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碳”背景下制造业绿色竞争力评价研究★——以河北省为例

王 婷

（河北经贸大学经济研究所， 河北 石家庄 050000）

0 引言

2020 年9 月“双碳”目标的提出，对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制造业提出了极具紧迫性的绿色转型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也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推进新型工业化，加快建设制造强国。河北省制造业如何在“双碳”背景下实现高质量、低碳发展？学者们分别从低碳经济[1]、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2]和供给侧改革[3]的背景下去探索如何提升河北省制造业竞争力。高艳等人从制造业集聚水平出发实证分析了河北省制造业集聚水平与制造业国际竞争力的关系[4]。武义青等人通过测定河北省制造业的市场占有率、竞争优势系数及增加值结构，综合评价了河北省制造业竞争力[5]。学者们还从医药制造业[6]、电子、通信设备制造业[7]以及装备制造业[8]等细分行业，去探究如何提升河北省制造业竞争力，有效推动制造业高质量发展。

近年来，国内对河北省制造业竞争力的研究虽不算丰富，但都很有借鉴意义。然而，较少有文献分析河北省制造业绿色竞争力，特别是在“双碳”背景下，河北省制造业想要绿色转型发展，必须将环境约束考虑到竞争力分析框架中。因此，在“双碳”背景下，本文从河北省制造业整体、产业结构现状和重点制造业等方面分析制造业绿色竞争力，对河北省“十四五”规划提出的到2025 年实现绿色转型迈入新阶段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1 河北省制造业发展现状

本文将31 个制造业行业按要素使用密集程度分为劳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三类。从主营业务收入、资产总额和平均从业人数等方面比较河北省制造业结构目前所处阶段。从主营业务收入来看，京津冀三地制造业分别处于不同的阶段。河北省以资本密集型为主（占64%），处于制造业高加工化阶段。北京市以技术密集型为主（占71%），处于制造业高技术化阶段。而天津市以资本—技术密集型为主，处于北京市与河北省制造业结构之间。从另外两个指标也可以看出，京津冀三地处在不同的制造业发展阶段。与京、津相比，河北省的制造业结构调整升级速度较慢。因此，河北省是京津冀制造业结构升级的“短板”，如图1 所示。

图1 2020 年京津冀制造业结构变化

2 绿色竞争力测算及分析

2.1 制造业绿色竞争力测算指标

在双碳背景下，绿色竞争力评价既要考虑经济效益，又要考虑环境效益。由于过去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仅考虑经济效益，随着国家对生态环境越来越重视，有必要对生产函数进行改进。因此，本文将能源消耗量引入到生产函数中，得到如下生产函数：

式中：Y为制造业分行业的主营业务收入，亿元；L为平均从业人数，万人；K为资金总额，亿元；E为能源消耗量，万吨标准煤。α、β 和γ 分别为L、K和E的产出弹性系数。本文参考武义青、张旭引入势效系数的方法，测算了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得到绿色全要素生产率的测定模型[9]：

式中：RGTFP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PL=Y/L为人均收入，PK=Y/K为资产周转次数，PE=Y/E为能源产出率。为便于估计，将运用STATA 对2011—2020 年制造业30个行业同时考虑行业和年份的异质性进行面板回归，得到估计系数，α*=0.364、β*=0.529、γ*=0.108，并进行归一化处理。

基于绿色全要素生产率测算模型，进一步测算绿色竞争力，把河北省制造业各行业放在全国的坐标系上进行研究。

以上数据来源于《河北经济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经济年鉴》及《中国能源统计年鉴》。

2.2 河北省制造业绿色竞争力分析

2.2.1 整体分析

通过上述指标和公式计算，可得到河北省制造业整体的绿色竞争力。河北省2011—2020 年制造业绿色竞争力的趋势呈现“W”型曲线，2011—2014 年绿色竞争力呈现下降趋势。2013 年，大气污染最为严重，河北省生态环境厅应急组建了大气环境处。此后，2014—2016 年，绿色竞争力缓慢上升。为了改善河北省“一煤独大”能源消费结构，河北省政府办公厅于2017 年发布了《河北省“十三五”能源发展规划》，明确提出到2020 年前分散燃煤压缩到1 000 万t，并进一步优化煤炭使用模式。由此，河北省整体的生态环境状况在2017 年以后得到改善，其绿色竞争力逐渐提高，如表1 所示。

表1 河北省制造业整体绿色竞争力及其分解指标

1）人均收入指数。2011—2020 年，人均收入指数呈现“W”型曲线。2017 年，人均收入指数最低，接近于全国平均水平。10 年间，人均收入指数整体高于绿色竞争力，说明这个指标对绿色竞争力有拉升作用。

2）资本周转指数。只有2011 年资本周转指数大于全国平均水平，2012—2020 年都小于全国平均水平，需要重视资金的利用效率。资本周转指数整体走势与制造业绿色竞争力走势相近。

3）能源产出指数。2011—2020 年，能源产出指数整体低于全国平均值，且整体低于河北省制造业绿色竞争力，对绿色竞争力有限制作用。这说明河北省对能源的利用效率远低于对劳动、资本两个生产要素的利用效率。

2.2.2 三大要素使用类型分析

近年来，数字经济越来越成为国家关注的重点话题。由表2 数据可知，河北制造业急需转型升级，提升技术密集型行业所占比例。

表2 河北省三大类型绿色竞争力指数

1）劳动密集型行业比制造业整体的绿色竞争力要大，且有略微下降的趋势，主要是因为人均收入指数和资本周转指数均在下降，特别是资本周转指数在2020 年甚至低于1，因此，劳动密集型行业应有效利用资本。

2）资本密集型行业与制造业整体的绿色竞争力水平相近，河北主要以钢铁行业等重工业为主，资本密集型行业的能源消耗占制造业整体的90%以上。与劳动、技术密集型行业相比，资本密集型行业能源产出效率较低，10 年期间，均未超过全国平均水平。河北省重视环境治理，整体能源产出效率均缓慢提升，趋于改善。

3）技术密集型行业绿色竞争力比制造业整体要低，而且有略微下降的趋势。技术密集型行业人均收入指数和资本周转指数均略有下降，能源产出效率略有提升。因此，技术密集型行业需要提升人均收入和资本周转次数，进而提升绿色竞争力。河北省虽以资本密集型行业为主，但要在重视资本密集型行业绿色竞争力的同时，也要注意维持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绿色竞争力，提高技术密集型行业的绿色竞争力。

2.3 河北省重点制造业绿色竞争力分析

河北省制造业细分行业排名变化波动很大。其中，2011—2020 年绿色竞争力排名进步超过10 名的有烟草、石油、交通、电气、仪器仪表以及其他制造业等行业。2011—2020 年，绿色竞争力排名后退超过10名的有纺织服装、造纸、印刷、文教和废弃资源业。石油加工、化学原料、非金属矿物、黑色和有色金属加工业是高污染、高耗能行业，2020 年除了石油加工业绿色竞争力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其他4 个行业的绿色竞争力均小于全国平均水平。其中，化学原料、黑色金属和有色金属冶炼加工业这10 年间绿色竞争力有略微下降的趋势，如表3 所示。因此，河北省应该重视这3个行业，严格把控能源消耗，注意资本的利用效率，提升绿色竞争优势。

表3 河北省重点制造业绿色竞争力指数及其排名

3 政策建议

本文通过将环境约束指标引入C-D 生产函数，测算制造业行业的绿色竞争力及其分解指标，并提出提升河北省制造业绿色竞争力的几点建议：

1）多年来，京津冀的制造业结构虽处于调整和升级阶段，但仍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区域内制造业发展不平衡已成为京津冀区域经济发展中的突出问题，从主营业务收入、资产总额和平均从业人数等指标可知，河北省目前制造业主要以资本密集型为主，处于制造业高加工化阶段。资源加工型产业中某些重工业造成的环境污染，在某种程度上是阻碍了经济发展。河北省应当优化制造业结构，引进机电制造业方面的人才、技术，推进钢铁行业的绿色化，从而有利于实现河北省制造业绿色转型发展。京津冀三地应该明确制造业目前发展阶段，实现联动发展，推进整体制造业产业升级。

2）宏观上，绿色竞争力走势呈现“W 型”曲线，河北省雾霾最严重的2013 年和发布《河北省“十三五”能源发展规划》的2017 年，是绿色竞争力比较低的年份。河北省的劳动密集型行业比制造业整体的绿色竞争力要高，资本密集型行业与制造业整体的绿色竞争力水平相近，技术密集型绿色竞争力比制造业整体要低，而且有略微下降的趋势。河北省虽以资本密集型为主，但要在重视资本密集型行业绿色竞争力的同时，也要注意维持劳动密集型的绿色竞争力，提高技术密集型的绿色竞争力。

3）微观上，制造业细分行业绿色竞争力10 年间排名变化波动很大。要补齐河北省制造业细分行业“短板”，加快提升绿色竞争力，促进制造业低碳转型升级。五大高污染、高耗能行业中，有色金属冶炼业需要提高人均收入，化学原料、黑色和有色金属加工业需要提高资产周转次数，非金属制品、黑色和有色金属加工业需要提高能源的利用效率。高耗能行业必须严格控制新增产能，加大低耗能新材料的研发，提高人均收入，提高资金利用效率和能源利用效率，增强绿色竞争力，加快推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创新，加快促进制造业低碳转型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