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可春/整理
前人对练习书法的程序,有的主张先学篆书、隶书,然后再学楷书、行书、草书;有的主张先学楷书,然后上追篆、隶。从书体源流来看,自应先学篆、隶,篆、隶基础打定,再写楷书、行、草,就轻而易举。不过我们知道执笔、运笔等基本法则,古今一理,无论学哪一体,都可应用。从实用观点来看,楷书、行书、草书的使用面要比篆、隶广泛得多,当下并不要求每一个练字者都成书法专家,故可以先从楷书练起,比较实际。楷书练好了,再学行、草书,是轻而易举的事。隶书在今天,那是作为装饰艺术中的美术字在使用着,还有一些实用价值,如在楷书的基础上进一步学习隶书,也非难事。至于篆书,除应用于刻印外,既不易认识,又并无用处,尽可不去学它。不过楷书有大楷、小楷之分,写小楷笔尖的活动范围较小,不易施展,大楷练好了,缩小写小楷,没多大问题,所以还是先练大楷。
学哪一家,当然可以随自己的爱好决定,如喜欢肥大的就学颜,喜欢方正的就学欧,等等。碑帖选定了,就要专心致志地临写,不要见异思迁。比如选定的是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就依着“摹”“临”方法,一步步练下去,直到真正成功为止。这时欧字的基础已打得相当扎实,如有意在这基础上再提高一步,就可以另换其他碑帖了。但欧字的面貌、风格,不仅仅止于《九成宫》,如他写的《皇甫君碑》《虞温恭公碑》等,都与《九成宫》有某些不同,因此当练完《九成宫》后换临它帖,仍应到欧帖里去找。直到把欧书各种碑帖一一临遍,练习欧派楷书这一阶段才算结束。到这时候,如写字兴趣越来越浓而客观条件许可的话,就可以换学颜、柳等其他书派,以求由专而博了。
临帖分为“摹”和“临”两个阶段,强调先“摹”后“临”。必须先通过摹写,掌握了帖字的笔法、间架、精神、面貌,然后再临,方不致茫无头绪。“临”又分为“格临”“对临”“背临”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不可错乱,先后有序。又无论在“摹”或“临”的过程中,都不会永远一帆风顺,而是必然会不止一次地遭遇障碍和波折。如何克服障碍,渡过波折,事先也应做好思想准备。思想决定行为,时刻以这样的原则去指导书法实践。
学书必须有锲而不舍的功夫才能有所收获。须严以自律,力学笃行。其日程安排比在学校还紧凑,每天清晨四点起床,磨一大砚墨,临写字帖到吃早饭。上午读书,下午写读书笔记,然后锻炼身体,到了晚上则研习篆刻。其曾将《兰亭序》通临45 遍,把《篆韵谱》在两个半月的时间内全部手写完成,把《说文解字》在三个半月的时间里手写6 册,每天还要刻印数方。拜赵古泥为师后,为节省时间来进行大量篆刻练习活动,自行设计请友人制作了一款专用磨墨机。其曾在日记中写道:“今日起实行日光节约法,将时钟调快一小时。”
泥师治印,与章法别有会心,一印入手,必先篆样别纸,务求精当,少有未安,辄置案头反复布置,不惜积时累日数易褚叶,必使安详豫逸方为奏到,故其所作,平正者无一不揖让雍容,运巧者无一不神奇变幻。印章文字有古籀之遗,有晚周文字,有先秦六国文字,有汉篆隶古文字。不通晓古籀,即无法鉴别古印,因此摹印家首先要认识篆书。要认识篆书,就必须了解文字的起源、构成要素和演变轨迹,否则就如同盲人没有依靠,不知如何去做。文字由来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从结绳到八卦,从八卦再到书契。生民之初,人事简陋,故其文字,即仅限于象形指事,已足为用。及后人事渐繁,文字之需要寖迫,遂因象形指事,互为孳乳,于是以声与形相附而为形声,形与形相附而为会意,异其字同其义而为转注,异其义而同其字则为假借,此即所谓六书也。
印,所以昭信。历代官印,各有制度,以别官阶,示爵秩。私印虽为庶人所通用,亦各有其一定之格律,盖否则不能一其用,示其信,不独遗讥杜撰已也。治印之必须言章法,犹之大匠造屋,必先审地势,次立间架,俟胸有全屋,然后量材与构。印材有大小方圆之别,印文有疏密繁简之异,不能苟同,不容强合,必须各得其宜,方为完璧,否则圆凿方柄,格格不能相入矣。
邓散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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