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年美国学校图书馆员情况研究

顾品浩

摘 要 基于网络调查法和内容分析法，论文通过分析SLIDE项目发布的报告，确定过去十年美国学校图书馆员的情况，即馆员建设专业化与职业化水平比较高，全国馆员人数大幅减少，馆员数量不能满足教与学需求，馆员数量在各州层面和各学区层面配置不均衡，希望美国的经验和教训能为我国中小学图书馆员队伍建设和人才培养提供借鉴。

关键词 学校图书馆；SLIDE项目；馆员；美国

分类号 G258.69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3.05.012

Study on School Librarians in the United States Over the Past Decade： an Analysis Based on the SLIDE Project Reports

Gu Pinhao

Abstract Based on the web survey method and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his paper identifies the situation of school librarians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the past decade by analyzing the reports released by the SLIDE project， i.e.， librarians have a relatively high level of specialization and professionalism，the number of school librarians in the United States has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in the past decade and is unevenly distributed. It is hoped that the experience and lessons learned in the United States can provide lessons for the construction and talent training of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librarians in China.Keywords School library. SLIDE project. Librarians. America.

在美国，“学校图书馆”是在全国所有K-12

学校中设立的图书馆的总称，也被称为中小学图书馆。学校图书馆员不但职业准入门槛高，而

且在美国基础教育中发挥的作用不亚于任课教师，也被称为“教师馆员（teacher librarian）”“学校

图书馆媒体专家（school library media specialist）”

“媒体协调人（media coordinator）”“图书馆信息专家（library information specialist）”等[1]。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美国政府不断削减财政预算，教育预算也年年缩水，这就直接导致了学校图书馆员的大量失业，2020年新冠疫情在美国开始爆发，这种情况变得更加严重[2]。

2020年9月，“学校图书馆员调查——衰落还是进化”（The School Librarian Investigation：Decline or Evolution，SLIDE）项目开始实施，2021年该项目发布了多份报告[3]。本文通过对SLIDE项目报告进行解读，分析美国2010年—2019年学校图书馆员发展情况及其趋势，以期在经济和文化日益全球化的今天，为我国学校图书馆员提供外国同行经验①。

1 SLIDE项目简介

SLIDE项目由美国博物馆和图书馆服务研究

所（the Institute for Museum and Library Services，

IMLS）资助，并由安迪亚克大学西雅图分校（Antioch University Seattle）負责，主要研究美国学校图书馆员情况[4]。该项目主要包含以下内容：利用美国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NCES）通用数据中心（the Common Core of Data， CCD）的数据，分析各种因素对公立学校图书馆员就业趋势的影响；采访一些学区决策者，这些学区在过去五年经历了最大的图书馆员损失或者增长；确定各州关于学校图书馆员认证、配置要求和支持等相关内容。CCD主要收集各州和学区层面的专业教育者和辅助专业教育者（包括学校图书馆员和图书馆支持人员）的全职等效数据①，本文学校图书馆员数量数据皆为全职等效数据。

2 美国学校图书馆员专业化与职业化情况

美国学校图书馆员的专业化与职业化水平比较高，主要表现为构建一系列服务教与学的馆员建设标准与馆员职业资格认证日益普及。美国图书馆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ALA）和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School Librarians， AASL）是馆员建设标准最主要的推动者。1945年至今，它们制定和修订了10余套学校图书馆员相关标准，在美国学校图书馆员专业化和职业化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1]。2018年，AASL最新修订的《学校图书馆国家标准》包含面向学习者、馆员、图书馆的三套标准，确定培养学校图书馆员的理论和使命，并把馆员直接界定为“教学伙伴、信息专家、教师、课程领导者和项目管理者”[5]。2019年，美国图书馆协会、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协会和全美教师培养认证委员会（CAEP）共同发布了《ALA/AASL/CAEP学校图书馆员培养标准》[6]。该标准是对学校图书馆员能力标准的第五次修订，从馆员本身的知识和能力要求，转为服务和帮助“学习共同体”（Learning Community）的个人学习及发展，内容包括以下五个部分：（1）学习者与学习；（2）教学计划；（3）关于教学内容的知识和应用；（4）信息的组织和获取；（5）领导力、倡导和职业职责。美国密苏里、宾夕法尼亚、密西西比等34州和华盛顿特区建立相应的学校图书馆标准或指南，这些标准或指南以服务教学为中心，涉及馆员的职责、配置、能力素养等内容[7]。

美国学校图书馆员职业资格认证严格而规范，分为州立和全国两种类型，前者较为普遍，后者对馆员要求更为严格，依据是全美专业教学标准委员会（NBPTS）的《NBPTS学校图书馆媒体专家标准》[8]。而美国50个州和华盛顿特区基本上都要求对学校图书馆员进行职业资格认证，并根据自身情况自行制定认证标准，一般包括：（1）获得所在州的教学资格；（2）获得图书情报学硕士学位或者满足其他条件，如完成一定学时的图书馆学课程；（3）完成州核准的图书馆媒体专家培养计划；（4）有1年以上的教学经历；（5）有图书馆工作经历；（6）完成州所要求测试，并达到一定分数[9]。美国学校图书馆员职业资格认证大多是将等级认证和考试认证相结合，即申请人在取得教师资格证的基础上，参加各州的考试科目，达到一定分数，才能获得申请的馆员职业资格[10]。

3 美国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情况及影响因素

3.1 国家层面

3.1.1 馆员数量大幅下降

根据SLIDE项目报告，2010年美国公立学校图书馆员数量为52 545人，2019年公立学校图书馆员数量为42 279人，与2010年相比，减少了19.5%（见表1）。而这样的减少不能归因于学生规模的下降，2010年美国公立学校入学规模为4920万，2019年入学规模为5040万，增加了2.4%。NCES定义了五种类型的中小学教育工作者，即学区管理员、学校管理员、教师、教学协调员和学校图书馆员。2010年到2019年期间，只有学校图书馆员这一群体数量减少，而其他群体数量都有所增加，这说明相对于其他教育工作者，学校图书馆员更不受重视，这是学校图书馆员数量大幅下降的重要原因。

3.1.2 馆员数量不能满足教与学需求

根据最新颁布的《学校图书馆国家标准》（2018版），学校图书馆最低人员配备水平为“配备一名全职的、经过认证的学校图书馆员”[5]。AASL更是在一项官方立场声明中，指出了“合格的学校图书馆”必备条件之一是至少有一名经过注册的全职馆员，额外的馆员数量由学校的教学计划、设施、服务、规模、教师和学生人数决定[11]。SLIDE项目报告采用全国校均馆员数量（librarian FTE per school）、馆员人均学生数量（students per librarian FTE）和馆员人均教师数量（teachers per librarian FTE）来衡量近十年全国学校图书馆员的变化趋势（见表1）。2010年全国校均馆员数量为0.53人，而2019年全国校均馆员数量为0.43人，近十年来这个数字一直在持续下降。显然相对于《学校图书馆国家标准》（2018版）馆员最低配备标准，2019年全国馆员校均数量还没有达标，且十年来一直没有进步。同时值得注意的是，AASL关于学校图书馆员人员配备标准与现实的差距还是保守估计，因为NCES对学校图书馆员这个职位的定义与AASL不一样，不认为其需要州或者国家认证。

在一个合格的学校图书馆中，学校图书馆员应该是“教学伙伴、信息专家、教师、课程领导者和项目管理者”，这种角色定位强调图书馆员与教师合作的必要性[5]。AASL指出，学校图书馆员完全有能力通过传统教学和多媒体教学提高学生的读写能力和技术水平，以便学生不仅在学业上取得进步，而且保证在大学、事业和生活上获得成功。同时，在不断多样的教育环境和瞬息万变的信息环境中，学校图书馆员要加强与教师合作。一方面，馆员参与课程的制定，将先进的信息技能融入日常教学中，提高学生信息素养；另一方面，馆员可以为教师提供准确的材料，提高教师信息素养。2010年美国馆员人均服务学生数量为939人，2019年全国馆员人均服务学生数量为1199人，十年来增加了27.7%。2010年馆员人均服务教师数量为61人，2019年馆员人均服务教师数量为75人，十年来增加了23%。2019年学生及教师与馆员比例太高，这样会导致学校图书馆员很难履行“教师馆员”职能，教授学生相关课程。同时学校图书馆员也不能保持与教师密切合作，合作的形式只能是分组或者分学科进行。

3.2 州层面

3.2.1 馆员数量在各州配置不平衡

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在各州之间配置不均衡，并且过去十年这种情况也没有缓解。比如，2019年美国东部各州学校图书馆员通常要比西部各州学校图书馆员数量多，学校图书馆员在美国南部，特别是东南部各州比较多，仅仅在得克萨斯州，学校图书馆员数量就超过了排名最低的20个州的数量总和。同时，过去十年来除新罕布什尔州以外，所有州的学校图书馆员数量都减少了。

3.2.2 馆员数量在各州配置不平衡的原因

2020年底，SLDE项目组调查了各州图书馆协会和相关研究机构代表，了解所在州為学校图书馆员提供的政策、法律法规和相关条件情况，确定了两个学校图书馆员数量配置情况影响因素，即各州是否有关于学校图书馆人员配备的标准、指南等相关法规和各州学校图书馆员高等教育机构数量。

美国各州关于学校图书馆员配备法规及其执行程度深刻影响当地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情况，主要表现为影响州级校均馆员数量（见图1）。美国各州学校图书馆员配备的法规情况差别很大，1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拥有关于馆员配备的法规，并且强制执行；16个州拥有关于馆员配置的法规，但是不强制执行；24个州没有相关法规，不要求公立学校配备图书馆员。大部分拥有相关法规的州根据学生数量量化人员配备情况。例如，根据《路易斯安那州中小学管理手册》，中学图书馆员配备的规定为：小于300名学生的学校配备1名兼职馆员；300～999名学生的学校配备1名全职馆员；等于或超过1000名学生的学校配备2名全职馆员。美国南部各州学校图书馆员数量相对较多，这是因为在美国南部16个州中，10个州有关于学校图书馆员人员配备的相关法规，而在这10个州中，6个州关于学校图书馆员配备的法规是被要求强制执行的。

美国各州学校图书馆员高等教育机构数量深刻影响当地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情况，主要表现为影响州级校均馆员数量（见图2）。这些学校图书馆员教育机构会吸引本州学生，并提供初步的专业教育准备和持续的专业发展机会。美国图书馆学专业教育拥有100多年历史，学校图书馆员教育是图书馆学教育体系分支之一。目前美国开展学校图书馆员教育的院校共有123所，其中经过ALA认证的共有50所图情院校，经过AASL与CAEP共同认证的共有35个硕士教育项目，也涉及35所教育类院校[12]。美国学校图书馆员教育以图书馆学和教育学为基础，硕士学位种类达到20种，主要以专业型硕士为主。而学校图书馆员的职业资格认证严格规范，认证标准由各州自行制定，这就导致认证要求及其批准的预备课程因州而异。多数州要求申请者获得ALA或AASL-CAEP共同认证的教育项目授予的硕士学位，部分州仅仅要求教师资格或学校图书馆相关证书[9]。学校图书馆员高等教育机构在各州分布不均衡，东部各州拥有更多的学校图书馆员高等教育机构，而西部各州几乎没有相关高等教育机构，这也导致学校图书馆员在美国东半部比在西半部更普遍。

3.3 学区层面

3.3.1 馆员数量在各学区配置不平衡

美国实行联邦—州—学区三级教育管理体系，学区（School district）是美国基层公立基础教育管理机构[13]。在具体学校级数据缺失的情况下，采用学区级校均馆员数量①、馆员人均学生数量和馆员人均教师数量来衡量学区层次学校图书馆员的情况。各学区学校图书馆员配置不均衡，2019年美国共有约13 000个学区，31%的学区没有学校图书馆员，只有22.5%的学区拥有足够全职学校图书馆员，46.5%的学区没有足够的全职学校图书馆员[14]。根据美国学校图书馆员协会最新颁布的《学校图书馆国家标准》，学校图书馆员应该对学生进行信息素养教育和相关技能培训，并与教师合作进行教学合作设计[5]。这就要求有足够的学校图书馆员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然而很少有学校能配备足够数量和质量的图书馆员，大部分学校只配备兼职学校图书馆员，只有规模比较大的学校才有全职学校图书馆员。

3.3.2 馆员数量学区配置不平衡的原因

（1）学区学生人数不同。美国学区规模大小不一，小型学区（如哥伦比亚学区）仅有一所学校，大型学区（如洛杉矶学区）则拥有1000多所学校；各州拥有学区数量也不一，有的州（如德克萨斯州）拥有上千个学区，而哥伦比亚特区、夏威夷等州则是单一学区。学生人数规模较大的学区更可能保持较高的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水平，并且保持持续配置，而学生人数规模较小的学区则相反。例如，2019年在学生人数为25 000及以上的学区中，48.3%的学区校均馆员数量为0.75+人/校，9.9%的学区没有学校图书馆员；而在学生人数小于300人的学区中，6.3%的学区校均馆员数量为0.75+人/校，59.2%的学区没有学校图书馆员。

（2）学区的财务情况也影响学校图书馆员的配置情况，主要表現为每名学生支出。每名学生支出影响学校图书馆员数量，但是两者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资金不是决定学校配置图书馆员的唯一因素。例如，2019年，在每名学生花费15 000美元及以上的学区，几乎三分之一（31.5%）的学区校均馆员数量为0.75+人/校，而每名学生花费低于100 000美元地区则拥有几乎同样水平的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水平；学生支出中等的地区具有低水平配置的学校图书馆员[14]。这就意味着除了财务因素外，还有其他因素决定中小学校是否雇佣图书馆员。

（3）学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情况显著影响学校图书馆员的配置情况。CCD提供了三个指标衡量学区的社会经济发展情况，分别为学生贫困程度、种族/民族和语言状态。与学区的财务情况相比，学生贫困程度与学校图书馆员配备水平更有相关性。调查显示，学区拥有贫困学生越多，其就拥有越少的学校图书馆员。对于图书馆员服务，虽然贫困地区学生更需要，但是一直很难享受得到，贫困学区与富裕学区在这一方面差距很大。学生种族及民族与学校图书馆员的配置情况密切相关，白人学区和非白人学区、西班牙裔学区和非西班牙裔学区在学校图书馆员配置上差异明显。一般来说，白人学区的馆员配置水平要高于非白人学区的馆员配置水平；非西班牙裔学区的馆员配置水平要高于西班牙裔学区的馆员配置水平。学区学生语言情况与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情况密切相关，拥有越多英语学习者的学区，越不可能拥有学校图书馆员。

（4）美国学区位置会影响学区的各种情况，包括学生人数、每名学生支出、种族/民族因素等因素，这些因素都会深刻影响学校图书馆员的配置情况。一般来说，城市学区和郊区学区的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水平较高，而乡镇学区和农村学区的学校图书馆员配置水平较低。

4 对我国学校图书馆员队伍建设的启示

最新修订的《中小学图书馆（室）规程》 （2018版）将中小学图书馆定位为“中小学校的文献信息中心，是学校教育教学和教育科学研究的重要场所，是学校文化建设和课程资源建设的重要载体，是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和推动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平台，是基础教育现代化的重要体现，也是社会主义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15]。2015年国际图联发布的《学校图书馆指南（第二版）》提出了中小学图书馆成功的三个必要条件，其中之一就是“一位具备专业资格的图书馆员”[16]。然而多项研究表明，我国中小学图书馆员在专业化与职业化水平、配备标准和和从业标准等方面都有待提高，其专业化队伍匮乏，大多数馆员不是图书情报信息管理等专业人士，同时城乡差距明显，农村中小学图书馆员情况更为艰难。

4.1 加强馆员专业化与职业化水平建设

目前，我国学校图书馆员建设的标准化水平还不高，又缺乏学校图书馆员职业资格认证制度。在馆员建设标准化方面，《关于加强新时期中小学图书馆建设与应用工作的意见》[17]和最新修订的《中小学图书馆（室）规程》（2018版）[15]对学校图书馆员岗位要求、管理程序、职称评定及岗位培训等进行了相关规定，但对学校图书馆员地位、配置、职责、能力素养等方面却没有提出明确要求。中国图书馆学会中小学图书馆分会是我国专门的学校图书馆行业协会，对我国学校图书馆行业规范影响有限。当前我国可以采取政府主导、行业协会配合的形式，对我国中小学图书馆员职责、技能素养以及职业要求做出更加详细的规定。在馆员职业资格认证方面，我国需要建立中国特色的学校图书馆员职业资格认证制度，不能照搬美国经验。我国的馆员职业资格认证制度需要采取“学历认证和考试认证相结合”的方式[10]。图书情报类专业本科学历以上的人员，达到毕业要求并经过实践考核，取得教师从业资格证，最终完成职业资格认证。而非图情专业人员则需要参加统一的专业培训和考试，取得教师从业资格证。

4.2 各省市地区制定详细的馆员配备标准

《关于加强新时期中小学图书馆建设与应用工作的意见》对图书馆人员保障的规定是“逐步建成由专（兼）职人员、志愿者等组成的中小学图书馆管理人员队伍，有条件的地方或学校要配备专职管理人员”。最新修订的《中小学图书馆（室）规程》对图书馆员队伍建设提出新的要求，强调“图书馆应当设专职管理人员并保持稳定性。图书馆管理人员编制在本校教职工编制总数内合理确定”。这些规定都只能提供方向性指引，对具体馆员配备情况没有给与明确、具体与规范的指导，未能对中小学图书馆事业发展形成有力支撑。各省市地区以《关于加强新时期中小学图书馆建设与应用工作的意见》《中小学图书馆（室）规程》作为指导性文件，根据实际情况制定配套的中小学图书馆建设标准，详细规定学校图书馆员的配备情况。例如，2021年上海市金山区教育局发文要求进一步加强本区中小学图书馆工作，提出切实落实馆长负责制，配足配优管理人员，即学校应配足图书馆专职管理人员，并保持图书馆管理人员的稳定性，确定馆员人数（高中、完全中学4人及以上，初中3人及以上，小学2人及以上），并确定详细学校图书馆员资格准人、岗位聘用和定期考核制度[18]。

4.3 开展我国学校图书馆员专业教育

教育部最新修订印发的《中小学图书馆（室）规程》，要求“图书馆管理人员应当具备基本的图书馆专业知识与专业技能。中学图书馆管理人员应当具备大学本科以上文化程度，小学图书馆管理人员应当具备大学专科以上文化程度”[15]。这对学校图书馆员专业水平和学历水平只提出了最低要求，明显不利于高水平、高质量的学校图书馆员人才培养。目前我国开设图书馆硕士教育或者设置该研究方向的院校共计39所，还没有高校设置专门的学校图书馆学或者学校图书馆员方面的专业方向，仅有少数院校开设了针对儿童图书馆服务的专业[12]。为此，应该进一步细化图书馆学专业方向，设置学校图书馆学研究方向。同时，图书馆学专业应当将学校图书馆员教育与信息科学、教育师范学科结合，以图书情报学和教育学两大学科为基础，对现有的硕士专业方向做出调整和更新。我国学校图书馆员硕士教育可以参考美国的经验，主要依托图书情报学和教育学进行人才培养，授予拟从业者管理学、教育学学术型硕士学位或图书情报、教育专业硕士学位。已经具备图书情报学科点的各院系适当增设学校图书馆员的专业方向，同时各师范类院系也可以开设学校图书馆学专业方向。2022年华中师范大学信息管理学校向教育部申请设置“学校图书馆”师范专业，这是我国学校图书馆员专业教育的一次突破[19]。

4.4 加强农村或偏远地区学校图书馆员队伍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农村地区或者偏远地区群众的生产生活得到了黨中央高度重视，教育脱贫也是五大精准扶贫的重要途径之一，而加强农村或偏远地区学校图书馆员队伍建设是推动农村地区文化教育事业快速发展的现实选择。据教育部统计，2020年我国60.8％的小学在校生和61.3％的初中在校生为农村学生[20]。因此，我国大部分的中小学图书馆建设在农村而不是城市，薄弱环节也在农村，其中，重点要加强农村地区学校图书馆馆员队伍建设。农村中小学图书馆员配备人数较少，且专业化水平较低，例如，刘晶调研了广西88所农村小学，发现87%的学校图书馆配备一名工作人员，7.2%的学校图书馆配备两名工作人员，其中93.7%的图书馆员为兼职人员，专职人员只有6.25%，88所学校中仅6所学校配有专职图书馆员[21]。从所调研学校图书馆员的学历来看，大专学历的占多数，本科学历为43.75%，中专学历为10.42%，没有人为图情相关专业毕业。首先教育部门应该重视农村地区学校图书馆员队伍建设，更新观念，注重专业馆员的聘请，把馆员的专业素质建设作为图书馆建设的一个重要方面，同时创造各种机会，加强在职馆员的继续教育。其次在客观条件难以找到图书馆专业人员情况下，可以通过打通教师和馆员之间的职业界限，但是要提供岗前培训。最后可以调动社会力量，招募志愿者来弥补图书馆人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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