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贺,蒋启飞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实施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完善人民健康促进政策。随着中国社会城镇化进程加速推进,迁居入城的老年人口数量逐渐增多,2020 年城市老年人口占全国老年人口的53.2%,2050 年预计将上升至73.7%(葛延风 等,2020),这意味着未来会有更多的老年人在城市中养老,城市老年人健康养老问题值得高度关注。
体育锻炼是推进健康老龄化进程的重要手段,积极参与体育锻炼是较为健康的养老方式(郑志丹,2011)。《“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将“建立集科学健身、运动营养、伤病防护、心理调适为一体的运动促进健康新模式”作为倡导主动健康意识、推动健康关口前移的重要手段。王红英(2015)以上海市老年人为调查对象,认为时间、身体、天气、场地是影响体育锻炼参与的主要因素;高亮等(2015a)认为,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文化程度等人口学特征对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程度有着显著性影响;高沐阳(2017)认为,缺乏健身指导、场地器材不足是制约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的重要因素;丁志宏等(2020)认为,个人、家庭、社会3 方面都是影响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的重要因素。然而,现有研究鲜见关于快速城镇化所产生的新市民老年人群体的体育锻炼问题探析,鲜少关注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在经济、文化、心理、技术等方面的不同,以及随之造成的新市民与老市民老年人之间体育锻炼因素的差异。新市民老年人虽然在户籍制度上完成了市民身份转变,但实际其融入城市生活仍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所以大多数新市民老年人在短期内城市融入感较低,76%的新市民老年人城市融入感弱(蔡进等,2017),因此新市民老年人在体育锻炼方面也有可能会受到融入程度的影响,从而影响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
据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由于受到体育融入带来的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表现出差异性;假设2:由于受到体育观念、体育动机、个人经济、家庭支持、社区服务等多重因素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的影响因素存在差异性。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规定,我国老年人是指60 周岁以上的公民。2022 年3 月,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中国人民银行在《中国银保监会 中国人民银行关于加强新市民金融服务工作的通知》中明确了“新市民”范围,即因本人创业就业、子女上学、投靠子女等原因来到城镇常住,且未获得当地户籍或获得当地户籍不满3 年的各类群体。据此分类,生活在城市中3 年及以上的居民都可以归为“老市民”。因此,本研究中的“新市民老年人”界定为生活在城市中3 年以下、年龄在60 周岁及以上的常住群体,除此之外的老年人都称为“老市民老年人”。考虑到部分随迁老人原本就是城市市民,只是换一座城市生活,其生活习惯、行为方式都保持着城市居民的特点,因此本研究也将这部分老年人纳入“老市民老年人”的统计范畴。
体育锻炼是一种以促进身心健康、增强体质为目的的身体活动(席玉宝,2004)。日常的体力劳动、外出购物、逛街等身体行为虽然也存在身体活动,也极有可能对体质与健康产生较大影响,但并不属于体育锻炼范畴,不纳入此次研究。因此,老年人有目的地进行体育锻炼所产生的身体活动量称为“体育锻炼活动量”,是体育锻炼行为量化的表现。目前关于体育锻炼活动量的评价,国内所使用的测量工具大都采用梁德清(1994)编制的《体育活动等级量表》,该量表从运动时间(每次)、频率(每周)、运动强度(每次)3 个指标对人们体育锻炼活动水平进行测量。然而本研究认为,以“每周”为测量单元,忽略了体育锻炼行为的持续性(至少3 个月)。美国运动医学会规定,进行“至少3 天/周、30 min/天、中等强度的有计划、系统性的身体活动,持续时间至少3 个月”方可成为运动习惯。本研究参照梁德清(1994)的体育锻炼活动量计算公式(体育锻炼活动量=每次锻炼强度×每次锻炼时间×每周锻炼频率),将体育锻炼持续性纳入测量指标,对体育锻炼活动量计算公式拓展为:体育锻炼活动量=每次锻炼强度×每次锻炼时间×每周锻炼频率×锻炼持续月数。
安德森行为模型现已广泛应用于老年人健康、养老服务、体育锻炼等各领域研究,它可以将多种因素同时纳入一个相对成熟、简练的分析框架中,避免影响因素选取的随意性(彭希哲,2017)。安德森行为模型由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3 方面构成,主要基于个体特征来构建解释变量,在老年人相关行为实际分析中,研究者会根据研究的需要对变量适当修缮以契合学科特点。
杨凡等(2019)运用安德森行为模型通过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研究老年人体育锻炼行为影响因素,主要研究锻炼者的个体因素对体育锻炼行为产生的影响。然而,就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影响因素而言,社区体育服务对老年人体育锻炼有支持作用,也会影响他们的体育锻炼参与程度,比如体育场馆能够为老年人锻炼提供物质支持,对老年人锻炼频率有显著性影响;社区健身指导服务可以为老年人提供锻炼技能,影响体育锻炼参与积极性等。因此,本研究考虑到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受社区体育服务影响较大,选择分析维度时在安德森模型中的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基础上,再将社区体育服务纳入影响因素分析,更能体现影响因素的个体与社会统一。因为在解释变量选择方面,可以从体育锻炼人口学特征、身体、生理、心理、社区环境等多角度遴选。
根据具体理论分析框架(图1),个体因素中包括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倾向因素决定个体的社会地位与社会关系,从而决定个体获取体育锻炼资源的能力差异,对使能因素有着重要影响。使能因素是决定体育锻炼行为发生可能性的因素,包括家庭(子女)支持、个人收入、运动兴趣。需求因素主要体现的是个体参与体育锻炼的目的,包括缓解孤独(人际交往)、改善体质。社区因素指标涵盖了物质保障、安全保障、技术保障、政策执行4 方面,为老年人体育锻炼提供各种服务,其作用机理是社区体育服务水平影响老年人体育兴趣形成与培养、影响子女对父母体育锻炼支持水平。
图1 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影响因素分析框架Figure 1.Analysis Framework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hysical Exercise Amount of Urban Elderly
2021 年6—10 月,本研究分别对安徽、河南、江苏、山东4 省21 个地市的64 个社区开展调查。被调查者为年龄在60 周岁及以上、居住地户籍为城市、能够正常行走的本地老年人。保证问卷均在发放者指导下完成并当场回收。共发放问卷1 200 份,回收1 200 份,其中有效问卷1 026 份,有效率为85.5%。问卷维度设计与题项遴选均基于大量文献查阅及我国社区体育研究专家的咨询结果,经过多轮修改、筛选最终确定问卷内容,问卷发放前经过重测信度与内部一致性检验,重测信度系数为0.825,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89,表明本次调查问卷具有良好的信度与较高的内容效度,保障了调查结果的可靠性,并据此得到城市老年人样本基本情况(表1)。
表1 城市老年人样本基本情况Table 1 Basic Information of Urban Elderly Sample n=1 026
3.2.1 因变量
以“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为因变量。采用公式“体育锻炼活动量=每次锻炼强度×每次锻炼时间×每周锻炼频率×锻炼持续月数”计算体育锻炼活动量值并将活动量水平分为低、中、高3 个等级,其中“低”=1、“中”=2、“高”=3。
在本研究的1 026 位老年人样本中,每周体育锻炼3 次以上的老年人所占比例为61.2%,且有21.4%的老年人每周锻炼次数达到5 次以上,体育锻炼已逐渐成为众多老年人的生活习惯(表2)。从每次锻炼时间看,城市老年人每次锻炼时间较长,59.8%的老年人每次锻炼时间在30 min 以上,且有16.4%的老年人每次锻炼时间在60 min以上。在锻炼强度方面,以微出汗、中等出汗者居多,占总调查人数的80.3%,而以出大汗为身体反应为主的大强度锻炼者相对较少,仅为5.8%,这应该与老年人的身体、生理功能相关,也反映了老年人群体在体育锻炼中运动强度小这一共性特征(高亮,2015b;徐京朝,2021)。在体育锻炼习惯方面,75.3%的城市老年人有良好的锻炼习惯,而张立龙(2020)调查数据显示,农村老年人的这一数值仅为27%。
基于老年群体锻炼活动量的单个指标进行的描述性统计并不能全面反映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特征。因此,计算体育锻炼活动量需要根据强度、频率、次数以及体育锻炼持续月数等多项指标进行综合考量,通过对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指标进行量化处理,再依据体育锻炼活动量计算公式得出活动量值范围在1~200。采用K均值聚类方法将1 026 名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分为高、中、低3 类,其占比分别为12.4%、43.4%、44.2%(表2)。这表明在城市老年人群体中,体育锻炼活动量以低、中等水平为主,这符合老年人自身客观相对较低的运动能力(李捷,2018)。
3.2.2 自变量
归纳过往研究结果并结合上述理论分析框架,对可能影响老年人体育锻炼行为的各类因素纳入自变量,并对变量进行赋值及解释(表3)。
表3 变量解释及赋值Table 3 Variable Explanation and Assignment
运用SPSS 24.0 软件对样本基本特征、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进行描述性统计;对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进行人口学差异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或k 个独立样本t检验);采用有序Logistic 回归分析,分别建立新市民老年人模型和老市民老年人模型,探究影响不同居住年限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的主要因素。
为了探索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之间的差异,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的统计方法,研究表明,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值、等级都低于老市民老年人,且具有显著性差异(表4)。
表4 新、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比较(双尾检验)Table 4 Comparison of Physical Exercise Levels between the Elderly of New and Old Citizens (Two-Tailed Test) n=1 026
体育锻炼活动量是参与者在锻炼行为实施过程中身体投入的各种评价指标量化后的综合体现。本研究以安德森行为模型为主要分析框架,结合城市老年人生活的社区体育服务供给,从4 个维度全面系统分析影响体育锻炼活动量的因素,最大程度减少结果效应模型中可能存在的混杂因素干扰,减少了处理组估计结果的内生性(Rubin,2000)。本研究将体育锻炼活动量等级设置为低、中、高3 个等级,且因变量中为定序变量,适合采用有序Logistic 回归分析。另外,考虑到城市生活的时间长短(居住年限)对老年人体育锻炼习惯的养成会产生一定影响,因此建立新市民老年人模型(模型1)与老市民老年人模型(模型2),分别进行分析与讨论,回归估计结果会更趋近现实情况,对策制定会更加精准(表5)。
表5 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影响因素参数估计Table 5 Parameter Estimation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hysical Exercise Level of Urban Elderly
4.2.1 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因素分析
根据模型1(表5),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受到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社区因素的共同影响。倾向因素中的性别、文化程度、年龄对活动量影响存在显著性,而职业、是否独居对体育锻炼活动量的影响不具有统计学差异。在使能因素中,个人收入水平、运动兴趣、家庭支持是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的重要因素,与体育锻炼活动量呈正相关,尤其运动兴趣对体育锻炼活动量的影响具有显著性(P<0.05),这与个人运动兴趣是锻炼习惯形成机制中的关键因素有重大关系(邱梅婷,2005)。在需求因素中,孤独感是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的重要因素,两者存在显著性负相关,而有无慢性病对新市民老年人的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有显著性影响。在社区因素中,场地器材的充足程度、有无健身指导以及有无体医结合是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主要影响因素。
4.2.2 影响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因素分析
模型2(表5)显示了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影响因素。回归分析结果同样表现出倾向因素、使能因素、需求因素、社区因素对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影响的共同作用。在倾向因素中,性别(P=0.87)、是否独居(P=0.963)、职业(P>0.05)对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的影响不具显著性,而文化程度(P=0.041)与年龄(P=0.031)对体育锻炼活动量的影响具有显著性(P<0.05)。在使能因素中,运动兴趣、收入水平、家庭支持的影响具有显著性(P<0.05)。在需求因素中,有无慢性病与孤独感两者都能够对体育锻炼活动量产生显著性影响。在社区因素中,场地器材的充足程度、有无体医结合对体育锻炼活动量影响具有显著性。
研究显示,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之间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表现出差异性,即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显著低于老市民老年人。新市民老年人的体育锻炼强度、每次锻炼时间、每周锻炼次数、持续月数评价指标的量化均值都小于老市民老年人,且具有显著性差异,假设1 得到支持。在影响因素方面,性别、家庭支持、社区健身指导等因素对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更大,而文化程度、收入、慢性病、场地器材、体医结合、孤独感、运动兴趣成为困扰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的共性问题,假设2 得到部分支持。
本研究认为,影响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及影响因素差异的深层原因是两类群体之间的体育观念、身份认同、体育资源获取能力、体育技能、家庭支持等因素存在差异,从而造成其体育融入程度不同。
1)体育观念的差异。由于该研究的新市民老年人在入城前多为农村居民,“劳动即锻炼、无病即健康、重治病、轻预防”的健康观依旧根深蒂固,体育活动自主性缺失,没有依靠积极行动去实现体育参与权,与现代城市逐渐掀起的体育健身热潮形成了较大的反差。而相比之下,对于老市民老年人而言,运动健身、防病治病的体育观念更深入人心,其主动参与体育锻炼的意识强于新市民老年人。
2)身份认同的差异。新市民老年人入城生活面临地域身份认同(市民)与时间身份认同(农民)的割裂(李蓉蓉 等,2019),而老市民老年人由于生活在城市时间较长,市民化的身份认知程度较高,部分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形成了自我认同的阶层分化心理,短时间内难以接受将业余时间用于体育休闲、体育锻炼、体育交往,阻碍了新市民老年人的体育融入。另外,由于存在城市公共体育资源供需矛盾、群体排他性、健身技能缺乏性等综合因素的影响,部分新市民老年人有时难以融入体育活动团体中,常以弱势群体姿态在体育锻炼中被忽略。
3)可获取的体育公共服务资源能力的边际差异。罗若愚(2018)的研究表明,城市居住的分异导致公共服务设施空间布局的不平衡,以及不同居住区域市民公共服务资源获得上的不平衡。与老市民老年人相比,新市民老年人更有可能面临社交网络与城市融入的障碍,制约其通过社会网络获取体育锻炼资源的能力;另外,新市民老年人最有可能居住在远离市中心核心区的位置,有的属于新建小区,体育公共服务资源不足,这些都会影响到新市民老年人的体育参与水平(彭大松,2019)。
4)与老市民老年人相比,性别、健身指导、家庭支持对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影响更大。不同性别老年人面对“不适”环境时具有不同的情绪反应和体验(李向锋,2021)。对于新市民老年人,刚入住城市的女性有可能会将更多的空闲时间用于打理家务、看电视(綦淑娟,2014),而男性老年人一般会积极地寻找交往空间以排解社会孤独,因此体育锻炼往往会成为很好的消解途径;而老市民老年人由于居住年限较长,无论男、女都已适应城市生活方式,体育锻炼已融入他们生活,所以性别的影响不具有显著性。对于大多数新市民老年人来说,生活空间由乡村转入城市、身份由农民转变为市民,虽然完成了身份的转变,但是体育锻炼基础薄弱,所以相较于老市民老年人,新市民老年人缺乏体育锻炼技能、手段与方法,健身指导需求尤为迫切。新市民老年人身心健康对家庭支持的依赖性高于老市民老年人(罗会强,2017),新市民家庭与老市民家庭相比,家庭支持差异性主要表现在经济支持、生活照料和情感慰藉3 个方面(王昭茜,2018),相对而言,老市民老年人的家庭支持力度要大于新市民老年人家庭,因此家庭支持对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投入有更大的影响。
本研究验证了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差异性的存在。两种群体的体育锻炼影响因素存在部分差异,即性别、家庭支持、社区健身指导对新市民老年人影响更大,文化程度、收入、慢性病、场地器材、体医结合、孤独感、运动兴趣成为困扰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活动量水平的共性问题。
体育是人类物质生活中的“健康”追求(应腾,2022),人人享有基本体育健身服务是《“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的战略目标。推进新市民老年人体育融入是缩小其与老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差距、纾困城市老年人体育锻炼的有效路径。在推进新市民老年人体育融入过程中应建立起以社区为阵地,以重塑新市民老年人身份认同、改变体育锻炼观念、掌握体育锻炼技能、参与社区体育管理、社会体育资源共享等为抓手的实践路径,由此提出以下建议。
1)构建立体化体育锻炼意识培养路径,提升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价值认知水平。体育锻炼意识淡薄是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水平不高的根由之一,廓清他们对体育锻炼价值的认知迷雾,需要对他们的体育锻炼意识进行革新与观念再造。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意识的转换与形成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非独立主体干预之事,而是社区、家庭、老年体育社团等多主体的合力之果。对于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的意识培养与价值认同转向,应该坚持“多主体参与、做到以‘理’服人、以‘行’化人”的践行路径,即社区体育管理部门通过微信群、视频号、宣传栏等媒介,长期做好体育文化宣传工作,形成社区内人人重视体育锻炼、人人支持体育锻炼的意识,营造浓厚的社区体育氛围;充分发挥有运动经验的老市民老年人作用,定期开展体育锻炼相关理论知识讲座,在体育锻炼过程鼓励以老带新的共融场景,实现新市民老年人的体育健身理论学习与实践有机统一。
2)畅通体育参与渠道,促进新市民老年人城市主人的身份认同。社区老年人体育应当实行多元主体参与管理。让新市民老年人积极参与社区体育事物管理,使其以管理者的身份积极投入到社区体育建设中,感受到城市主人的意识,促进新市民老年人身份认同。作为社区体育直接管理者,社区行政部门至少要从利益诉求、信息获取、新老互融3 个方面对新市民老年人给予帮助。一方面,建立新市民老年人与社区管理者直接对话机制,压缩利益诉求中间环节。比如,可在社区中成立老年人体委会,规定体委会组成中新市民老年人比例需达到50%,让体委会代表与社区管理者共商社区体育文化发展问题。另一方面,可借用现代交流平台建立老年人体育工作微信群,发布老年人群体活动信息,鼓励老年人积极参与。在集体活动中可以采用异质分组方式,确保活动小组中均有新市民老年人与老市民老年人,以此促进新市民与老市民老年人之间的融合。
3)纾困社区体育资源不足,破解城市老年人锻炼难题。虽然《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 年)》明确要求新建居住区和社区要严格落实按照“室内人均建筑面积不低于0.1 平方米或室外人均用地不低于0.3 平方米”标准配建全民健身设施,但部分社区体育的实际设施配置未能达标,即使配置,也缺乏对不同居民群体的需求考量。正如上述分析,由于健身技能缺乏、体育资源获取边际受限,与老市民老年人相比,新市民老年人更能体会到城市体育设施资源匮乏。体育设施供给单一,无法精准满足健身需求,难以激发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的参与动机。破解社区体育服务难题需要在从长计议与短期应急中务实前行。在从长计议方面,完善社区体育供给服务并非朝夕之功,而是制度保障、组织机构协同、财政资金支持等综合作用的结果。因此,在未来城市社区体育服务资源供给配备中,政府相关部门应该严格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民健身与全民健康深度融合的发展理念以及《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 年)》精神,协同合作,对新建小区体育公共服务配套设施建设做好监督工作,按照现代化小区体育服务标准要求配备。政府相关部门在购买社区体育服务时,应不断考虑老年人的不同需求,具备渐进发展变化思维而非一蹴而就完成终身设计。在短期应急方面,当前城市社区体育资源不足,社区管理者要以创新思路解燃眉之急。建议挖掘社区中具有锻炼技能的老市民老年人的潜能或直接引进健身指导员,以社区体育俱乐部形式开展健身技能培训,提高新市民老年人体育锻炼能力;建立“社区-社区、社区-企业、社区-学校”联动,实现体育资源共享,发挥社会体育资源效能最大化,弥补本社区体育资源的不足,从而促进老年人体育交流,丰富老年人体育文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