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大字中的“皇后”

康 鹏

(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

〔内容提要〕 契丹语中有四种形式的“皇后”,现已在契丹大字中发现三种。契丹大字对应契丹小字 ,音*nou- m(耨斡麽),本义为“地母”,引申义为“皇后”。对应契丹小字 ,音*tergen(忒里蹇),本义不详,意译为“皇后”。与契丹小字 相对应,音*nou- tergen(耨斡忒里蹇),义为“地皇后”,系应天皇后之专称。对应契丹小字,为汉语“皇后”之音译,系汉语借词。

与契丹小字相比,契丹大字的情况则难尽人意。迄今为止,学界对于契丹大字中的“皇后”一词仍然知之甚少。有鉴于此,笔者试对契丹大字中的“皇后”一词略加探讨,供海内外方家一哂。

一、契丹大字中的“耨斡麽”

大安八年(1092年)契丹大字《永宁郡公主墓志铭》第3行在叙述墓主家世时称:

公主 讳 骨浴 祖父 齐国大王 景宗 皇帝 大妻? 之 少子④

贤哥 娘子 长子 留王哥 沙 大妻 △ 哥 夫人 之 子

恧 太师之 大妻

该志第12—15行叙述孝忠的五个妻子称:

大 妻(人名) 第二 妻 贤寿 第三 妻(人名) 第四妻 郑家女

第五 妻 苏哥⑩

咸雍八年(1072年)契丹小字《耶律仁先墓志》第4行称:

述澜 国王之 大妻 △ 妃之 子 迪辇·铎臻 夷离堇

表一 摹本及拓片图片

清宁二年(1056年)《萧陈哥别胥墓志》第2行称:

天 ?之 ? 一 男 一 女

二、契丹大字中的“耨斡忒里蹇”

图一 契丹大字辽太祖纪功碑残石图片

三、契丹大字中的汉语借词“皇后”

关于契丹大字中汉语借词形式的“皇后”,苏龙嘎曾有专门研究。乾统八年(1108年)契丹大字《耶律祺墓志铭》第32行称:

道宗皇帝 宣懿? 皇后

至此,我们可以获知契丹大字中“皇后”的三种书写形式,即耨斡麽、忒里蹇和皇后,至于“可敦”一词,还有待于进一步发掘。

注 释：

③ 关于契丹小字“皇后”一词释读的历程,参见康鹏:《契丹小字“地皇后”考》,《西北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5期。

④⑧刘凤翥:《契丹文字研究类编》,中华书局2014年,下同,第547页;第393页。

⑤ 《辽史·皇子表》将“隆裕”记作“隆祐”,然辽人石刻及宋人文献俱作“隆裕”,故当以“隆裕”为是。参见《辽史》卷64《皇子表》校勘记〔二八〕,第1102页。

⑥ 刘凤翥、唐彩兰:《辽“萧兴言墓志”和“永宁郡公主墓志”考释》,《燕京学报》新14期,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81页。

⑦ 刘凤翥:《契丹大字〈耶律习涅墓志铭〉再考释》,《国学研究》第22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84、89页。

⑨ 德力格日呼:《契丹大字〈永宁郡公主墓志铭〉研究》,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015年,第20页;苏龙嘎:《新发现契丹大字〈萧陈哥别胥墓志铭〉研究》,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博士学位论文2021年,第60页。

⑩ 包阿如那:《新发现契丹大字〈维南赡部洲大辽国铭〉研究》,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博士学位论文2019年,第72页。

fffe2b 刘凤翥:《契丹文字研究类编》,第694页;清格尔泰、吴英喆、吉如何:《契丹小字再研究》,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17年,第1027—102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