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辉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52000)
儿童文学具有独特的艺术性和丰富的价值,是作家针对儿童这一目标群体所创作,适宜少年儿童阅读的文学作品。儿童文学将儿童的真实世界和想象世界囊括其中,蕴含儿童的情感与愿望。故事中的主人公人物鲜活,形象丰满,个性突出。主题乐观踊跃,诙谐幽默,节奏分明,语言明晰、隽永、烂漫、精妙。儿童文学语言的特点兼具精炼、形象、音乐和叙事。因此,我们在翻译儿童文学时应遵循以下原则:使用儿童口语、使用拟声词、使用语气词以及使用简单句。
“对等”这个概念最初是由英国语言学家J.R.Firth提出,奈达提出的功能对等理论也是对当代中国翻译影响最为深刻的理论。功能对等不需局限于原文的具体形式,在形式和意义产生冲突时,译者可转变译文的表达方式,译文也更尽可能地接近原作。奈达认为,翻译的终极目的是使译语读者与原文读者接收到的信息相一致,即使母语不同,也能够达到沟通和交流的目的,所以要求的对等也离不开内容与情感的对等。[3]
围绕如何把源语与目标语的转换标准建立起联系的目的,将两者之间的差异缩减到极致,扎根于语言,伫立于翻译本质,奈达提出了“动态对等”的翻译理论,又称“功能对等”。在该理论中,他指出“翻译,若想实现从语义到文体再现源语的信息,就必须采用最恰当、自然和对等的语言”。奈达的翻译思想先后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即描写语言学、交际理论学和社会符号学。[4]
1964年,奈达在《翻译科学探索》一书中首次提出了形式对等和动态对等的概念,并详细阐述了该理论。他认为对等不外乎两种类型的对等:形式和动态。以原文为中心称之为形式对等,目的是尽可能地再现原文的形式和内容。立足动态对等的翻译实践之上,接受者与信息的关系必须与接受者与原文的关系相同。
1969年,奈达在《翻译理论与实践》一书中并没有继续采用动态对等的说法,而是选用了功能对等一词。强调读者的反应是功能对等理论的突出特点。在翻译原文的过程中,译者通过丰富的对等形式来表达语言的意义,让译语读者感受到与原文读者相同的语境和阅读感受。功能对等理论包括以下四方面的对等,即词汇、句法、篇章和文体。其中,奈达认为“意义最重要,形式次之”。只强调形式对等,就会导致原文的文化意义缺失,文化交流受阻。
1993年,奈达在其《语言、文化、翻译》著作中提出,功能对等理论不是数字意义上的完全等同,而是交际中的对等。“对等”不意味“相等”,译者追求不同语言上的完全对等毫无意义。此外,译文要被接受者理解,还要求他们必须做出行动反应。
由此可知,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非常适用于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采用自然的语言将原文信息重现,达到功能与形式的双平衡。奈达认为,只有真实自然的译文才会让读者感受良好,融通理解。对等在儿童作品的翻译中不可或缺。
词汇、句法、篇章和文体四个方面的对等共同组成了动态对等。形式可能会导致源语文化缺失,文化交流受阻。因此,在翻译文学作品时,译者应从奈达的翻译理论出发,时刻谨记动态对等的四方面对等,准确地还原将译语中源语的文化内涵。[5]
为达到源语文化的重现,文化差异的消除,译者可以采取以下三个步骤。首先,努力将译文符合原文语义、反映原文文化特征。然而,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寓于这两种不同的语言,虽有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因此,不存在充分体现原文的文化内涵完美的翻译,译者只能尽可能地去实现原文文化的再现。其次,如何兼顾语义和文化?译者只能摒弃形式对等,原文翻译形式也需改变,使原文语义和文化重现。[6]最后,如果原文的语义和文化无法为形式变化所满足,为解决文化差异我们可以采用“重创”的技巧,将意义对等通过源语和目的语实现,“重创”意味着源语深层结构向目的语表层结构的发展。即源语中的文化内涵用目的语词汇来阐述和解释。词汇的肤浅含义无法代指原文内涵,内涵隐藏在字里行间。
正因如此,在翻译英汉字面对等时,经常局限于原文的肤浅含义。的确,很难找到一个相同句型可以在英汉翻译中表达相同内涵。因此,译者需要达到源语深层结构与目的语表层结构的平衡,即用目的语中相应的词语直接阐释原文内涵,使读者更能接受译文。立足奈达的翻译理论,文化差异的处理意味着目标语言中源语言从语义到风格的再现。只有把源语言的风格和精神从语言形式再现到文化内涵,翻译出的作品才能被视为一部优秀的作品。
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更是文化的载体所在。英汉分属于两种不同语系,其文化基础也大有不同。在翻译过程中,两种语言往往找不到对应的单词。如果出现误译或漏译,往往会导致对中西文化交流的误解,甚至阻碍双方的交流。相反,准确而恰如其分的词汇翻译有助于促进文化交流,了解彼此文化的魅力。
语言不可缺失词汇,只有最恰当的词才能实现意义对等。儿童读者受限于知识面,所以要求词汇的翻译简洁清晰。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时,必须牢记功能对等理论,找到目标语言中最接近原文的等价词,才能便于儿童理解。此外,好的译文需要译者对词汇的精准拿捏与把握,若非如此便无法准确传达原文信息。其中,词汇与意义的内涵、外延和情感都囊括其中。[7]
例1:...their names were—Flopsy, Mopsy,Cotton-tail,and Peter.
在此句中,这四只小兔子的名字如果全部直接音译过来的话十分绕口,这篇文章属于儿童读物,也不方便儿童读者的认识和理解。因此,译者在翻译兔子名字时,可以在汉语中选择相应、恰当的词来实现词汇对等。比如,在便于小读者理解的前提下,我们可以适当利用这些小兔子的外貌和性格特点,将其翻译为“蹦蹦兔,跳跳兔,短尾巴兔和彼得兔”,同时这样也使得小兔子的形象活灵活现,给予小读者以深刻印象。
作为文学的一个分支,儿童文学具有独特的句法特征。根据功能对等理论,在儿童文学的翻译实践中,两种语言若要达到句法对等,则要求译文与原文读者的反应接近,在不同翻译过程中根据具体情况采用不同翻译策略,使原语信息传达出来。[8]
从句法的角度来看,英文的语言体系中有许多从句和长句,还有倒装句、强调句和前置句,并且习惯使用被动句。而中文的语言体系则恰恰相反,它的句子结构更趋简洁,也极少使用一系列被字句。此外,功能对等也要求语言特点符合目标读者群,即儿童,所以句式应尽量短小精悍,易于理解。所以,译者不仅要知道目标语言中是否存在这种结构,还要知道这种结构的使用频率。
例2:He was put in a pie by Mrs.McGregor.
如果直译的话,此句应该翻译为“他被麦奎格太太做成了馅饼”。在这种情况下,译者可以根据功能对等原则,巧妙地将其转化为符合中国儿童阅读习惯的句式,即“麦奎格太太把他做成了馅饼”。这样翻译可以更加突出其主语,同时增添了一个动态画面,使文章具有可读性。
篇章对等要求译者分析语言本身,以及语言在特定语境中的意义和功能。篇章对等蕴含语境有三部分:第一,上下文语境,在分析语言语境的基础上,必须判断语义,要求语义翻译;第二,情境语境突出了参与交际的人与事的交际渠道,以及参与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和心理敏感性;第三,文化语境要求译者关注语言使用的社会文化语境、历史文化传统和社会语境。[9]
《彼得兔的故事》的篇章风格相同,全文风格轻松明快,是一篇典型的儿童读物,以一种循循善诱的方式来吸引小读者的阅读兴趣。所以在翻译时,译者需注重上下文语境的对照,通过其环境描写,话语表达和气氛烘托这一系列的方式来实现其篇章对等。
不同风格的翻译,其自身的语言特点也大不相同。所以必须将源语和目的语以及两种语言特征同时掌握,真正反映源语风格的翻译才能被译者创造出来。语境决定文体,儿童的心理和年龄特点要求译者使用“随意体”,与受众进行良好的互洽。[10]在翻译儿童文学作品时,需注重儿童文学的文体特点,比如,口语化的语言以及不同的修辞方法,让目的语和源语言的儿童读者获得相同感受。
例3:After losing them,he ran on four legs and went faster,so that I think he might have got away altogether if he had not unfortunately run into a gooseberry net,and got caught by the large buttons on his jacket.It was a blue jacket with brass buttons,quite new.
在此句翻译时,因为原文中表示动作以及转折的词汇颇多,所以我们在翻译的同时也应该把原文中一系列的动作连续性来使全文串联起来。“鞋丢了,他就四脚朝天地跑起来,跑得更快了,真倒霉,他钻进了草莓地里,夹克上的大纽扣被挂住了,要不然他早就跑掉了。那是一件蓝色的新夹克带黄铜纽扣的。”通过使用一系列叠词、儿化音和语气词来增强表达效果。
作为儿童的精神食粮,儿童文学理应受到足够的重视。儿童文学翻译要翻译出高质量的作品,就必须深入研究。有别于成人文学,儿童文学的词汇、句式和文体要求其译作更加鲜明,通俗易懂,生动形象,体现童真。所以译者在翻译时不仅要使原作的内容翻译对等,也不可以失去原作中的“童心”与“童趣”,力图达到与原文风格一致的目的。因此,在翻译儿童文学时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极具重要,即要求在词汇、句法、篇章、文体等方面实现对等,尽最大可能地呈现原文的内容和意义。[11]将儿童群体读者的理解障碍消除,以便更多喜闻乐见的佳作译作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