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宁,回晶晶△,姜 玲,任玉丹,韩森涛
(1.甘肃省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甘肃省科技评价监测重点实验室,甘肃 兰州 730000;2.兰州财经大学,甘肃 兰州 730030;3.甘肃农业大学,甘肃 兰州 730070)
县域兴则省兴,县域强则省强。2021年12月,甘肃省委十三届十五次全会暨省委经济工作会议作出了大力实施强县域行动的重大部署,逐步加强县域经济的发展。县域经济作为国民经济的基本单元,既是区域发展的重要基石,也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1]。甘肃省县域面积大、县域人口多,地貌类型多样、自然资源丰富、人文历史深厚,推进县域经济高质量发展,让县域更具实力、更富活力,有着前景广阔的条件优势。立足现有产业发展基础,提高关键配套能力和协同发展水平,提升产业发展能级,使优势显优、优势长优、优势更优。
近年来,甘肃省县域产业结构不断优化调整,一、二、三产业结构从2010年14.49∶47.17∶38.34到2020年14.01∶30.05∶55.93,第一产业占比较为稳定,第二产业明显下降,第三产业逐渐成为支柱产业,从一、二、三产业的变化可以看出,县域产业结构不断变化,但仍存在结构不合理现象,第一产业比重高于全国平均水平(7.7∶37.8∶54.5),第二产业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在这种产业结构下,甘肃省经济社会发展必然缓慢。
从各县域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来看,2020年甘肃省GDP总量排名前五的为城关区(1 061.23亿元)、七里河区(492.06亿元)、西固区(391.46亿元)、凉州区(335.11亿元)及金川区(271.41亿元),GDP总量排名后三的为阿克塞县(10.21亿元)、两当县(11.08亿元)、碌曲县(14.38亿元)。从人均GDP来看,玉门市人均GDP全省最高为13.47万元,广河县人均GDP最低为0.69万元,前者约为后者的19.5倍。甘肃省县域经济发展差异明显,经济发展差距大。
根据现有研究成果[3-4],从甘肃省实际出发,以科学性和可获得性为原则,构建县域“产业发展、创新发展、民生发展”3个系统的指标体系,见表1,对每个系统中的指标特点进行细化,得到15个代表性指标。
表1 甘肃省县域产业-创新-民生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县域产业发展。构建“第一产业增加值、第二产业增加值、第三产业增加值、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等6个指标为主的县域产业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县域创新发展。构建“科学技术支出、专利授权量、技术合同成交金额、规模以上工业企业营业收入、工业增加值”等5个指标为主的县域科技创新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县域民生发展。构建“医疗卫生机构总床位、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粮食产量”等4个指标为主的县域民生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熵值法是判断指标权重的方法之一。利用熵值法加权综合,计算甘肃省县域产业、创新、民生发展的水平[5]。
通过构建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测度县域高质量耦合协调水平,根据计算结果,得出县域产业、创新、民生发展耦合度及耦合协调性,划分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等级,进行综合分析。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如下。
式(1)(2)(3)中,C为耦合度,D为耦合协调度,T为综合发展指数,U1为产业发展水平,U2为创新发展水平,U3为民生发展水平;α+β+γ=1,考虑到产业发展、创新发展及民生发展同样重要,因此文章中α、β、γ均取1/3。
借鉴相关研究经验[6],结合甘肃省实际发展情况,将耦合度和协调度分别划分为5个阶段,见表2。
表2 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
运用高/低聚类(Getis-Ord General G)测度甘肃省县域高质量发展耦合协调全局空间关联结构模式[7]。
运用地理加权回归(GWR)模型反映回归参数在不同地理单元作用下的空间分布特征。
式(6)中,yi为全局因变量,xik为自变量;(ui,vi)是第i个采样点的坐标;β0(ui,vi)是第i个采样点统计回归的常数项;βk(ui,vi)是第i个采样点上的第k个回归参数;εi是第i个地区的随机误差;β0和βk为一套参数,k为单元数[8]。
研究以甘肃省县域为对象,选取2020年数据进行分析,数据主要来源于《甘肃省统计年鉴》《中国县域统计年鉴》。
计算2020年甘肃省各个县域的耦合协调度,分析发现甘肃省各县域产业、创新、民生3系统综合协调指数均低于0.4,处于初级耦合协调和中级耦合协调之间,其中,白银区、城关区、凉州区、瓜州县、金川区综合协调指数在0.2~0.3之间,处于中级耦合协调区,剩余的80个县域均为初级耦合协调区。
根据耦合度结果,处于高度耦合区的有肃南裕固族自治县、麦积区、城关区等34个县域;处于良好耦合区的有礼县、西固区、凉州区等25个县域;处于中度耦合区的有康乐县、通渭县、安定区等27个县域。研究发现,高度耦合区主要集中在兰州市、酒泉市;良好耦合区主要集中在陇南市、甘南州;中度耦合区主要集中在临夏州、定西市。
根据协调度结果,处于良好协调区的有玉门市、金川区、凉州区等5个县域;处于中级协调区的有清水县、皋兰县、通渭县等46个县域;处于初级协调区的有碌曲县、舟曲县、灵台县等35个县域。研究发现,良好协调区主要集中在兰州市、酒泉市;中级协调区主要集中在陇南市、平凉市;初级协调区主要集中在甘南州、定西市。
为进一步探讨甘肃省县域产业发展、创新发展与民生发展3系统协调发展的影响因子,根据甘肃省县域产业发展、创新发展与民生发展3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发展状况,利用甘肃省86个县域15个数据,借助地理加权回归模型(GWR)实证分析其影响因素,最终决定采用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科学技术支出、技术合同成交金额、医疗卫生机构总床位和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等6个因子作为甘肃省县域产业发展、创新发展与民生发展3个系统协调发展的影响因素。
综合考虑甘肃省县域产业发展、创新发展与民生发展3个系统的耦合协调状况,采用2020年县域产业、创新和民生方面的截面数据,考虑到数据指标的科学性和可获得性,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标准化处理,构建普通线性回归模型(OLS)和GWR模型。在OLS模型中,将15个指标作为自变量,耦合协调度作为因变量,此时获得的R2为0.94,且筛选出的6个因子显著性较好。GWR模型中,将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科学技术支出、技术合同成交金额、医疗卫生机构总床位和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8个影响因子作为自变量,耦合协调度作为因变量,选择核类型为自适应,Akaike信息准则(AICc)为宽带。此时R2为0.97,进一步反映了GWR模型的合理性。
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系数分布在0.137~0.276,其中灵台县、武都区、肃南县等地区在0.137~0.152;古浪县、安宁区等地区在0.152~0.213;康县、合作市、临夏县等地区在0.213~0.276。总体来看,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水平呈现出“陇中地区>河西地区>陇东地区>陇南地区”。
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系数分布在0.023~13.300,见表3,其中永登县、西固区等地区在0.023~1.525;武都区、和政县、临潭县等地区在1.525~5.234;阿克塞县、宁县等地区在5.234~13.300。总体来看,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水平呈现出“河西地区>陇中地区>陇南地区>陇东地区”。
表3 人均地区生产总值、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GWR系数前10的县区
技术合同成交额系数分布在0.020~0.170,其中漳县、成县、麦积区等地区在0.020~0.021;山丹县、平川区等地区在0.021~0.022;瓜州县、肃北县等地区在0.022~0.17。总体来看,技术合同成交额呈现出“陇中地区>陇南地区>陇东地区>河西地区”。
科学技术支出系数分布在0.024~0.072,见表4,其中七里河区、城关区、榆中县等地区在0.024~0.036;平川区、玉门市等地区在0.051~0.063;宁县、文县、秦州区等地区在0.063~0.072。总体来看,科学技术支出呈现出“陇中地区>河西地区>陇南地区>陇东地区”。
表4 技术合同成交额、科学技术支出的GWR系数前10的县区
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系数分布在0.024~0.030,其中合作市、武山县、安定区等地区在0.024~0.025;武都区、夏河县等地区在0.025~0.026;肃北县、庆城县等地区在0.028~0.03。总体来看,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呈现出“陇中地区>陇南地区>陇东地区>河西地区”。
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系数分布在0.02~0.19,见表5,其中麦积区、秦州区、民勤县等地区在0.020~0.021;白银区、康乐县等地区在0.021~0.025;金塔县、临泽县等地区在0.034~0.136。总体来看,年粮食作物播种面积呈现出“陇中地区>陇南地区>陇东地区>河西地区”。
表5 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粮食作物播种面积GWR系数前10的县区
研究基于熵值法,在构建动态耦合协调度模型的基础上,测度了甘肃省2020年县域产业、创新、民生耦合协调发展水平;运用空间关联分析方法,识别了耦合协调发展时空格局分异特征,得出如下结论:甘肃省县域三系统耦合协调水平一般,三系统协调类型以初级协调为主,高度协调发展尚未达到,耦合类型以中度耦合为主,优质耦合发展还未大面积出现。较高水平县域主要为白银区、城关区、凉州区、瓜州县、金川区,但分布散,聚焦效果不明显。从县域的整体情况来看,受地理环境、人口分布等因素影响,省内各个区域差距大,优势特色化发展特征不明显。
结合研究结论,提出建议如下:一是提升县域产业创新能力,要从实际出发,找准有效路径,把握重点难点,优化县域产业创新环境,创新推动县域主导和特色产业能级加快提升;二是按照“一县一策”“一县一业”原则推进县域产业发展,打造特色产业集群,提升甘肃省特色农产品核心竞争力和市场占有率;三是推进产业园建设,打造出农业优先型县域经济发展模式,为强县域行动作出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