验证。因此,假设H4获得部分支持。此外,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作用见图2,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风险性认知的交互作用见图3,以揭示不同程度的风险性认知情景下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差异。
模型M6检验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层级回归结果表明,β值为 -0.021,但不显著,说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调节效应不显著 (M6, β=-0.021, p >0.05),假设H5a未获得数据支持;模型M7检验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117且在0.0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具有负向影响 (M7, β=-0.117, p<0.01),表明民营企业家复杂性认知评价程度越高,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正向关系越弱,假设H5b得到验证;模型M8检验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的影响,β值为-0.076且在0.05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复杂性认知的交互项对企业绩效具有负向影响 (M8, β=-0.076, p < 0.05),表明民营企业家复杂性认知评价程度越高,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正向关系越弱,假设H5c得到验证。因此,假设H5获得部分支持。上述交互作用见图4~5。
认知评价的调节作用检验结果显示,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受风险性认知评价的负向调节。可能原因在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是民营企业通过吸收外部知识完成内部价值转化的过程,民营企业所吸收的知识技术与自身拥有的生产技术相似,引进后可以快速投入生产经营。因此,民营企业家更关注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的风险,若民营企业家对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的风险性认知较高,则会干扰活动正常开展,从而弱化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正相关关系。
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受复杂性认知的负向调节。可能原因在于,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是民营企业向外部组织输出知识,进而在企业外部完成价值转化的过程,参与方式主要为向军工企业输送经营管理类人才与技术,以及参与国有军工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此时,民营企业家较为关注参与过程中的知识技术运用及资源投入。由此,企业高管对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较为关注。国有军工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有国家政策支持,因而民营企业家对于其风险性的关注较少。因此,民营企业家风险性认知评价的调节作用不显著。
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同时受风险性认知评价和复杂性认知评价的负向调节。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是指知识在民营企业和军工企业间双向流动,民营企业既吸收来自军工企业的知识技术又向其输出自身知识技术,通过与军工企业联合行动实现价值转化。在这一过程中,民营企业家不仅关注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也关注其风险性。在战略联盟或合资合作过程中,民营企业需要调集自身资源支持项目运行,与军工企业共担项目风险。若民营企业家对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的复杂性认知或风险性认知程度较高,则会干扰项目正常开展,从而弱化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正相关关系。
5 结语
5.1 结论
本文基于开放式创新理论,实证分析不同模式民参军活动对民营企业的影响,以及民营企业家认知评价的调节作用,得到以下主要结论:
(1)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可以促进民营企业绩效提升,并且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可能原因在于,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是在民营企业内部实现价值转换,由民营企业进行控制,因而对于企业绩效具有更加显著的促进作用。
(2)民营企业家对民参军活动的认知评价起调节作用。具体而言: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的关系受风险性认知评价的负向调节作用;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受复杂性认知的负向调节作用;技术耦合式民参军活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同时受到风险性认知评价和复杂性认知评价的负向调节作用。
5.2 研究贡献
5.2.1 理论贡献
(1)基于开放式创新理论,本文将民参军活动划分为3种模式,提出新的研究思路,丰富了微观层面上民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战略的量化研究。
(2)将民营企业家认知评价作为调节变量,深入探讨其对民参军活动影响机制的调节作用,揭示了民营企业民参军活动实施过程。
(3)以民参军企业为研究样本,为民营企业军民融合水平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证据,并激励未来研究者对本文中未使用的其它工具变量作进一步研究。
5.2.2 实践启示
民营企业可以结合自身情境需求,选择不同模式的民参军活动,实现自身价值最大化。对于拥有与军品相似生产技术的民营企业而言,可以选择技术集成式民参军活动,通过引进军工技术拓展产业链,开辟军工产品市场;对于资金充裕且具有投资意向的民营企业而言,可以选择技术整合式民参军活动,参与国有军工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为军工企业提供高级管理人才、管理经验和技术;对于实力雄厚的民营企业而言,可以选择与军工企业结成战略联盟或签订合作协议,从而共同组建合资公司,共同运营、共同盈利。
研究结果表明,民营企业家的认知评价在民参军活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过程中发挥重要调节作用。因此,民营企业家在参与制定民参军活动方案时,应投入更多时间与精力,深化对民参军活动的理解与认知,尽可能地减少认知偏差,作出更加科学、有效的决策。
5.3 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存在以下不足:一方面,采用横截面数据,关注因果关系检验,但未关注影响过程。未来可以基于民参军活动、管理者认知、决策过程,对决策动态过程进行跟踪研究,以获得纵向数据,进而深化对决策本身的理解。另一方面,问卷调查方法本身存在局限性,未来既可通过提升样本来源的广泛性提高数据的稳健性,也可以综合采用多种方法对军民融合活动成效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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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张 悦)
The Impact of Innovation Activities of Civil-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on the Performance of Private Enterprises
Wang Qingjin,Du Tiantian,Gao Yang,Li Xianglong
(School of Business, Qingdao University, Qingdao 266071, China)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echnological revolution and the increasingly fierce competition in technology, the boundaries between military and civilian technologies have gradually faded. Countries around the world are studying the common technologies for military and civilian use. Military-civilian common technologies can meet both military and non-military needs. In order to implement the deep integration of military and civilians, it is necessary to study and develop common technologies and their transformation results. Combined with the open innovation theory an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chnology transfer, this paper divides the innovation activities of civil 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into three different modes: technology input, technology output and technology coupling. This paper takes th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private entrepreneurs as the moderating variable and studies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different participation models of innovation activities on the performance of private enterprises.
Private enterprises have established contacts with military-related units and made technical choices to digest and absorb superior military-civilian common technologies. They search for new ideas and market information through secondary innovation, and then enter the military or military market and participate in the development and production of military products or parts. At the same time, enterprises promote their own product innovation and industrial chain expansion. This is the technical import of civilian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There are three main forms of technology-exporting civilian 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First, private enterprises integrate their own superior technologies, export knowledge to the military, and transfer technology according to the market demand of military enterprises. Second, private enterprises enter the talent recruitment market of military enterprises, and many kinds of private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nd management personnel are recruited in military enterprises. Third, private capital enters the military industry and participates in the shareholding system transformation of state-owned military enterprises.
The technology-coupled civilian 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is a strategic alliance between private enterprises and military enterprises, or the two parties jointly established a new company. The two sides carry out technical coupling and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Military enterprises and private enterprises jointly operate product business. Military industrial enterprises,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es and private enterprises have collaborated to make key core technology innovation, which can realize the connection between cutting-edg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ve industries. The two sides will work together to commercialize knowledge and technology, and connect the innovation chain and the industrial chain of key core technologies.
It's difficult to obtain the data about civilian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nd cognitive evaluation, so this study uses the research method of questionnaire surveys to collect data. The selection of research samples is through discussion and recommendation with experts in the field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A typical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demonstration base in China is chosen for study. 318 valid questionnaires are obtained.
This paper empirically analyzes the impact of different models of civilian military activities on private enterprises, and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private entrepreneurs. It is found that firstly technology-imported civilian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technology-exported civilian military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nd technology-coupled civilian military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can promote the performance of private enterprises. The imported civilian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have a stronger role in promoting the performance of enterprises. Secondly, th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private entrepreneurs' 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activities plays a regulatory role. Specificall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chnology-imported civilian military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nd enterprise performance is negatively moderated by risk cognitive evaluati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chnology-exported civilian military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nd enterprise performance is negatively regulated by complexity cognition;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echnology-coupled civilian military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nd enterprise performance is simultaneously subject to risk cognitive evaluation and complexity cognitive evaluation.
This paper provides a new research idea for the division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models. It has promoted the quantitative research of private enterprises participating in the micro-level of military-civilian integration strategy. By introducing the cognitive evaluation of private entrepreneurs into the decision-making process of civilian participation activities as a regulatory variable, this paper deeply explores the regulatory effect of cognitive evaluation on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civilian participation in military activities. This makes the adoption and implementation process of private enterprises' 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clearer. Finally, this paper conducts a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the sample enterprises,provides first-hand evidence for private sector studies on the level of civil-military integration and may inspire further research on the relevant study.
Key Words:Open Innovation; Civil-participation in the Military ; Cognitive Evaluati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