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浑水做空瑞幸和欢聚集团看新经济对审计的新要求

●梅 丹

一、引言

当今，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并推动经济发展转型升级，依托先进信息技术和创新商业模式的新经济形态和新业务模式不断出现，在经济和社会发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区别于传统经济业务形态，新经济企业开展业务更多依赖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商业模式相对创新、复杂，这都使得新经济企业发生财务舞弊的风险增加，同时舞弊的方式手段更具复杂性和隐蔽性。新经济企业的“新”特征对审计识别财务舞弊的思维方式、技术方法和人员素质能力等都提出了新挑战和新要求。改进和提升针对新经济企业的审计思路方法和技术手段，以快速、高效识别其财务舞弊和其他风险事件，是审计行业助力新经济形态快速稳健发展，进而促进我国经济建设的重要举措和应担之责。

2020年2月和11月，美国知名做空机构浑水公司先后做空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使得前者在纳斯达克停牌，后者被做空当日股价大幅下挫26.48%，市值一天之内蒸发21.5亿美元。作为基于移动互联网和创新商业模式的新经济企业，浑水公司对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的做空引起了国内审计学者及实务界的关注：一方面，为何新经济企业频频出现财务舞弊疑云？另一方面，为何率先“吹哨”质疑新经济企业舞弊的是做空机构，而非审计师呢？其背后值得持续和深入思考的问题是，当先进的互联网与信息技术被用于新经济形态企业的财务舞弊时，审计师应该如何有效地应对这一挑战？

本文将以浑水的这两次典型做空事件为切入点，探讨浑水取证调查方法对于审计的借鉴意义，并就审计人员如何应对新经济形态的冲击，以更好地实施审计工作并提升审计质量提出建议。

二、新经济和新经济企业概述

（一）新经济的内涵

Charles Alexander（1983） 首 次 在《时代》杂志上提出“新经济”一词，用于描述经济基础从以重工业向新技术转变的现象；其后，Michael Mandel(1996)将新经济界定为从经济全球化和信息革命浪潮中发展而来，并由科学技术创新而驱动的经济发展模式。

国内学者孙时联（2000）认为，新经济是不同于传统经济的新的形态，它包括信息经济、高科技经济、知识经济、人本经济、创新经济、风险经济、注意力经济、全球化经济和数字经济。周三多和周建（2002）将新经济的时代特征概括为信息化、知识化、人本化和全球化四个方面。黄世忠（2018）将新经济定义为“以智力、研发、创意、创新、数据、流量等无形资源为主要驱动因素，依靠信息技术进步和商业模式创新，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智慧型经济形态”。

新经济日益受到关注，围绕新经济的讨论也日益深入。尽管时至今日仍未形成对新经济内涵、构成、特征等的一致认识，但基本可以认为新经济是区别于依赖物质资本和劳动力等传统生产要素的旧经济发展模式，而融合信息时代特征、依托新型科学技术、注重整合智力资本等全新生产要素、拥有创新多元商业模式的新型经济发展模式。

（二）新经济企业的内涵和特点

2018年，国家统计局印发了《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统计分类（2018）》，其中对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活动的范围和分类进行了界定，主要涵盖先进制造业、互联网+、创新创业、跨界综合管理等“三新”活动。据此，本文将新经济企业界定为在新经济环境下，符合和具备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特征的企业。相比传统经济形态企业，新经济企业具有以下特点：

1.依赖新兴技术。传统的生产依赖机械化和工业化技术，销售和流通在线下进行。而新经济以互联网和信息技术为依托，利用互联网思维，将实体经济融合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手段，搭建线上线下一体式组织结构，形成数字经济、共享经济、知识经济和创新经济等多种经济形态。其中代表性的如游戏、社交论坛、自媒体、电商平台等新经济产业均高度依赖移动互联网和信息系统，以技术创新作为其产品和功能不断更新迭代的驱动力。新兴技术已然渗透新经济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各环节。

2.注重智力资本。知识经济时代，企业发展不再主要依赖物质资本、劳动力、土地等传统生产要素，而是更多依靠以知识为主体的软实力。智力、创新和流量等无形资源在生产经营中扮演越来越重要角色，知识密集型和创新密集型的新经济形态产业逐渐取代资本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的传统产业。新经济企业注重融合知识、技能和创新等全新生产要素的智力资本，发挥人的智慧和主观能动性，并以此作为自身创造价值、提高市场份额、实现可持续增长的核心竞争优势。

3.商业模式创新。传统企业的商业模式通常表现为“厂家——代理商——零售商——客户”的实物经济链条。而作为信息技术革新催生的新经济企业，其业务模式多与互联网相关联，交易活动大量通过线上交易、数字支付。大量人工智能技术的运用也可使新经济企业为客户提供个性化的定制，将企业价值导向同客户导向有机结合。新经济企业提供的商品也可能是虚拟货币、直播礼物等虚拟产品，其交付并不产生实物流。新经济企业更加注重各类资源的整合和表现形式的创新，商业模式集中向扁平化、数字化和网络化方向发展，涌现了诸如工业物联网、智慧零售、O2O互联网数字信息平台、共享经济等新型商业模式。总体使得新经济企业的商业模式呈现多元化和复杂化样态。

（三）新经济给审计带来的挑战

1.传统审计思维受到冲击。新经济背景下，企业商业模式的革新和财务特点的转变使传统审计思路和技术手段的局限性日益暴露出来。例如，传统审计需要考虑成本和效率问题，审计程序在符合准则的基础上往往通过概率抽样的方式进行。而在没有发现较大问题的情况下，不会进行特殊程序的验证。传统审计遵循重要性原则，数据占比较小的交易事项很可能不会纳入审计范围。而新经济企业往往交易体量大但每笔交易金额较小，如果采用传统基于重要性进行抽样检查的审计方法则相对不易察觉造假行为。

2.审计资料证据不具可观察性。传统实物经济下的审计对象通常是有形的实物资产、可见的服务和纸质的凭证账簿报表等，而新经济企业中大量信息技术的应用使得实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三流合一”的同时，可能还将有形实物商品、可感知服务、纸质化账簿全部“无形化”了。尤其是财务会计信息全面数字化，从业务数据的处理到报表的生成输出都由计算机系统依照程序指令完成。会计信息生成过程对审计师而言更像一个“黑箱”，传统纸质、可视的审计线索被全面隐性化，审计证据基本仅以电子形式存在。而这种数字化的审计对象和证据往往不具可观察性，有形感知差，难以把握；传统审计取证技术、方法、手段对此有心无力，审计师发现舞弊线索的难度倍增。

3.风险识别和评估难度加大。新经济形态下，兼具创新性和独特性的商业模式通常稳定性存疑。企业面临的风险更加复杂化、隐性化和关联化，风险的相互传导加剧企业总体经营风险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可能是新经济企业特有的风险事项。如新经济企业广泛实行的线上交易模式会产生海量交易数据并在互联网上虚拟流动。企业的业务运营、内部控制和相应信息的生成、传递、报告、提交等，都依赖于信息技术系统。信息系统的运用在提升运营效率和管理效果的同时，也可能产生由信息技术导致的特定风险，这种风险直接影响新经济企业财务信息的真实可靠。

在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高新技术加持下，新经济企业的经济活动更加多样，业务流程愈发复杂，生成数量巨大、结构多样的运营、管理和财务数据。经济业务的实质更难观察，识别和评估企业风险困难，审计项目复杂困难。

三、浑水做空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的分析与借鉴

（一）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的新经济业务特点

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均属于典型的新经济企业。

瑞幸咖啡是由钱治亚于2017年6月注册成立的国内新型咖啡品牌。不同于传统咖啡店线下零售模式，瑞幸咖啡将信息技术运用作为业务开展核心，采用互联网和大数据驱动、线上线下渠道相融合的新零售销售模式。借助基于互联网技术的创新商业模式，瑞幸咖啡在短期内迅速发展和扩张。于2019年5月17日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挂牌上市，创造了世界上一家公司从成立到上市花费时间最短的历史。

欢聚集团则是全球首个富集通讯业务运营商和国内首家互联网直播上市平台，2012年11月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挂牌上市。欢聚集团运营采用“全球化+本地化”的商业布局，结合互联网移动和人工智能技术搭建社交媒体平台，业务覆盖直播、短视频、社交、电商、教育、金融等领域，并开创娱乐直播线上打赏的行业模式。欢聚集团的交易活动基本都在线上完成、后台记录，其盈利方式更加复杂创新，包括直播用户付费、粉丝购买虚拟礼物打赏主播、会员充值及页面内的广告宣传投放等。

（二）浑水做空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事件

浑水公司（Muddy Waters Research）是美国知名做空机构，在2010年至2020年期间持续做空了十余家中概股公司，公司自身也依靠做空获取的暴利不断发展壮大。

2020年2月，浑水公司做空瑞幸咖啡，使得瑞幸咖啡迫于压力于4月2日自爆虚增营业收入22亿元，并于6月29日在纳斯达克停牌和进行退市备案。相关做空报告中指控瑞幸咖啡的舞弊手段主要包括：通过虚增订单数、虚增订单中商品数量以及夸大商品单价三种方式，大幅虚增销售收入；大量通过可疑的关联交易方式虚增收入、输送利益等。

2020年11月，浑水公司发布针对欢聚集团的做空报告，导致欢聚集团当日股价大幅下挫26.48%，市值一天之内蒸发21.5亿美元。浑水做空报告质疑欢聚集团的造假方式主要包括：通过伪造客户虚增收入；通过礼物内循环等虚构主播收入；2019年收购Bigo海外视频社交平台事件中涉嫌利益转移等。

（三）浑水做空中可资借鉴的调查技术

做空瑞幸咖啡和欢聚集团事件中，浑水公司能相对快速有效识别可疑的财务造假线索，在于其使用了适当的调查取证技术，运用各种调查手法进行深入的尽职调查。

1.从分析商业模式和业务经营特点入手识别风险。通过分析业务经营特征和了解商业模式去识别经营风险是发现财务造假的重要突破口。在做空瑞幸咖啡中，浑水通过分析中国消费者对咖啡因的功能需求，质疑瑞幸咖啡主打产品“核心功能型咖啡”的差异化与核心竞争力；通过分析鲜制饮料领域的三种商业模式，指出瑞幸咖啡通过折扣和发放大量优惠券方式吸引价格敏感度高的客户的经营模式缺乏客户黏性，加上门店空间较小、主要产品是咖啡、功能性咖啡市场较小，使得瑞幸咖啡的商业模式可能无法实现盈利。

2.关注“关键人”因素，开展高管背景调查。作为拥有公司经营战略和重大事项决策权的“关键人”，高管的伦理道德和职业操守对公司的生存发展影响重大，不诚信的高管可能给公司带来巨大舞弊风险。时任瑞幸咖啡董事长的陆正耀此前曾是神州租车的创始人。而在神州租车上市次年，陆正耀即连同其他股东大量抛售神州租车的股票进行套现，使得神州租车的股价一路下跌，少数股东遭受损失。类似情形同样发生在瑞幸咖啡身上。仅在IPO后的8个月，公司持股11.84%的重要股东——由黎辉担任董事长的大钲资本，通过出售瑞幸咖啡的可转换债券和股票套现2.32亿美元。

浑水公司通过调查还揭露出瑞幸高管曾有被起诉或其他不光彩职业经历。如公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营销官杨飞曾因非法经营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8个月；独立董事邵孝恒曾担任过18家在美上市中国公司的董事。而上市以来这18家公司中有9家亏损超过50%，8家濒临破产，有4家被指控存在欺诈行为，有5家存在反向收购等欺诈迹象。这些公司的公众股东都蒙受了巨大损失。

3.实地调查收集第一手资料。实地调查是做空机构收集证据的重要途径，做空可能获得的巨大收益使得做空机构能够不计成本投入实地调查，以获得第一手的真实资料，揭示企业的真实业务经营情况。例如浑水做空瑞幸咖啡事件中，调查机构曾调动上千名人员对瑞幸门店进行实地监控并采集数据，成功记录了超600家瑞幸门店11260个小时的门店流量。调查机构还收集了25843张收据，通过统计收据上记录的商品数量及商品单价，以此来推算单笔订单的平均商品数及商品的平均净售价。

4.借助信息技术助力调查取证程序。分析程序是广泛用于发现舞弊线索的常规审计程序，具有成本低、效率高的特点。浑水在做空欢聚集团时结合运用了以下数据分析技术：一是通过从客户处获取、从网络上爬取和从第三方数据服务机构处购买，掌握了全量数据进行数据分析，避免了抽样审查的可能缺陷。二是追踪了欢聚集团旗下YY直播每笔交易的88个数据点，这样获取并测试的交易数据点数量远远大于审计师常规审计中通常测试的样本量。三是借助用户画像、用户行为分析等技术手段，识别虚假付费用户和机器人用户，为揭露欢聚集团的虚增收入舞弊行为提供了清晰的线索。

5.关注关联交易。中国上市公司深谙通过关联交易进行虚构业绩、利益输送等，关联交易极易滋生舞弊行为。浑水在调查取证中对可能的关联交易保持高度交易调查机构通过对瑞幸咖啡客户及供应商的注册记录、地理位置等信息进行比对，识别了大量瑞幸咖啡未披露的关联方关系和关联交易，发现其涉嫌通过隐蔽的关联交易虚增收入和输送利益。

6.其他可供审计借鉴的技术方法。尽管不是百发百中，但不可否认的是以浑水为代表的做空机构近年来成功做空一些中概股公司。在这些做空案例中成功运用的一些调查技术手段，同样也可以为审计行业所借鉴。例如：关注公司选聘会计师事务所的资质和事务所出具的审计报告；比较财务报告和纳税申报表；比对向境外监管机构如美国SEC提交的报告和向中国境内工商税务机关提交的报告等等。

四、新经济环境下审计的借鉴与改进

基于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背景下，新经济和新业态作为新的经济增长点的重要意义，审计必须正面回应新经济带来的挑战。诚然，审计和做空在本质目标上存在根本区别。做空机构致力于寻找选定可能存在欺诈舞弊问题的目标企业，在运用各类调查手法进行深入的尽职调查取证后发布做空报告，通过向券商借券卖出、待目标公司股价大跌时购回股票归还券商的方式获利。股票出售和购回过程中的巨大差价是做空机构的利益所在，为此做空机构可以不计成本地进行调查取证，使用各种方法手段“挖掘”目标公司可能的欺诈舞弊问题。然而，如果能够不违背审计原则和职业道德、能够兼顾成本效益并有助于实现审计目标，审计师就可以“取经”、效仿做空机构在查错揭弊方面展现出的强大逻辑分析能力和高效的调查取证思路技术。

深入研究新经济环境下被审计单位的特点，借鉴做空机构调查取证技术，创新审计思路模式方法，不仅是审计行业助力新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重要举措，而且对于审计行业自身当下的发展也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一）改进对新经济企业客户的审计思路和方法

首先，审计师应保持职业怀疑态度，把握新经济形态的发展规律和风险特征，提高对于新经济企业审计风险的敏感度和辨识度。其次，进行审计重心前移，充分了解新经济企业客户商业模式、运营方式和所处行业及市场状况等，关注客户的技术创新水平、市场地位、竞争优势，充分识别其经营活动中的潜在风险。最后，充分借助现代信息技术高效、全面收集相关信息，包括法律监管信息、行业环境和技术发展水平、行业其他企业参考数据、各类产品和生产要素的成本价格信息、媒体对客户的报道等，拓展审计证据来源。

（二）推进审计行业的信息化和数字化建设

当前数字经济时代已然来临，新经济企业客户对信息系统的高度依赖本身，可能产生信息系统鉴证和咨询服务需求。此外，为客户提供审计服务过程中，鉴于客户经营活动的信息化和数字化表现，审计师作出职业判断、进行风险评估和风险应对审计程序都建立在客户的信息系统基础之上，要求审计行业也要实现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数字技术等与审计技术方法手段的融合，即推进审计全行业的信息化和数字化建设。

审计行业要推进实现信息化、数字化发展战略，具体举措包括：建设信息化基础设施和事务所工作平台，促进审计工作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和规范化；开发信息化审计工具，增强审计人员的信息搜索能力、数据分析能力和趋势判断能力；探索远程审计、在线审计以及前中后台分离的立体化作业模式，保证对客户的经营管理活动提供持续性监督；围绕数字化转型、信息化建设及科技赋能服务，打造事务所生态圈，全面提升事务所的信息化水平和数字化转型能力。

（三）全面提升审计人员素质能力

面对日益增加且复杂的新经济企业，审计人员应与时俱进，持续学习计算机、数学统计、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方面的知识，熟练掌握并运用大数据技术，提高海量数据处理能力。同时，审计行业应考虑构建新的审计人员胜任能力框架，事务所应加强新信息审计技术的研究，加大信息技术审计培训、管理和考核力度，逐步培养出具有数据分析能力和业务背景的复合型人才，总体提高审计人员应对新经济业务客户的胜任能力，建立一支具有数字化基因、业务精通、适应新市场环境的专业审计人才队伍。

（四）事务所重塑工作架构，打造敏捷组织

事务所应在制度层面重视“新审计”建设，对现有审计制度体系进行识别梳理与修改优化，根据新审计章程对审计部门、审计流程、质量控制、机构人员管理、内部评价、审计技术等多方面进行整合优化，为审计数字化转型成功的落地实施提供制度保障。

事业所内部要打破部门边界，通过数字技术帮助实现虚拟团队和敏捷组织的方式，更好地接近客户，形成协同工作机制，增强竞争优势。通过建立涵盖审计业务、数据模型分析、保障支持等跨板块部门的共商、共享、共建的审计转型业务组合，将企业创新想法、产品、运营模式快速推向市场，以提高效率、增强客户体验、增加市场份额。

通过引入先进的审计理念、方法技术和职业道德要求，事务所内部应构建适应审计信息化、数字化转型的审计文化和价值观，促进审计成果转化，创造更大的审计价值。

（五）拓展服务内容，持续满足新经济客户需求

审计行业可针对新经济企业客户需求，发挥行业专长提供增值服务，为客户提供更多洞见与价值。审计行业应在传统审计服务中积极探索IT审计、数据审计、财务报表服务及内部控制服务的有效融合，并在此之外，面向新经济企业提供诸如管理咨询、信息系统与内部控制改进、反舞弊调查等多元化的服务。

审计行业应拓展延伸共享和协作思维，加大对新经济企业客户服务产品的专业外延和链条，探索对客户的持续服务模式。通过构建智能数据采集挖掘等信息系统、通过移动终端监控服务作业现场实现等，实现审计和咨询服务的远程作业、移动作业与现场作业的有效结合，打造针对新经济企业客户的联网服务系统应用平台，实现对客户的持续服务。

五、结语

综上所述，新经济时代的到来对传统审计工作带来冲击与挑战，审计人员应当与时俱进，在新时代秉持新思维，加深对于新经济企业商业模式及业务特点的认识，借鉴做空机构的调查研究手段，对审计思路、审计程序和审计技术做出积极的改进和优化，回应新经济时代对于审计工作提出的新要求，在新时代继续做好资本市场的“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