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选”：基层民主政治实践的历史经验

常利兵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中国共产党在致力于民主政治建设进程中有着一系列丰富扎实的探索、实践和创造，其中“豆选”即是有关广大基层民众进行政治参与和民主选举的一项重要制度。

针对革命年代的“豆选”这一历史经验的发掘和研究，可以说，还不够广泛、深入，尤其是对其蕴含的历史能量和现实意义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和阐释。鉴于此，我特别推荐由牛铭实和米有录两位学者共同完成的《豆选》（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一书，从研究路径和问题意识等方面均提供了一些值得重视和借鉴的具体内容。

《豆选》主要有三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只是对“秘密投票”在西方的长时段发展历程作了简单的线条梳理；第二部分“中国的豆选”才是本书论述的重点内容，对革命根据地时期“豆选”与基层政权建设的关系，以及“豆选”机制的具体操作办法、程序等方面进行了多层面的叙述和呈现；第三部分则是“豆选”对于当代中国民主政治發展的启示和意义。

两位作者就“豆选”的重要性指出，这一制度实践成功地创造了广大人民冲破文化局限和政治局限的机会，“一粒豆，就是一张选票，它表达的是一种民主的精神，它使广大不识字的群众有了参与政治的机会，能用手中的选票表达个人的意见，让人民有了当家作主的机会”。进而又强调，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很注重民主选举，为了有效地动员中下阶层的群众参与政治，逐渐摸索、改善和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豆选”办法，“让不识字的群众也能选出他们满意的候选人”。

正是这样一种看似很“土”的选举办法，呈现出的却是能够代表农民内心意愿和现实利益诉求的“真民主”。由此，作者在结论中再次强调说：“这就是为什么共产党能赢得民心的原因。共产党成功的历史证明，人民知识水平低并不是拒绝民主的理由。”毋容置疑，对“豆选”这一基层民主政治实践的剖析论断，为我们从基层角度深入阐发、理解和贯彻“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深刻内涵提供了重要历史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