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
目前,学术界关于汕头与台湾族群互动研究已有论述,对后学研究有所启发,但在广度与深度上仍有探讨的空间。如长期以来,学术界多将“河老”写作“福佬”,而未述及万历癸丑《漳州府志》出现“福佬”本字“河老”。洪维晟《16—18世纪往来台湾的潮州人群初探》一文述及潮州人由于使用福佬話而被视为台湾“福佬人”,认为相关的地名与民间信仰遗存可反映其本来面目,却未从“福佬”一词由来,考证其本字“河老”,考辨陈元光将卒后裔与潮汕渊源,揭示潮州“河老”族群的形成与演变。汕头南澳“河老”族群互动方面,柯世伦《峡岛兵缘——历史文物看南澳与台湾的军事联系》一文述及戚继光与俞大猷联军围剿吴平,使南澳、台湾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未指出吴平与俞大猷均是“河老”,未提及嘉靖万历年间钦依南澳守备行都司事在追击闽粤台海势力所发挥的作用。
汕头是“河老”文化的重地,汕头是“河老”文化交融的重要平台,“河老”文化符号是汕头与台湾同胞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之道。鉴于此,本文搜集地方志、族谱等史料,通过深入考察“河老”一词由来,揭示汕头“河老”族群互动与文化交流过程,还原汕头在“河老”族群中应有的历史地位。
“河老”之称与许天正密切相关
“河老”一词与陈元光前锋将许天正密切相关,许天正与潮汕渊源深厚,其后裔播迁大陆与台湾。台湾操闽南语方言族群自称“河洛”,其书写源于《台湾通史》作者连横考证。后又被广府人称为“福老”,源于广东顺德人黄节《广东乡土历史教科书》一书,丘逢甲在清宣统二年(1910年)为《汉族客福史》一书作序也写作“福老”。现代学术界则据此写作“福佬”,如谢重光《客家、福佬源流与族群关系研究》一书等。此外,在台湾学术界又有“学佬”“鹤佬”等称谓。然而,不论“河洛”“福老”“福佬”“学佬”“鹤佬”等诸称,其本义源于“河老”。
万历癸丑《漳州府志》始载:
(徭人)常称城邑人为“河老”,谓自河南迁来,畏之,由陈元光将卒始也。
此“徭人”指畲民。“城邑人”指漳州城邑人。“陈元光将卒”后裔被称作“河老”,与“陈元光将卒”故里“河南”相对应。在明万历四十一年癸丑(1613年)《漳州府志》纂修之际,“陈元光将卒”后裔被称作“河老”,源于“陈元光将卒”来自“河南”,流传自“河南”开基漳州的祖先叙事,因此被称作“河老”。
清末以降,因谐音,先后衍化为“河洛”“福老”“福佬”“学佬”“鹤佬”等族群称谓。“陈元光将卒”是“河老”族群的开基祖,追随陈元光开发漳州,定居漳州。
陈元光及其将卒的后裔在汕头亦有分布,并由汕头“唐山过台湾”,成为台湾“福佬”族群的组成部分。
值得注意的是,“河老”一词与岭南渊源深厚,深受许天正的影响。陈元光将卒名单最初仅有二十姓,继而出现陈政、陈元光将卒五十八姓名单,这名单与许天正密切相关。
许天正后裔于汕头、揭阳等地均有分布,由揭阳分迁台湾有许南英、许地山父子,其谱系为:天正—平国(邦宪)—林(孟广)—缓(俊和)—太基(伯业)—源(敦赜)—介(果义)—士颜(君)—贤(时用)—期(程年)—兴(本旺)—乾德(宋庸)—烈(潮州韩山)……榕生(台南)……许天正四十一世孙南英。有必要对此深入考察。
漳州知府罗青霄于万历元年癸酉(1573年)修成的《漳州府志》根据“《元光家谱》”始载陈元光部将名单。
此《元光家谱》指陈元光家谱,即该志修纂时参考的《龙湖谱》。“龙湖”二字源于陈元光别号“龙湖”,万历元年《漳州府志》记载:陈元光“号龙湖”,陈元光家谱因此命名《龙湖谱》。
该志据《许氏家谱》为许天正立传:
许天正,河南光州固始人,陈元光首将也。从元光入闽。……今其子孙散处南靖马坪及海澄等处。
《许氏家谱》述及许天正后裔分布在南靖县马坪及海澄县,此《漳州府志》提及许天正的漳州后裔,而未提许天正潮州后裔。后来的万历癸丑《漳州府志》亦是如此书写,该志增载许天正后裔分布,亦与漳州府属县有关,即“今其子孙散处龙溪、漳浦、南靖、诏安、海澄诸处”。实则许天正与潮州渊源深厚,不仅许天正生平与潮州密切相关,如该谱所载“潮”指潮州,“岭海”及潮阳县均与之有关。许天正漳州后裔亦多与潮州有关,如诏安许氏播迁潮州,“烈公,字俊德,公之次子。世袭巡检使兼授宣教习,以子贵赠朝散大夫。子二:长申,次忠。周恭帝间,漳泉兵革,由南诏迁入潮州韩山山前乡”。又有诏安许氏溯源潮州,“夏臣公,字禹弼,乾德公之长子。世袭巡检使,世居南诏”;“诗公,字子孝(按,一作子为),夏臣公之子。子孙世居南诏”;“耐京公,号七十三朝奉,子孝功(诗公)之裔孙”;“宋德元年,元兵南下,乘乱屠戮,故家消磨殆尽。时我耐京公,以龀孑伏匿白井埔,值广东文万户,见而奇之,携往广城,至元大德间,乃迁还故乡,复旧业,而为南诏始祖”,而许乾德为许天正十一世孙。
值得注意的是,许天正籍贯于此称之为“河南光州固始”。然而,后来的万历癸丑《漳州府志》却改称许天正“汝南人”,此“汝南”于明代仍属河南,却非光州管辖,亦与固始县无关。正是许天正籍贯由“河南光州固始”改作“汝南”,导致陈元光将卒后裔仅能将其祖地追溯到光州固始与汝南共同隶属的河南,宣称来自“河南”,从而被畲民称之为“河老”。
许天正籍贯书写与其后裔密切相关,许天正家谱如此书写反映了许天正后裔于陈元光将卒诸多后裔中掌握话语权,许天正后裔实则以潮州为主。
陈元光将卒后裔在明末被畲民称作“河老”。“河南”是明代行政区划,其时陈元光将卒后裔流传“河南”开基漳州的祖先叙事,畲民据此称其为“河老”,“河南”老家具体是指河南等处承宣布政使司汝宁府光州固始县。
“河老”的“河”字指“河南”。首先,陈元光来自河南光州固始县。正德《漳州府志》虽称陈元光是“河东人”,但始载“陈元光将卒”后裔被称“河老”的万历癸丑《漳州府志》称陈元光为“其先河东人也,后家于光州之固始,遂为固始人”,而万历癸丑《漳州府志》此说则采自罗青霄《漳州府志》记载:陈元光“其先河东人也,后家于光州之固始,遂为固始人”,罗青霄《漳州府志》称许天正是“河南光州固始人”,又称卢如金为“河南光州固始人也”,“光州固始”明代隶属“河南”。
万历癸丑《漳州府志》仍称:“今惟许氏、卢氏家有谱牒,前志采以立传,其余姓名出自陈谱。”“许氏、卢氏家有谱牒”,分别指许天正《许氏家谱》、卢如金《卢氏家谱》。“前志”指罗青霄《漳州府志》。“陈谱”指陈元光家谱《龙湖谱》。
万历癸丑《漳州府志》載:
又许氏谱云:政,陈克耕子也。克耕尝从太宗攻克临汾等郡,子政出镇泉潮。政没,子元光袭左郎将。先是獠寇窃发,集众万余朝命,政兄敏、敷领兵来援。敏、敷俎,母魏代领至闽。魏卒,元光以支孙承重。
此“许氏谱”指许天正家谱《许氏家谱》,“政”指陈政,“克耕”指陈政之父陈克耕,“元光”指陈元光,“魏”指陈政之母、陈元光祖母魏氏,“敏、敷”指陈政二兄陈敏、陈敷。该谱所载出自许天正所撰魏敬墓志《开国元勋陈克耕夫人魏氏墓志》、陈政行状《(漳南陈氏)一世祖行状》。
杨际平、谢重光《陈元光“光州固始说”证伪——以相关陈氏族谱世系造假为据》一文,考证《开国元勋陈克耕夫人魏氏墓志》《(漳南陈氏)一世祖行状》均伪托许天正所撰,二文虽非许天正所作,却反映了许天正后裔于陈政、陈元光将卒后裔中掌握话语权。许天正被奉为“陈元光首将”,宣称许天正曾代陈元光担任漳州刺史,许天正曾先后为陈政撰写行状、为魏敬撰写墓志。
“河老”由来与许天正密切相关,许天正在陈元光将卒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许天正漳州与潮州包括汕头在内的后裔在陈元光将卒后裔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河老”族群与潮汕密切相关,流传陈政、陈元光由岭南入闽开漳叙事,又有陈元光是揭阳人的说法。汕头在明清时期隶属潮州,是潮州重要组成部分,地处闽粤交界的汕头南澳岛更是闽粤重地。近年出土的《明安远将军梅轩陈公府君墓志》显示,早在明代万历初年,就有钦依南澳守备行都司事任命涉及福建巡抚,任内先后获福建巡抚、两广总督关注。陈九礼(1543—1578)经福建巡抚刘尧诲推荐获任钦依南澳守备行都司事,荣获福建巡抚庞尚鹏嘉奖,深受两广总督凌云翼赏识,陈九礼“寻擢南路参府坐营,会部檄选将才,两院刘公、孙公交章荐剡,升授钦依南澳守备行都司事。时海鲸林道乾告警,即奋不顾身飘逐海洋,直抵东粤”。洪维晟《16—18世纪往来台湾的潮州人群初探》一文述及林道乾在嘉靖四十二年(1563年)遭到俞大猷追击,从澎湖潜往台湾,曾在鹿耳门一带活动。实际上,南澳守备行都司事曾发挥追击林道乾于海上。
汕头“河老”族群发展历程
陈政、陈元光将卒后裔分布于汕头,除陈元光十八世孙陈景雍后裔分布汕头澄海区隆都镇外,陈元光承事郎丁儒后裔由潮州播迁南澳。
第一世:开基始祖,唐开漳名宦别驾九承事郎,讳儒,字学道,一字维贤,河南光州固始人。唐初举进士于乡,未第,为曾镇府婿,高宗麟德元年甲子从镇府戍闽,开屯九龙江,后与陈将军政为莫逆交,共平潮寇,同政子元光开创漳郡,为本州左承事郎,其行九,故称九承事郎云……
第十世:端明公,讳允元,就常州应举,官至端明殿学士,因忠谏为权贵所衔,请郡致仕,遂以朝奉大夫知潮州军事。正己率僚,茂著政声,入名宦传,详潮府志。因立籍潮州仙田乡,孙子蕃衍。所造郡前江广济桥,至今犹称为韩江丁公桥,盖与韩昌黎齐名云。
端明公九世孙,有讳朝辅者,称六公,明嘉靖三年,至漳访祖,修始祖承事郎坟。先是寄一诗云:“但知松树千枝叶,不审根从何处来。寻到原头深几许,始知承事手中栽。”又相传六公亦并修吴春四世祖妣坟。[丁书云修,漳州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整理:《白石丁氏古谱》(上册),1986年据清嘉庆二年丁巳(1797年)重修抄本复印件]
其谱系为:儒——迁—礼—希亮—孟孙—伯虎—宗一知谨—允元……允元九世孙朝辅。
丁儒所任承事郎实则其后裔丁知几官职,丁儒后裔虽然流传丁儒追随曾镇府入闽的祖源叙事,相较于陈元光将卒后裔流传的祖先追随陈元光将卒后裔入闽开漳的祖源叙事,在时间上要早,却与陈元光将卒后裔一同将祖地追溯到河南。陈元光将卒后裔被称为“河老”,丁儒后裔亦成为“河老”的组成部分。
丁儒见载万历癸丑《漳州府志》,该志始载陈元光将卒后裔被称为“河老”,亦是丁儒后裔成为“河老”组成部分的时间。
万历某年,郡刺史闵公延诸荐绅大修漳乘,遍访闾巷。故族徐耀玉先生銮,得吾古谱阅之,乃知柳营江之所由名,及陈之前有曾、有丁,喜而志之。据凭吾谱,以为德色,并以为漳乘生色。
“万历某年”指万历癸丑(1613年)。“郡刺史”指漳州府知府。“闵公”指漳州知府闵梦得。“漳乘”指《漳州府志》,即万历癸丑《漳州府志》。“徐耀玉先生銮”指徐銮,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进士,《明万历二十三年进士题名碑录(乙未科)》载:“徐銮,福建漳州府龙溪县民籍”,与张燮齐名,为霞中十三子之一,参与修纂万历癸丑《漳州府志》,该志“纂修姓氏”“郡人”“龙溪徐銮”。“陈”指陈元光。“曾”指曾镇府。“丁”指丁儒。“吾谱”指《丁氏古谱》。《丁氏古谱》记载,早在陈政、陈元光父子入闽开漳之前,丁儒已随曾镇府入闽,明万历四十一年癸丑(1613年)漳州知府闵梦得主修《漳州府志》,参与修纂该志的徐銮,因与丁儒后裔是故族关系,由此得见《丁氏古谱》,对该谱记载的内容惊叹不已,据此向闵梦得反映,载入该志。
丁允元为潮州名宦,其后裔早在明世宗嘉靖十五年(1536年)准允庶民祭祀始祖之前,即与闽南丁姓联宗。丁允元九世孙丁朝辅在嘉靖三年(1524年)由潮州府前往漳州府龙溪县寻根问祖,奉丁儒为始祖,并为之修葺丁儒夫妇墓葬。丁朝辅认祖归宗之前,先是赋诗一首,继而亲往漳州龙溪认祖。
丁朝辅将丁允元祖父丁宗一谱系纳入丁儒谱系,命名为“潮州房”,隶属于丁儒直系后裔,未分属丁儒后裔其他房头。
丁朝辅嘉靖三年(1524年)奉丁儒为始祖之际,丁儒后裔尚未被称为“河老”,丁朝辅亦尚未被视为“河老”。直至万历癸丑年(1613年),丁儒后裔被视为“河老”,丁允元后裔由于成为丁儒后裔的宗族成员亦因此成为“河老”的组成部分。
丁朝辅能够寻根问祖到漳州龙溪,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与南宋潮阳名宦丁知几有关。
第八世:一郎炳文,次子,讳鹏,字孝功,称二郎,初以文行荐辟,为迪功郎,复以子贵,诰赠承事郎……娶郑氏,诰赠太孺人。
第九世:二承事郎,孝功七子,讳知几,字潜仲,称五四郎,宋乾道戊子科与兄显伯同举进士第……授迪功郎,为潮阳主簿。秩满,士民保以原任进承事郎,署潮阳县事……是为后房祖。开港通潮,从祀郡庠乡贤祠,有事迹别纪。
丁知几曾为承事郎。丁知几之父丁鹏,因父以子贵,获赠父子同称。由于丁儒数字郎名为九郎,其后裔对其雅化,而冠以承事郎,即“九承事”。
丁知几是漳州龙溪县人,影响深远,促成了丁朝辅关注丁知几故里龙溪县丁氏。丁知几于潮阳县主簿任上,进承事郎,署潮阳县事,有利于丁朝辅按图索骥,前往龙溪县寻访“承事郎坟”。当然,此“承事郎坟”即丁儒墓葬,源于丁儒被称为“九承事郎”的缘故。
丁知几之父丁鹏,为丁伯虎次子,丁允元的祖父丁宗一则是丁伯虎第四子,丁朝辅与丁知几为弟兄房头关系。
值得注意的是,汕头是“河老”族群重地。汕头既是陈政、陈元光将卒后裔分布地,又是追随王审知入闽将士后裔繁衍生息的地方,郑芝龙、郑成功父子亦祖溯光州固始。漳州畲民称陈元光将卒后裔为“河老”,亦可适用于追随王审知入闽的光州固始后裔。例如,南澳吴氏,为吴尚彬后裔,吴尚彬虽非陈政、陈元光将卒后裔,其后裔却成为“河老”的组成部分,究其原因,与其所操方言有关。“清代迁住南澳、青澳村,生四子、十六孙,开派五代,现有40户170人”;“显节,住南澳山顶村、长池前村,现开派13代,近300户,1425人”。吴尚彬后裔祖溯吴祭,吴德润《新安吴氏族谱序》称其祖先追随王审知、陈政入闽,“旧谱曰:祖系河南光州固始县人也,为唐平章政事,僖宗四年因收捕黄巢,与王审知、陈政统兵往福建,守镇漳南”,该谱落款“时乾隆五十一年岁在丙午三秋旦修”。《吴氏总谱序》又云此“祖”为吴祭,“祭公为唐平章政事,系河南光州固始县人氏,唐僖宗四年因收捕黄巢,与王审知、陈政统兵往福建……第十五代强老公,有宋处士,由西屋徙居甘棠,生三子……三曰贞,字尚彬,为监州酒务郎,居西潭”,该序落款“大清举人,任东安县令吴德润存稿”。“僖宗四年”即唐僖宗乾符四年(877年),罗青霄《漳州府志》称陈政在总章二年己巳(669年)入闽,陈元光于“总章己巳,领光州乡荐,未第,从父政戍闽”,“政”指陈政。若吴祭是陈政部将,如何在二百余年后追随王审知?又如何能“收捕黄巢”?缘何出现这一族谱书写问题?究其原因,是吴尚彬后裔生活在漳州,漳州地方社会在万历癸丑(1613年)流传祖先追随陈元光由河南入闽开漳祖源叙事,导致吴尚彬后裔在宣称追随王审知入闽祖源叙事文本上,增加追随陈政入闽祖源叙事部分。
结 语
综上,可归纳为以下两点结論。
第一,汕头“河老”族群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汕头是“河老”族群发展重地,陈政、陈元光将卒后裔与王审知将卒后裔在此交融汇合,共同成为“河老”族群的组成部分。汕头“河老”后裔在台湾,被视为台湾“福佬人”的组成部分,为台湾地域文化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汕头“河老”族群得以发展的原因,与汕头历史地理有关,汕头历史上是闽粤交界重地,是岭南及潮州的重要组成部分,汕头南澳岛为闽粤两地所重视。“河老”文化为汕头与台湾两地同胞所认同,体现了汕头与台湾两地同胞同属命运共同体,是汕头与台湾两地同胞共同的文化符号。“河老”族群虽历经建构,其建构的祖源叙事却是族群形成与发展的重要条件,应充分认识此叙事文本发挥的重要作用。包括南澳在内的汕头作为闽粤文化交流前沿,起到了促进族群交融的重要作用,具体体现在“河老”文化符号。
第二,新时期汕头与台湾命运共同体研究,应在文献分析的基础上,重点进行文本分析。应还原文本的书写过程,揭示文本生成与演变的历史情境,并分析其成因与目的。既要回到历史现场,又要置身于更为广阔的时空当中深入考察。应围绕汕头,跳出汕头,最终达到为汕头服务的目的。历史研究是前提,继而充分认识文化符号发挥的重要作用。
作者单位:肇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