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式情景喜剧导演金炳旭作品创作风格研究

摘要：情景喜剧作为一种电视文化产品，以其特有的感染力吸引了一大批观众。但是从1993年我国第一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开始，中国情景喜剧一直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情景喜剧的创作进入模式化的重复过程。韩国导演金炳旭是韩国情景喜剧的标志人物，创作了《顺风妇产科》《无法阻挡的HighKick》等不同以往传统情景喜剧的作品，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文章从情景喜剧的起源和基本特征出发，分析情景喜剧严格的场景限制、贴近现实生活、剧情保持相对独立、众多客串人物、罐装笑声的使用等特征。结合韩国特殊的“PD合一”制作机制和国民精神文化匮乏的时代背景，采用文献研究法、个案分析法、比较研究法等方法，深入剖析金炳旭导演作品在叙事上情态叙事与情节叙事的相结合、内容上家庭伦理与青春偶像的合理搭配、人物设置上中老青相结合、特征上情景喜剧中悲剧元素的运用、思想上贴近韩国社会文化等特点，得出其获得成功的方法论的结论。在此基础上，提出学习借鉴金炳旭导演的创作技巧的建议，总结出精准定位受众、了解受众需求，博采众长、兼收并蓄、加大信息量丰富叙事，提升成本、实现精良制作等思路，形成属于自己的情景喜剧风格，旨在从理论上为我国的情景喜剧发展提供一些先进理念和经验。

关键词：金炳旭；叙事模式；情景喜剧；剧作创新；叙事风格

中图分类号：J905；H5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3）05-0247-04

一、情景喜剧的探源和基本特征

20世纪初期，美国的一些娱乐场所为了吸引顾客、增加客源而设计了一种新的节目形式：老板找一个滑稽演员坐在酒吧吧台前，给客人们讲幽默搞笑的段子，营造轻松的氛围，以此招揽人气。美国的广播电台注意到这种形式之后，就把它吸纳到了电台节目中，逐步开始演变成20世纪30年代的一个举足轻重的娱乐节目形式——广播情景喜剧。电视公司的老板们则不把从广播中发展起来的电视情景喜剧看作一种戏剧类型，而是将其视为一种轻松的娱乐形式，他们认为其“是通俗戏剧和其他形式的独特的混血儿，主要功能是让人们开怀大笑和从日常生活的烦恼中得到暂时的解脱”[1]。

情景喜剧作为一种电视文化产品，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呈现出一些比较鲜明的基本特征。

首先，情景喜剧有着严格的场景限制。采用舞台剧布景的形式，营造出一个相对封闭的，同时能够与外界有所联系的环境来构筑人物活动的空间作为主要场景。在相对闭合的空间中，几个主要人物演绎着人生的悲欢离合。家庭一般是情景喜剧故事展开的主要场所，包括客厅、卧室这些比较普遍的场景[2]。《武林外传》中所有的故事集中发生在同福客栈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之内，场景相对单一，只涉及几个厢房以及大厅、厨房、庭院等这几个有限的场景，但又没有断绝与外在的联系，主要靠人物之间的对话来交代客栈之外的世界[3]。

其次，情景喜剧的主要属性是喜剧，一种电视化的喜剧模式。情景喜剧的内容题材大多取材于现实生活，思想内涵较为浅显，通俗易懂，所描绘的生活与现实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土豆星球QR3》以一种轻松搞笑的方式，展现了一个韩国普通家庭的家庭生活和工作生活，在一些小事中體现最平常的真实。有的情景喜剧甚至会在拍摄过程中邀请观众参与，如美国的《老友记》会邀请观众观看，编剧、导演通过观察现场观众的反应来判断喜剧效果，并修改效果不太好的地方。我国首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在花絮中也出现了观众参与的镜头[4]。

再次，情景喜剧剧情上保持相对独立，每集都是一个完整、独立的结构体系，故事情节上具有独立性，上下两集之间没有一定的关联性，但情节上具有延续性。例如《家有儿女》（第一部）第五集，讲述了夏雪为了写作文而与刘梅展开的猫鼠之争，第六集则是刘星为了写《我的野蛮父亲》而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这两集各自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结构，都有各自的起因、发展、高潮、结束，表现的主要人物、内容不同，相邻的两集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性。

另外，客串人物是情景喜剧较为鲜明的特征。情景喜剧中的角色可以分为两种，即贯穿全局始终的主要角色和在某一集中昙花一现的客串角色。在情景喜剧中，几乎每隔几集都会出现一两个客串人物，他们都是该集故事中出现的矛盾导火索，在这一集故事中客串角色甚至比主要角色还要出彩，矛盾的中心在他们身上[5]。《土豆星球QR3》中出现了20多个客串人物，不同的身份、人物性格，大部分都在该剧中仅仅出现一次，但和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息息相关，更好地衬托了主要人物，也为该剧增加了看点。

最后，罐装笑声的使用是情景喜剧最为明显的标志。合理、适时的罐装笑声可以增强情景喜剧的现场感，引发电视观众的情感共鸣。但情景喜剧经过长时间的发展，一些导演因其艺术风格和创作需要摒弃了罐装笑声的使用，如尚敬的《武林外传》、美国的《摩登家庭》。然而在情景喜剧的主流创作中，还是伴随着罐装笑声的使用[6]。

二、金炳旭及其金氏喜剧

（一）金炳旭及其金氏喜剧

提起金炳旭这个名字，可能大部分人都不太熟悉，但一提到《顺风妇产科》或《无法阻挡的HighKick》（亦称《搞笑一家人》），韩剧爱好者可谓是耳熟能详，这些都是金炳旭具有代表性的情景喜剧作品。

1995年，金炳旭担任导演首次执导了他的首部情景喜剧《LA阿里郎》，经SBS电视台播出后在韩国赢得了不错的收视率。1998年，他联合导演了SBS播出的682集《顺风妇产科》，平均收视率达到了25%左右，2002年初被引进中国，成为中国观众首次看到的韩国情景喜剧。《顺风妇产科》不同于港式喜剧的无厘头，由六名不同风格的编剧轮流编写，被称作“20世纪最伟大的家庭喜剧之一”。

（二）金氏喜剧兴起的原因

在韩国娱乐泛化的年代，金氏喜剧在电视荧屏上掀起阵阵热潮，这并不是偶然现象，其存在着一定的客观和主观因素。

1.韩国特殊的职位PD

在韩国，电视剧、综艺、纪录片等电视行业大多数都采用制片人（Producer）和导演（Director）合一的PD机制。“PD合一”机制中，PD为制作团队的核心，具有更高的权威性和独立性，可以有效地避免制片人和导演之间存在的根本性分歧与对抗，进而减少因分歧而产生的内耗[7]。“PD合一”机制，为金炳旭导演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作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在评选韩剧中最糟糕荒唐的结局的问卷调查中，《穿透屋顶的HighKick》因其出人意料的戏剧般的结束而受到众多谴责，在结局时，剧中两个重要人物申世京和崔丹尼突然死于一场悲惨的车祸。但《穿透屋顶的HighKick》的编剧写的是另外一个不同的结局。在杀青前几个月，演员申世京对导演提出了“申世京死去会是更好的结局”。导演从艺术性的角度考虑，“这是对晚来的爱情觉悟的极大化。我想描绘出真诚的爱情故事”。最后决定改掉原本的结局，采用这种开放的结局。编剧、制片等人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们试图说服导演维持原结局，认为悲剧式结局会激起观众的反对。但最终金炳旭导演还是赞同申世京的建议，以死亡为结局。

2.金氏喜劇紧随时代的变化

20世纪90年代，由于韩国当时处于特殊阶段，因此国民精神文化匮乏，情景喜剧应运而生。

金式情景喜剧能够在众多韩剧作品中脱颖而出，除了对既有模式的突破以外，对传统的叙事角度、叙事内容也进行了创新，给观众带来审美上的巨大冲击。20世纪50年代，美国等国家的情景喜剧主题比较单一，以家庭题材为主，表现中产阶级温情脉脉的家庭生活，这是一个“稳定的，永远不会有离婚危机的双亲家庭，父亲为了家庭支出到世界上去冒险狩猎，母亲在家保持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清洁”[8]。金炳旭打破了传统的情景喜剧模式，不再单一地刻画美好圆满的家庭，更多地去贴近现实生活，有悲有欢。《无法阻挡的HighKick》中从开始照全家福部分就交代了家庭中出现的矛盾，文姬和海美之间的婆媳矛盾、李顺载夫妻之间的矛盾、民勇和申智之间因离婚问题而争吵，给大家呈现了一个真实的生活环境。并且融合了多种元素，如“恐怖”“悬疑”“动作”“爱情”等。这部情景喜剧不是在一贯的气氛中展开，而是在不断地变化，可谓是韩国喜剧电视的一个革命性的突破。

三、金炳旭导演别具一格的叙事模式

（一）叙事方式——情态叙事与情节叙事相结合

大部分观众对于自己所看的情景喜剧，哪怕是一些较为经典的作品，印象大多集中在某一个个性突出的角色或者是一些经典的台词上，对每一集中的情节内容很难回忆起来，这是因为“情景喜剧的冲突不以情节取胜，而主要体现特定空间、特定情景下人物性格的冲突”[9]。在情节模式中，叙事主体所关注的主要是故事本身内在的逻辑关系，以及事件与事件之间波涛汹涌的转变发展。情景喜剧属于情态叙事模式，在情态模式中，叙事主体的聚焦镜头始终对着人物[10]。

金炳旭导演采用了多线索、立体式的叙事方式。每集以几个主人公各自的经历为线索设置多个情节，放入一集中，有一条主线和多条副线。副线的分量同主线相差无几，在多条线索中，反映男女主人公情感的采用情节叙事，其他则采用情态叙事。这些采用情态叙事的故事非常简单，有时只是一个轻松搞笑的小片段。但这两种叙事方式的结合使情景喜剧也具有了部分电视连续剧的特征，从单集上来看每一集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每一集都有要表达的主题，从整体上看又有多条线索来交代故事中男女主人公的感情走向。

（二）叙事内容——家庭伦理与青春偶像的合理搭配

爱情剧是“韩流”文化在亚洲最为强劲的力量之一，在金氏情景喜剧中有较为明显的体现[11]。

首先，剧中的年轻人部分主要以爱情结构故事，屏蔽了社会现实背景，构建一个封闭的单纯的谈恋爱的世界，过于理想化，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其次，偶像剧中不可缺少的桥段，三角恋甚至是多角恋关系，男女主人公有过不止一段恋情，最后发现一个是爱情另外一个是感激和友情之类的。如金氏喜剧比较经典的桥段《无法阻挡的HighKick》中的四角恋关系，侄子喜欢女老师，女老师喜欢叔叔，叔叔喜欢前妻。还有《土豆星球QR3》中兄弟二人同时喜欢上女主镇雅。

最后，由青春靓丽的演员出演男女主人公，从环境到服饰多个方面体现青春活力。通过金氏喜剧，捧红了一系列年轻演员，如宋慧乔、丁一宇、李钟硕、黄静茵、申世京等。

（三）金式喜剧的人物构建模式

金炳旭导演的作品能够迎合大部分观众的审美，所有人物根据年龄可以分为老年、中年、青年这三代人，按特点可以分为实力派和偶像派。《土豆星球QR3》中爷爷的扮演者李顺载、父亲的扮演者卢宙铉是韩国的表演艺术家，男一吕珍九、男二高庚灼、女一夏沇秀是当时比较红的青春偶像。爷爷在剧中代表的是韩国老人，希望能够有一个安详的晚年，被别人关注。父亲和母亲代表的是中年人，他们处在人生的巅峰期，即将退休，准备将手中的权力移交给下一代。青年则是刚刚步入社会职场，为自己的事业奋斗的年轻一代。所有的观众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喜欢的角色。

金炳旭的情景喜剧基本上以普通家庭为表现对象，人物形象平民化，以单纯、滑稽、直观的特征出现，人物形象夸张，趋于卡通化。奶奶因为保姆出身而被儿媳看不起，儿媳女强人海美则爱打探别人的底细、酒风不正等等，剧中的所有人物都有缺点。每个人物身上的双重性，使故事内容更为贴近现实生活。人物的个性化以一种平实、简单的固定形象贯穿剧情，而且处于弱势的人容易让观众同情。如《无法阻挡的HighKick》中的容易走路摔跤的徐敏静老师，《土豆星球QR3》中反应迟钝、总是比别人慢半拍的张律等，这些剧中人物表现出倒霉的运气和遭遇的困苦也会让观众找到心理平衡。

（四）情景喜剧中悲剧元素的运用

传统说法认为情景喜剧没有“悲”的根源。首先从观众长时间收视习惯来看，现在的电视剧作品创作中多带有悲剧情节，以坎坷、煽情、虐心为主，题材多表现在宫斗、职场斗争、家庭内部之争，经典的电视剧总带着悲情的成分。而“小打小闹”的情景喜剧则是靠游戏和娱乐的态度来吸引观众。其次，传统的情景喜剧无论是节目形态还是剧作角度、叙事方式等这些安排设计，最终都是为了作品有更好的喜剧效果。情景喜剧的主要功能不是评判现实生活，而是美化现实生活。它从观众的立场出发，意图让观众乐观地面对生活，化解生活的烦恼。

一般认为，让观众哭的故事比让观众笑的故事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12]。金炳旭导演打破了情景喜剧不能有悲剧元素的禁锢，他的作品中，爱情始终是留有遗憾的悲剧故事。《土豆星球QR3》的结局中，女主角罗真儿最后并没有和洪慧星在一起，也没有投身于追求她的富二代卢敏赫。韩国传统跨越阶级的方式——结婚已经变得不再可靠。但她选择继续在公司工作，反映出了韩国底层民众的无奈，想要改变命运却又不得不依附于财阀继续生存下去，这是对现实的妥协。

（五）家庭是社会的缩影

金炳旭导演的作品对于韩国家庭文化有明显的体现。家庭是金氏喜剧的核心，普通的家庭生活有着丰富的题材，家长里短、兄妹之争、婆媳矛盾等问题都是普通人家会发生的故事。金氏喜剧所营造的一种家庭氛围，能够体现出大多数观众真实的生活环境，在观众看来具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引发普通观众的共鸣。在《无法阻挡的HighKick》中，爷爷李顺载与朋友怄气，两人带领家族中的男人进行各种比拼，李家人遭惨败，最后由金范扳回了一局，李顺载授予其家族统一的服装，虽然情节设计喜剧效果十足，但是从中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家庭的认同感和凝聚力。金炳旭导演经常通过人们普通的家庭生活，從中表现家庭温暖。剧中的主要人物在遭遇困难时，总能够在家人的帮助下，以积极的态度迎接挑战，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四、金炳旭导演的创作风格对我国情景喜剧的启示

从1993年第一部情景喜剧《我爱我家》开始，中国情景喜剧一直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情景喜剧的创作进入一个模式化的重复过程[13]。金炳旭导演通过自己对情景喜剧的理解和认识，结合时代的需求，对情景喜剧的创作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很多方面都值得借鉴。

（一）精准定位受众，了解受众需求

金炳旭导演将自己作品的收视人群定位在年轻一代观众，他意识到随着大众媒介的不断发展，观众的年龄层次在发生变化，受众的年龄层次以青年为主，所以在他的作品中，许多桥段的设计、话题等都围绕着年轻一代。优秀的作品，必然会在创作之前对市场观众的需求做调查，提前了解观众的口味，避免无谓的重复和模仿，避免观众出现审美疲劳。一些电视行业较为发达的国家，如美国、韩国等，都非常重视这种电视剧制作前期的调查，这种调查非常有必要。

（二）博采众长，兼收并蓄，加大信息量丰富叙事

对于传统的情景喜剧创作理念，金炳旭导演做出了大胆的突破。在叙事模式上借鉴学习青春偶像剧，合理运用情节叙事和情态叙事这两种叙事方式；在情景喜剧中融入了悲剧成分，喜剧与悲剧的衬托对比，更能突出作品的主题；体裁上融合恐怖、科幻、爱情多种元素，突破了传统单一家庭伦理、职场等类型的体裁；场景突破了原来的封闭式的舞台布景，将更多的镜头放在街道、公园、公交汽车等一些公共场所，密切与外界的联系。遗憾的是，目前越来越多的国产情景喜剧内容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故事太表面而不深刻，局限在外部娱乐的层面。粗糙的文本已经成为制约国产情景喜剧发展的瓶颈[14]。

对于情景喜剧的创作，不能拘泥于传统的制作方式。随着时代的发展，一些传统守旧的观念与手段将被淘汰，应该与时俱进，开阔思路，多借鉴学习其他的电视节目类型，从中吸取精华，充实情景喜剧的创作。

（三）提升成本，实现精良制作

在我国，情景喜剧与其他类型的电视剧相比，利润不高。在家庭类情景喜剧的发行放映环节，美韩由于电视剧行业较为成熟，商业化程度高，因此在版权售卖、首播市场等各方面都有较好的表现。《无法阻挡的HighKick》被安排在韩国当地时间晚9：40播放，并且在播放过程中只插播一次广告。我国的家庭类情景喜剧总是在单一时段的电视台放映播出，随意性大，在视频网络化、平民化的时代没有凸显优势[15]。

对于情景喜剧，要改变传统的观念，对其肯定和尊重。成本低是情景喜剧的优势，但不能过分地压缩制作成本。适当地提升制作成本，有利于提高其艺术性和观赏性。

五、结语

金炳旭导演之所以能够在情景喜剧的创作上走出自己独特的风格，不仅仅是其个人主观的努力，更多是与其自身所处的社会环境、人生经历以及从小所受到的文化熏陶有关。20世纪70年代韩国对家庭观念的重新认识，20世纪90年代青春偶像剧和情景喜剧的盛行等，都反映在金炳旭导演的作品中。情景喜剧是观众喜闻乐见的一种电视剧类型，与大众文化生活息息相关。我国的情景喜剧创作者，应该更多地了解大众文化特点，从自己的生活中寻找题材和灵感，形成属于自己的情景喜剧创作风格。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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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周雪珍.中美电视情景喜剧人物形象塑造差异研究：以《家有儿女》和《成长的烦恼》为例[J].四川戏剧，2012（6）：9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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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宋青蕾.中国电视情景喜剧研究[D].石家庄：河北师范大学，2014.

作者简介 李晶，助教，研究方向：纪录片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