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口号”的历史意义与现实启示

高 阳

(邯郸市委党校，河北 邯郸 056000)

1948年，人民解放军进入全面战略反攻。为推翻国民党独裁统治、建立新中国，“五一节”前夕，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动员、团结全国各党派、各阶层爱国人士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就是著名的“五一口号”。这一号召迅速引起了全国各党派、各界民主人士的热烈回应，他们以通电和宣言的方式积极响应，并纷纷由当时国民党统治区域、香港甚至海外共赴解放区，同中共一道共同商议建立新中国的伟大事业。2023年是中共中央“五一口号”发布75周年。75年来，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不忘合作初心，共同携手前进，谱写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壮丽篇章。

一

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印刻着民主的基因，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到敌后根据地“三三制”政权形式，都是中国共产党以协商民主形式进行的政权建设探索。“五一口号”的提出是中国共产党对民主政治及政权建设的深入思考、继承发展与创造，是我国统一战线与多党合作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它既表现了近代以来广大爱国人士所追求的共同理想目标，也是对近代以来众多仁人志士努力探索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道路实践的深刻反映。

(一)“五一口号”吹响了建立新中国的集结号

解放战争形势的迅速发展以及国民党策划的各种反革命活动，促使各民主党派成员迅速觉醒，他们表示要坚决推翻国民党反动统治，并主动和中国共产党团结合作，积极为建设自由民主、平等统一的新中国建言献策，提出及时举行人民代表大会、建立民主联合政府等建议。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通过位于河北邯郸涉县的新华广播电台对外发布“五一口号”，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1]238-239“为着打倒蒋介石，建立新中国而共同奋斗。”[1]238中国共产党提出建立新中国的政治主张通过“五一口号”传达给社会各界。早在1947年，毛泽东在《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中即阐述了党的基本政治纲领，指出“联合工农兵学商各被压迫阶级、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各少数民族、各地华侨和其他爱国分子，组成民族统一战线，打倒蒋介石独裁政府，成立民主联合政府”[2]。“五一口号”顺应了社会各阶层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意愿，得到了社会各界的积极回应，并促成了人民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的召开和新中国的诞生。“五一口号”为新中国的建立吹响了集结号，激发了各民主党派及各界爱国人士为建立自由民主的新中国而同心协力努力拼搏的热情。

(二)“五一口号”印刻着团结奋斗的精神标识

中国共产党能够战胜重重困难、跨过艰难险阻的密钥就是团结奋斗。“五一口号”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各界人士团结奋斗的重要标识，是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取得胜利的历史见证。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百年来，我们取得的一切成就，是中国共产党人、中国人民、中华民族团结奋斗的结果。”[3]团结奋斗是我党和我国人民独特的精神标识，团结奋斗流淌在中华民族的血脉中。作为共产党人第一个宣言书的《共产党宣言》提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的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4]66“五一口号”发布之后，各民主党派和各界人士与中国共产党建立起更加紧密的协作关系，创立了符合我国国情、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型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

(三)“五一口号”明确了中国共产党在多党合作中的地位作用

《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4]44毛泽东认为：“中国的民主革命，可以说是几个政党联合进行的，但是以共产党为首。”[5]各党派及无党派民主人士在“五一口号”发布后，相继发布了通电、声明，表示愿在中共的带领下共同为建立新中国而努力，充分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在多党合作中的领导核心地位。“五一口号”发布后，中国共产党组织召开了全国第一届人民政协会议，这是各民主党派、社会各界一致响应“五一口号”的必然结果，也彰显了各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和社会各界对中国共产党制定的纲领和道路的普遍认同。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多年的实践证明，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我国经济发展、人民幸福的政治保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新中国的繁荣富强。”[6]

(四)“五一口号”绘就了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雏形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7]这一新型政党制度历经风雨而弥坚，与75年前中共发出的“五一口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五一口号”提出的召开新政协会议的主张得到了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一致响应，大家一起筹备、共同参加。非中共代表人士在新组建的中央人民政府及各部门中担任领导人比例达到近半数，这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真诚合作的体现，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付诸实践的良好开端。《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将长期存在和发展”[8]，为我国新型政党制度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提供了法律保障。

二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回顾75年前中共中央发布的“五一口号”，领悟“五一口号”的历史力量，就要从“五一口号”中汲取历史营养，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

(一)“五一口号”奠定我党统一战线理论和实践基础

中国革命成功的一个极其重要的经验即是党领导的各革命阶级各革命派别的统一路线[9]。统一战线工作的核心就是要团结绝大多数人民，寻求最大公约数。“五一口号”发布后，李济深、马叙伦等爱国人士在《我们对于时局的意见》中明确声明：“在人民解放战争进行中，愿在中共领导下，献其绵薄，贯彻始终，以冀中国人民民主革命之迅速成功，独立、自由、和平、幸福的新中国之早日实现。”[10]这是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夜画出的一个一切爱国力量团结起来的最大同心圆，团结了一切反对独裁统治的力量，加速了解放战争的胜利。“五一口号”的发布使党的统一战线理论发展到了一个新高度，开创了统一战线事业发展的新局面[11]。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人心是最大的政治，统一战线是凝聚人心、汇聚力量的强大法宝。完善大统战工作格局，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动员全体中华儿女围绕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一起来想、一起来干。”[12]在新的历史阶段，实现民族复兴离不开民族大团结和大联合，要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求同存异，发扬‘团结-批评-团结’的优良传统，在尊重多样性中寻求一致性，找到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13]。

(二)“五一口号”推动我国政党制度巩固完善的进程

“五一口号”发布后，各民主党派和社会各界爱国人士纷纷响应，他们从香港、国统区及海外冒着生命危险，在党的地下组织大力协助下辗转奔赴解放区，共商建国大业。“五一口号”的发布标志着民主建国从理论迈向实践，标志着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公开、自觉地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标志着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坚定地走上了新民主主义、社会主义道路，标志着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和政党制度建设揭开了新的一页。迈上新征程，我们需要进一步巩固和完善中国特色新型政党制度，“着力加强同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团结合作，支持各民主党派不断提高政治把握能力、参政议政能力、组织领导能力、合作共事能力、解决自身问题能力”[13]，坚持党的领导、统一战线、协商民主有机结合，促进、巩固、发展中华民族大团结、中华儿女大团结，汇聚起实现伟大中国梦的强大力量。

(三)“五一口号”闪耀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光辉

“五一口号”提出“组建联合政府”，号召全体劳动民众团结联合起来，代表了中国各党派、各界爱国人士和各民族人民的政治意志，是马克思主义真理同中国社会具体情况相结合的必然产物。“五一口号”提出的“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反对官僚资本主义的统一战线”[1]238，是我党践行马克思主义原理并立足当时中国实际的具体实践，反映了广大人民建立新中国的意愿，是马克思主义解放全人类最高价值追求的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只有扎根本国土壤、汲取充沛养分的制度，才最可靠、也最管用。”[14]“五一口号”发布75年来的历史成就，证明了我国新型政党制度不仅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发展普遍规律，同时又彰显了中国特色，是符合我国国情的、有利于我国民主政治发展的政党制度，展示出了巨大优势和强大生命力。

三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5]中国共产党发布“五一口号”，目标就是为了打倒国民党反动势力、建立民主的新中国，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当前，我们奋进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要深刻把握“五一口号”的时代内涵，更好发挥“五一口号”折射出的历史光芒，坚定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

(一)重温“五一口号”，坚持人民至上

《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党相对立的特殊政党。他们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4]44“五一口号”第一条即提到“中国人民走向全国胜利”，全文23条有18处出现“人民”，鲜明地体现了人民的意志。为人民谋利益是中国共产党的建党初心和根本政治立场，坚持人民至上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价值追求，是贯穿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本质属性，是我们党性质宗旨的必然要求。坚持人民至上，就要始终把人民疾苦放在心中，用心用情为人民服务；要始终把让人民群众满意不满意作为工作的目标追求；要始终以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为发展的出发点；要始终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激发群众智慧，走群众路线。这也是中国共产党作为百年大党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更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的根本立场、价值取向和责任担当。

(二)重温“五一口号”，坚持团结奋斗

团结奋斗是中华民族的精神标识。“五一口号”的发布和各民主党派的积极响应，彰显了团结奋斗的政治底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团结奋斗是中国人民创造历史伟业的必由之路，也是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历程中总结出的历史经验。”[16]“五一口号”正是通过号召全国各民主党派、各族人民团结一心、共同奋斗，完成了建立新中国的历史伟业，新时期的伟大变革同样也离不开各民主党派、各界爱国人士和全国人民的团结奋斗。新时代新征程，历史方位、社会主要矛盾、时代课题都发生深刻变化，国内外形势依然严峻复杂，越是艰难越需要广泛凝心聚力。我们要继续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各民族、各阶层、各党派的大团结大联合，以团结奋斗的姿态和干劲汇聚起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力量。

(三)重温“五一口号”，实现民族复兴

发布“五一口号”的目的是为了推翻蒋介石独裁统治、建立社会主义新中国。“五一口号”的核心是回答中国未来命运的历史选择，是对近代以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探索的深切回应。“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17]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动员中华儿女一道想、一道拼、一道干、一道奋斗。必须坚持统一战线与党的领导和协商民主有机结合，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发挥我国新型政党制度优势，必须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全面推进民族团结进步事业，必须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必须加强和改进侨务工作。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上彰显多党合作新作为，形成全体中华儿女同心共圆中国梦的强大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