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物性结构的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语义研究

2023-07-10 00:54王津京
关键词:蒙古语复合词物性

王津京

(内蒙古师范大学蒙古学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10)

一、问题的提出

先看一组例词:

usun üxer(水牛)和usun-u sibɑγu(水鸟)这两个复合词结构上都是偏正式,但从编码形式看,usun üxer(水牛)是名名直接复合,usun-u sibɑγu(水鸟)则添加了形态标记——属格“-u”。

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有名名直接复合①和附加属格标记复合②两种结构类型。传统语法认为属格是连接限定成分与被限定成分的形式,限定关系的意义包括领属、性质、组成部分、来源、质料、用途、时间、处所、从事的活动、涉及的范围等。属格适用范围广泛,但是这种说法较为笼统,而且也找不出usun üxer(水牛)不使用属格而usun-u sibɑγu(水鸟)使用属格的原因。结构类型相同的两个复合词编码具有不同的形式,这是语义差异的反映。

结构关系有限而语义关系复杂,结构和语义不存在一一对应关系。对于结构和语义的关系,吕叔湘进行了精辟的论述:“同一种语法关系,包含的意思也是种种不一的。同样是‘马’字当头,‘马车’是马拉的车,‘马路’是车马通行的路,‘马队’是骑兵的队伍,‘马刀’是骑兵用的刀,‘马褂’原先是骑马时穿的短外套,‘马褥子’是骑马用的垫子,‘马鞭子’是赶马用的鞭子,‘马料’是喂马的草料,‘马夫’是管马的人,‘马医’是给马治病的人,‘马戏’原来是在马上表演的杂技(现在连老虎、狮子等等的表演都包括进去了),‘马面’指人的脸长得特别长,‘马桶’的得名说法不一,原先大概是象形。”[1]

名词所指称事物的性质及其同相关事物的关系最终在语言层面上表现为名词跟其他词语之间的搭配关系。被誉为“当代语义学研究中最精细形式化分析范式”的生成词库理论强调名词在语义组合中的重要性,其中,物性结构是最为核心的内容。物性结构之于名词,就像论元结构之于动词;物性结构决定了名词的语义,就像论元结构决定了动词的语义[2]。

汉语学界运用物性结构理论来研究复合词,取得了不少成果。袁野、宋作艳、李强主张利用物性角色来识别隐喻和转喻义,并且解释转喻义的生成;魏雪、袁毓林利用物性结构解决网络中名名组合的自动释义问题,构建了名名组合的释义模板,建立了释义模板库,其自动释义的准确率达94.23%;李强、袁毓林运用物性结构理论以“动名定中式”和“名名定中式”为例对复合名词的结构描述和概念解释进行简化,并且从物性角色和语义类型的角度检视名词词典释义,发现其中存在不准确性和不完备性。

学界运用物性结构理论对民族语言的研究略显不足,中国知网(CNKI)仅收录四篇论文:张云峰的《从壮侗语看复合名词词义理据与功用角色》,沈晓玲、马辉的《基于生成词库理论的彝语动植物名词研究》,张云峰的《功用角色下藏缅语复合名词词义理据探析》,张云峰的《生成词库理论视角下的苗语研究》;运用物性结构来研究蒙古语,目前仍然是空白。本文以内蒙古大学蒙古学研究院蒙古语文研究所1999年编《蒙汉词典》(增订本)穷尽式搜索的6315个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为语料,运用物性结构理论对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语义进行研究,试图总结出编码形式和语义之间的对应关系。

二、物性结构(qualia structure)

受亚里士多德四因说(质料因、形式因、目的因、动力因)的启发,生成词库理论创始人——美国布兰代斯大学詹姆斯·普斯特若夫斯基(Pustejovsky James)教授提出了词库知识中的物性结构。物性结构描写所指对象由什么构成、指向什么、怎样产生、有什么用途和功能,分别对应物性结构的四种角色。

第一,构成角色(constitutive role),描写物体与其构成成分之间的关系。

第二,形式角色(formal role),描写事物在更大的认知域内区别于其他事物的属性。

第三,功用角色(telic role),描写对象的用途和功能。

第四,施成角色(agentive role),描写事物形成或产生涉及的要素。

物性结构全方位阐释名词的语义,也限制了名词可能的搭配。正如被称为“现代语言学之父”的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指出的“任何要素的价值都是由围绕着它的要素决定的。”[3]物性结构分析偏正式名名复合词,关注点不同,物性角色不同。例如分析“汽车”一词,如果关注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何种物性角色,那么“汽”是“车”的动力来源,因此激活“车”的间接施成角色。如果关注前一成分的何种物性角色被激活,那么“汽车”中激活的是“汽”作为动力的功用角色。由于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以前一成分修饰后一成分的结构为主,因此,本文重点关注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的何种物性角色。

为了更细致地描写事物,袁毓林根据汉语名词最基本的组合方式、搭配习惯和语义解释,对物性角色框架进行更深一步的扩展,将物性角色的总数增加至十个[4]。本文借鉴汉语的分类体系,基于蒙古语语料,将物性角色细化为四类九种。一个成分只有激活并充当名词的某一物性角色,构成相应的物性关系,才能成为一个有意义的复合词。根据物性角色,相应地,物性关系也包括四类九种。

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物性角色、物性关系的类型,见表1。

表1 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物性角色、物性关系的类型

三、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的物性角色

(一)构成角色

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表构成角色主要分为三类:材料/原料、整体—部分、部分—整体。

第一,材料/原料,例如“modon×(木×)”③:

“木”最显著的是作为材料的构成角色,所以modon×(木×)构成的复合词大多表示“木”作为材料所制造的物品,例如“木桥”指的是木头制成的桥;“木船”指的是木头制成的船。

表示材料/原料—中心成分关系的词语大多是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而且非常能产。这种结构关系的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编码形式是名名直接复合方式,即不使用属格。

第二,整体—部分关系,例如“χɑmɑr×(鼻×)”:

再以“皮”作中心成分,用不同的×修饰,组成表示整体—部分关系的“×皮”,需要指出的是,“皮”在蒙古语有不同的形式,ɑrɑsu指人或动物的皮肤、皮;χɑlisu指植物的表皮;xörösö指土地表面,例如:

以上例词表示的是整体和部分关系,也就是领属关系,χɑmɑr×(鼻×)的构词模式可以激活对χɑmɑr(鼻子)所属部位或相关事物的认识。×-ɑrɑsu/χɑlisu/ xörösö(×-皮)表示×的ɑrɑsu/χɑlisu/ xörösö(×-皮)。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整体—部分的构成角色,这种模式也非常能产。和材料/原料—中心成分构成角色不同,表示整体—部分关系的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蒙古语用附加属格标记形式编码。

第三,部分—整体关系,例如:

表部分成分在前,表整体成分在后,整词是表整体事物的下位范畴。表部分成分在某些方面具有凸显作用,从这个角度看,表部分成分也可以看作是表整体部分的形式角色。表部分—整体构成角色蒙古语多用名名直接复合方式编码。表部分—整体的构成角色不多,毕竟并不是所有的表部分成分都可以做修饰成分和表整体成分构成偏正式名名复合词。

(二)形式角色

形式角色是通过凸显事物的性状特点进而指称事物,使该词语从语义上区别于其他对象,也就是前一成分说明了后一成分更大的认知域内的特征,形式角色一般分为两种。

第一,属性/特征。

以bömböɡe(球)为中心成分,×做修饰成分构成的“× bömböɡe(×球)”:

以上表示的都是× bömböɡe(×球),× bömböɡe(×球)中×具有凸显特征的作用,所以能与同类区别开。例如,γɑr bömböɡe(手球)指的是用手把球掷进对方的球门,xöl bömböɡe(足球)是用脚踢球。γɑr bömböɡe(手球)和xöl bömböɡe(足球)都是球类运动,γɑr bömböɡe(手球)是用手掷,xöl bömböɡe(足球)是用脚踢,“用手掷”和“用脚踢”把γɑr bömböɡe(手球)和xöl bömböɡe(足球)区分开,也就是γɑr(手)、xöl(足)通过凸显事物特点而把该事物同其他事物区别开。蒙古语多数表属性/特征的形式角色是名名直接复合形式编码,形式角色最为复杂,还存在“形名”等多种组合方式。

第二,时间/空间,例如:

构词前一成分从时间/空间等角度对后一成分进行修饰限制以区别其他事物,表示时间/空间的形式角色,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形式编码。

(三)功用角色

功用角色指的是描写对象的用途或功能,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中表功用角色一般分为两种。

第一,目的,例如:

第二,用途,例如:

表目的的功用角色,例如“衣架”指的挂衣服用的架子,蒙古语多用属格复合词;表用途功用角色,例如“饭碗”是吃饭用的碗,蒙古语多用名名直接复合方式。

(四)施成角色

施成角色主要涉及物体的来源方式或者产生条件,说明物体是如何形成的。偏正式名名复合词施成角色一般分为表直接结果和间接结果两种。

第一,直接结果,例如:

第二,间接结果,以“× terɡe(×车)”为例:

表示直接结果的施成角色,例如“虫灾”指灾难是虫子造成的。×terɡe(×车)中的“×”显示车动力的来源,指的是用“×”作动力的车,属于间接施成角色。表示直接结果的施成角色,蒙古语多用属格复合词,表示间接结果的施成角色时多用名名直接组合方式。

吕叔湘指出:“名名结构有两种类型,两名之间或是领属关系或是修饰关系。”[5]领属关系对应物性角色的构成角色,构成角色中的表材料/原料和整体—部分关系是非常能产的模式。修饰关系对应物性角色的形式角色,事物的外部特征和形态最为直观且最容易感知,因此,作为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表层语义关系的领属关系和修饰关系对应的构成角色和形式角色的复合词比较多。事物一般都有它的功用,尤其是人工物,制造人工物的目的就是对它进行加工和利用,因此,表功用角色的复合词也不少。施成角色主要是说明物体是如何形成的,表达具有一定难度,比其他物性角色数量少。偏正式名名复合词四种物性角色的语义知识在信息加工难度上的对比符合人类认知,反映了普遍的规律。

通过对物性角色的分析发现,蒙古语属格的使用在物性角色的统领下表现得非常有规律,而且相同物性角色也有大致相同的释义模式。

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编码形式、释义模式与物性关系对应情况,见表2。

表2 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编码形式与物性关系对应情况

表2显示,蒙古语名名直接复合词和属格复合词物性角色呈现互补关系。例如,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材料/原料的构成角色、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部分—整体的构成角色,蒙古语为名名直接复合词。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整体—部分构成角色时是属格复合词。根据组合方式和物性角色的对应情况可以解释蒙古语同是偏正式名名复合词而选用不同编码形式的情形。

首先,以sibɑγun-u öndeɡe(鸟蛋)、sibɑγun-u puu(鸟枪)、usun-u sibɑγu(水鸟)、temeɡen xirγuul(鸵鸟)为例。

sibɑγun-u öndeɡe(鸟蛋)中sibɑγun(鸟)激活öndeɡe(蛋)的表示整体—部分的构成角色,表示整体—部分关系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即sibɑγun-u öndeɡe(鸟+属格+蛋)。

sibɑγun-u puu(鸟枪)指用来打鸟的火枪。sibɑγun(鸟)激活puu(枪)表目的的功用角色,表目的的功用角色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即sibɑγun-u puu(鸟+属格+枪)。

usun-u sibɑγu(水鸟)中usun(水)表示sibɑγu(鸟)生活的地点,usun(水)激活sibɑγu(鸟)表示空间的形式角色,表示空间的形式角色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即usun-u sibɑγu(水+属格+鸟)。

temeɡen xirγuul(鸵鸟)中temeɡe(骆驼)把temeɡen xirγuul(鸵鸟)从其他鸟中区别开来,表示一种特征,temeɡe(骆驼)激活的是sibɑγu(鸟)特征的形式角色,表特征的形式角色蒙古语用名名直接复合词,即temeɡen xirγuul(骆驼+野鸡)。

其次,继续讨论文章开头的usun üxer(水牛)和usun-u sibɑγu(水鸟)。

上文提到usun-u sibɑγu(水鸟)中usun(水)激活sibɑγu(鸟)表示空间的形式角色,蒙古语要用属格复合词,即usun-u sibɑγu(水+属格+鸟)。usun üxer(水牛)不是生活在水中的牛,而是用水作为散热方式的牛,usun(水)激活üxer(牛)表示特征的形式角色,所以usun üxer(水+牛)用名名直接复合形式。

再次,以χɑn_ɑ-yin čɑγɑsu(墙纸)和čɑγɑsun χɑn_ɑ(纸墙)为例。

χɑn_ɑ-yin čɑγɑsu(墙纸)是属格复合词,čɑγɑsun χɑn_ɑ(纸墙)是名名直接复合词,二者编码形式不同。χɑn_ɑ-yin čɑγɑsu(墙纸)指的是贴在室内墙壁的具有装饰或者保护作用的纸,χɑn_ɑ(墙)激活čɑγɑsu(纸)表目的的功用角色。表目的的功用角色,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即χɑn_ɑ-yin čɑγɑsu(墙+属格+纸)。čɑγɑsun χɑn_ɑ(纸墙)指裱画时用于绷平半成品裱件的纸质墙面,čɑγɑsu(纸)激活χɑn_ɑ(墙)表材料的构成角色,表材料的构成角色在蒙古语中用名名直接组合方式,即čɑγɑsun χɑn_ɑ(纸+墙)。

需要指出的是,物性结构虽然能够解决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大多数编码形式和语义关系对应的问题,但是语言中总有些例外,例如:

tɑxiyɑn öndeɡe(鸡蛋)、üniyen sü(牛奶)前一成分激活后一成分整体—部分的构成角色。按理说,表示整体—部分构成角色的蒙古语应当使用属格复合词,但是这两个复合词却选用了名名直接组合方式,这种例外主要同语义距离象似性有关。直接组合的两个名词距离越近,结构越稳固,语义关系越紧密,整个部分更容易被视为一个整体,也越倾向于词化。属格复合词更倾向于突出领属与被领属成分关系,语义关系较为松散。tɑxiyɑn öndeɡe(鸡蛋)、üniyen sü(牛奶)使用频率高,用名名直接组合方式编码,有时甚至可以仅用öndeɡe(蛋)、sü(奶)来表达,nuγusun-u öndeɡe(鸭蛋)、üxer-ün ɑrɑsu(牛皮)则要用属格复合词,这符合齐普夫定律(Zipf’s Law),即高频率是形式短小的原因。蔡基刚指出,最常用的概念范畴最容易发生词化,使用频率高的语言形式词化程度也高。如果一种表达总是固定出现,人们总是想方设法浓缩这种表达为一个专门的词,以免每一次表达都要用较复杂的语言[6]。

四、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的概念整合

邓盾指出,词根和词根的组合在语义上就是概念和概念的组合[7]。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两个构词成分合二为一的过程即概念整合的过程,概念整合是复合词语义合成的主要机制。

一个完整的概念整合网络包括四个概念空间:输入空间Ⅰ(inputⅠ)、输入空间Ⅱ(inputⅡ)、类属空间(Generic space)、合成空间(Blending space)。张念歆、宋作艳以物性结构与概念整合为理论基础研究了汉语“形名”复合词的语义建构:概念整合匹配具有形容词性质的语素和具有名词性质的语素这两个语义心理输入空间,物性结构为两个输入空间的相互映现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框架,两个输入空间中的某些成分通过心理映现有选择性地投射到新的整合空间[8]。实际上,这一观点不仅适用于汉语形名复合名词,而且基本适用于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例如:

üxer-ün eber(牛角)、erɡiltetü jˇɑχ _ɑ delɡeɡür(牛市)、üxer ɑlɑxu xituγ_ɑ(牛刀)、üxer terɡe(牛车)分别对应构成、形式、功用、施成四种物性角色。在üxer-ün eber(牛角)的整合过程中,üxer(牛)激活了eber(犄角)整体—部分的构成角色,表示整体—部分构成角色蒙古语用属格复合词,编码为üxer-ün eber(牛+属格+角)。erɡiltetü jˇɑχ _ɑ delɡeɡür(牛市)跟“熊市”相对,指的是价格持续上涨、成交额上升、交易活跃的证券市场行情。这里的erɡiltetü(旋转的)具有区别特征的作用,激活jˇɑχ_ɑ delɡeɡür(市场)的形式角色。üxer ɑlɑxu xituγ_ɑ(牛刀)中的üxer(牛)充当形式角色、构成角色、施成角色都不成立,牛(üxer)只能激活刀(xituγ_ɑ)的功用角色,即杀牛的刀。üxer terɡe(牛车)是两个输入空间üxer(牛)和terɡe(车)的组合,terɡe(车)强迫利用üxer(牛)的施成物性角色,“牛”是“车”的动力来源,把第一个输入空间的核心信息üxer(牛)与第二个输入空间terɡe(车)进行整合,üxer(牛)激活了表动力来源的施成角色,由于üxer(牛)没有直接说明车是如何形成的,所以是间接施成。蒙古语中表示间接施成的角色编码形式是名名直接复合,因此编码为üxer terɡe(牛+车),释义为用牛拉的车。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的语义建构是在物性结构提供的具体透明和可操作的名词概念结构的描写体系下的意义建构过程,即物性结构和概念整合共同作用的结果。

五、结语

结构类型有限而语义关系复杂的矛盾性在语言词汇研究中表现突出,如何找到二者的平衡点一直是复合词研究的核心问题。物性结构把词汇、语法、语义、百科知识结合在一起。这个由西方语言学界提出的理论对复合名词蕴含物性角色的说明可以呈现出复合词语义建构的动态性,尤其是让用传统理论难以解释的现象体现其价值。本文基于物性关系研究发现,蒙古语结构类型相同而编码形式的不同主要和复合词语义有关,在物性关系的统领下,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编码形式和语义关系具有较为整齐的对应关系,进一步说明语义关系决定编码形式,编码形式是语义关系的外在表现。

[注释]

①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中的名名直接复合实际是附加主格的复合,由于主格没有标记,因此,从普通语言学角度把附加主格的复合词称之为直接复合词。

②蒙古语偏正式名名复合词中附加形态标记复合词附加的主要是属格和少量和同格,由于属格占绝大多数,因此附加形态标记复合词称为属格复合词。

③为了便于阅读,本文蒙古语例词由蒙古语书面语形式标音,采用拉丁字母转写,同时对蒙古语复合词的语义进行汉语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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