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一 秦广虎
(安徽工程大学机械工程学院 安徽·芜湖 241000)
劳动价值观是个体对劳动价值及其意义的主观认知与抽象概括,涉及劳动情感态度、劳动精神与劳动素养等内容[1]。 新时代劳动教育要求学生掌握必要劳动知识与劳动技能,但其本质在于引导学生树立正确劳动价值观。 有学者指出劳动教育最核心、最本质的价值目标在于培育学生尊重劳动的价值观、对于劳动的内在热情与劳动创造的积极性[2];《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也将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劳动观视为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基本原则[3]。
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旨在通过有目的、有计划的教育实践活动引导大学生形成以正确认识劳动、尊重劳动、崇尚劳动、热爱劳动为核心特征的劳动价值观体系。 《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 (试行)》 指出普通高等学校应培育学生创造性劳动能力和诚实守信的合法劳动意识,职业院校应提高学生职业劳动技能水平,引导其形成积极向上的劳动精神和认真负责的劳动态度[4]。 大学生的价值取向密切关乎其个人成长发展,也决定未来社会的价值取向[5]。 因而,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不仅承担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劳动价值观的关键任务,也被赋予传承劳动文化、赓续劳动精神的重要使命。 物质生活日渐丰裕的时代背景下,部分大学生对劳动本质及价值缺乏正确认识,加之受享乐主义、奢靡主义、拜金主义等负面价值观念侵蚀,出现“轻视体力劳动、劳动态度不够端正”[6]等劳动价值观畸变问题。全面强化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及时匡正部分大学生劳动价值观畸变的现实问题迫在眉睫。
价值观的理解、内化与一般知识技能学习存在差异,价值观教育方式也与一般知识技能教育方式有所不同[7]。 探索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具体途径可借鉴劳动教育的常规方法,也需要充分考虑劳动价值观的“观念属性”以及大学生价值观形成发展的特殊性。 社会学习理论重视学习活动中个体的自我调节,强调在观察学习过程中获取替代性经验以习得相应知识或技能,认为个体的认知、技能、观念在个体、行为、环境三维因素交互影响下形成[8]。以社会学习理论为科学视角及理论框架探究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内在机理、现实局囿以及超越路径具有现实意义。
“三元交互”“观察学习”以及“自我调节”是社会学习理论的三大核心蕴涵。 首先,社会学习理论突破传统行为主义理论中“一元单向决定论”的认知藩篱,匡正“一元单向决定论”忽视个体对自身行为影响以及个体行为对环境影响的固有认知,创造性提出“三元交互决定论”。 “三元交互决定论”将个体、行为、环境视为相互独立、相互作用的三维因素,指出个体、行为、环境三因素间彼此双向交互,共同构成三元因素的动态交互体系,并将三维因素之间连续不断的交互作用视为个体行为、观念形成的关键成因。 其次,社会学习理论提出“观察学习”这一学习形式,强调通过观察他人行为及其结果以获得替代性经验[9],最终获取特定知识技能或情感态度。 观察学习过程中,示范者通过多种形式的示范行为向观察者施加影响,观察者则在观察活动中获取示范行为中蕴含的信息,通过认知加工将所获信息转化为特定符号表征,进而获得相关认知并存于记忆之中。 此外,社会学习理论将“人”视为个体行为塑成的核心影响因素之一,强调“自我调节”在个体学习活动中的关键作用。 社会学习理论认为个体以自身认知为基础,以所处环境为诱因,在预知自身行为可能致使结果的情况下,采取多种措施实施或抑制自身行为。
开展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应遵循价值观教育的普遍规律, 同时关注大学生在个体认知水平、文化背景、行为习惯、文化喜好、实际需要等方面的特性对其价值观形成发展的综合影响。 社会学习理论的三大核心蕴涵与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形成的普遍规律内在契合,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培育提供一般性经验借鉴;“三元交互”思想也为关注大学生群体特性对其劳动价值观形成的影响提供可能性。
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形成是多维因素影响的复杂过程:劳动价值观的形成需要大学生个体主动学习、内化特定价值观念,也需要教育者等外部力量施加必要影响;需要以掌握劳动相关知识理论为认知基础,也无法脱离优秀示范的引领与必要劳动实践活动的强化;更需要优秀劳动文化、劳动精神的长期熏陶与感化。 而社会学习理论蕴含的“三元交互”理念认为学习是经由个体、行为及环境三维因素交互作用影响并最终习得特定知识技能或行为观念的过程。 综而观之,“三元交互”理念与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形成过程高度契合。 “三元交互” 视角下,劳动价值观可视为大学生个体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以及大学生所处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三因素间交互耦合的结果。 个体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因素主要包括大学生自身劳动认知水平、主动吸收内化特定劳动价值观念的动机以及参与劳动实践的愿景等;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因素主要包括学习蕴含劳动价值观的课程知识内容、参与劳动实践、观摩劳动模范事迹等劳动价值观学习的实际行为或潜在行为;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因素则主要包括大学生日常生活、学习场域中的劳动实践环境以及劳动文化环境。
“三元交互”也为劳动价值观教育实施过程充分考虑大学生群体特性提供可能性。 能够充分考虑大学生个体、行为、环境三方面特性对其劳动价值观形成的影响,如大学生对于劳动相关理论的认知水平与对现实劳动世界的关注程度、高校学生宿舍的劳动文化氛围、高校评奖评优制度中劳动实践评价标准的占比、学科专业人才培养方案中实践活动环节具体安排等。 基于“三元交互”理念,充分考虑大学生群体特性,从大学生个体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提升、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强化及其所处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优化三方面切入,采取更具体、深入且具有更强针对性、适切性的教育方式推动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实施,进而强化大学生对劳动价值观的深刻认识,涵养其“热爱劳动”的朴素情感,引导其铸牢“劳动光荣”的坚定信念,逐步树立正确劳动价值观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在全社会大力弘扬劳模精神、劳动精神,“让劳动光荣、创造伟大成为铿锵的时代强音,让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蔚然成风”[10]。 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需要聚焦这一核心要求,教育引导大学生形成热爱劳动、尊重劳动者、珍惜劳动成果等正向价值观念,匡正好逸恶劳、不劳而获等畸形价值观念;也需关注劳动价值观的时代特征、大学生群体的认知特点及发展要求,完成各项具有一定深度及复杂性的细化任务,如引导大学生准确把握劳动创造历史、劳动创造人本身的复杂内涵与重要价值,帮助大学生明晰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形式差异与共同价值,教育大学生警惕“消费主义”“躺平文化”等负面价值观念的冲击等。
劳动价值观的复杂性与抽象性并存,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细化任务亦艰巨复杂。 单纯依靠教育者的话语传授或完全依靠亲身劳动实践均难以使大学生理解劳动价值观的深层内涵与核心要素,进而阻碍大学生对正确劳动价值观念的领悟与内化。 社会学习理论提出“观察学习”模式,强调学习者个体通过观察外部示范行为及其产生结果以获取替代性经验,并通过对替代性经验的进一步认知加工以获取相应知识技能及价值理念,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提供重要经验借鉴。 教育者通过塑造、树立与正确劳动价值观念相关联的榜样示范或行为范例构建特定观察对象,如选树大学生朋辈群体中的劳动模范,展示社会各界劳动模范的典型事迹等,引导大学生进行“观察学习”;大学生通过“观察学习”获取有关劳动价值观的间接经验并加以认知加工,转化为言语、图示等外在符号表征,储存于自身记忆中,进而做出符合劳动价值观标准的外在行为, 并经由相应行为产生结果的反馈不断调试、巩固自身的劳动价值观体系。
内在学习动机是高效学习的根本保证,任何缺乏内在学习动机的学习过程均难以保证实效。 价值观潜移默化地影响、支配个体的选择与行为,个体也通过自身行为与外界环境的交互获取信息反馈,进而不断强化或调整自身价值观[11]。因而,劳动价值观的形成无法完全依赖教育者给予的外部影响,受教育者必须提升获取劳动价值观念的内在学习动机,并积极与外部环境寻求交互获取反馈,以期完成对正确劳动价值观念的吸收内化以及自身劳动价值观体系的塑造。
社会学习理论蕴含的“自我调节”理念重视个体自我调节能力在学习过程中的独特作用,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提供重要经验遵循。 “自我调节”理念指导下,教育者充分挖掘有助于激发、培育大学生自我调节能力的各类影响因子,通过强化劳动实践的成功体验、引导积极归因、设定适切劳动实践目标等途径充分提升大学生参与劳动实践的主观能动性、胜任复杂劳动挑战的自我效能感等个体层面素养,让大学生在劳动价值观念学习及自身劳动价值观体系形成过程中充分发挥主体作用,引导其在外部教育力量影响下主动学习、吸收、内化特定劳动价值观念,主动与外部环境进行有效交互以获取价值信息反馈,及时对自身价值认知、价值标准进行自我调节,最终逐步构建符合核心价值观内核、社会导向及个人成长需求的劳动价值观体系。
基于社会学习理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理想状态应是大学生个体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及其所处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三维因素共同强化并实现良性动态交互,进而促进大学生正确劳动价值观形成与发展。 当前部分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不足、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流于形式,以及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营造不力的境遇致使三维因素交互受阻,成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现实局囿。
充分发挥大学生个体在自身劳动价值观形成发展过程中的关键作用是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必然要求,当前部分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不足,严重制约其个体作用发挥。 劳动相关理论认知层面,部分大学生对劳动内涵的理解偏失,劳动价值认知亦日趋模糊,忽视劳动创造人本身、创造人类社会、 创造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等重要价值,致使漠视劳动、幻想不劳而获等“厌劳”心态生成,与积极正向的劳动价值观日益疏离。 如在“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等偏颇观点影响下,部分大学生出现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简单对立、将合理的社会分工误解为劳动存在等级之别甚至贵贱之分的错误认知[12],产生“极不愿意参加体力劳动职业,极为青睐脑力劳动职业”的极端倾向[13]。劳动价值观学习内部动机层面,多数大学生对劳动教育及正确劳动价值观形成的重视程度较高,但囿于专业学习任务繁重、 可参与的劳动实践机会不足等因素,未能经常性参与劳动价值观学习的实际活动[14],劳动价值观学习体验感获取不足,抑制劳动价值观学习动机的强化提高;作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主阵地的高等学校也或多或少存在重劳动技能培育轻劳动观念涵养、 劳动价值观教育内容缺乏深度、与学科教学结合不充分、劳动价值观引领缺少多样化形式等实践问题,进而从外部阻碍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动机的生成与提升。
引导大学生参与学习蕴含劳动价值观的知识技能、劳动实践以及观摩劳动模范事迹等是有利于正确劳动价值观形成的关键学习行为,并运用各类正强化手段增加关键学习行为的发生频率是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必然抓手。 当前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缺少深度、 缺乏对现实劳动世界的关注、功利主义倾向衍生等现存问题致使部分大学生的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流于形式,正确劳动价值观的习得及内化受阻。 较之基础教育阶段学生,大学生普遍具有更为丰富的劳动相关知识储备、更为成熟的劳动理论认知水平、能力,以及学习更具深度的专业知识技能的机会。 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必须注重教育内容及形式的深度,以保证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的适切度及有效性。 此外,绝大部分大学生毕业后便需走向不同岗位参与各项工作,亦即进入纷繁复杂的劳动场域开展真实劳动实践,“若教育内容安排未能引入对真实劳动世界的讨论,就无法在智识上对大学生产生吸引力。 ”[15]将真实劳动世界,尤其与学科专业相关行业劳动现实情况引入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也是相应学习行为行之有效的必要保证。 但诸多高校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实施仍照搬 “中小学模式”, 热衷于开展诸如种树、摘菜、采果、叠被等形式相对简单基础、内容缺少深度且与学科专业相关行业关联较浅的劳动活动,难以有效吸引大学生参与其中。 这类“照抄中小学作业”式劳动价值观教育活动往往也缺乏具有深度及哲学意蕴的教育引导,无论亲身参与抑或观察他人参与的过程及结果均无法让大学生真正实现对深度劳动理论知识的吸收及复杂劳动价值观念的内化,致使出现“有劳动”而“无教育”的窘境。 为激发学生的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教育者往往采取诸如“劳育学时”“志愿学分”“荣誉证书”等奖励机制,但难以有效吸引大学生参与。 缺乏具有深度教育引导的教育内容及活动与此类奖励机制结合也使部分大学生产生“不想参加但得挣学分”的价值冲突,甚至衍生为“刷学分”而进行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的功利主义倾向乃至“有偿代劳”的投机行为,弱化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的过程体验,颠倒劳动及劳动价值观教育的根本意义及价值所在。
营造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是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又一重要之维。 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有赖于高等学校、社会、学生家庭等多主体、多场域的教育联动,但作为大学生日常学习生活主要场所的高等学校是当仁不让的教育主阵地。 校园文化具有特定育人价值,高校劳动文化是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重要教育资源。 当前部分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的文化环境营造不力,制约“环境育人”实效,劳动文化与高校文化环境缺乏深度融合是突出表现。物质文化层面,实训基地、工程训练中心、实验中心、 练习室等有利于将劳动价值观教育与学科教学、 技能训练结合的教学场域缺少劳动文化融入,相应教育场域的“文化装饰”大多局限于使用规定、注意事项或制度安排等,缺少劳动标语、劳动事迹等劳动文化符号展示。 精神文化层面,诸多高校校史、校训等特色文化蕴含丰富劳动价值观,但在文化传播过程中未能重点挖掘其特定价值内蕴[16],文化的“劳动内核”遭遇搁浅。 相较于高校教师的学术讲座、学工队伍的主题班会、团学联组织的文化艺术及体育活动,学科专业相关行业的劳动模范进校园、劳动人民上讲台的主题教育活动偏少,难以通过与真实劳动世界的联结有效构建劳动文化场,劳动精神文化的涵养作用也逐渐式微,更勿论以文化环境的培育之力应对现实生活中“躺平”等青年亚文化以及享乐主义、拜金主义、非理性消费等错误思潮对大学生劳动价值观的接连冲击。
针对部分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不足、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流于形式,以及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创设不力的现实局囿, 基于社会学习理论,以强化劳动认知与激活内在学习动机促进大学生个体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提升,以引入深度内容与选树真实劳动榜样促进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强化,以构建校园劳动文化场与拓宽育人环境边界,推进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优化,改善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现实困局。
全面提升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是个体作用发挥的关键之维,强化劳动认知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提升提供内生动力。 “知识参与对价值活动的调节,引导有关价值行为,没有基本知识储备,价值观念将难以形成。 ”[17]部分大学生劳动理论认知匮乏及劳动价值认知断裂的现实问题极易致使劳动价值观教育中受教育者主体性作用式微,进而导致其深陷劳动价值观失范乃至畸变的危机。 教育者应注重强化大学生有关劳动的科学认知及理性认识,以马克思主义劳动观引领劳动价值观教育,通过将马克思主义劳动观、习近平总书记有关劳动教育的相关论述等理论知识教育融入课程教学、主题班会与团日活动等形式引导大学生明晰劳动对人类社会发展及人类个体价值实现的关键作用, 帮助大学生从更深层次理解劳动创造价值、按劳分配等劳动理论,为其辨析各类有悖于正确劳动价值观的亚文化、劣性文化提供理论武装。
激活劳动价值观学习的内在动机是大学生在劳动价值观学习中充分发挥“自我调节”作用,由被动灌输走向主动体验的关键环节,也是其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提升的必然要求。 教育者应充分创造条件,帮助大学生在劳动价值观学习中获取成功体验并引导大学生进行积极归因,如增强师范生在教育教学实践活动中受到学生认可或专业教师赞许的成功体验, 引导其将成功体验归因于自身认真备课、精心组织教学等劳动实践,促进其对劳动价值的理解与内化。 同时对大学生践行正确劳动价值观念的具体行为予以强化,提升其主动学习并在日常生活中时刻践行正确劳动价值观念的自我效能感,助力其内在学习动机提升,如针对大学生积极投身各类劳动实践、将专业知识技能与志愿服务实践相结合等行为进行特定宣传、表彰或适当奖励,激发其将正确劳动观内化于心且外化于行的精神推力,进而实现自身劳动价值观学习素养之提升。
社会学习理论视阈下,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必须以强化大学生关键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充分发挥相应行为的重要涵养作用为必要保证。 针对部分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学习行为流于形式的现实境遇,在内容及形式上讲求“深度引入”是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的应有之义。 内容层面,必须突破唯简单劳动知识传授的局限,综合考虑大学生认知发展水平及现有理论素养,引入以马克思主义劳动观为主,具有哲学性、理论性、复杂性的深层次劳动理论,为吸引大学生在劳动价值观理论知识学习过程中真正投入精力、花费心思提供关键诱因。 形式层面,必须配合深度内容的引入,创新劳动价值观传递媒介与渠道, 解决劳动价值观教育形式简单化、模式低学段化的弊端,重点把握深层次劳动理论与不同学科知识的有效融合,在遵循学科知识逻辑的前提下将传授学科基本理论、观点与传递特定劳动价值观念相结合。
观察学习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形成提供行为层面的重要动力,引导大学生通过观察学习获取必要劳动价值观的先决条件在于选树大学生乐于接受、 利于理解的劳动榜样示范作为观察学习对象。“榜样示范不限于现实的人类个体或群体, 也包括各种负载有关行为规则的信息环境刺激, 如文字、图像、艺术形象等符号榜样。 ”[18]教育者应积极选树体现正确劳动价值标准且与大学生所学专业相关的真实劳动榜样,如展示学科、专业相关行业优秀劳动模范的先进事迹及其劳动实录,抑或展现自身作为劳动者的日常劳动实践场景、细节等,将正确劳动价值观念融入其中,同时注重通过合理方式对大学生予以教育引导,帮助其准确理解、获取榜样示范中内含的劳动价值观念,将言语描述、传授与真实劳动形象展示相结合,合理、有效调控大学生的观察学习行为,帮助其明晰劳动价值观的内涵与要求。
优化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充分激活涵育环境与大学生个体学习素养、学习行为的交互作用是助力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塑成的外在保障。 承载特定劳动价值观念的高校劳动文化是高校校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高校劳动价值观涵育环境中的重要构成因子,深刻影响大学生劳动价值观的生成与发展。 相关教育主体要以充分把握劳动文化的特殊育人价值为重要抓手,立足劳动价值观形成机制及大学生的思维、认知及心理特征,创设有利于大学生劳动价值观塑成的校园劳动文化场,如将劳动标语、劳模事迹等劳动文化载体融入教室、实验室、工程训练中心、实训基地等教学场域以及学生宿舍、学生书院、食堂等生活场所;将行业优秀劳动模范宣讲、从业者真实劳动经历分享等文化活动引入课堂教学与主题教育等,促进大学生在特色校园劳动文化环境潜移默化的熏陶下逐步形成自身劳动价值观体系。
较之学校,社会拥有更为丰富的劳动价值观教育资源与更为广阔的劳动价值观传递渠道。 作为大学生劳动价值观教育主阵地的高校还应主动打破校园环境育人的时空局限, 寻求并联合社会力量,协同共建优秀劳动文化场域, 拓宽 “环境育人”边界。 高校应集合一切有利于劳动价值观教育实施的社会资源,与优秀劳动文化有机融通,开辟与大学生认识水平、学业任务、发展要求适切的劳动价值观涵养新环境,如通过“访企拓岗”与“产业研学”等活动与具有优质劳动文化氛围的企业开展校企合作,通过与乡村学校、社区学习活动室等机构合作开展“三下乡”、共建志愿服务活动基地等,引导大学生深入了解、感悟现实生活中的劳动文化,以期同步完成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劳动价值观与传承劳动文化、赓续劳动精神的双重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