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答接种HPV 疫苗的常见问题

■董倩 狄文 通讯作者（1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妇产科；2 上海市妇科肿瘤重点实验室）

最近几年HPV（人乳头瘤状病毒）疫苗一直是大家热议的话题，甚至出现“一苗难求”、预约多年未果的情况。为何HPV 那么热门？

首先，我们了解一下什么是HPV 病毒？HPV 是双链DNA 病毒，可引起人体皮肤黏膜上皮增生。HPV 主要通过性生活或密切接触传播。80%以上的女性一生中至少有过一次HPV 感染，90%以上的HPV 感染可在2 年内自然清除，仅不足1%的患者发展至宫颈癌前病变和宫颈癌。HPV 疫苗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有效预防宫颈癌的疫苗。研究证明，99.7%的宫颈癌是与HPV 感染相关的。目前我国宫颈癌仍属高发，2018 年我国宫颈癌发病数近11 万，死亡人数近3 万。

目前已确定的HPV 型别有200 余种，根据有无致癌性可将HPV 分为高危型和低危型。在我国最常见的5 种HPV 感染型别分别为HPV 16、HPV 52、HPV 58、HPV 18 和HPV 33。其中以HPV 16/18诱发癌变的风险最高。大部分的宫颈癌、88%的肛门癌、50%的阴茎癌、43%的外阴癌以及口咽癌等肿瘤，均与高危型HPV 持续性感染有关。低危型HPV 感染主要引起生殖器疣等良性病变，约90%的生殖器疣由HPV 6/11 感染引起。也就是说，宫颈癌与其他的癌症不同，宫颈癌病因较为明确，且可以通过接种疫苗预防HPV 持续感染，从而彻底消除宫颈癌。

HPV 疫苗的作用机制和安全性

HPV 疫苗主要诱导机体体液免疫反应，产生的中和性抗体在HPV 进入机体时即可与病毒抗原结合，从而防止HPV 感染。通过预防初次HPV 感染和减少持续性HPV 感染来阻断宫颈癌前病变的发生和发展。疫苗产生的抗体可透过血管壁，在局部上皮组织形成较高浓度。当HPV 通过黏膜上皮的细微伤口接触基底层细胞时，位于上皮组织中的抗体即可与病毒结合，发挥中和作用。2017 年，WHO 发布的HPV疫苗立场文件指出，现有证据表明目前已上市的HPV 疫苗安全性良好，不良反应与其他疫苗相似。

有关接种HPV 疫苗的热点问题解答

1.一般人群几岁开始接种HPV 疫苗？有年龄限制吗？

答：优先推荐9—26 岁女性接种HPV 疫苗，特别是17 岁之前的女性；同时推荐27—45 岁有条件的女性接种HPV 疫苗。

2.如果有HPV 感染/ 细胞学异常可以接种吗？

答：无论是否存在HPV 感染或细胞学异常，对适龄女性均推荐接种HPV 疫苗，并且接种之前无需常规行细胞学及HPV 检测。

3.如果现在处于妊娠期或者近期打算怀孕该怎么接种？

答：不推荐妊娠期女性预防性接种HPV 疫苗，若近期准备妊娠，建议推迟至哺乳期后再行接种。

4.当意外怀孕了，到底要不要继续接种？

答：若接种后意外妊娠，应停止未完成剂次的接种；已完成接种者，无需干预。

5.哺乳期女性可以接种HPV 疫苗吗？

答：虽然目前临床试验尚未观察到血清HPV抗体经母乳分泌，但鉴于多种药物可经母乳分泌，且缺乏哺乳期女性接种HPV 疫苗的安全性研究数据，因此，慎重推荐哺乳期女性接种HPV 疫苗。

6.有过下生殖道癌前病变/ 癌治疗史，那么还可以接种HPV 疫苗吗？

答：推荐既往有癌前病变并接受过消融或切除性治疗的适龄女性接种HPV 疫苗。但对于宫颈癌治疗后接种HPV 疫苗是否获益尚需进一步研究证实。

7.有过肛门癌前病变/ 癌治疗史（比如肛门上皮内瘤变/ 癌治疗史）可以接种吗？

答：可以，推荐既往肛门上皮内瘤变Ⅱ级的适龄女性，特别是肛门鳞状上皮性癌高风险人群包括HIV（人类免疫缺陷病毒）阳性的女性、既往阴道上皮内瘤变（VaIN Ⅱ+）和外阴上皮内瘤变（VINⅡ+）的女性患者接种HPV 疫苗。

8.属于遗传易感人群能接种吗？

答：优先推荐遗传易感位点变异（HLA-DPB2、EXOC1 和GSDMB 基因突变等）的适龄女性接种HPV 疫苗。建议遗传易感人群在首次性行为之前接种，即使性暴露后亦应尽早接种。

9.哪些人群属于高危生活方式的人群？这些人是否能接种？

答：如性生活过早、多性伴、多孕、多产、吸烟、长期口服避孕药、性传播疾病者等是子宫颈癌的高危因素。优先推荐高危生活方式的适龄女性尽早接种HPV 疫苗，即使已知HPV 感染/细胞学异常及既往接受过癌前病变治疗者也推荐接种。另外，还有艾滋病病毒感染、猴痘病毒感染等女性也应接种。

10.免疫功能低下的人群是否可以接种？

答：可以，对于免疫力底下的人群，如有先天性肥胖、长期糖尿病患者、艾滋病感染患者、SLE（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以及患有桥本氏甲状腺炎、分式型关节炎、结缔组织病、干燥综合征等自身免疫性疾病，都建议在病情允许条件下优先推荐接种HPV疫苗。

11.HPV 疫苗不良反应有哪些？出现不良反应该怎么办？

答：HPV 疫苗不良反应包括接种部位不良反应和全身不良反应。接种部位不良反应常见为局部疼痛、肿胀和红斑、瘙痒及硬结，全身不良反应有发热、头痛、眩晕、疲劳、肌肉痛、关节痛和胃肠道症状（恶心、呕吐、腹痛）等。大多都可自然缓解，一般无需特别处理。

12.哪些情况和人不宜接种HPV 疫苗？

答：对HPV 疫苗的活性成分或任何辅料成分有超敏反应者、注射HPV 疫苗后有超敏反应症状者不宜接种HPV 疫苗。慎用HPV 疫苗者为：（1）血小板减少症、凝血功能障碍者；（2）妊娠期或备孕及哺乳期女性；（3）急性疾病常伴有发热等全身症状者；（4）女性在经期如存在不适，建议避开月经期，最好非经期身体健康无不适时再行接种。

13.接种HPV 疫苗后还需进行宫颈癌的筛查吗？

答：需要，因为HPV 感染型别有很多种，目前疫苗预防HPV 型别有限，即使接种了疫苗，也不等于万事大吉，仍可能处于感染的风险中。

14.男性是否需要接种HPV 疫苗？

最新的《柳叶刀-全球健康》上的一项研究显示，全球有1/3 的15 岁男性可能至少感染了一种HPV病毒，而其中1/5 感染了一种或多种的高危型HPV病毒，而感染最多的高危亚型为HPV16 型。这项研究说明了男性感染携带HPV 的普遍性，因此WHO 已呼吁将男性HPV 感染纳入管理。男性的持续HPV感染常见尖锐湿疣，严重的可引起阴茎癌、肛门癌和口腔癌，且可成为性传播HPV 的宿主，对伴侣造成危害，预计不久的将来国内可实现男性接种。

15.已接种二价或四价疫苗，还可以再接种九价HPV 疫苗吗？

通常建议尽早接种任何一种效价的疫苗，如果可选择，建议接种高效价疫苗，且接种其中一种后应尽量完成相同疫苗所有的剂次。二价可预防16 型和18 型的感染，可预防大多数的宫颈癌和癌前病变，同时如果想再接种四价或九价疫苗，应至少间隔12个月后再行接种，还要考虑成本效益再行决定。

总之，HPV 疫苗接种是目前预防HPV 感染和相关疾病的最有效、安全的方法，应尽早尽小接种，以有效预防HPV 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