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剧《一把酸枣》的艺术特征与文化魅力研究

王艺琏

摘要：舞剧《一把酸枣》大量吸收山西民间舞蹈元素，充分体现中国古典舞蹈艺术风格，创造性地将晋商题材搬上舞台，使晋商文化焕发光彩。该剧虽然叙述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塑造的是晋商人物，但其展现的是山西晋商500年的发展历史和文化，蕴含的是三晋大地上悠久的商业文化与不屈不挠的精神品格。作为一部舞剧，《一把酸枣》具有独特的艺术特征，其题材、内涵具有浓厚的文化魅力，体现了山西晋商开拓进取和淳朴勤俭的精神。本文以酸枣姑娘和晋商小伙计的爱情悲剧为主线，从舞剧《一把酸枣》的创作背景、故事梗概入手，深入浅出地分析了该剧的风格、主题、形象、音乐等艺术特征和晋商开拓进取的精神魅力，以及淳朴勤俭的文化魅力。

关键词：《一把酸枣》  艺术特征  文化魅力

中图分类号：J8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23）05-0133－04

舞剧是一种以舞蹈作为主要表达手法，结合舞蹈、戏剧、音乐的舞台表演艺术。我国关于舞剧的记载最早出现在公元前11世纪左右的西周时期，综合了诗、乐、舞等艺术形式，表现周武王灭商的大型歌舞《大武》，以及春秋战国时期的《九歌》都蕴藏着舞剧元素，同时，也存在着较为鲜明的舞剧特征，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古代时期的歌舞并不是当下我们所熟知和共识的舞剧。明清时期，戏曲表演中舞蹈的融入，也并不代表着我国舞剧的诞生。舞剧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门类和形式，在我国诞生得较晚，直至20世纪30年代才有所萌芽，1939年吴晓邦创作的《罂粟花》可以说是近代舞剧艺术语境之下我国第一部舞剧。自此之后的十年中，我国舞剧发展非常缓慢，作品数量也极其有限。新中国成立后，舞剧《宝莲灯》的出现，标志着我国舞剧发展开始进入了第一个辉煌时期。自此之后，我国的舞剧吸收借鉴戏曲、民间故事等元素，开启了“古典舞剧”的创作之路，诸如《刘海砍樵》《刘海戏金蟾》《盗仙草》等具有浓厚传统神话故事、戏曲故事为主题的舞剧作品像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观众的视野中。“文化大革命”时期，尽管舞剧的创作量大幅度下降，但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的相继问世，代表着我国舞剧发展进入了自主创作时期。1979年，舞剧《丝路花雨》的创作，标志着我国舞剧艺术的全面复兴，这部舞剧以丝绸之路和敦煌壁画为素材，是一部极具中国古典舞蹈特色的舞剧，不仅象征着敦煌舞蹈发展的开端，而且代表着新时代民族舞剧的创作迎来了新曙光。纵观我国舞剧的发展，既有《黄土地》《玉卿嫂》等现实主义题材的舞剧，又有《丝路花雨》《文成公主》等古典主义厚重的舞剧，还有《东方红》《人民胜利万岁》等气势恢宏、场面壮美的历史性题材舞剧，舞剧风格、题材、表演形式丰富多样。

一、《一把酸枣》的创作背景和剧情梗概

（一）《一把酸枣》的创作背景

2002年，政府鼓励学院要立足于山西优秀传统文化，在市场机制之下走自主创新和创作的新路子，正是在这种启发之下，学院委托总政歌舞团团长张继钢进行舞剧的创作和编导。张继钢怀着对山西的热爱之情以及学院的重托，以山西常见的酸枣故事为线索，创作了中国舞剧史上第一部反映晋商文化特色，演绎晋商爱情生活的舞剧——《一把酸枣》。舞剧《一把酸枣》创作于2002年，经过一年多的创作和排练，于2004年搬上舞台，并于北京保利剧院首演成功，是中国舞剧在新时代创作中的代表作之一，也是20世纪90年代中国舞蹈界“张继钢现象”席卷之后，张继钢再次发力创作的一部极其辉煌的舞剧。《一把酸枣》无论是在创作灵感、编导手法上，还是在舞蹈技巧、舞台美术和音乐设计上，都具有划时代意义，是中国舞剧中的精品之一。

（二）《一把酸枣》的剧情梗概

舞剧《一把酸枣》的故事发生于清朝末年、民国初年，明清时期辉煌发展了近500年的晋商走向没落衰亡，曾在山西富甲一方的殷家同样也日渐衰微，主母殷氏带着自己的傻儿子对家族事业苦苦支撑。殷家大管家嫌贫爱富，颇具心机，为了侵吞殷家剩余家产，力主将自己不亲近的，本已与小伙计相爱的私生女酸枣嫁给殷家的傻儿子做童养媳。小伙计为了给酸枣更好的生活，不得已与酸枣惜别，背上行囊走西口学习经商。小伙计在走西口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的艰难险阻，最终凭借自己的聪明和踏实，学成归来，赢得了主母殷氏的肯定和重用。大管家害怕小伙计阻碍自己侵吞财产，利用傻儿子在定情的酸枣中投毒。主母殷氏病重，大管家将酸枣捆绑起来，与傻少爷成亲冲喜，不成想被傻少爷当众掀开了盖头，被捆绑的酸枣让本就重病的殷氏惊吓过度而死。大管家向酸枣吐露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且将酸枣投毒的事情和盘托出，要求酸枣亲手毒死小伙计，面对这样突然的打击，酸枣姑娘受到刺激而疯癫。酸枣姑娘顺着小伙计走西口的道路一直追寻，与小伙计在途中相遇，疯癫的酸枣姑娘将投毒的酸枣喂给了小伙计。小伙计吃下有毒的酸枣后毒发身亡，而酸枣姑娘也在此时意识清醒，看着被自己亲手毒死的恋人，吞下了剩下的毒枣，一对恋人相拥而死，用生命在西口古道上书写了爱情的悲歌。

二、《一把酸枣》的艺术特征

舞剧结合了哑剧和舞蹈两种舞台艺术表演形式，这两种艺术形式都是通过肢体语言、音乐等非语言文字的方式进行情感表达和抒发，从而满足观众的审美与情感需求。舞剧是一种综合性较强的戏剧艺术，它以戏剧文本为核心和载体，将舞蹈、音乐、灯光、服饰、道具等一切能够调动的资源联系起来，最终在特定的场景中，将舞蹈演员的舞蹈动作为台词，展现出戏剧文本中所要求的内容。舞剧《一把酸枣》是张继钢凭借着自己对家乡山西深厚的情感，以及對于山西晋商文化的深刻理解进行创编的，并通过舞剧的艺术表现形式和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展现晋商文化的艺术特征。整个舞剧既有非常浓厚的华北民族文化气息，又处处透露出中华民族古典文化的审美意蕴，浓墨重彩地展示了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魅力。

（一）风格特征

从舞蹈风格来看，舞剧《一把酸枣》属于民族舞蹈，兼具中原地区文化特征和华北民族民间文化特色，剧中“青碗舞”欢快活泼，“团扇舞”妩媚多姿，“伞头秧歌舞”火辣热情，“算盘舞”震撼人心，“红灯贺喜舞”整齐喜庆，“盘鼓舞”大气壮观，“驼队舞”苍凉浑厚，这些舞蹈既有中原地区舞蹈的细腻柔美，又有西北民族民间舞蹈的粗犷豪放，既有江南地区舞蹈的灵活俏丽，也有华北地区舞蹈的端庄秀美，更有黄河歌舞的大气磅礴。通过不同风格、不同地区的舞蹈组合，生动表现了三晋大地晋商男儿的豪迈爽朗、晋商女子的贤惠妩媚，凸显了晋商的辉煌灿烂和晋商大院的华贵气派。剧中根据不同的段落，创作了大量或不同风格，或不同特色的舞蹈，配合舞台灯光、音乐来展现山西晋商文化和山西民间文化风情，古朴中透露着现代风情，粗犷中透露着典雅，在风格上独树一帜，令人赞叹。

“团扇舞”和“红灯贺喜舞”是女子群舞，充分展现出晋商女人的温婉柔美、细腻温情，这两段舞蹈将传统的民族舞蹈与山西民间乐舞进行融合，在风格上兼具宫廷乐舞与民间乐舞的风格特色，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中华民族舞蹈端庄秀丽、婀娜多姿的特点。两段舞蹈都重在表现中华民族舞蹈“和”的特点，群舞舞阵整齐，舞蹈动作整齐划一，给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也让整个舞剧具有十分鲜明的民族特色。两段舞蹈中脚步细碎，充分体现了晋商大院女人的安分守己与认真谨慎的性格特点，尤其是“红灯贺喜舞”中借鉴了敦煌舞蹈中“赤足”舞者形象，舞蹈演员赤足站在小小的道具红灯之上，在红灯方寸之间做出舞蹈动作，充分展现了女子的细腻柔美，生动演绎了晋商女人的性格特点。

“盘鼓舞”和“伞头秧歌舞”场面宏大热烈，充分体现了山西百姓古朴大气、粗犷豪迈的一面，舞蹈充满古朴浑厚的气息，阳刚壮阔，激情澎湃。而“驼队舞”则通过写实与写意对照的方法，将晋商走西口的艰难与坚韧浓缩在一段舞蹈之中，写意的驼队与写实的黄沙相互映衬，清晨与夕阳流动相衬，充满了“大漠孤烟直”与“黄河远上白云间”的诗意，充满了中华民族古典舞蹈艺术意蕴。

（二）主题特征

舞剧《一把酸枣》是一部大型叙事类舞剧，以酸枣姑娘与晋商小伙计之间的爱情为线索，讲述清末民初晋商文化的辉煌与没落。晋商和晋商文化的题材本身具有高度写实性，虽然具有十分强烈的时代感，但是对于舞蹈创作和编排来说，用舞蹈语言反映晋商创业历程中的商业活动、心理活动以及晋商生活的酸甜苦辣等，其难度系数还是颇大的。并且舞蹈艺术本身就是更长于抒情的，在故事情节、叙事等方面存在着一定的不足。因此，张继钢在进行舞剧创作时，以山西民间流传较广的酸枣姑娘爱情故事作为切入点，将具有浓厚山西晋商情感色彩的爱情故事作为主题与线索，反映山西晋商家族中的爱情悲剧，从而体现晋商文化，无疑极大地增加了舞剧的艺术性，同时也增强了舞剧的感染力与精神内涵。

首先，从舞剧《一把酸枣》的整体情感上来看，舞剧主要讲述了酸枣姑娘与小伙计之间的爱情悲剧，这种悲剧的情感本身就非常能够感染观众，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也更加适合运用舞蹈的手法进行呈现。张继钢将晋商女人在封建旧社会中所遭受的所有悲惨命运都浓缩到酸枣姑娘身上，让酸枣姑娘成为晋商女人命运的代表，而酸枣姑娘的爱情悲剧则与当时的晋商没落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通过酸枣姑娘的悲剧，折射出当时晋商没落的悲剧，从而让观众对晋商文化有一种更加直观的感受。

其次，从舞剧《一把酸枣》的舞蹈动作上来看，舞剧中的舞蹈动作是对山西晋商日常生活动作和山西民间日常生活动作的提炼和艺术加工，通过舞蹈艺术手法进行适当的扩大与夸张化，从而更清晰地突出主题。日常生活的点滴在现代社会中也同样有所留存，与观众的日常生活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

最后，日常生活的点滴能够非常形象地体现出三晋大地上的晋商文化，能够让舞剧的主题更加清晰地传递给观众，与此同时还能使日常动作得以升华，提升舞剧的审美和魅力。这种手法是舞剧在现实主义题材挖掘创作中的创新，更好地反映了民众的生活命运及现实主义题材的深刻主题，通过这种形式有利于激发观众的共鸣。

（三）形象特征

舞剧《一把酸枣》在形象塑造方面具有明显的艺术特色，舞剧的创作者和编导张继钢作为山西籍艺术家，对山西晋商文化特色息息相关的审美特征、人文情怀等都有着极为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因此，在舞剧形象塑造方面，既有对山西晋商文化形象的写实，也有对山西晋商文化形象的写意，虚实结合，别出心裁。

其一，从女性人物形象塑造来看，人物的服装就是对山西晋商文化的还原写实，酸枣姑娘红色的服装明亮简单，“团扇舞”和“红灯贺喜舞”的服装华丽精良，这都是对山西民间人物形象的写实还原。舞蹈动作上，张继钢别出心裁地突出脚步的动作，一改人们对于山西女子豪爽率真的认知，而是通过大量细碎、柔美、复杂的脚步动作来刻画山西女性的细腻妩媚。尤其是“红灯贺喜舞”中，身着华丽服装的赤足女子与红灯之间互相映衬，颇有一种“红袖添香”的古典美感。这种虚实结合的手法，瞬间使晋商女子的形象变得饱满立体，给观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其二，从男性人物形象塑造上，无论是小伙计的对襟汗衫，还是“算盘舞”中账房先生的长袍，这都是典型的晋商形象。“伞头秧歌舞”和“盘鼓舞”中的男性服装则是典型的华北民间民众的服饰，体现了山西民间风情。尤其是在“算盘舞”中，张继钢别出心裁地设计了以算盘为道具的男子群舞来体现晋商算账的场景，没有具体的数字与账目，只有背景中巨大的算盘与舞蹈演员手中的小算盘，激烈的算账声与音乐交织辉映，通过虚实结合的手法，酣畅淋漓地展现了晋商男子严谨精明的形象。

（四）音乐特征

音乐不同于舞蹈，其是通过旋律、节奏、特色音效等听觉手段进行艺术形象塑造的，编创具有地域特征、民族特色和符合舞蹈形象的音乐，能够使整个剧目表演增加极大的艺术魅力，同时更能够让舞蹈与音乐协调统一，有助于表达舞蹈的内涵与情感。舞剧《一把酸枣》的音乐具有显著特征，采用了現代音乐元素与山西民间音乐元素相结合的形式，大气磅礴、气势恢宏的交响乐奠定了整个舞剧的音乐基调，更加明确地传达了舞剧的情感走向。婉转优美的民族音乐和黄土高原上特有的民歌曲调，更紧密贴合了舞剧主题，独特的音乐艺术与舞蹈丝丝入扣，使音乐与舞蹈形成了和谐统一的整体，不仅在视觉上给观众一种美的享受，更在听觉上营造了一种引人入胜的意境，极大地增强了音乐与观众的情感共鸣。比如：“殉情”一段中，具有典型山西民歌特点的二胡曲《走西口》，旋律哀婉凄凉，熟悉而悠扬的音乐极大地渲染了生离死别、悲惨哀凉的场景。交响音乐与民族音乐相互结合、相互交融，使舞剧《一把酸枣》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与感染力。

三、《一把酸枣》的文化魅力

舞剧《一把酸枣》虽然叙述的是一个爱情故事，塑造的是晋商人物，但是其展现的是山西晋商500年的发展历史和文化，蕴含的是三晋大地上悠久的商业文化与不屈不挠的精神品格。作为一部舞剧，《一把酸枣》具有独特的艺术特征，其题材、内涵具有浓厚的文化魅力，体现了山西晋商开拓进取、淳朴勤俭的精神。

（一）晋商开拓进取的精神魅力

舞剧《一把酸枣》中的小伙计形象是千千万万晋商小伙计的缩影，也是千千万万小伙计的典型代表，在晋商数百年发展中，无数这样的小伙计走在漫漫西口古道之上，在沙漠中、冰雪里尝尽艰辛，历经磨难，开拓商路，追寻着荣归故里的梦想。在明清时期，山西晋商通过驼队、马帮、船商等各种形式，将商业贸易发展到日本、俄罗斯、缅甸等地区，正是这种开拓进取的精神，令山西晋商队伍不断发展壮大，实现了“汇通天下”的理念。这一点在其他艺术作品中也有格外明显的体现，电视剧《乔家大院》是对晋商翘楚乔家创业史进行描写；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则是对晋商传奇人物周莹和晋商家族吴家创业发展的描写，从这些艺术作品中，我们都可以看到晋商开拓进取的积极精神。舞剧《一把酸枣》则以舞蹈艺术的形式对晋商开拓进取的精神进行展現，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与艺术魅力。尤其是“驼队舞”，正是对当时晋商开拓商路的一种再现，在漫漫黄沙中，大漠夕阳下，只有晋商与驼队在天地间行走，恶劣的自然环境与晋商蹒跚的身影形成鲜明的对比，更加凸显了晋商开拓进取、不屈不挠的品格与精神，这种强烈的舞台画面让晋商精神直抵观众内心深处，对观众的心灵产生深切的艺术震撼。

（二）晋商淳朴勤俭的文化魅力

舞剧《一把酸枣》还展现了晋商淳朴勤俭的文化，虽然并没有直接进行描写与刻画，但是从整个舞剧以及舞剧所传达的情感中，能够让观众了解和感受到晋商大院文化中晋商的淳朴与勤俭。首先，舞剧中塑造的主母殷氏，其就是一个典型的晋商大院中家主的形象。虽然家族在逐渐没落，幼子痴傻疯癫，而自己身为一个女人，但是仍然承担着家族商业的重担，为了家族的发展而苦苦支撑。殷氏是晋商大院女人的代表，同时也是华北地区典型家庭妇女的代表，从殷氏身上，我们能够看到晋商的淳朴勤俭，也能够感受到在晋商没落时期晋商家族的艰苦与悲欢。另外，“算盘舞”也是对晋商淳朴勤俭文化的一个侧面展现，其中“算盘舞”的场景与电影《白银帝国》年终算账的场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在“青碗舞”中，殷家傻少爷过生日对乞丐的施粥，可以看出晋商文化中“善”的一面。整部舞剧意在展现晋商文化，虽然对于晋商淳朴勤俭没有直接呈现，但是从舞剧的点滴中都折射出了晋商淳朴的风情文化。

四、结语

我国舞剧创作发展的时间比较短，但是在作品的创作数量和内容方面格外丰富。我国舞剧的创作深深扎根于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之中，具有极其明显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特点。舞剧《一把酸枣》创造性地将晋商题材搬上舞台，通过舞剧的艺术形式，展现晋商文化的博大精深，将宏大的历史背景蕴藏于爱情悲剧之中，舞蹈与叙事并重，歌颂了晋商开拓进取的精神，具有极其深刻的文化意义与精神内涵。舞剧《一把酸枣》还大量吸收了山西民间舞蹈元素，将其创作为民间舞蹈艺术精品，并搬到舞台之上，使晋商文化焕发光彩。舞剧《一把酸枣》的成功，是我国原创舞剧的成功，更是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创作的成功，对于探索舞剧创作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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