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共荣共享视角下城市露营地发展路径研究

朱泳 朱栩漫

（厦门大学嘉庚学院，福建 漳州 363105）

1 引言

自2020 年市场掀起露营产业热潮，而后持续升温，旅游相关平台网站有关“露营”的关键词搜索量急剧上升。依据露营目的地分类，露营可分为城市露营和乡村露营。其中，城市露营为城市民众提供了一个走到户外拥抱自然的便捷出口，近年来在一、二线城市中快速兴起，并在新政策下因人们自然健康生活理念的转变而持续受到欢迎。但在城市露营地发展的过程中，生态问题、人地矛盾关系开始不断凸显，“露营热”考验着相关区域的承载力以及参与主体各方的协调性，城市露营地的可持续发展成为有关部门应重视的核心问题。

2 文献综述

城市露营作为新兴的露营形式，已形成一个风口上的消费市场［1］，成为都市人群所喜爱的自然休闲、交往和教育方式。从对城市露营地的规划研究来看，刘家明和陈享尔认为城市综合性公园日间营地的设立符合野营活动发展趋势以及野营者的需求［2］。从对城市露营地的功能来看，张梦娇认为由游憩环境、服务、活动空间三部分组成的公园游憩空间合力发挥着公园生态保护和休闲游憩的功能［3］。葛红敏认为露营地教育具有智育、德育、体育、美育和劳育的效益［4］。在共生共荣共享方面，王琳通过研究房车营地区域性生成机制，构建了共享营建的理论模式和实现机制，将营地的创新发展与共享理念联系在一起［5］。陈威娜和谢华春从共生共荣共享的视角，对房车露营基地总体景观进行规划实践［6］。梁燕指出，露营产业是一个相互嵌套、相互依存的生态系统，只有解决了生态中的短板问题，这个系统才能增益发展，在更高的层级上运转［7］。因此，城市露营地的向好发展与生态协调息息相关，深入考察共生共荣共享视角下城市露营的发展，不仅有助于从人与生态协调发展角度拓展现有文献，对城市露营地创新优化更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3 城市露营地发展现状

3.1 城市露营地的政策支持

城市露营作为新兴的旅游休闲业态，契合了我国当前大力发展休闲度假旅游的现实要求。2013 年以来国家接连出台新政策，在城市露营地的规划和发展上不断更新与细化，部分政策汇总见表1。

表1 2013—2021 年有关城市露营地发展的主要政策

表1 中的政策从改善国民旅游休闲环境和支持城市露营地建设角度出发，一方面以供给和需求为指导，提高供给需求支撑，满足消费增长的需求，为投资商投资经营提供了与消费对接的桥梁和可操作的手段；另一方面使消费者能够预期了解城市露营地具备的设施和可提供的服务，更有针对性地选择消费，维护消费权益，有效增强了参与各方的积极性。

此外，在国家颁布政策引导的大框架下，各个城市也在不断落实新的政策以推进城市露营地的高质量发展。2022 年5 月，成都市委、市政府印发《成都建设践行新发展理念的公园城市示范区行动计划（2021—2025 年）》；2022 年6 月，广州市林业和园林局发布《广州市公园草坪开放管理指引（征求意见稿）》，面向社会征求公园草坪开放的服务和管理意见。各地有关城市露营地的标准出台，一方面为广大居民提供了新型、便利的城市露营休闲空间，使消费者纷纷涌入，形成双管齐下的格局，对城市露营市场参与主体的发育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另一方面印证了国家对人与生态协调发展问题的重视，促使社会资源进一步实现共生共荣共享。

3.2 城市露营地的参与主体

随着市场需求从爆发式增长转变为持续性稳定增长，城市露营“自下而上”的发展阶段基本完成，进入“自上而下”的规范和品质发展阶段［8］，体现在政府将更大程度地参与城市露营地管理，形成从游客自发到国家、地方、企业等多主体、多元化的参与态势。

公园管理者及公共场地主管部门成为重要的介入对象，平衡多方需求、统筹准入原则与平台搭建。企业与商家作为城市露营地的重要枢纽，提供资金与日常运作的可能性，从营地的兴起到露营设备的出租、纪念品的售卖等商业活动，成为城市露营发展的“助推剂”。追求潮流的“00 后”、热爱自然的“90后”与重视孩子体验式教育的“80 后”成为露营圈的“主力军”［9］，受到社交和兴趣的需求影响以及影视综艺与社交平台的推波助澜，受众群体普遍年轻化。

在多方主体的参与中，城市露营地呈现出游客自发型、企业介入型、政企合作型等多种递进与融合的发展模式。早期城市露营地的发展主要以游客自发型为主，游客利用自带设备在未开发的空旷场地或经过美化的城市场地开展集野外休闲、观光、娱乐等于一体的休闲活动。随着城市露营地的发展，功能复合型营地的出现，企业对营地盈利模式的深入挖掘，开发收费性的休闲、娱乐项目，出租广告牌等形式也不断迸发，深刻展露了企业介入型的发展方向。越来越多的市民有了前往公园或绿地郊游的习惯，进行烧烤、露营、登山等活动，各类营地运营机构与政府、学校、社区展开积极合作，大型的社交活动通过与政府的合作得到有效开展，形成资源整合、互惠互利的政企合作模式。目前城市露营更是连通吃、游、购、娱等多元消费场景，迎来更大的消费潜力，进一步提升了发展的可持续性与共享性。

3.3 城市露营地的功能

城市露营地塑造了高度都市化与高度自然化之间的快速切换的生活方式，在广泛的参与主体作用下，商业模式的变化使城市露营地主要呈现出休闲和教育两大功能。在休闲功能方面，城市露营地在一定程度上使游客远离了电子屏幕，通过与大自然相连接，放松心境、缓解压力、逃离喧嚣。在教育功能方面，伴随着青少年营地的深入开展，越来越多以自然教育公园的营地形式出现，各种教育功能空间之间具有较强的特色性与联系性，企业和政府的介入助力活动开展。城市露营地对儿童群体的身心发展、树立良好的自然保护意识起到积极作用，营地教育的便捷性、普惠度、服务度也将成为城市露营地教育的下一个竞争端口［10］。可见，无论是休闲游憩功能还是教育功能，城市露营地对自然环境有着极深的依赖性，共生共荣共享的观念在当前与城市露营地紧密联系。

4 共生共荣共享视角下城市露营地发展的现实困境

共生共荣共享的内涵体现在推动生态文明持续发展。从露营层面出发，共生共荣共享理念要求城市露营地的发展能够对城市自然环境加以保护、满足城市居民生活需求并提升幸福感、进一步促进社会财富共享。但伴随着生态、资源等问题出现，当前城市露营地的发展仍存在以下问题亟待解决。

4.1 游客文明意识缺乏，城市露营地环境保护不佳

“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对人类现代化发展道路和人类文明新形态发展方向所作出的一种原创性贡献［11］。城市露营地的发展让共生意识的观念得到了进一步加深，从人人以个体、家庭为单位的观念慢慢形成创造集体愉悦的观念。但由于露营具有暂时性和自发性，游客对于自身不文明行为缺乏认知，对环境保护缺乏责任感，加之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不乏以拍照为目的的游客为随意营造拍摄氛围而破坏环境，也不乏亲子游游客为满足孩童快乐而忽视了游乐可能导致部分环境破坏等，这些也进一步影响了城市露营地生态，游客的共生意识缺乏一定程度的提升。

4.2 缺乏协调的建设规划，城市露营地发展活力不足

城市露营地的建设，是有效利用闲置土地资源的途径之一，是共享理念共商共建的内涵与城市生态空间结合的物化体现。然而，我国大多数城市露营地建设较为粗放，过少考虑对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在城市露营地快速发展的现阶段，极大暴露了城市绿地承载能力不足，以及可供市民直接进入的绿地数量不足的问题。这是政府在规划建设城市公园和绿地时并没有预判到的，从而缺乏由选址定位到总体布局再到详细设计的系统规划体系。协调性问题、功能性问题、生态性问题都是城市露营地规划的重点，缺乏资源与环境合理的融合，将无法最大程度地发挥共享作用，发展潜力受到限制。

4.3 功能开发欠缺，城市露营地可持续发展受限

城市露营地作为露营的后起之秀，转变了城市土地利用方式，将闲置的绿地进行转化利用，带动相关产业与公众消费，开拓了新的社会财富渠道。虽然“露营＋”模式在不断发展创新，但其主要功能仍集中在休憩功能和教育功能上，同时对于教育功能的开发并不完善，只有少许经济发达地区才有条件充分发挥教育宣传的作用。考虑到维系保护自然植被资源、减少对周围居民干扰等因素，相关企业在城市露营地的活动和功能开发方面受到制约，多数仅仅停留在普通的租赁、出售等基本业务上，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成为一大难点，能否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共荣更有待考量。

5 共生共荣共享视角下城市露营地发展路径优化

城市露营地的发展模式趋向参与主体联合化，全面发展城市露营地，需要加强各参与主体内部联动性，促进城市露营地多要素、多产业、多部门协同发展。

5.1 共生：深入生态环保理念宣传

要解决城市露营地暴露出的生态环保问题，除有效引导市场外，政府、企业、消费者三方的共同努力对于推广生态环保理念具有重要作用。从政策端出发，政府应充分发挥“搭台”作用，通过颁布政策、制定法律法规，对生态文明教育进行规范，有效地制止破坏生态的行为，减少露营区域垃圾污染，且要规避火灾、踩踏等安全隐患。从企业端出发，“双碳”战略目标下，增加城市露营地对太阳能、风能等新能源的使用，开拓生态教育的适宜场景，开展活动不破坏生态系统完整性，尊重文化与自然的协调发展［12］。从消费端出发，要求露营旅游者在活动中尽量减少对环境的影响，保持低碳足迹，使用充电电池、可生物降解的一次性用品等。做好生态保护工作，营造绿色、安全、舒适的露营环境，才能为城市露营地健康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5.2 共荣：自然环境多维度开发

做好城市露营地用地建设规划，这对自然环境开发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设计到落地，落实保护开发、合理发展的要求，遵循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为城市未来发展预留弹性空间。同时，对现有资源进行重新融合，引入新的商业模块，增加营地发展的空间和价值。转变城市露营地只是公园和绿地的观念，利用交通等优势条件，推出新型产业和活动，打造多维度的发展方向。根据不同城市环境的差异性，结合不同规划技术手法，展现出不同城市露营地的不同韵味。此外，在城市建设进入共商共建共享的时代，可以通过创新城市露营地的绿地空间生产管理模式，在城市露营地空间自然生态价值的基础上充分发挥绿地种植与养护的能动性，加强营造绿色共享的生活方式。

5.3 共享：促进资源共享为导向的跨界合作制度体系建设

城市露营地要实现可持续性发展，企业作为重要的参与主体，应加强与露营地相呼应的“跨界”产业合作。城市露营地的经营管理者应主动与营地经销商、媒体、政府开展合作，全方位多角度搭建营销渠道。类比“露营＋”模式，可以进一步拓展“城市露营地＋”产业，支持“营地＋教育”“营地＋乐园”等对环境破坏小的产业发展，让资源得到进一步的有效共享。例如城市露营地可与当下火热的“飞盘”项目进行有效结合，与美食夜市、文创集市等方式融合形成城市露营社交新玩法，针对不同区域所服务的城市露营消费人群，设计不同的跨界合作制度体系。此外，可以青少年带动城市露营地的发展建设为新视角，通过城市露营地教育活动培养青少年的独立自主品质。打造特色明显、服务精细、协调发展的城市露营地教育功能区，让城市露营地进一步做到人群大覆盖、产业深化大发展、资源人人共享的向好局面。

6 结语

在共生共荣共享的视角下，城市露营地必须保证参与主体协调联动创建生态文明平台、合理高质量规划用地、产业升级与模式创新，以此打造平台化城市露营新天地。未来城市露营地将不断朝着复合化、综合型方向发展，实现城市露营相关利益者共生、共荣、共享，催生更加多元化、个性化、高端化、专业化，集生态观光、休闲度假、文化体验及旅游服务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城市露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