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
(呼和浩特民族学院 文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 010051)
语言和音乐是共生的,《礼记》 说:“诗, 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者,动其容也。 三者本于心。 ”其中,歌词是一种特殊的文学样式,是一种典型的艺术语言, 是对自然语言的艺术化, 是加工了的自然语言,有着强大的艺术魅力和巨大的感染力。周杰伦的歌曲一直在华语乐坛长盛不衰,其经典歌曲如《千里之外》《青花瓷》等风靡两岸三地,人们陶醉于优美曲风的同时,也关注到歌词的独特曼妙。他的“中国风”歌词都是由御用词人方文山创作的, 每首歌词都可以称作一首诗。 歌词是一种“修辞文本”,所谓“修辞文本”,就是指“表达者为了特定的交际目标,适应特定的题旨情境, 运用某种特定的表达手段而形成的具有某种特殊表达效果的言语作品”[1]。在修辞方面,方文山曾写过《中国风歌词16 法》的文章,专门论述自己创作歌词所运用的修辞格手法。 “我所创作的‘中国风’歌词有相当一部分比较适合拿来作为修辞学教材”,并且他以《青花瓷》这首歌的词为例,详尽解释了歌词中所使用的修辞技巧, 将其归结为15种:感叹、譬喻、类迭、转化、排比、夸饰、转品、倒装、摹写、引用、析字、映衬、设问、示现和顶真。由于台湾地区和大陆地区的文化教育差异, 在修辞学上的术语也有些不同, 如转化即比拟, 可以拟人也可以拟物,夸饰即夸张、映衬,即对比。 这里,我们来简单解析其中有差异的地方。
书中,方文山所言的譬喻,即我们常言的比喻,他将譬喻分为三部分:喻体、喻词和喻依。 喻体是指要记叙和说明的主体, 喻依是与喻体有共同点的被比作的事物,而喻词则是一些连接词。这和我们所讲的比喻在本质上是相同的,但称呼却不同,我们将他所谓的喻依称为喻体, 而他讲的喻体则是我们所称的本体。 他将类迭区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类”,表示的是字、 词或句子的非连续出现, 间隔的重复使用,这和我们所说的叠字、叠词、叠句是相同的内涵;另一种是“迭”,指字、词或句子连续重复使用,叫作“迭字”与“迭句”。 转品是一种不常见的修辞术语,“品”即词的品类、词性,在句子中临时改变一个词的词性。摹写,是“把对事物的知觉,用文字加以描述形容,记录的对象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等的感受”[2]。 析字也是一种不常见的修辞手法,是“将文字的形体、声音、意义加以分析,打破固定的语义,产生翻新的效果”。示现,是“利用想象力,将过去、未来,或想象中不可见不能闻的场景具体呈现出来”[3]。
以上是对方文山的歌词创作中运用的多种修辞手法的简单阐述, 下面对方文山具体歌词作品中的修辞使用举隅说明。
方文山歌词中,比喻修辞格是最多的。
明喻,例如:
山岚像茶杯上的云烟/颜色越来越浅 《茶汤》
你的笑容都不动/像屹立悬崖的老松 《敦煌》
暗喻,例如:
如雨落下的唇印/是憧憬/是飘零/是命
《鹰之恋》
这个比喻,既是暗喻,又是博喻,即喻体不止一个。
我是黑夜中中毒的玫瑰 《敦煌》
老街坊/小弄堂/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 《上海一九四三》
否定的暗喻,例如:
柳絮纷飞毕竟不是雪 《发如雪》
承诺也不是/短短播放/几秒的广告
《女人不是猫》
方文山歌词中的比喻的喻体, 一般不是直接可视的客观事物,而是需要借助想象和思考来解读的,这加深了歌词语言的诗意。这些比喻,增强了歌词内容的艺术内涵,需要读者和听众的解读,比直白的语言更为生动形象,更为诗意。
比拟,可以分为拟人和拟物两种,拟物又可以分为两种,一是把人当作物,一种是把甲事物当作乙事物,一般是将抽象的事物比拟为具体的事物,后一种类型的比拟往往含有比喻。
拟人,例如:
门上流苏线条在摇晃炫耀 《同一种调调》
风在长满青苔的屋顶/嘲笑我的伤心 《夜曲》
拟物,例如:
颓废它一路沮丧/我用神龙摆尾转弯
《祥龙十八掌》
一掌劈开忧愁/在我面前倒下的是一堆借口
《祥龙十八掌》
我心事静静淌 《菊花台》
如果华佗再世,崇洋都被医治 《本草纲目》
“颓废”“忧愁”“沮丧”都是抽象的情感,在这里将他们具体化。“心事”被比作河水,想心事就像河水流淌一样。“崇洋”也是一种抽象的心理,在这里被比拟为一种病,并且华佗可以医治。
此外,名量词的超常搭配往往构成比拟。 “量词的超常运用是拟人和拟物的重要手段。 ”[4]把适用于人的量词用于物,或者把适用于物的量词用于人,或者把适用于甲事物的量词临时运用于乙事物。例如: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东风破》
看我抓一把中药/服下一帖骄傲 《本草纲目》
烦恼剩下一碗多 《祥龙十八掌》
我养了一池心事向谁说 《梦红楼》
“离愁”和量词“一盏”搭配,“骄傲”和量词“一帖”搭配,“烦恼”和“一碗”搭配,“心事”和“一池”搭配,这些都使抽象的事物具有了形象感,使情感具有了质感,歌词的画面感更强。
移就就是把适用于甲种事物或者场合的词用于乙事物或者场合[5]。 例如:
还会有什么痛/能够比废墟里的绿更鲜明《风沙》
思念的光透进窗/银白色的温暖洒在儿时的床
《牡丹江》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发如雪》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菊花台》
推开门习惯的你/动作也没忧郁 《someday》
“鲜明”是修饰“绿”这种颜色的,这里移就说明“痛”;“银白色”的是“光”,这里“银白色”修饰“温暖”;“微醺”是讲人的,这里移就修饰“岁月”;“冰冷的”是指夜里很冷,说感情“冰冷的绝望”;“忧郁”一般修饰“人”,这里用来说“动作”。
移就也是一种词语的超常搭配现象, 有时候和比拟联系在一起。 如“红尘醉”,也运用了拟人手法,将红尘这种抽象的事物拟人化。移就手法的运用,增加了歌词的情趣,丰富了歌词的表现力。
“指的是当甲乙两事物并提或连续出现时,故意把只适用于甲事物的词语,顺势用于乙事物。而一般情况下,乙事物同这个词语是联系不上的。”[6]拈连的两件事物中,往往甲事物比较具体,乙比较抽象,运用拈连手法,赋予了抽象事物以具体形象,增加了语言的艺术美。 例如:
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长 《园游会》
我黑色的大衣/想温暖你/日渐冰冷的回忆《夜曲》
那幸福在深秋满满的被收割 《麦芽糖》
看那水平的浅绿色的边/平静的水面/有好多事浮现吹皱我的从前/吹皱好多脸 《时间若倒退》
谁在悬崖沏一壶茶/温热前世的牵挂
《千年之恋》
年轻不能像白开水/要当有着个人味道的咖啡/搅拌所有的体会/调配出属于我的世界 《女儿红》
“拉长”的是“影子”,顺势拈连,“拉长思念”;“温暖”可以和“身体”搭配,这里拈连使用,“温暖冰冷的回忆”;秋天一般是收割植物,这里“收割幸福”;“吹皱”是风吹皱水面,这里“吹皱从前,吹皱脸”;“温热茶”拈连为“温热牵挂”;“搅拌”的本来是咖啡,这里“搅拌体会”,调配的是“味道”,这里“调配我的世界”。
拈连将本来常理上不能搭配的词语组合在一起,打破语言使用的常规,产生一种陌生化的美感,营造了浪漫的意境,增加了歌词的审美价值。
引用分为明引、暗引和变引。 变引,就是对所引用的话语,作出一些变通。方文山曾说过,唐诗、宋词等古典文学对自己的歌词创作影响很大, 他的歌词中, 往往不是对古典诗词的直接引用, 更多的是化用,即变引。 例如:
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大敦煌》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发如雪》
谁在水一方/我撑起一把纸伞回头望 《周大侠》
有个人可以给她一身三千宠爱 《say u love me》
而你今生又在哪户人家/ 欲语泪先下
《千年之恋》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青花瓷》
“笑拈天下”,化用了佛教语“拈花微笑”的典故;第二例歌词则出自《红楼梦》第九十一回里“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在水一方”引用自《诗经》中的《蒹葭》篇中的诗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第四例引用自白居易的《长恨歌》中的一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欲语泪先下”化用自李清照的《武陵春》中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最后一例则化用了后周柴世宗的诗句 “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此外,在歌曲《祥龙十八掌》中,引用了很多《易经》中的卦名或辞或传,如“亢龙有悔、龙战于野、飞龙在天、潜龙勿用、神龙摆尾、见龙在田”等。
引用古典诗词,丰富了歌词的表现内容,深化了文化底蕴,使听众在欣赏歌曲时尚的RAB 形式和充满西方音乐元素的曲调之外, 感受到了歌词内在的古典优雅的韵味。
通感借助感觉转移和相通来强化人的感受,传递感情[7]。 例如:
爷爷泡的茶/有一种味道叫做家 《爷爷泡的茶》
我聆听感伤你声音悠扬 《牡丹江》
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
《千里之外》
我轻轻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
你爱过头/竟然答应我/要给我蜂蜜口味的生活
《甜甜的》
茶的味道和家给人的感觉都是很温馨,是由味觉到感觉;“聆听感伤” 是从听觉到感觉;“看不清对白”是从视觉到听觉;最后一例则比较复杂,“尝一口你说的爱我”是从味觉到听觉,接着“回味温柔”是从味觉到感觉,继而“蜂蜜口味的生活”又是从感觉到味觉。 通感通过移觉,表达浓烈的浪漫感情。
反复,也叫“类叠”,“就是同一词、句、段的不断重复出现,目的是强调语意重点,加强语气和感情,加深对方的印象,造成一种特别的情调”[8]。可以分为叠字(词)、类字(词)、叠句、类句四种。
叠字(词),同一个字词连接使用。 例如:
远方的横笛传来声声愁 《梦红楼》
很多事/一直一直一直/没有解决 《废墟》
谁谁谁弹一段一段流浪忧伤 《布拉格广场》
类字,同一字词隔离使用。
我还在想/到底身在何方/我变模样/是个华裔姑娘/我开始想/认真细心打扮/我回台上/终于轮我上场
《刀马旦》
“我”始终贯穿歌词中,强调了“我”的主人公的身份。
小心翼翼的将你的小指勾/泪也小心翼翼的流
《你比从前快乐》
“小心翼翼”的重复使用,一方面强调了感情的谨慎,一方面也运用了比拟的手法,将泪水拟人化。
旧的茶米饮无味/旧的批你的字……/这台旧的照相机…… 《到底谁是伊》
“旧”字在歌词中串联,表现了对过去的恋情的回味和不舍。
《小小》这首歌词中,用了17 个“小小”,描述青梅竹马的爱情, 将两个人儿时两小无猜的画面呈现面前。
叠句,同一语句连接使用。 例如:
近乡情怯的我/相思寄红豆/相思寄红豆 《娘子》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双截棍》
《嘻游记》中在rap 部分每段歌词开头的“佛总是曰不可说/弟子别问为什么”反复出现三次。
还有整个段落在歌词中反复的情况, 这个段落一般是歌词的高潮部分,反复吟咏。
类句, 同一语句隔离使用。 例如:
种一棵伤心的树/连片叶也写孤独……/种一棵伤心的树/寂寞悄悄的埋伏…… 《伤心的树》
“种一棵伤心的树”, 借此层进式地抒发孤独寂寞的感情。
到底谁是伊/恁按怎开始……/到底谁是伊/你拢无提起……/到底谁是伊/花蕊凋谢等结子《到底谁是伊》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 《千里之外》
类叠这种修辞格的运用, 不仅可以突出歌词中心,加强情感的表达,还可以表现出音乐回环往复之美,增加歌曲的节奏感。
设问的作用是,引起注意,启发思考,加深印象。例如:
我焚香感动了谁 《发如雪》
天下谁的/第一又如何 《霍元甲》
谁的江山/马蹄声凌乱 《菊花台》
谁在水一方/我撑起一把纸伞回头望 《周大侠》桌上的玫瑰/送你的人是谁 《误会》
歌词中使用设问修辞格, 设定了歌词内容的表达对象,一般是在比较抒情的歌词中使用,以增强情感的表达。
这种反问的形式,表示确定的意思,语气更为强烈。 例如:
需要装饰些什么/难道要我提示 《tiffany》
而你撒谎走的模样/为何还是那么的好看
《退让》
我只对感觉尊重/这解释你懂不懂 《人来疯》
反问辞格的使用,加强了句子的语气,一般也是表达强烈的感情时使用。
对偶是用语法结构基本相同或者相似、 音节数目相等的一对句子或词组, 来表达一个相对立或者相对称的意思,这样的句式较为工整,具有语言形式上的美感和意义的对应感。 例如:
月色婵娟/笛声遥远 《祭魂酒》
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牡丹江》
飞天飞敦煌/北方北大荒 《周大侠》
这些对偶的歌词,增加了歌曲的美感和音乐感。
排比的作用是加强气势,在歌词中使用排比,增强感情的表达力。 例如:
我梦回/梦红楼/你眉间一抹秋/前尘往事被我们微笑带过/
我梦回/梦红楼/你目光洒温柔/绣花枕头系着今生相遇的线索/
我梦回/梦红楼/你的笑/已熟透/这渡船头你与我潇洒共游/ 《梦红楼》
“梦红楼”的三个句子,将前世今生的丰沛情感抒发得淋漓尽致。
有些事很荒谬爱恨总在原地绕/有些人很无聊明明寂寞装骄傲/有些爱在寻找分不清谁重要
《时间若倒退》
运用排比的句式,从“有些事”到“有些人”再到“有些爱”,层层递进,抒发了对爱情的无奈和忧伤。
这些排比,句式整齐,富有音乐美,感情的表达也更为有力。
顶真,又叫蝉联,用前一句的结尾作下一句的开头。顶真的作用,使话语连接紧密,语气连绵,音律和谐。 例如:
情感漂泊漂泊/漂泊一世如我 《黄金甲》
千军万马万马/万马奔腾那骨肉相残如错
《黄金甲》
还有下一段开始的歌词蝉联上一段结尾的歌词,例如:
那屏幕上出现/一句可爱问候的字眼/你好安安想开一点/她就忧郁的小萱萱
忧郁的小萱萱/她说她喜欢秋天……
《绝望的生鱼片》
顶真手法使歌词内容上衔接紧密,语脉连贯,在音韵上也较为和谐悦耳。
互文,指的是两个短语或句子中,语义上是互相补充的[9]。 互文的修辞作用是:简洁精练,表达丰富。例如:
想要去河南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双截棍》
这两句歌词的意思是 “想要去河南嵩山学习少林寺,去武当山学习道教功夫”,上下两句歌词的语义上互相补充。
夸张还可以分为直接夸张和间接夸张, 直接夸张,不需要借助其他的修辞方式。 例如:
我把天地拆封/将长江水掏空
我右拳打开了天/化身为龙 《龙拳》
夸张这种修辞格, 一般出现在抒发较为直接热烈的感情的歌曲中,修辞格的运用,对感情的表达具有一定的陪衬作用。
又叫转品,也叫词类活用,词类活用在古代汉语中很常见,现代汉语因为词类比较固定,日常语言中较少使用,但在歌词这种艺术语言中也屡见不鲜。有以下几种情形。
形容词用作动词,例如:
家乡的爹娘早已苍老了轮廓 《娘子》
我等待苍老了谁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在完美 《发如雪》
苔藓绿了木屋 《无双》
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这个季节 《七里香》
“苍老、凄美、皎洁、完美、绿、幸福”这些形容词,被用作了动词,使歌词内容具有动感和力量感。
动词的使动用法,例如: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 《发如雪》
风沙/在断枝折花 《风沙》
“纷飞” 在这里是动词的使动用法,“使眼泪纷飞”;“断”和“折”,使动用法,“使树枝断,使花折”。
形容词用作名词,例如:
花已向晚/飘落了灿烂 《菊花台》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菊花台》
我聆听感伤你声音悠扬 《牡丹江》
月光下一轮美满 《牡丹江》
敦煌的风沙/淹没了繁华 《大敦煌》
告别了繁华 《家》
那幸福在深秋满满的被收割 《麦芽糖》
“灿烂、沧桑、感伤、美满、繁华、幸福”这些词都是形容词,这里被用作了名词。
名词用作形容词, 例如:
被雨淋湿的唐装/那股叹息很东方 《双刀》
额头左方很中国的妆 《哈里路亚》
很欧洲的情调 《同一种调调》
这里的“东方、中国、欧洲”本来都是一些地域名词, 被赋予了某种形容词的性质, 某种程度上,和“很”搭配时,可以看作是形容词化了。
词类活用,增强了词语的表达力,也丰富了歌词的内涵,艺术语言里适当的词类活用值得肯定。
拆字是通过分解汉字形体,重新组合,构造出临时性的同义手段[10]。 这种修辞格的使用难度很大,在方文山的歌词中并不多见,仅有一例。 例如:
愁/莫渡江/秋心拆两半 《菊花台》
“秋心拆两半”就是这个“愁”字,可见其构思巧妙,又富有诗意。
中国风歌曲传唱度高,流行广泛,方文山歌词饱含中国古典文化的典型与精华, 以其文学性和民族性,扩大和丰富了现代汉语的表现力,兼具独特的民族美学意蕴,弘扬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提高了人们的审美情趣和鉴赏能力,深化了民族和文化意识,坚定了中华民族文化自信,具有极高的艺术、语言和文化价值[11-12]。
方文山的歌词, 突破了传统的写歌模式,“用写诗的方法来创作歌词”。 方文山的歌词,使用了多种修辞方法, 有时, 一句歌词中不止使用了一种修辞格,用修辞演绎了一个个隽永的故事,编织了一个个唯美的画面。其中,有常见的修辞手法如比喻、比拟、夸张、排比等,也有较为少见的析字、互文等,这些修辞格的运用,增加了歌词的艺术内涵,提升了歌词内容的美感,升华了音乐的审美空间,体现了汉语的张力,丰富了汉语的表现力,客观引导了语言自信和文化自信,在新时代具有引领和教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