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五个世界：认识世界的基本框架

摘 要：人们可以从不同的维度认识这个世界，并把它划分为五个世界：人跟自然的关系是第一世界；人与人的关系是第二世界；人的内心世界是第三世界；信息网络的虚拟世界是第四世界；人利用生物技术和芯片技术改造甚至创造新的生命，构成未来的第五世界。人类文明的发展，取决于这五个世界的基本问题解决得怎么样。党的二十大提出要走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这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式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这就为解决上面所提出的五个世界的问题提供了目标和方向。

关键词：自然界；人类社会；心理世界；网络世界；智能生命

中图分类号：B 01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6883（2023）04-0001-06

DOI：10.19986/j.cnki.1007-6883.2023.04.001

今天很高兴能够在这里和大家做一次学术上粗浅的交流，主要谈谈我自己对社会、自然、人等等诸多关系的思考。现代社会一个特征就是分工细致，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个社会生存都需要一份具体的工作。但是，有时候我们需要从具体的工作中超越出来，从宏观的层面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思考我们与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种思考和我们平素对一些具体问题的思考是不一样的，它是一种哲学性的思考。

我们应该如何去认识这个世界？

我们身处的世界纷纭复杂，所以，人们总想以最简化的方式来抽象出一个世界图像。比如中国古代哲学家试图用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学说理论来说明世界万物的形成及其相互关系。比如古希腊的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数是这个世界的本原，这个世界是由某种数量关系组合起来的。一方面，人们需要以更为理性的体系来代替经验的世界，以便更为宏观也更为确定地把握这个世界；另一方面，个人可以把这个世界体系以及其构成作为感情生活的支点，以便找到他在个人经验范围内所不能找到的宁静和安定。

今天，我不想探讨有关这个世界是什么的问题，那属于本体论的范畴。我想要提出来的是如何去认识这个世界？这个属于认识论的范畴。人与五个世界，这是我自己建立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一种认知架构。

首先是人跟自然的关系，古今中外哲人凡人都认知并思考的一种关系。我们把人跟自然的关系称为第一世界，我相信这是没有争议的，大家都承认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命题。

其次是人跟人的关系。地球有几十亿年历史，人类文明史也不过数千或上万年，但是里面有很多互相的争夺、残杀、征服。包括现在俄罗斯跟乌克兰两个兄弟邦国的内战，英国首相下台，日本前首相被暗杀，这些都是人与人的关系。那我们姑且把人与人的关系，把人类社会看成第二世界。

第三世界是人的精神世界，这是一个独特而存在的神秘世界。很多思想家认为人跟宇宙是同构的，人自身也是一个宇宙。人的精神世界很复杂。比如刺杀安倍晋三的凶手，他为什么有这种动机，可能有意识形態因素，也可能有政治的因素，也或者他具有某种心理疾病等等。所以这第三个世界有很多我们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却又强烈引诱人们去探秘，去了解自己。

第四个世界是虚拟的世界。虚拟的网络世界在这20年30年里，蓬勃发展，大家目瞪口呆看着它疯狂膨胀，又狂热而身不由己沉浸其中。这个第四世界应该是现在各国政府、全世界的教育工作者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这个网络世界将往什么方向发展，会有什么结果我们现在并不清楚。

第五个世界跟凯普所从事的行业有关。现在的生物技术高度发达，人们可以通过基因改造甚至再造生命。人可以创造生命再造生命，这个是了不起的成就，但是这种技术的发展也让我们担心：如果人自己要当上帝，要创造生命，那将会带来什么灾难和后果？真的不知道。

简言之，我们把人跟自然的对应关系称为第一世界；人与人复杂的关系称为第二世界；人奇妙神秘的内心世界是第三世界；电子技术和信息网络兴起的虚拟世界是第四世界；人利用生物技术和芯片技术改造生物甚至创造新的物种，这将构成未来第五世界。

一、第一世界：人与自然界

自然界的东西都是自然而然存在的。什么叫自然而然？自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人为的东西，这就是自然而然。自然界为包括人类在内的地球上所有物种提供了生存跟发展的空间。大自然的元素太多了，同时大自然是公开坦荡的。大自然有时候会展现它波澜壮阔、千姿百态的一面，让你激动让你兴奋；有时候也会露出狰狞的面目，比如火山、雷暴等，让你恐惧、害怕。当然，虽然火山危险，雷暴也很可怕，但是当人们掌握了其中的规律，知道如何去避祸趋吉，那就可以保平安。但是如果没有预防应对那确实就是灾难。自然生态的平衡确实很重要。

人类的主流的观点还是希望自然生态的平衡。但是，这千几百年来，特别是最近的几百年，科学的发展进步，人类在征服自然、利用自然取得巨大成果的同时，也造成对自然平衡的破坏，也带来污染。马尔代夫的某些岛已经被人称为垃圾岛。澳大利亚的山火不是自然而然的东西，与人的行为有关。有一部纪录片——《地球改变之年》，我只看一点，但是都很明确地表达一个信号，就是我们不能再伤害地球了。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一书指出，人改造自然，为自己创造新的生存条件。同时他也说了，我们不要陶醉于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每一次胜利都会得到报复。他认为，只有随着生产力、生产关系的转变，最终人类才能重新回到人与自然的平衡，但这个平衡不是被动的消极的变成原始人生态的那种平衡，而是人类文明发展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才会实现更高层次的平衡——这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文明思想，生态文明与社会体制是想关联的。在社会主义社会，资本是由社会控制的，我们当然可以节制资本对自然的破坏。到了共产主义社会，已经不存在市场竞争，你多赚钱少赚钱无所谓，只要你做的事情是合理的，是符合公众利益的，就可以做。那个时候甚至不需要货币，也不需要国家，我想人与自然的和谐才能真正达到。当然现在听起来很乌托邦，我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我相信他们说的话是对的。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指引下，我国开启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新篇章，这10年中国重构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深入人心，［1］中国大地上一个个生态伤痕也被一点点抚平，曾经遍地滩涂盐碱地的江苏盐城，筑起了万亩绿色屏障；有着百年开采历史的安徽马鞍山包山露天铁矿历经注水填坑，形成了一颗圆形的蓝宝石。10年来我国人工种的树、植的草面积超过11亿亩，人类善待自然，自然也会馈赠人类。

二、第二世界：人与人的关系

我们现在讲的第二世界可能就复杂得多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大部分人都有共识，不分种族不分肤色不分阶级不分政治观点，大家都不会反对环保，都觉得应该保护自然，爱护自然。但是，在人与人的关系上，不同的意见就多了。比如，马克思的基本观点是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认为只有在集體中人才能够获得发展的手段，也只有在集体中才可以发挥个人的真正自由。但是西方的主流思想认为确保个人的自由是建立一个国家和社会的基石。中国的伦理思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现在来看，这种基本的关系和精神只要不走极端，只要不僵化固化，是合理的，可以维系一个社会的和谐和稳定。

在地球上，人类的历史其实很短。人类作为地球的一种物种的出现可能也就几十万年的时间，进化到真正的现代人类大概就几万年时间，有文字记载的可能最多就是一万年。但是人与人的关系，它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人与自然复杂性。

马克思主义是把人类社会分为5个阶段：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到将来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形成。

在原始社会，人跟自然的矛盾是这个社会的主要矛盾。人要靠自然而生存，大自然发脾气，下雨、打雷、旱灾，你就要饿肚子，甚至威胁你的生命。原始社会在人的第二世界里面都离不开与第一世界的关系。在奴隶社会的阶段，人与自然的关系还是很重要，人类还是要顺从自然，还是要从大自然那里争取资源。但是按照马克思主义学说，从奴隶社会开始，社会的基本矛盾已经不再是人与自然的矛盾，而是人与人的矛盾，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阶级矛盾：在奴隶社会是奴隶与奴隶主的矛盾，在封建社会是地主阶级与农民阶级的矛盾，在资本主义社会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当然，人类社会的矛盾绝对不仅仅是阶级矛盾，社会的各种矛盾还有许许多多。

你会发现，社会发展的动力有阶级斗争因素，有生产力发展的因素。而社会发展最根本的变化是人的发展和解放。在奴隶社会，奴隶是被奴隶主占有的，到了封建社会，农民对地主是依附的关系，到了资本主义社会，工人和资本家是雇佣的关系，到了社会主义社会，人民是社会的主人了。所以，人类文明的发展史，其实是人类向着马克思主义所描述的全面走向自由发展的历史。

每一个新的社会形态取代旧的社会形态，既批判也有继承。新中国成立，我们走社会主义道路，这是正确的选择。但是，我们过早粗暴地把资本主义社会全盘否定，这也有问题。资本主义社会也有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好的东西，比如市场和资本，资本作为重要的经营因素，它可以有力推动经营者优化资源配置，改进技术和管理，提高生产效率，从而促进社会经济发展，促进人的自由发展。但是新中国成立后的一个阶段，我们完全抛弃市场和资本，走教条僵化、计划经济的道路，实践证明，这是走了弯路。改革开放之后，我们确立市场经济的主体地位，我们开始重视资本的力量。可以说，如果我们没有吸收资本主义的某种发展模式，如果我们不充分发挥市场和资本的力量，我们活不下去，我们已经被国际社会边缘化了。当然，在社会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也看到了异化现象的出现，看到收入差异加大所造成的不平等。因为资本是有二重性的，作为一种经济手段、工具和方式，它能够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同时，资本具有逐利的贪婪的本性，它的运行逻辑是不择手段地追逐利润，如果资本不受控制，它会加剧社会阶层的分化，会造成贫富的悬殊。好在十八大以后，我们开始对一些超级资本、金融资本、地产资本、虚拟资本进行限制，而对中小资本、实业资本进行保护，这就刹住了过度的不平衡。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由资本控制社会，而是由社会控制资本。

资本有自然属性，也有社会属性，它物的外壳下面掩盖的是人与人的关系。十多年前我就反对社会上用所谓的弱势群体来形容定义我们的民工跟劳动者，我把我反对的意见通过某种形式向上面反映，后来发现弱势群体名词就不用了。我很喜欢阅读马克思的书，现在我还在第三遍看《资本论》。我很喜欢也很认真地学习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就是《1844年哲学经济学手稿》［2］，我认为这部书所提出的理论对我们更好建设社会主义仍然有很好的参考价值。我们要警惕权力的异化，也要警惕资本的异化、劳动的异化。我个人作为一名学者和知识分子，我认为党的十八大以来的政策是好的，推动共同富裕，对资本的利用有限制，对劳动充分尊重等等。实际上，目前我们国家劳动者的福利不会比发达国家差。

当然，在阶级社会的矛盾也不全然是阶级矛盾，也有文明的冲突，有民族的矛盾。抗日战争就是民族矛盾，我们死了几千万人，惨不忍睹，包括国民党的军队，他们牺牲了也是中华民族的英雄烈士。不要忘了卢旺达94年的大屠杀，这是所谓的部落之间的械斗。其实历史的根源是欧洲殖民者早年故意分化和界定二个群体，这样造成二者的对立与加剧彼此的仇恨。奥斯维辛集中营我去看过，非常的震撼，被称为“死亡工厂”，整个房子里面全部都是死难者的遗物，有破烂不堪的鞋、破碎的眼镜、被剥离出来的金牙等，这场景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所以纳粹法西斯实施种族灭绝确实是惨无人道。

我很喜欢《格列佛游记》，可能大人国小人国故事大家都看到，但是这本书里边真正震撼人心的一个国度就是雅虎。杨致远搞的网站公司就叫雅虎。我当时看百度解释雅虎是什么呢？说是一种可爱的小动物，不对的，雅虎是一个丑陋的人的种族象征，贪婪、懒惰、贪吃、小气、自相残杀、很肮脏的“动物群体”。乔纳森·斯威夫特在当时社会是一个异类，因为写了本书被驱逐出英国的教会。教会认为他是仇视人类，但实际上他是批判人类，批评人类的丑陋面。不仅仅是西方有劣根性，中国的很多民族也有劣根性，人很复杂。所以人类要不断反思自己，改造自己，要通过教化修养来改造人性的劣根性。

三、第三世界：人与内心世界

第三世界是人的心理世界，这个神秘的领域是值得关注、探讨和研究的。心理学我是一个门外汉，但是弗洛伊德我是很喜欢的。在上世纪80年代，所有的文科大学生都喜欢弗洛伊德的学说，都觉得弗洛伊德太厉害了，揭开了神秘的心理世界的面纱。现在来看他的学说当然是有道理的，他认为梦是一种被压抑的潜意识的活动，他运用本我、自我、超我这些基本概念解读内心世界。但是他的学说也不是完全科学的。

心理学上有一种心理效应叫做霍桑效应，是指那些意识到自己正被别人观察的个人，具有改造自己行为的这种倾向。他启示的是什么东西呢？就是说人在一生会有很多不满的意愿和情绪，但是这些却是现实所不能允许或者别人所不希望看到的，于是就只能积压在心理深处。但是你要想办法让他宣泄出来，这样对你的身体健康平衡，对提高你的工作效率才是比较有利的。

心理学有很多不同流派，它们从不同的角度，运用不同的方法研究人的心理。我自己也读过一些心理学的著作。比如构建主义和机能主义学派对我当时研究一些文学人物的性格有过小帮助。行为主义和格式塔心理学派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研究人的精神状态，可以称为自然主义心理学派。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和认知心理学则主要以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以及阐释学作为哲学基础，用人文学科的研究方法来研究心理学，可以称为人文主义心理学派。我觉得这些心理学派如果能够结合社会伦理进行分析，可能更准确和全面，并且更具有社会学的意义。

学习心理学也可以调整人的心理健康，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也有一些人钻进去却出不来。一个人如果有心理问题，我觉得你首先自己要想开一点，不要钻牛角尖，不要以为这个世界都在跟你作对，实际上大部分人对你还是友善的。还有应该锻炼身体，应该有人生目标，应该调整自己的情感，然后要学习改变自己的行为。

四、第四世界：人與网络虚拟世界

网络虚拟世界不仅仅是指狭义的虚拟世界的内容，还有网络技术的发展。信息技术、网络技术对这个社会的发展从主流上看是积极的。首先它会带来新的经济活力，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比如说5G，这种信息技术的应用会实现物与物的更加多元的连接，达到了所谓的万物智联，你也可以说它会将生产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阶段。另外，网络世界对人的发展也有积极意义，比如说你可以更加便捷自由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网络世界的发展也派生出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我认为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医生、我们的知识分子，对它的危险性还是认识不足。整天沉浸在虚拟世界中，会导致人际沟通、人际信任的弱化；会导致许多人会逐渐失去对于真实世界的感受力和参与现实的热情；更为严重的，由于虚拟世界中的道德、法律等外在约束的弱化，人会更容易丧失主体性和理性，这样造成的社会问题会更加严重。

已经在资本上大炒作一遍的就是元宇宙，元宇宙可能给大家带来梦幻的世界和新的生活，可是它的副作用会更大。还有虚拟货币，虚拟货币要看掌握在谁手里。如果虚拟货币掌握在中央政府、国家银行手里是没问题的，它就是数字货币。那如果是比特币，什么“某某币”，你并不知道是谁在操控在安排的，那就是错的，等于印假钱嘛。你说这个是我印的钱，你用就变成法定货币，那不行的。货币是一个国家主权的象征，如果你搞个虚拟的东西出来，等于你自己是国家，你是中央银行，可以发行一些符号，一些媒介，一些代替品，然后就等于是财富等于是金钱，你实际上是在掠夺别人的资产财产。

虚拟世界可以谈的太多，暂时点到为止。我这方面的知识和思考也不够，只是告诉大家可以把它放在这个框架中去思考。

五、第五世界：人与人工智能

过去的5个世纪发生了5次革命，近代物理学诞生、机械革命，电力和运输革命，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革命，电子与信息革命，现在以新生物学和再生革命为主题的第六次科技革命到来，据说其影响力超过信息技术革命。基因引领的生物技术是21世纪人类最值得期待的知识突破，这个是1990年人类基因组计划所认同的。这次革命，我们是参与其中的，当然我们参与的还是比较保守的，稳健的。

上个世纪，因为基因检测的一个发现点燃了我创业的热情。但是在创业之后，我个人对基因技术在未来的运用也越来越忧虑。基因改造是一把双刃剑，比如，将来随着基因技术的发展，没有太太你也可以生小孩，男生也能怀孕，那会怎么办？定制婴儿，如果是个性化定制那问题还不大，如果在国家或者是团体或者是集团控制下的批量定制，那又会怎么样？美国的科幻电影实际上早就揭示了人类的未来发展的方向，电脑能够把人打败。这些都是问题。

所有人的需求，为了追求这种需求和满足这种需求，就产生了很多迎合这种需求的手段跟结果，肯定也会带来一些新的问题。从克隆到基因改造，这是一个牵涉到社会伦理的复杂的事情，必须严肃对待。我们还是要顺从天道。定制的婴儿很夸张，但是你利用基因技术对婴儿进行前期诊断，对一些可能发生的遗传病或者可能存在的基因缺陷进行预判，然后进行干预，这个是符合人道的，因为你把有缺陷的他生出来，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对家庭有一种负担，对人类的存在也是一种罪孽。

我相信大家知道基因编辑的初衷是什么。有研究发现，一个部落的人有天然的抗艾滋病的功能，发现他基因链里面有一个片段被剪掉了，对艾滋病有自然的免疫功能。所以有一种观点是，可以通过基因编辑预防艾滋病。但是通过功能基因的减掉预防艾滋病是基于一个很肤浅的认识，你减掉的这个功能会不会毁掉别的功能？减掉这个功能的技术是否成熟？如果减的不准确，等于说它是打开了那个潘多拉的盒子，违反道德伦理学。

以上是我对五个世界的粗浅认识，特别对于第三、第四、第五世界，我的认识还不够深，但是把我们所接触的这个大千世界分门别类放在这个认知框架，我觉得还是有用的，在座诸位可以尝试运用这个框架重新认识和思考这个世界。

这个认识框架至少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多维的，要学会从不同的维度去思考这个世界。比如，我认为科学态度与科学主义是不同的概念，我们一定要有科学的态度，但是科学主义绝对是不可取的。科学主义认为科学技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技术可以取代人的情感、可以取代人的精神？

我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认知框架？我在云南大学读研究生的时候，在哲学课的一次作业中曾将洛克的白板说跟康德的框架论做对比。洛克的白板说认为，人出生的时候，心灵和思想都是一张白纸，没有什么东西，然后随着人的成长，外部的事物在心灵这块白板上留下痕迹。但是康德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阐述他的认知，他认为我们的大脑我们的思想有一个框架，然后运用这个框架来看事情，所以你所看到的事物和你认知的东西是由这个框架所产生的。我认为康德的学说更接近真理。我们国内的哲学家特别是哲学老师说洛克是唯物主义，当然是机械唯物主义，而康德是唯心主义。实际上康德也不是唯心主义，康德是两元，他就是唯心和唯物的结合。首先，人也是大自然的产物，然后，人又随着劳动实践不断进化，他的反思，他对知识的积累，这些都影响这个认知框架的形成。所以，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认知框架，这里面既有遗传因素，也有后天的学习，也有现在新技术手段的应用。所以我认为康德的框架更接近我们人类的认识论，这是我自己的一个体会吧。

十八大以来，习总书记对生态文明有着深刻的论述。他的生态文明思想，既传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又顺应时代潮流和人民的意愿，是站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复兴这么一个高度，回答了为什么要建设生态文明、建设怎么样的生态文明和怎么样建设生态文明这些根本性的问题。他的这些思想，不是空穴来风，不是从他的上辈基因带过来的，而是从我们前人的经验文化传承过来的，当然，还有现在科技发展的支撑，还有他对民族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考展望。

人类社会的发展，维系在两个文明的发展上，一个是生态文明，这是我们在第一世界所要解决的问题；另一个是人类文明，这是我们在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世界所要解决的问题。我相信我们的国家未来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最近召开的党的二十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创造中国式现代化新道路。［3］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是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伟大实践。什么是中国式现代化？那就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这就为我们解决上面所提出的五个世界的问题提供了目标和方向。所以，我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同样的，我对人类的未来也充满信心。

（注：本文根据演讲录音整理而成）

参考文献：

［1］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三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2020：359-364．

［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3］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EB/OL］．（2022-10-17）［2022-11-01］．http：//cpc.people.com.cn/20th/n1/2022/1017/c448334-32546342.html．

Man and the Five Worlds：

A Basic Framework for Understanding the World

GUAN Qiao-zhong

（Hanshan Academy，Chaozhou，Guangdong，521041）

Abstract： People can understand this world from different dimensions and divide it into five world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nature is the first world；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man is the second world；the inner world of man is the third world；the virtual world of information network is the fourth world；and mans use of biotechnology and chip technology to transform or even create new life will form the fifth world in the future.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civilization depends on how well the basic problems of our five worlds are solved. The 20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has proposed a new path of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which has created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Chinese-style modernization is a modernization in which material and spiritual civilizations are coordinated， a modernization in which human beings live in harmony with nature， and a modernization on the path to peaceful development， which provides the goal and direction for solving the problems of the five worlds proposed above.

Key words： nature；human society；psychological world；network world；intelligent life

責任编辑 温优华

收稿日期：2022-11-03

作者简介：管乔中（1949-），男，广东汕头人，韩山书院山长、韩山研究院院长，韩山师范学院董事会副主席、客座教授，云南大学校董会副主席、客座教授、硕士生导师，广东凯普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