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域
内容摘要:梁宗岱为中国现代新诗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既在诗歌上进行创新实践,又推出了诗歌创作的理论。中国现代新诗本来就是受到西方现代性的影响,所以有必要去系统地梳理梁宗岱的西方诗学特征,以更好地理解中国新诗的发展,而这些西方源渊又有助于推进梁宗岱诗学的本体研究。
关键词:梁宗岱 《晚祷》 《芦笛风》 象征主义
梁宗岱(1903-1983)是一位天才诗人、杰出翻译家和理论家。1925年发表第一本诗集《晚祷》,1944年发表最后第二本诗集《芦笛风》。他在中国现代诗坛颇有名气和影响。他的文学鉴赏力和诗学理论尤其受人尊敬,并对中国新诗作出了贡献。
从20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对梁宗岱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但在他去世后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学界对梁宗岱的研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著作一直受到中国学者的关注。根据知网的数据,60%以上的研究集中在他的诗学上,25%的研究集中在他的生平故事上,15%的研究集中在他的翻译上。例如,许多学者,如刘金华阐述了梁宗岱的纯诗理论。但总体上只有四篇文章集中介绍了他的诗歌。
本文旨在探讨西方诗学对梁宗岱诗歌的影响,以期完善和深化梁宗岱的本体论研究。由于新诗本身受到西方的影响,我们有必要在细读梁宗岱诗歌的基础上,全面考察梁宗岱西方诗学特征的渊源,从而更好地了解中国新诗的发展。西方诗学的特点,反过来也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他的诗歌。
一.宗教意象和意识
文学理论家勒内·韦勒克(Rene Wellek)和奥斯汀·沃伦(Austin Warren)在他们的著作《文学理论》中讲到,“我们可以把传记看作是对诗人心理和诗歌创作过程进行系统研究的材料[1]。”所以,除了单纯的内部研究,或许我们暂时可以借助梁宗岱的人生经历来分析和评价他诗歌中的西方特色。
梁宗岱于1903年11月5日出生,广西百色人。1917年,他选择在广州培正中学学习。然而,他根本不懂英语,所以他得花费一年的时间学习英语,以进入学校。然而他只用了半年时间便完成了语言的学习,可见语言能力不容小觑。1919年,他终于被培正中学录取了[2]。正是在这段时期,他的诗歌受到了宗教的影响。
培正中学由中华浸信会于1889年创办。它最初是为吸引更多教徒而开设的教会学校,主要是那些不了解基督教福音却又想接受教育的人,也为了培養基督教徒美好的品德[3]。这就是为什么它被命名为培正,意味着“培养正直人才”,培养一个具有健全的人格,科学和人文以及国际视野的学生。
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初,学生们必须参加宗教课程,并参加校园里所有的宗教仪式和晚宴。学校还会邀请校外的福音传道者举行复兴会,吸引更多的学生加入教会[4]。在培正中学学习了近四年后,梁宗岱被岭南大学免试录取,并获得全额奖学金。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岭南大学最初也是一所教会学校,采用的是美国式的教育模式。学生们被要求每年至少上一门宗教课程,每天参加一到两次宗教仪式,并在一周的中间进行祈祷。更重要的是,星期天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去礼拜[5]。“宗岱,”他的同学回忆说,“是个基督徒。他有时自己唱基督教赞美诗,并将一些英文赞美诗翻译成中文[6]。”他的同学的说法显现着一种敏锐的直觉,即梁宗岱已经受到了基督教潜移默化的影响,尽管梁坚持说他违背自己的意愿皈依基督教,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为了求得她的爱[7]。
他仅在22岁就发表了第一本诗集《晚祷》。从这本诗集的标题可以看到,祈祷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对上帝的精神献祭[8],给全本诗集奠定了一个宗教基调。全二十首诗中,超过四分之一与宗教有关。很明显,祈祷是一种宗教仪式,是诗人主动与超自然力量交流的方式,以赞美、祈祷、忏悔,或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或欲望。董强在他的书中评论到,“梁宗岱的诗歌有一种很强大的精神氛围[9]。”实际上,这种气氛源于基督教的意象,如祈祷、忏悔、恩典、赞美、怜悯等。梁宗岱的第一首诗《晚祷》以描写庄严宁静的环境开篇,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弹也罢,
虽然这清婉潺湲
微飓荡着的
兰香一般飘渺的琴儿。
一切忧伤与烦闷
都消融在这安静的旷野。
无边的黑暗,
与雍穆的爱幕下了。
让心灵恬谧的微跳
深深的颂赞
造物主温严的慈爱。
《晚祷》这首诗有《创世纪》的影子。《创世纪》讲述了创世的故事,诺亚方舟,以及解释世界和人类是如何被创造的故事[10]。这首诗描绘了“晚祷”的神圣经历。第一节以乐器、溪流、宁静的荒野等意象构成了一种庄严的气氛。兰花的芬芳,象征着上帝的慈悲,弥漫在黑暗的每一个角落。悲伤和恐惧都被遗忘在天地之间。在赞美上帝的恩典中,“造物主的爱”在诗人的思想和灵魂中涌动。在摆脱世俗的烦恼之后,他达到了一种宁静、和谐和虔诚的状态。这些意象让人回想起宇宙的起源。当我们读这首诗时,我们的自我精神在翱翔,我们与诗人一起感受到优雅和超自然的力量。此外,造物主的爱和怜悯在黑暗和寂静的背景下突出,这反映了他对宇宙的爱。
此外,查尔斯·泰勒(Charles Taylor)声称,自我探索是耶稣会士和清教徒纪律的一部分[11]。在《晚祷二》这首诗中,梁宗岱真诚地“在悔恨中反思自己疯狂的过去”,并“在黄昏星的温柔光芒中忏悔自己的罪恶”。黎志敏教授认为,在原罪和“否定自我”的文化信仰的影响下,基督徒相信一个微不足道的有罪的自我,赞美神的强大和惊人[12]。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西方世界和中国世界之间的鲜明对比。因为在传统中国文学中,人们倾向于认为,一个人的不幸必须归咎于宇宙或时代,是时代和社会的捉弄导致个人的失败,原因不在于个人[13]。
在这首诗可以看到,梁宗岱虽然是中国人,但他受到的却是西方的教育,并且时常接受教会的洗礼。他已经学会了反省,反思自己的年少时犯下的错误, 期待通过忏悔来获得一种神圣的情感,在此期间他希望得到精神上的安慰。由此可见,梁宗岱的自省是基督教传统的一部分。
除了“上帝”,他还多次赞颂了“主”和“造物主”。在《夜露》这首诗,泛神化现象也很明显,读者能遇到很不少由自然化身的身,诸如“夜神”、“地母”、“天神”等等。事实上,这些自然神的意象,都是一个中心主题的变体:对爱之源的颂赞。
宗教环境对他的诗学和美学理论产生了直接的影响,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14]。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梁宗岱的宗教意识却与虔诚的教徒对某一宗教的虔敬截然不同。与冰心虔诚的皈依基督教相比,梁宗岱所表达的更多是宗教和崇高的体验以及信仰哲学。这种内在的升华恰恰与他的象征主义宇宙意识相应和。
二.象征主义和宇宙意识
在岭南大学学习一年后,梁宗岱前往欧洲深造。1924年,他进入瑞士日内瓦大学学习法语。1925年,他被巴黎大学录取。接着在后几年中到意大利等地游学 [15]。幸运的是,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象征主义这一欧洲文学运动在法国盛行。波德莱尔,马拉美和瓦莱里分别代表了诗歌中这一特殊传统的开始,中间和结尾[16]。
20世纪初,白话文学运动在中国进行得热火朝天,由此胡适更是提出了“诗体大解放”的主张。可以看到,为了拯救濒死的民族,语言乃至诗歌逐渐成为功利的工具,背离了诗歌的本质。一些诗人,如穆木天和王独清,批评了这一功利性现象,并且批判了胡适的提倡。基于他们的论证和梁宗岱对生命和宇宙的理解,他认为完全推翻中国传统文化是不可能的,完全照搬不加修改和吸收的西方文化模式也是不可取的,因为这两种方法都会让人失去思考的能力。因此,他在演讲中阐述了“象征主义”和对应论,以帮助改变这种状况。如果说穆木天和王独清的早期诗学是中国象征主义兴起的标志,那么梁宗岱的诗学则是其成熟的标志[17]。
象征主义,从广义上而言,是使用语言作为一种手段,以重新发现存在于想象和精神领域的所有存在的统一[18]。这就是梁宗岱宇宙意识的起源,是他诗歌的核心,在他的大部分作品中都有体现。对他来说,宇宙意识是诗歌中体现的一种独特的、以哲学的方式看待宇宙或自然的感觉。它是我与相关对象之间的一种深入的、共情的交流[19](p.130)。
据数据统计,他的诗歌中有大量的宇宙意象,如各种各样的星星和天空,其中以各种形式出现的“月亮”最为频繁。“黄昏”、“晨”等时间维度的意象是宇宙的隐喻。在多样的语境中,出现了二十多次的“月亮”,又象征着不同的神秘事物。有时指诗人内心的平静。有时,“月光”被证明是使诗人悲伤的原因。用不同的哲学方式来理解月亮,就是使用来自“象征森林”的意象。
在波德莱尔(Charles Baudelaire)的诗歌“应和”中,他描述到,“ 大自然是一座庙宇,那里的活柱子有时会发出令人困惑的话语。人们穿过象征的森林,用熟悉的目光观察它们[20]。”也就是说,自然界中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人作为自然界的一部分,可以与自然界中的物体进行交流。要达到这种超然境界,梁宗岱主张:“诗人要用最生动、最具体的意象来表现最神秘、最飘渺的精神境界。”这在他的诗《水调歌头》中有很好的说明:
人生岂局促,
与子且高歌。
浩然一曲冲破,
地网与天罗。
给我一枝芦笛,
為汝星回斗转,
冰海变柔波。
哀乐等闲耳,
生死复如何。
浮与沉,
明或暗,
任予和。
钧天一笑相视,
认我与同科。
着取沙中世界,
更见花中天国,
同异尽消磨。
君掌握无限,
千古即刹那。
第一节为整首诗设定了一个哲学主题:生命短暂,我们应该珍惜时光。下面的诗句则用他的美学情感告诉我们如何达到这一境界,这是受到了瓦莱里的鼓励。在他的散文《忆罗曼·罗兰》中,梁宗岱回忆道,“因为禀性和气质的关系,无疑地,梵乐希(即瓦莱里)影响我的思想和艺术之深是超出一切比较之外的[22]。”瓦莱里确实给了他艺术创作的力量,并鼓励他要在艺术界继续发扬光大。
从第一诗节可以看到,“一曲”和“芦笛”都象征着音乐,而梁宗岱认为一首纯诗本来据应该属于音乐,所以这两个意象也指的是“诗歌”。“地网”和“天罗”象征着生活的难关和敌人,“冰海”指的是受到的苦难,而“柔波”是爱情的象征。第一节的意思是,于诗人而言,有音乐和诗歌,他就可以克服万难,将所有的痛苦化作为爱情的美好。这些意象和情感的关联,就像瓦莱里所倡导的那样,“诗之所以成为艺术,是由于诗人的审美情感。它本质上是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的交流,是内在精神的共鸣[23]。”梁宗岱的审美情感,于他而言即是宇宙精神,在这首诗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需要注意的是,第二节诗,梁宗岱借鉴了著名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天真的预示》的头几句。梁宗岱将《天真的预示》的前四行翻译成中文,然后放到了自己的诗里。对上与下、光明与黑暗、有限与无限的二元对立进行了解构,这也体现了他的宇宙意识。因为在他看来,生活不过是一个伟大的和谐。而且这对于时间和空间界限的打破,也是源于这种宇宙精神。
三.自由
法国自启蒙运动以来,就有着追求自由的的优良传统。自由、平等、博爱诗法国的的箴言。法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罗曼·罗兰(Romian Rolland),将其一生奉献给了反法西斯,支持全世界被压迫的人民争取自己的自由和权利。当梁宗岱他的小说《让-克里斯托夫》(Jean-Christophe)时,他被克里斯托夫对自由平等的追求所深深震撼。毫无疑问,罗曼·罗兰对他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无论是精神上还是道德上。后来,梁宗岱结交了许多优秀的法国作家,其中包括:保罗·魏尔伦(Paul Verlaine)、安德烈·纪德(Andre Gide)、保罗·瓦莱里(Paul Valery)、罗曼·罗兰等人。与他们的频繁接触塑造了梁启超对自由的信仰,这后来成为他性格和诗学的主要特征。
包办婚姻,在中国旧社会,是人们生活的准则。新郎和新娘没有没选择爱人的权利,甚至有许多人在结婚仪式那一刻,才知道与他们一同行礼的人是谁。也有很多人的婚姻是在一出生,就已经被选好了的。毫无意外,二十世纪初的中国还没有摆脱这种封建集权,自然而然,梁宗岱也无法避免这种遭遇。梁宗岱还在广州读书的时候就被父母欺骗回家,让他与何氏成亲。那他当然是不愿意了,宁愿在大街上裸奔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幸福断送在权威的手里,所以他违抗了父母之命,像这种据对的权威发起挑战,就像他多次在文章中提到的一样,“我们须拥有心灵上的自由。所谓心灵上的自由,就是无论对于任何文艺,任何原理,都不要囿于成见,不惑于权威,不盲从,不迷信,而一以躬自耐心精细检讨得来的认识为皈依[25]。这个心灵的自由被记录在了《夜枭》这首诗里。
“呜唔,呜唔,”夜枭的声音,
人生的诅咒者的声音,
像凄切的莽钟一样,
把我从乱藤般的恶梦当中,
兀地惊醒了。
......
连我的游魂都一并招去罢。
我怎能够也“呜唔,呜唔,”的
把人生努力地诅咒呢?
尽管包办婚姻诅咒着他的生活,但他会找到摆脱诅咒的方法。尽管何氏在梁宗岱的父母和好友胡适的支持下将他告上法庭,但他还是还是决定与何小姐离婚。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宗岱就像他的朋友徐志摩一样,一直在追求自由恋爱,尽管会受到许多批评。最终,他被一个贫穷的戏曲演员甘少苏深深吸引住。她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戏曲演员,负债累累,过着悲惨的生活。梁宗岱花了很多钱才把她从恶魔手里救出来。无论他必须牺牲多少,梁宗岱还是选择了他的真爱与自由。这种逃离世俗桎梏的爱,在《金缕曲四》这首诗中得到了体现。
世情我亦深尝惯,
笑俗人吠声射影,
频翻白眼。
荣辱等闲事。
但得心魂相伴。
更何必泪光偷泫?
万劫沉沦都不悔,
任柔丝自缚春蚕茧:
将愁苦
为缱绻!
对于梁宗岱而言,他压根不在乎他人的“吠声”和“白眼”,因为这些蚕茧的束缚只能束缚到他人,但禁锢不了梁宗岱。尽管他和甘少苏之间的社会地位有一条鸿沟的差别,尽管他的名声会受到损害,但他还是选择打破所有桎梏和枷锁,选择了甘少苏,这或许是因为出于同情,或者是内心的英雄主义在呐喊,无论怎样,他都选择了自由。他也丝毫不后悔,并和甘少苏在余生幸福地生活下去。
不计较名利,是梁宗岱在法国学到的自由精神的另一个体现。回国后,由于他的个性和在知识界的影响力,蒋介石邀请他加入国民党,为国民党效力,并向他提供了优厚的待遇。但是梁宗岱不想自己背负上正直的负担,多次拒绝了蒋介石。最后为了避免迫害,他最终辞去了教授的工作,回到家乡,假名从事翻译和草药研究,自由地度过了余生。
通过文本细读,结合他的创作理论和生平事迹,我们发现我们发现,他的基督教意象、宇宙意识以及自由精神使他的诗歌显得相创新和富有想象力,有部分原因是他受到了西方意识形态的影响,采取了西方的诗歌措辞和技巧。但是梁宗岱并没有完全移植西方诗学,而是以中西和谐的结合促进了中国象征主义的发展。梁宗岱的诗歌和诗学表现了他对诗歌创作新实验的批判洞察力,对中国新诗的发展有一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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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广州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