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英
好几天没有收到罗先贵师兄的消息了,按平常的习惯,他基本上是每天都要给我发一条或几条信息,分享一些时事热点的,连续几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以至于我首先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封号了,接着又想到刚刚放开没几天,身边的朋友们一个接一个感染,我也正处于感染后恢复期,心有惴惴,便主动给他发了个消息,问他是否安好,迟迟没有回应。直到2022年12月21日晚上,收到他的微信,大意是:英子,罗老师因脑梗住进西区医院,可能撑不下去了。当时我第一反应是指我们都认识的另一位罗姓朋友,时间已是晚上,我的身体又未完全康复,这个时候去医院看望实在有些不妥,心想要不等到明天。然后突然回过神来:这么多年以来,罗师兄可从来不会称呼我“英子”!顿时,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心。
很快,真相揭开,信息是王姐用他的微信号发来的,王姐是他的夫人,而信息中所说的“罗老师”,正是指罗师兄本人。也就是当晚,罗师兄永远地辞别了这个世界。
他称呼我为周师兄,我称呼他为罗师兄。事实上,我们既不是一个年代生人,更不是師承同门的道友,仅仅是因为初初相识的时候,我们共同为一家企业写专题报道,那时候的我,短发短裤,背心T恤运动鞋,这一身打扮,实在有些随性且随意了,尤其是性子急,就算是散个步,也跟去救火似的。所以,他赠送他的作品《黑渡门》一书给我,在题写赠言的时候,对于如何称呼,颇为纠结,后来半开玩笑地说:“那我就喊你周师兄算了!”本是一句戏言,但自此以后,这个称呼就伴随了我们将近二十年。
罗师兄年纪不算大,外在形象从来不显老态,身体一直健康得跟头牛似的,六十多岁年纪,头上竟然没有一丝白发,脸上没有一道皱纹,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经常骑着一辆电瓶车满城跑。前不久他还说等防疫形势好些了约喝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如此突然,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难以接受!前几天,收到了王姐寄来的他以“梅之韵”为笔名创作出版的《大汉天回》,不禁潸然泪下,这部本来说好了由他亲手签名送我的鸿篇巨著,最后竟然是作为遗作以这样的方式到了我手中。
我所了解的罗师兄,他的整个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从小酷爱文学,1983年以小学毕业生资格考入成都教育学院中文系(今并成都大学),1991年留学俄罗斯圣彼得堡赫尔岑师范大学,1996年回国,供职于四川省人民政府外事办《中国西部》杂志任主编。2002年任教于一所学院,担纲古典文学教授。
罗师兄一生勤于笔耕,创作颇丰。他的作品,多属于大部头巨著,长篇小说《黑渡门》曾因获诺贝尔文学奖推荐而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长篇人物传记《慈善女皇——赵曾学韫传记》一经出版,便获多方好评。道教专著《中国道教彭祖养生》、故事集《莎士比亚故事集》等,更是进一步彰显其学识之渊博,文采之斐然,让人叹为观止。
俗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句话在罗师兄身上体现到了极致。他笔杆子来得相当快,而且还能做到内容丰富,有血有肉,精彩纷呈,正因为如此,很多企业或个人有创作方面的需求,都首先想到他。我也在想,等春节过完,和他联手写点稿子,可是现在,在一点前兆都没有的情况下,他撒手而去,只留下永远的遗憾和无尽的怀念。
罗师兄,走好!
(作者为罗先贵文友,长期从事文化传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