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璐
南昌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消化内科,江西 南昌 330009
肝硬化作为临床常见的进行性肝病,通常是由一种或多种病因长时间反复发作造成,其中病因包含长时间酗酒、病毒性肝炎、胆汁淤积、营养不良等,使患者出现弥漫性肝损害,经病理检查可看到肝细胞坏死,且残留的肝细胞结节性再生,加上结缔组织增生,促进纤维隔产生,牵连肝小叶结构受损,导致假小叶产生,最终使患者肝脏变硬,发展成肝硬化[1-2]。患者临床症状以门脉高压、肝功能受损为主,甚至使多个人体系统受损,其中晚期患者还可伴有腹水等严重并发症,一旦出现严重并发症,则表示患者的病情进入失代偿期。肝腹水早期并无典型症状,患者主要表现为轻度腹胀,与消化不良较为相似,极易被患者忽视,从而给患者机体健康以及生存质量带来极大危害,甚至危及生命安全[3-4]。近年来,随着医疗技术与水平的完善与发展,各类癌症患者的生存时长明显延长,在患者与疾病抗争的过程中,家属作为患者的主要照料者以及提供支持的来源,面对疾病时,不仅患者会产生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家属也极易因为背负照顾患者的压力以及责任而产生一定的焦虑抑郁情绪,而这种情绪也可给患者带来不利影响[5]。另外,疾病的病程较长,患者出院后需要居家护理,缺少医护人员的监督与指导,极易降低依从性,同时对治疗效果及预后产生极大程度的担忧,使得患者与家属的焦虑抑郁情绪加重,甚至直接影响患者自护能力,导致预后较差,不利于病情的稳定[6]。因此若能够完全了解患者与家属情绪对患者自护能力的影响,可尽早制定相关干预措施,为患者预后提供保障。但目前,关于这方面的临床报道较少,因此,本研究选取2020 年4 月—2021 年1 月样本医院收治的83 例肝硬化晚期伴腹水患者及其家属作为研究对象,分析肝硬化晚期伴腹水患者及家属焦虑抑郁状况对患者自护能力的影响,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选取2020 年4 月—2021 年1 月南昌大学第二附属医院收治的83例肝硬化晚期伴腹水患者及其家属作为研究对象,其中男性患者44 例,女性患者39 例;年龄52~78 岁,平均年龄(66.49±1.25)岁;慢性乙型病毒性肝炎52 例,酒精性肝硬化31例;小学至初中22例,高中32例,大专及以上29 例;工人27 例,农民25 例,干部16 例,其他15 例;家属中男性40 例,女性43 例,年龄33~65 岁,平均年龄(52.39±1.24)岁;小学至初中24例,高中33例,大专及以上26 例;工人29 例,农民24 例,干部17 例,其他13 例。患者与家属是父(母)子(女)关系的有36 组,夫妻关系的有30组,兄弟姐妹关系的有17组。
纳入标准[7]:(1)患者以及家属知情同意,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同意。(2)患者符合疾病的临床标准,并经过各项检查确诊。(3)生活自理能力恢复前由固定家属照料。排除标准:(1)存在精神类疾病、听力或者沟通障碍。(2)其他原因导致的腹水。(3)合并消化道出血、脾大、肝性脑病。
收集并整理所有研究对象的资料,向患者及家属发放汉密顿焦虑量表(HAMA)、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调查表,其中HAMA 量表主要测评患者的焦虑程度,共包含14 个项目,均以0~4 分的分级评分法计算,总分超出29分为严重焦虑,21~29 分为显著焦虑,14~20 分为肯定存在焦虑,7~13 分为可能焦虑,≤6 分为无焦虑[8]。HAMD 量表主要评价患者抑郁程度,共包含24 项,均以0~4 分的分级评分法计算,总分超出24 分为严重抑郁,17~24 分为中度抑郁,7~16 分为轻度抑郁,≤6 分为无抑郁[9]。随后用自护能力量表(ESCA)对患者自护能力进行评价,主要评估患者的自我护理能力,包含自我护理知识、自我护理概念、自我护理责任感、自我护理技能等项目,共43 个项目,均以0~4分的分级评分法计算,总分172分,得分越高表示自我护理能力越强[10]。
(1)对所有患者及家属进行心理干预,分别在干预前后测定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同时测定患者的ESCA 评分。(2)对比不同性别、职业、年龄、文化程度、病程、肝硬化分级、HAMA、HAMD 患者的ESCA 评分,将有差异的项目纳入logistic 回归方程,分析影响患者自护能力的因素。(3)利用Pearson 相关性分析计算相关性,分析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与患者ESCA 评分的相关性。
采用SPSS 20.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比(%)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运用logistic 回归方程,以自护能力为因变量,以临床资料为自变量,P=0.05 为逐步筛选变量的标准。用Pearson计算相关性,P<0.05表示有相关性。
干预后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均低于干预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干预前后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评分情况(±s)分
表1 干预前后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评分情况(±s)分
组别患者(n=83)干预前干预后t值P值家属(n=83)干预前干预后t值P值HAMA HAMD 18.56±3.480 10.44±2.760 16.655<0.001 16.03±2.780 9.94±1.690 17.054<0.001 17.20±3.060 9.53±2.410 17.940<0.001 15.41±2.690 8.35±1.300 21.528<0.001
干预后患者的自我护理知识、自我护理概念、自我护理责任感、自我护理技能、总分评分高于干预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患者干预前后ESCA评分情况(±s)分
表2 患者干预前后ESCA评分情况(±s)分
时间干预前干预后t值P值自我护理知识38.27±3.440 46.10±2.960 15.719<0.001自我护理概念22.44±2.030 30.52±1.880 26.605<0.001自我护理责任感18.51±2.790 25.36±2.010 18.149<0.001自我护理技能20.56±3.010 30.77±2.420 24.084<0.001总分74.68±5.210 116.59±6.480 45.921<0.001
不同年龄、文化程度、病程、肝硬化分级、HAMA、HAMD 患者的ESCA 评分相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不同项目患者的ESCA评分情况(±s)
表3 不同项目患者的ESCA评分情况(±s)
项目性别例数(例)ESCA总分(分)t值0.719 P值0.474男女44 39 73.05±4.98 73.84±5.01年龄≥60岁<60岁文化程度小学至初中高中大专至以上职业工人农民干部其他病程≤5年>5年干预前HAMA(分)≤13>13干预前HAMD(分)≤16>16肝硬化分级A级B/C级10.991<0.001 32 51 65.05±3.29 77.42±5.80 29.450<0.001 22 32 29 66.89±5.04 70.54±5.63 78.65±6.21 0.110 0.955 27 25 16 15 74.57±4.23 74.11±4.69 74.90±4.88 74.35±4.40 9.033<0.001 39 44 71.96±5.15 80.36±3.20 9.397<0.001 20 63 84.51±3.04 72.03±5.67 8.431<0.001 27 56 81.25±3.95 71.96±5.02 9.946<0.001 41 42 70.55±3.28 79.38±4.67
年龄、文化程度、病程、肝硬化分级、HAMA、HAMD均是患者自护能力的影响因素,见表4。
表4 患者自护能力的影响因素
利用Pearson 相关性分析计算相关性,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与患者ESCA 评分呈现负相关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评分与患者ESCA评分的相关性情况
肝硬化作为各类慢性肝病发展的晚期阶段,也是肝癌的癌前病变,病理特点以肝弥漫性纤维化、假小叶、再生结节等为主。相关数据[11]显示,肝硬化在全球范围内的发生率为100/10 万左右,其中合并腹水等严重并发症的死亡率极高。
目前,社会经济发展快速,人们生活节奏明显加快,焦虑抑郁问题日益严重,但并未受到临床重视,逐渐成为隐匿的心理问题[12]。相关数据[13]显示,肝病患者出现焦虑的几率是13%~78%,而抑郁的发生率达到52%,两者同时出现的发生率占30%,提示肝硬化患者可能存在明显的焦虑抑郁情绪。另外患病期间,患者家属需要承担不同程度的体力消耗、精神压力以及经济负担等,也可能成为焦虑抑郁的风险人群,且家属的焦虑抑郁情绪可能与患者负性心态呈正相关性。而自护能力表示患者疾病管理的能力,其自护能力越高,预后效果越好,且患者配合治疗的依从性越高。以往研究[14]显示,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可能影响患者自护能力,但相关报道较少,且未对家属情绪进行观察分析。本研究选择83 例肝硬化晚期伴腹水患者及其家属,对其进行观察,结果显示,干预后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均低于干预前,另外干预后患者的自我护理知识、自我护理概念、自我护理责任感、自我护理技能、总分评分高出干预前;不同年龄、文化程度、病程、肝硬化分级、HAMA、HAMD 患者的ESCA 评分相比有显著差异。经logistic 方程计算得出,上述因素均是影响患者自护能力的影响因素;经Pearson 相关性计算发现,患者及家属的HAMA、HAMD 评分与患者ESCA 评分呈负相关性,提示经心理干预后患者及家属的焦虑抑郁情绪明显改善,同时患者与家属的焦虑抑郁情绪越轻微,患者自护能力越强。这一问题应受到重点关注,采取措施尽早稳定患者与家属的情绪。分析发现,患者自护能力较低是因为患者对疾病管理保持消极心态,对治疗结果较为担忧,并缺少学习护理疾病的积极性,加上家属受焦虑抑郁情绪的影响,均可直接影响患者自护能力。而自护能力较高者,其战胜疾病的信心较高,且能够以积极心态对待疾病,同时也可减轻家属的心理压力,消除其焦虑抑郁的情绪。另外年龄、文化程度、病程、肝硬化分级、HAMA、HAMD 均是影响患者自护能力的因素,其中高龄患者的自护能力较低龄患者更低,说明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其基础疾病增多,且各项机体功能明显衰退,加上认知与记忆力显著降低,直接影响其自护能力,部分老龄患者甚至无法独立生活。而文化程度较低者,缺乏专业知识与专业人士的指导,而文化程度较高者可自行收集相关资料,获得更多自护知识,从而提升自护责任感。而随着病程不断延长,患者依从性可能随之降低,甚至出现自行停药、未按医嘱服药的情况,同时给患者家庭经济带来极大负担,不仅加重患者负性情绪,还可影响其自护能力。肝硬化分级严重者,其通常患有合并腹水等严重并发症,给患者带来极大痛苦,进而使其对自身疾病与机体健康的重视程度升高。最后患者焦虑抑郁程度越高,其自护能力越低;反之,焦虑抑郁程度越低,其自护能力显著提升。针对这一情况,临床需要尽早提供相关干预,例如:以通俗易懂的语言方式向患者与家属介绍疾病相关知识以及注意事项,及时纠正错误认知,加强对家属的健康宣教,讲解疾病的特点及护理要点。同时指导患者饮食,告知高蛋白质、高碳水化合物的摄入量,应保证机体每日营养需求,控制钠盐的摄入。除此之外评估患者与家属的心理状态,给予针对性疏导,尽可能满足其要求,引导其抒发内心想法与压力,并介绍转移注意力法,或者邀请病友交流经验,从而稳定患者情绪。
综上所述,肝硬化晚期伴腹水患者及家属焦虑抑郁情绪与患者自护能力存在一定关联,随着患者焦虑抑郁程度的不断降低,其自护能力水平随之升高,这一情况应受到临床重点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