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策 武舜臣 陆雪娇
文化距离、地理距离与异地创业农民主观幸福感——兼论制度环境感知的调节作用
赵 策1武舜臣2陆雪娇3
(1. 北京语言大学国际中文教育实践与研究基地 北京 100084; 2. 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 北京 100732; 3. 北京工商大学经济学院 北京 100048)
本文以上海财经大学2016年“中国千村调查”中异地创业农民的样本数据为基础,分析文化距离、地理距离对该群体幸福感的影响,并考察制度环境感知对以上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表明:地理距离对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的影响呈现倒U型曲线,文化距离对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的影响则呈正U型;制度环境感知对两者关系均表现出显著的调节作用,制度环境感知变量的引入导致两对关系的拐点发生右移;右移的拐点对两对关系的影响不同,意味着在提高了农民创业者对地理距离的容忍度的同时,却降低了其对文化距离的容忍度。该项研究是对当前幸福感研究的重要补充,有助于摸底异地创业农民的生活状态,加深对农民异地创业幸福感的理解。
异地创业;文化距离;地理距离;幸福感
自古以来,背井离乡总带有一种悲凉色彩,蕴含着诸多无奈与乡愁。然而,随着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扩大与人口流动政策放宽,现今的人口流动一脱曾经的悲观论调,蕴含着对更好职业、更好生活条件、更好受教育机会以及更好社会环境的追求[1]。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受限于自身能力及制度约束,日渐增多的异地就业、创业农民群体越发感觉到异地城市的不友好,其跨地区流动的幸福感也开始降低[2]91-115。考虑到跨区域农民群体对现代化建设和城市发展的重要作用,加强对这部分群体幸福感的研究就有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与近年来势不可挡的农民进城遥相呼应,学界一直高度重视流动人口的幸福感问题。从两者关系的识别,到肯定两者关系基础上对影响因素方面的识别,以及分群体样本检验[3],都有了较为充分的研究。其中,鉴于长期以来的二元户籍制度现状,流动农民被看作最重要的研究群体,受到学术界的长期关注[4]。尤其是,随着近年来国内营商环境的不断完善,流出农民不再局限于提供劳动力为他人打工的单一模式,具备投资经营能力和技能的人群逐渐开始创业,由此形成了“异地创业”的职业农民群体。这部分群体既有着普通流动农民的一般特征,也具备创业者的典型性,属于一类特殊群体,更是增添城市创业活力的重要群体。如今,随着城市就业压力增大和农民工回流现象增多,“异地创业”群体不仅是留守异地的重要力量,而且能创造更多工作岗位留下更多外乡劳动力,有力支撑着流入地经济的发展。正因为此,这类群体的幸福感问题有着重要的研究价值。
研究异地创业群体的幸福感问题,其中有两个关键要点:一是跨地区迁移;二是创业行为。在跨地区迁移群体的幸福感问题研究中,距离是无法避开的关键因素[5]。迁移距离理论认为,距离不仅是影响劳动力流动的最大障碍,更是影响迁移者幸福感的主要变量。诸多研究不仅讨论了迁移对幸福感的作用方向[6],还讨论了迁移至不同规模城市及是否跨行政区域对迁移群体幸福感的影响差异。然而,仅由地理距离无法全面涵盖距离的全部内涵,基于该考虑,社会距离、文化距离、制度距离等更富内涵的距离变量也被引入相关讨论[7]。创业行为与幸福感关系的研究更是丰富。这部分研究主要分为两类,一是验证创业与幸福感关系的存在性,以幸福感类型、创业类型以及样本的细分为基础开展分析[8];二是探索影响两者关系的诸多特征,如社会规范[9]、公平感知[10]、村庄社会地位[11]等。
综上所述,异地农民创业者的幸福感问题研究不仅涉及到迁移农民的幸福感问题,更包含着与创业行为幸福感相关的诸多问题,有着较强的研究价值。同时,正因为该群体的特殊性,以该群体为样本的直接研究相对不足。基于以上考虑,本文尝试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探索文化距离、地理距离对该群体幸福感的影响。进一步,考虑到制度因素对幸福感的影响[12],这里引入制度环境感知变量考察其对两者关系的调节作用。
关于创业活动和幸福感之间的研究主要有两种观点:以福利经济学为代表的促进论和以社会心理学为代表的正负效用论。促进论观点认为,创业活动在创造更多就业机会、降低失业率的同时,还提高了国民收入,促进国民幸福水平的提升[13]。同时,创业活动作为一种新的自我雇佣方式,在最大化提高生产效率的同时,增强了参与者个人成就感和自我激励效用,幸福水平也随之提高[14]。正负效用论观点认为,创业活动与幸福感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15]。阀值之前,创业活动会提高国民收入水平和社会福利,降低失业率,提升国民幸福感。阀值之后,创业活动则因拉大人均收入差距、加剧社会不平等现象而降低居民幸福感[16]。以上两类观点重点突出了经济因素对幸福感的影响,但在非经济因素及制度方面的考察相对较少。尤其是,差异化的制度环境可能会对不同因素与幸福感关系的作用方向和强度带来异质性影响。
中国疆土辽阔,气候、地理、经济以及人文环境差异比较明显。首先,随着地理距离的增加,交流频率降低、知识重叠性降低,异地农民创业者与本地农民创业者之间的知识异质化程度更高。当然,因距离而成的异质性,未必会对农民创业者的幸福感带来线性影响。随着地理距离的增加,因距离导致的知识异质性给创业者带来的竞争优势呈现先增强后衰减的趋势[17]。其次,地理距离较近时,创业者有更多时间精力投入创业项目,并且家庭的温情也并不会随之减少。但随着地理距离的进一步增加,通勤成本逐渐增加,导致夫妻之间长期异地[18],对子女的抚育不足[19],使创业者家庭照料和生活休闲时间减少,增加了“工作—家庭”的冲突。第三,地理距离的增加,会导致创业者回家时间的增长,旅途颠簸,并且长时间异地劳动意味着个体在工作中面临更多的外在刺激,起初此类刺激会带来成就感、满足感,使创业者感到幸福,但是随着地理距离的进一步增加,更多外在压力会危害创业者身心健康[20],进而导致创业者幸福感随着地理距离的增加呈现出倒U型特征。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地理距离与幸福感之间呈倒U型关系,即随着创业者出生地与创业地之间地理距离的增大,创业者的幸福感呈现先增后降的倒U型趋势。
地理距离是异地创业者实实在在面临的客观现实,而文化距离则是一种高度抽象化的主观感受。考虑到主观幸福感同样是一类主观感受,既是个体对客观状态的一种事实判断,又是对于生活意义的一种价值判断,故将文化距离考虑在内有其合理性。作为非正式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因素对主观幸福感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作用,有研究表明,不同的文化孕育着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价值观又影响着个体的取向、行动乃至幸福感[12]。
在文化距离对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影响的考察中可以发现,较大的文化距离给创业者带来巨大挑战的同时,也会给创业者带来更多机会乃至更大成就感。正因为此,可从向心力和离心力两个方面对两者关系加以考虑:阀值之前表现为向心力,表现出沟通成本的上升和效率的下降大于异地创业带来的主观幸福感,即随着文化距离的增大,幸福感水平降低[21];阀值之后表现为离心力,即随着文化距离的进一步增大,幸福感水平显著上升。即文化距离代表着地区性知识的差异,其背后蕴藏的认知习惯上的差别也会带来不同的知识学习路径与结果,因而可以认为两地的文化特征差异越大,两地的知识差异也就越大,最终赋予异地创业以优势,赋予创业者极强的成就感,因此主观幸福感会有所增加。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文化距离与幸福感之间呈现U型关系,即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先随文化距离的扩大而下降,超过一定阀值后,随文化距离的进一步扩大而上升。
在中国,以二元户籍制度为代表的制度环境,是影响迁移农民群体幸福感的关键因素[22]。因此,幸福感问题的考察离不开制度因素的考量。基于客观存在的地理距离及非正式制度的文化距离两个变量基础上,本文引入了制度环境感知变量,以考察其对距离与异地农民创业者主观幸福感关系的调节作用。
一般认为,制度环境会影响创业的公平性,进而对主体幸福感带来影响[23]。当农民创业者感知到的制度环境越好时,其对创业地的政府、法律乃至社会文化的满意度、信任度也会较高,个体幸福感也会更强。鉴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3:制度环境感知在异地与创业者幸福感之间起调节作用,即感知到的制度环境越好,越有利于促进异地对创业者幸福感的正向影响,越有利于抑制异地对创业者幸福感的负向影响。
本文使用上海财经大学“千村调查”项目数据。自2008年以来上海财经大学每年对中国农村发展现状开展不同主题的调研,即采用随机抽样定点调研与学生暑期返乡调研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本套数据在2016年6-8月收集完成,共覆盖全国1 500余个村寨(其中包括22个省市区的30个定点调查县),完成问卷30 000余份。本文的数据主要源自创业者问卷,总共回收问卷4 925份。剔除不符合要求的样本之后,选出异地创业样本,最终得到429份农民异地创业者有效样本。样本剔除原则如下:一是关键变量缺失;二是缺失数据单位;三是数据存在前后不一致情况。
表1列示了本文的数据情况。中国农村创业多集中于贸易和服务业,创业者多为男性,学历多集中在高中及中专以下,平均年龄44.65岁,大多无企业管理经验和政治身份。
表1 样本分布描述性统计
本文对异地创业的样本情况进行了描述性统计(表2)所示。异地创业者整体平均年龄仅为41.53 岁,有技能和有企业管理经验的个体比例也上升到39%和19%。在流动距离上,呈现出两级分化特征,以县内和跨省流动为主,流动方向上则以地区内部流动为主。
表2 异地创业现状分析
1. 被解释变量
幸福感变量来自被访问者自述的幸福感主观评价。其中,很不幸福、不幸福、还可以、有些幸福、幸福、很幸福分别赋值l-6,农户幸福感越强,赋值越高[11]。为确保结果稳健,本文采用就业幸福感与生活幸福感之和作为主观幸福感的替代变量。
2. 解释变量
本文包括两个解释变量:文化距离及地理距离。文化距离是指创业省份与出生省份文化价值观距离,该变量以构建的文化价值观指标为基础,通过计算各个维度农民创业者居住地省份与创业活动所在省份价值观指标的数值之差,并对其绝对值加总得到[24]。地理距离是指创业地与居住地地理距离,以创业者常住地与创业地的交通距离(驾车公里数)衡量,距离数据由地图软件查询得到。
3. 调节变量
制度环境感知。制度环境的衡量具有多面性和复杂性,制度环境的感知则更具主观性,测度指标也更为复杂。为探索更为合理的制度环境感知指标,学界也在不断探索和尝试。其中,蒋春燕和赵曙明以规制、认知、规范三个维度相关题项的打分结果构建指标[25],杨其静和王宇锋以治安环境和是否需要与政府搞关系来构建指标[26]。叶俊焘和钱文荣则在既有研究的基础上,将制度环境感知进一步细分为知晓度感知和公平度感知两个维度,从农民工对政府行为的评价和在制度环境中的个人体验两个角度设计问卷,进而构建制度环境感知指标[27]。
本文基于制度环境的定义和内涵,借鉴上述学者的研究方法,结合文件题项,最终选择“我对国家与地方的立法程序有很大信心”“我对地方执法机构的工作效率有很大信心”“我会以提供佣金的方式来提高政府官员对我的关照”“我会以提供实质性的礼品方式获得政府官员对我的关照”“总体而言,本村的社会和谐度”5个题项,以其平均值来测度农民感受到的制度环境。
4. 控制变量
包括企业特征、农民创业者家庭情况和创业者个人特征三个部分。企业特征包括产权形式、是否涉农、企业寿命及企业规模。农民创业者家庭情况包括家庭精力投入、家庭经济负担和家庭经济地位。创业者个人特征包括创业者性别、年龄、宗教、参军经历、打工经历和学历。
为检验相应距离对于创业者幸福感的影响作用,以及异地创业者制度环境感知的调节作用,本文设定以下检验模型:
在回归分析前,对模型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发现虽然部分解释变量之间存在较为显著的相关性,但模型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在2.5以下,证明模型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同时,本文对连续性变量上下各5%的极端值进行Winsorize缩尾处理,对创业者年龄取对数,以消除异常值对分析结果造成的偏差。另外,为了消除残差的异方差和自相关,本文所有回归均采用稳健标准差。
表3列示了(1)式的对应结果,被解释变量均为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其中,模型1仅加入控制变量;第二三列对应式(1),检验假设H1、H2,即地理距离、文化距离的二次关系。
表3 基本模型检验
注:*** p<0.01,** p<0.05,*p<0.1;括号内的数字为回归系数的t值。
表4 调节效应检验
注:*** p<0.01,** p<0.05,*p<0.1;括号内的数字为回归系数的t值。
1. 替换自变量
由于路况的区别,相同的驾车距离未必对应相同的时间。在地形更为复杂的地区,公路行驶环境较差,相同距离间的驾车时间更长。因此,会一定程度弱化创业者与家乡之间的联系。出于稳健性的考虑,更换地理距离变量为驾车时间变量,再次检验假设H2。检验结果(表5)。
表5 稳健性检验(驾车时间衡量地理距离)
注:*** p<0.01,** p<0.05,*p<0.1;括号内的数字为回归系数的t值。
2. 替换因变量
为了验证结果的稳健性,本文采用就业幸福感与生活幸福感和替换家庭总体幸福感作为因变量进行检验。在更换测度变量的情况下,数据结果的显著性水平略有下降,但没有改变基本的研究结论。
表6 稳健性检验(替换幸福感指标)
注:*** p<0.01,** p<0.05,*p<0.1;括号内的数字为回归系数的t值。
影响幸福感的因素众多,在前文的分析中,将“家庭社会地位”变量进行了控制。为了进一步探讨本研究中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及作用机制,了解创业者的家庭地位对于其幸福感的意义,本文还依据经济地位和计量地位分别进行了回归检验,为研究模型提供补充和支持,回归结果(表7)。模型1和模型2中,家庭经济地位与文化距离、地理距离的交互项系数依旧显著为正。同理,模型3和模型4中,家庭社会地位与文化距离、地理距离的交互项系数同样显著为正。说明家庭地位为异地创业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起到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表7 家庭地位对异地创业者幸福感的干预作用
注:*** p<0.01,** p<0.05,*p<0.1;括号内的数字为回归系数的t值。
中国目前正处于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创业作为推动经济增长的引擎,研究意义重大,日益壮大且影响广泛的异地农民创业群体更是不容忽视。以往研究关于异地创业主要探讨地区间价值观念、风俗习惯、宗教信仰、道德观念、行为准则等方面的差异。这种差异不仅使区域间消费者偏好呈现较大差异,增大企业的贸易成本,也会因距离造成信息不对称和信任危机等问题,进而影响异地创业行为。遗憾的是,鲜有学者从文化距离和地理距离的角度探讨其对创业者幸福感的影响。本文以上海财经大学“中国千村调查”数据为基础,探讨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研究结果表明,文化距离和地理距离对异地农民创业者幸福感存在抵消效应,具体表现为:一是对异地创业者而言,随着文化距离的增加,两地文化习俗的差异逐步扩大带来幸福感的下降,由量变到质变的飞跃,随着文化距离的进一步扩大,异地创业者竞争优势得以体现,幸福感也呈现逐步上升态势。文化距离对异地农民创业幸福感的影响呈现出先抑制后促进的U型关系。二是随地理距离的增加,知识抑制性将带来竞争优势,而地理距离越大则知识的抑制性越强,异地创业者的幸福感越高,但是随着地理距离的扩大,社会资本缺失的负面作用则会限制创业活动,对于幸福感整体呈现先促进后抑制的倒U型关系。本文进一步研究,农民创业者制度环境感知对于上述关系的调节作用,制度环境感知能有效抑制地理距离劣势,提升异地农民创业者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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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ltural Distance, Geographical Distanc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 of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in Different Regions——On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Perception
ZHAO Ce1, WU Shunchen2, LU Xuejiao3
(1. Practice and Research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Beijing Language and Culture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2. Rural Development Institut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 China; 3. Beijing Technol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48, China)
Based on the sample data from the “Thousand Villages in China Survey” conducted by Shangha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in 2016,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effects of cultural distance and geographical distance on the happiness of this group, and examines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perception on the above relationship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fluence of geographical distance on the happiness of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in different regions presents an inverted U-shaped curve, while the influence of cultural distance on the happiness of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in different regions presents a positive U-shaped curve; The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perception has a significant moderating effect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pairs. The introduction of the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perception variable causes the inflection point of the two pairs to shift to the right; The inflection point of rightwing shift has different effects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pairs, which means that the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tolerance to geographical distance is increased, but their tolerance to cultural distance is reduced. This study is an important supplement to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happiness, which is helpful to understand the living conditions of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in different regions and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of happiness of entrepreneurial farmers in different regions.
distant entrepreneurship, cultural distance, geographical distance, well-being
C971
A
1672-4860(2023)03-0030-08
2021-12-22
2022-04-25
赵 策(1992-),女,汉族,宁夏银川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创新创业。
武舜臣(1987-),男,汉族,山东沂水人,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方向:农业政策。
陆雪娇(1997-),女,汉族,山东济宁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农产品流通。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企业家精神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理论机制与政策选择研究,项目编号:19CJL016。
·感谢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建议,作者文责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