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贸易体系下高质量经济发展的现状与未来

赵宇欣

（天津商业大学， 天津 300134）

1 全球价值链与国际生产网络

对于一个经济体来说，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积极参与到全球价值链的运转当中。从微观角度来看，全球价值链指的是全球范围内的生产和销售。自2008 年的金融危机之后，全球价值链的生产正在逐步地恢复，但国内价值链的成长、消费需求、地理结构变化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与地缘政治变局等都降低了全球价值链贸易的重要性。尤其表现在中国、印度以及金砖国家身上。

全球价值链包含着生产制造，服贸和贸易等环节。一个经济体的发展与这些环节息息相关。根据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数据显示，我国制造业产能全球第一。比如，在电子产业的领域上，我国深圳地区已经形成了世界上最具有价格优势和最大规模的电子信息产品供应链。国家和企业的层面都向我们表达着，全球价值链与本国经济发展息息相关，它们之间的渗透与联系变得越来越密切，那么中国经济就能够从参与全球价值链中或者本土产业与技术的升级，从而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接下来从全球价值链的视角，探究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格局，在中国表现为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党中央站在战略的高度提出了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只有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才能“有效融入国际市场，助力全球经济复苏”[2]。在国内经济大循环中通过进口中间品再出口，将国内制造产品出口销售，实现最终产品的贸易，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供给层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目前全球价值链已经表现为从以美德为核心的美欧价值链逐渐转移为以中国为核心的亚洲价值链，我国在全球经济中的重要性得到了进一步加强。未来，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之路，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对于我国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遇。我国应当积极地与更多的东盟国家合作，通过转移低端产业来重点发展高技术产业，把一些低端的加工制造放在相对发展落后的国家，用更多的精力去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并且深化在全球价值链上与发达国家的合作，从来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2 数字革命与创新

以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数字技术为代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已经开启了新的经济周期。全球的数据互通互联大大增强，成为了新的生产要素和创造价值的来源，世界经济已经进入了数字时代。未来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数字化，图1 为我国数字经济的发展规模。

图1 2014—2020 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及占GDP 比率

数字经济发展迅速，数字技术的发展也致使全球贸易在货物和服务上的增加。以史为鉴，技术上的革新总是能够带来产业上的大变革。如今，数字经济正在成为重新组合全球生产要素、重塑全球经济结构和竞争格局的重要一环。比如中国的5G 网络就具有先发优势，它可以应用于多个场景，这对于推动传统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资源。

3 收入差距与不平等

推动高质量的经济发展，成为了当下时代经济发展的新要求。但对于高质量经济发展的理解，通常只是侧重于效率，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指标，但却忽略了收入分配的结构特征[3]。这个问题不只是在中国，全球大多数的国家内部的不平等程度都在加剧，特别是高收入的国家的低收入阶层群体。收入差距必然会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首先，如果收入差距过低，就会抑制了投资的形成，不利于经济增长；但是，如果收入差距过高，不仅仅会带来消费差距的扩大，不利于消费的增长，而且还会造成社会动荡与经济发展的低质量。因此想要经济高质量的发展，就要合理控制收入差距。

用“大象曲线”来解释这一现象，这个概念最初由C.Lakner 和B.Milanovic 两位学者于2015 年提出。大象曲线主要反映了这样一个问题，对于一些极高收入的人群，他们的收入增长速度非常之快，且少部分人占有了大部分的财富；而中低收入人群的收入增长十分缓慢，这便产生了社会收入不公的现象，从长远来看，这对于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十分不利。我国中产阶级的人口数量迅速增长，这会带动逆全球化思潮。

适当地采取措施降低收入差距，这不但不会影响经济增长的速度，并且更加有利于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例如：缩小城乡差距。城乡收入差距在我国收入差距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尽管近年来我国致力于缩小城乡差距，但是我国城乡收入仍有着不小的差距。应当侧重于提升农民的收入，这样可以带动农村经济的增长，才能让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具有内在一致性。教育的均等化。拥有公平的教育机会这是人力资本形成的重要道路，但收入差距可能带来受教育机会的不均等。低收入地区可能无法得到良好的教育保障，这就无法为地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足够的人力资本，这对于一个地区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十分不利。

4 贸易投资的新规则与全球经济治理

从经济的体量上来看，中国目前已经跻身于全球大国之列。根据世界银行2020 年发布的数据，按名义美元计算，中国GDP 排名全球第二，人均GDP 排名全球第70 名。但是根据麦肯锡全球研究院的分析结果，我国商品贸易占全球11%。由此不难看出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之路，仍有进一步与世界相互融合的空间。

当下对于贸易与投资的全球规则制定问题竞争日益加剧，传统的多边贸易体制正在经历着挑战。从以关贸总协定为核心的货物贸易发展到以WTO 为核心的服务、货物多元循环贸易体制，如今已形成了多边贸易体制的3.0 版本，以WTO、TTP、TTIP 为主导的新的贸易规则，主要体现在国内政策监管的一致化，更加重视产权、环境与制度公平。公平贸易与制度开放成为了全球经贸治理的新理念，典型代表便是TPP协定。全球贸易规则重构客观上也对全球产业链产生了重要影响。当前的贸易规则是为了推动全球化进程和全球产业链、价值链的发展而生的，全球产业链的重塑必然带来全球贸易规则的重构。

而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加快自由贸易港、自由贸易试验区、粤港澳大湾区等高水平开放高地建设，给予这些地区更大的改革开放自主权，可以引领我国开启新一阶段高水平对外开放，并建立国内贸易开放的新规制。表1 为我国自贸区的建设情况。

表1 中国自由贸易区建设情况

对于未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尽管当下的全球贸易投资规则的制定还是由欧美等发达国家所主导，但是随着世界发展格局的变化，中国在全球治理中的定位从“世界治理中国”向“中国治理世界”转变，中国应当积极参与到全球治理当中，制定符合大多数国家利益的贸易规则，成为国际贸易的治理者，这是未来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5 结语

本文从四个方面阐述了全球贸易体系下高质量经济发展的现状和未来。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是相互依存、不可分割的，“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我们应当用“高质量发展”锁定目标，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因此未来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还需要来自多方面的改进。

从全球价值链的角度看，技术密集、区域化趋势在不断提高，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就必然融入全球价值链当中。中国目前存在低端优势不足，高端优势未建立的问题，处于一种被动参与全球价值链的被挤出状态。全球价值链的重构对于中国经济来说是一个良好的机遇，未来在全球价值链中由供给主导转向需求主导，中国应当嵌入到GVC 当中并且沿着GVC 攀升，构建由本国主导的区域价值链，依靠自主研发来增加本国的价值，从而最终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在互联网、人工智能和数字化的时代，数字经济的发展必然能够带动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我国应在政策方面加强与数据流动性、连续性相关的新议题，加速形成货物和服务一体化综合、制造业和服务业的数字化的新局面，增加传统服务业的数字化以及跨境服务交易。

不平等与逆全球化的思潮将会阻碍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在经济高速高质发展的同时，我们也应密切关注国家内部的不平等问题。随着宏观因素、技术进步以及国际贸易的发展，收入分配差距显著。精英阶层和知识分子能够意识到全球化可以促进效率和公平，但工农、弱势群体由于恶化的收入分配就会反对全球化，因此我们需要适当地采取措施来缩小收入差距，这会更加有利于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例如：缩小城乡差距、注重教育机会的公平性以及再分配政策等。

伴随着传统多边贸易体制经历挑战，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大国应当积极参与到全球治理当中，通过制定国际贸易体制新规则，强调包容性的发展导向全球化。全球价值链贸易成为主导，在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机遇时刻，中国更应该向世界展现中国智慧，带动共同富裕的脚步。在多边贸易体系失效的情况下，区域贸易协定重要性提升，因此未来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依赖于更进一步的开放。扩展亚太地区区域一体化的范围，利用政策与改革将对外开放的重心由市场型开放转变为制度型开放，这样才能为国内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提供更大的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