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霞 戴淑芹 孙文花
[摘要]互助养老是解决农村养老问题的新型养老模式,但是实践中农村互助养老面临多重困境。从优势视角出发,基于农村老人在互助养老中的主体性以及农村的资源性优势,探讨了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路径。社会工作有嵌入农村养老的专业视角和需求为本的专业理念、方法。通过社会工作嵌入下的资源整合、增权模式下的农村老人主体性重塑、社会工作介入下互助组织的形成,可以有效提升农村互助养老的效果。
[关键词]农村互助养老;社会工作;养老意愿;养老组织
[中图分类号]D669.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3)05-0020-06
一、引言
伴随着人口老龄化、工业化与家庭空巢化,农村养老问题成为焦点问题之一。农村老人社会保障水平低、经济收入差、家庭养老弱化、社会养老不足,在此背景下,如何构建契合农村现实的养老模式、国家应在农村养老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原有的养老资源如何统筹等一系列问题拷问着农村养老体系的实践走向。由于农村养老的建构问题,互助养老模式应运而生,但在实践中,农村互助养老面临有限的财源支持、落后的养老观念与滞后的互助养老管理等问题[1]。既有的研究中放大了国家在互助养老中的责任,而农村老人与家庭作为互助养老的主体性与资源性一再被忽略。这种认知逻辑也弱化了老人改变自我和掌控生存意志的动力。农村互助养老有效发挥作用,建立在发挥农村老人的主体性与农村社会非正式资源优势的基础上。以“助人自助”“生命觉醒”“资源整合”为核心理念的社会工作在激发弱势群体的主体性方面具有借鉴与优势作用,有助于促进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
目前关于农村互助养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关于农村互助养老的社会基础与功能定位研究。学者普遍认为,以孝文化、互助文化为核心的农村传统文化是农村互助养老的文化根基[2]。关于互助养老的功能地位还存在一定的论争,有“过渡形式”说[3]、“新型就地养老方式”说[4]、“养老模式第三条道路”说[5]。二是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模式研究。杜鹏等认为农村互助养老分为群众自发型、能人带动型和干部领导型[3],李俏等根据推广主体的不同,将农村互助养老划分为政府主导、民间支持和精英带动型[4]。刘晓梅等把农村互助养老的类型分为结对互助、据点互助、时间银行互助和肥乡互助四种类型[1]。三是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困境分析。一些研究发现农村老年人的互助养老意愿较低[6]、合作意愿不高与信任不足[7]。在实践中,互助范围有限、互助内容停留在情感慰藉方面[8]。互助养老模式处于探索阶段,财源支持有限,管理制度与约束政策尚未细化[1]。一些地方政府主导的互助幸福院建设重建轻管,甚至无人入住,存在农村互助幸福院建设数字化与乡村敷衍应对的问题[9]。
从总体来看,现有研究大多是基于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经验总结,对如何通过专业力量介入互助养老缺乏进一步的思考。基于此,本研究从农村养老资源的优势与农村老人的主体性出发,探讨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路径,以期推进农村互助养老的实践与研究。
二、农村养老的资源性优势与农村互助养老困境
农村互助养老不只是老年人之间的互帮互助或互助幸福院等简单的硬件设施建设,而是对于农村非正式社会资源的潜力开发与重新配置,是充分利用农村各类人力资源,尤其是老年人的资源、时间,发展多种形式的资金互助、服务互助、文化互助的社会养老模式[10]。
(一)农村互助养老的多维资源
由于农村社会的市场化、现代化变迁,农村养老出现困境,但是相比陌生化的城市社会,农村养老也具有一些资源性优势。一是农村熟人社会的社会支持、归属感优势。在我国大部分农村地区,人与人之间相互熟识、交往密切,有共同的生活价值观与生活意义归属。农村老人在村庄生活不仅心理上有安全感,而且灵魂也有归属[11]。农村养老主体在熟人社会的基础上,形成了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的共同体情感,进而形成了以地域为核心、以亲属、邻里为基础的支持网络,日常生产、生活互助比较多。二是小农经济的生产资源优势。农村每个家庭都有承包地和宅基地,老人在有劳动能力的情况下一般都从事农业生产。对于农村低龄老人来说,从事农业生产不仅可以保障粮食安全,而且给农村老人带来了生活价值感。在这种劳动不重、自由灵活的生产、生活状态下,有劳动能力的农村老人可以满足自身生活需要。在田间劳作、自由歇息的过程中,农村老年人也感到自身价值,提升了生命动力。三是农村生活的环境优势。在农村,老年人面对的是田园风光、低成本的生活模式、自由的生活空间。相比嘈杂的城市环境,农村生活环境自然元素多、空气质量高、生活节奏慢。这些有助于农村老年人放松心态、提升养老生活质量。
(二)农村养老体系的碎片化与农村互助养老的困境
我国的人口老龄化呈明显的城乡差异,农村老龄化水平高于城市。伴隨着青壮年人口外流,大量空巢老人、困境老人聚集在农村。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全国农村60岁、65岁及以上老人的比重分别为23.81%、17.72%,比城镇分别高出7.99、6.61个百分点。农村老人经济来源少、社会保障水平低。与此同时,由于子女外出务工,老人的生活无法依靠子女照料。
农村养老体系处于碎片化状态。从现状上看,农村养老体系中,家庭养老功能弱化导致生活照料体系离散化,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保障水平低,农村老人的经济收入主要靠自己的劳动收入。农村老人生病后的照顾主要靠家庭或自身,既缺乏社会化支持也没有市场化照顾体系。与此同时,机构养老等社会化养老形式不被农民所接受,农村也不具备社会化养老的经济基础。虽然农村互助养老是解决农村家庭养老弱化、社会养老不足的有力模式,但是在互助养老的实践中,无论是结对互助、据点互助、时间银行互助和肥乡互助类型在目前都存在运行的困境。
首先,缺乏规范的运行模式。虽然互助养老被认为是解决农村养老困境的有效模式,但互助养老缺乏政府的有力组织,各个地方处于探索性的“摸着石头过河”状态。互助养老处于无序、自发、不稳定的状态,没有制度化,缺少普适性的经验[12],各地政府虽然在政策文件中提出要支持互助养老的建设,但是如何发展互助养老、如何支持,缺乏明确的思路。
其次,缺乏专业人员,服务质量、服务内容和服务水平受到限制。在互助养老中,很多地区的互助养老仅限于互助幸福院的硬件建设,缺乏专业人员,尤其是缺乏具有专业服务理念的人员。导致农村互助养老仅仅停留在精神慰藉层次,无法对生活需要照料的老人进行照顾。真正需要照顾的高龄老人被排除在互助养老之外。进一步挫伤了参与者的积极性,导致一些地方的互助养老有名无实。
再次,管理主体不明、责任不清。互助养老的功能定位不明确,互助养老的地位、作用和理念还没有形成相应的体系、制度。管理者对于互助养老模式理解不够充分,其管理主体更多是村委会和老年协会,管理体制不完善[13]。
最后,难以满足养老的真实需求。农村虽然有潜在的互助养老资源,但是由于组织不力、社会力量参与不足[14]、相关法规政策不健全,导致互助养老提供的服务与支持单一。农村闲散的人力资源、互助传统等没有有效发挥。一些高龄老人参与互助养老,由于缺乏规范的制度,容易引发责任风险。一些地区在政府主导下进行了互助幸福院的建设工作,但是服务内容很少,基层政府执行不力,敷衍应付,互助服务范围有限,质量无法保障[15]。
三、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的专业优势
(一)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的独特视角
社会工作是以帮助弱势群体为宗旨的助人专业,在多年的发展中,形成了助人的专业视角。社会工作尊重个体的需求,并通过“助人自助”激发受助者的潜能。社会工作的优势视角相信每个人的潜能,强调以积极、正向的角度看待人与环境,颠覆了传统观念对弱势群体的消极假设[16]。既有的养老服务模式忽略了老人的自我潜能,过分夸大了农村老人的弱势性。从社会工作的优势视角出发,有助于最大程度地发挥互助养老的社会功能,激发老年人的潜力,契合互助养老的功能诉求。社会工作在服务中注重发掘人的潜能,提升个体的能力,最大程度上实现助人自助,这与互助养老的目标是完全契合的。社会工作的生态系统理论,从人与环境的整体性出发看待弱势群体的问题,认为个体的生活状态取决于环境对个体的支持程度。社会工作不仅致力于解决人遇到的各种困难,而且致力于促进人的发展。在服务过程中,社会工作者充分尊重个体的自主意识,最大限度地发挥个体的能动性,尊重个体的选择[17]。社会工作能够调动农村老人参与互助养老的积极性、创造性,并采用差异化的策略,针对农村老人的生活需求、服务诉求制定个别化、多元化的服务方案。
(二)社会工作以需求为本的专业理念
社会工作是助人自助的专业,在多年的服务运行中,形成了以受助者需求为本的专业理念。在互助养老的实施中,社会工作者强调老人的需求,通过专业方法评估老人的需求,社会工作一切方案设计、行動计划都以满足老人的需求为根本。以服务对象需求为本的理念有助于剔除不符合老人需要的做法,有助于减少运动式、数字化、虚空化的互助养老的院舍建设,避免财物浪费、人员虚设。
社会工作以服务对象需求为本的理念,有助于详细评估农村老人的物质需要、公共文化需要、社会交往需要、空间需要、生活照料需要,并关注基于年龄、性别不同的个性化需求。从社会工作以需求为本的专业理念出发,在挖掘老人主体性诉求的过程中,让老人感到被尊重,可以有效激发老人的主体性责任感、推动老人积极改变、提高老人掌控自我生命的动力,最大化发挥互助与自助的潜能。在实践中,针对高龄老人与低龄老人的需求,建立互助小组,激发老人的互助主体性。根据高龄老人、失能老人的不同需求制定详细的服务方案,在服务中推动老人积极改变。同时基于低龄老人的特点,让低龄老人参与到照顾高龄老人的服务中,实现养老资源的最大效果。
(三)社会工作服务农村老人的专业方法
社会工作经过多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帮助弱势群体的专业理论、方法与技巧。在实践中,社会工作按照科学的程序与标准对弱势群体进行帮助。社会工作注意倾听受助者的诉求,并致力于从潜能开发、关系改变、资源链接、外部帮助等多方面给予服务对象支持。从事服务的社会工作者一般都经过多年的专业知识与能力训练,不同于一般的社会服务者。同时在社会工作专业内也具体划分了老年社会工作领域。在老年社会工作中,针对老年人的需求,不仅更强调社会工作的专业性,而且更加依靠专业的价值伦理、专业知识。在对老人的服务中,强调与老人的沟通与协作,强调对老人的赋权。通过社会工作的个案工作方法、小组工作方法、社区工作方法,满足老年人多层次、异质化的需求。社会工作者在服务中尊重老人的诉求,尊重与接纳有利于农村老人自身诉求的表达,有利于帮助老年人形成对“老化”问题的正确与积极认知。社会工作关注于老年人的生命周期特征,强化老年人与环境之间的互动,帮助老年人实现对生活的掌控,从而确保一定程度的自我独立[18]。
社会工作的服务过程有着严格且专业的标准,从服务的开始到完成都有着科学、严谨的服务程序。近几年,我国民政部为推进社会工作的发展,也发布了多项社会工作行业指南。
四、资源整合模式下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的路径分析
社会工作是专门助人的专业与职业,社会工作嵌入农村互助养老能有效整合各种资源,激发老人的主体潜能。在实践中,通过社会工作专业人员介入互助养老的组织培育、社会工作专业人员进行互助养老的资源整合,为互助老人进行增能赋权、激发互助者的潜能,使得互助养老契合农村养老实践,促进农村互助养老的制度化与规范化。
(一)社会工作嵌入下的资源整合与资源链接
老年人的养老需求多层次、多类别,横跨生理、心理、经济、生活环境、社会关系、社会政策等多方面。农村养老资源分散化,社会服务体系不健全、市场化不足、家庭内部养老资源供给不足。在这种情况下,社会工作介入互助养老模式,需要有针对性的整合不同层次的养老资源,满足老人的多方面需要。与传统的非正式互助行为相比,互助养老的服务性更强、劳动付出更多,不仅涉及市场主体、社会组织、村民自治组织,而且要发动老人的主体性力量,将非正式互助网络重新组织起来[10]。在实践中,互助养老既涉及有偿服务,也涉及熟人间的人情、自治组织的参与管理。市场的交换逻辑、农村的人情逻辑、村委会的治理逻辑存在差异,不同主体之间的诉求也不一致,在参与互助养老的过程中,容易出现矛盾。需要社会工作作为专业力量和第三方组织介入,平衡各种行为逻辑、统筹各方利益与资源。在服务中,社会工作可以与政府、企业、社区、家庭等方面联系,整合资源、协调矛盾。
农村养老不必拘泥于政府与市场的二维框架,农村社区、社会组织也可以为老人提供社会福利。农村老人自身具有可以用于养老福利的社会资源。通过社会工作的资源整合可以充分发挥农村老人自身的能力并挖掘村庄蕴含的养老资源[19]。在目前的互助养老实践中,无论是政府主导、民间支持和精英带动的互助养老模式,都存在运行无序化、管理混乱、缺乏专业人员、资金支持不足等困境。社会工作作为专业的助人职业,可以通过协调政府、村委会、家庭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整合政府、社会支持与家庭帮助等多方资源。通过社会工作的嵌入,可以激发老人互助的潜能,整合村庄熟人社会相互照料的资源,使得闲散的人力资源得到最大的效用,解决由于家庭照料功能弱化而造成的老人生活无人照料的难题。
(二)社会工作增权模式下农村老人互助养老的主体性重塑
伴随着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老年人被贴上了“社会负担”的标签。这种负向的社会角色认知极大降低了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不仅导致了老年人的家庭与社会地位边缘化,而且导致了制度安排中的“依赖性”,进一步助推依赖文化[18]。社会工作的赋权视角与策略,从农村老人的主体性出发,不仅肯定老人的自我潜能,而且认为农村老人不仅是受照顾者也是互助养老中的重要参与者与资源提供者,他们具有挑战结构性障碍的能力。这不仅有助于打破旧有的老年人是社会负担的养老观念,而且有助于发挥老年人的能动性、提升老年人的自我价值感。社会工作的赋权理念在于释放并转移一定的权力给个体,以促进个体行动的改变。赋权可以在三个层面进行:一是个体层次,使个体感觉到自己有能力去改变;二是人际层次,通过与他人的合作促进问题解决;三是政治层次,促进政策的改变[20]。在个体层次上,通过社会工作者与农村老人面对面的交流,重新肯定老人的生活价值,帮助老人塑造自我改变的动力,消除老人面对衰老的无助感。协助个体克服自身的障碍积极发挥社会功能,鼓励老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其他老人,激发互助的潜能。在人际层次上,社会工作者通过鼓励和引导老人形成互助小组,通过生活互帮、精神互暖构建老人的社会支持网络,抵御老人的生活风险。通过打造固定的互助小组,促进互惠合作,强化抱团取暖机制。老人互助小组共同的处境使得老人有着共同的心理,通过互助行为进一步形成牢固的情感纽带与团结机制。在社会工作者引导支持下,发挥互助小组的包容、互惠和发展的功能[21],为需要帮助的老人提供精神慰藉、生活照顾、社会支持。在政治层次,在社会政策层面为农村老人提供互助养老的政策支持平台,从各级政府申请更大的资金支持,以村落为单位形成支持互助养老的社区氛围。
(三)社会工作嵌入下的农村互助养老组织培育
农村的养老资源与熟人社会的社会模式虽然具有一定优势,但由于市场化与个体化的冲击,农村互助养老的元素处于一盘散沙的状态,不利于互助养老实践的推行。社会工作秉持助人自助的理念,可以通过建立老人互助组织、培育互助队伍、建立互助章程,促进互助养老的制度化与规范化。在互助组织中,不仅吸引高龄老人、低龄老人,而且吸引年轻人作为志愿者加入,并培育互助组织的骨干力量。通过社会工作者的引领、互助骨干力量的培育、互助行为的示范,引导互助组织成为互助养老的基本单元。在目前的农村养老实践中,以农村老人为主体的社会资源、闲置时间并没有被充分利用。要通过社会工作的专业作用,发动老人积极参与互助组织,通过潜能开发、活动支持等形式,帮助高龄老年人与低龄老年人结成互助小组,发挥老人养老照顾的主体力量。
在具体的实施中,社会工作者要发挥组织培育的作用,并将社会工作的理念嵌入到互助养老组织中,从农村互助组织建立、互助组织规章制度形成到活动开展,社会工作者全程参与。将村委会的工作人员吸收到农村养老互助组织中,让一些村庄精英发挥带动作用。在互助活动开展中,社会工作者根据老年人的需求定期进行活动效果评估,最大化发挥互助组织对老人的精神慰藉、生活照料、生产帮助的功能。
(四)社会工作嵌入下农村养老互助治理体系的建立
虽然农村地区互助养老模式主要是以村委会管理为主,但由于村委会事务繁杂,缺少精力关注互助幸福院建设[13]。应以社会工作者为主体,对从事农村互助养老管理的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同时在农村互助组织建设、互助幸福院的管理中配备专门的老年社会工作者,建立互助养老独立的治理体系与组织体系。
在目前的农村互助养老中,存在重建轻管的现象。农村基层自治组织作为互助养老的基层治理单位,对互助养老的治理具有非正式化、缺乏动力性、体制不健全等特征。在社会工作嵌入下,应基于专业视角建立互助养老的治理制度,配备专门的社会工作者作为互助养老的管理人员。同时,通过专业人员的介入,理顺互助养老的治理体系,推进农村互助养老的有序化治理。在实践中,应以村级为单位建立互助养老的治理组织,建立养老互助治理委员会,其中社会工作者作为主体力量,同时吸收村两委人员、老人协会人员、互助养老的骨干志愿者、爱心企业人员参与,建立互助养老的制度规范,理顺治理关系,推进互助养老运行的规范化。在农村养老互助治理体系建立与运行的过程中,要发挥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定期对互助养老的运行效果、服务满足情况、治理有效性等进行评估,防止目标偏离。同时社会工作在嵌入互助养老的治理实践中,不僅规范互助养老的运行、整合村落各级资源,而且招募各种资金扩大资金来源,有效促进农村互助养老的规范化、有序化、长期化。
五、结语
面对农村的快速变迁及老龄化带来的家庭养老弱化、家庭照料不足、农村经济水平低、社会保障水平低等农村养老困境,互助养老是应对农村老龄化困境的新型养老模式。从农村养老的资源来看,农村有着邻里互助的传统、熟人社会的支持体系、小农经济的生产便利、村民自治的组织网络等,这些有利于农村互助养老的发展。但是作为一种非正式的互助养老模式,在实际运行中面临无序化、参与意愿不足、专业力量不足、难以完成互助养老诉求等困境。面对互助养老的虚名化、内生不足、外推乏力的状态,互助养老的瓶颈制约使得互助养老的本土发展遭遇困境,因此需要更新互助养老的发展路径。社会工作的介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互助养老面临的突出问题。社会工作作为助人专业,秉持优势视角等专业视角、以需求为本的专业理念、服务弱势群体的专业方法,使得社会工作嵌入互助养老具有专业优势,可以最大化推进互助养老的模式发展。在实践中,通过社会工作嵌入下的资源整合与资源链接、农村老人互助养老主体性重塑,以及社会工作嵌入下的互助养老组织培育、互助养老管理体系的建立,改变互助养老的无序化运行状态,完成互助养老的目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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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玉倩
[基金项目]本文为石家庄市社科专家培养资助项目“社会工作介入农村互助养老的创新路径研究”(2019zjpy38)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张红霞(1975—),女,河北衡水人,石家庄学院法学院副教授、社会学博士,主要从事城乡社会治理、流动人口与社会工作研究;戴淑芹(1968—),女,河北石家庄人,石家庄市明德社会工作服务中心督导、中级社工师,主要从事社会工作研究;孫文花(1972—),女,河北灵寿人,石家庄市社会福利院中级社工师,主要从事社会工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