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连,赵红福,戴 艳,赵 莎
(湖南省儿童医院 湖南长沙410000)
孤独症谱系障碍(ASD)也称孤独症或自闭症,其典型表现为刻板行为和社交障碍,多数ASD患儿伴有严重情绪行为问题。绝大多数患儿不听指令,难以约束,甚至哭闹不止,存在自残、攻击他人行为,难以融入社会环境[1]。有学者认为,ASD属于一种广泛性发育障碍,已有研究认为引起自闭症的诱因可认为是遗传、染色体、感染和环境[2]。相关研究显示,ASD在同卵双胞胎中的发生率要显著高于异卵双胞胎,此外,ASD患儿的父母通常比较敏感、焦虑,甚至有精神疾病史,与常人在人格特质上有所不同[3]。ASD患儿无法控制自己情绪行为,除了与智力、寻求关注、逃避、试探等因素相关外,还可能与患儿生理、心理功能有关,由于ASD患儿存在认知障碍,认知过程和方式不协调,负性情绪体验强烈,从而选择攻击行为;心理方面需求未被满足,缺乏与老师、同学相处的经验,自我情绪控制能力差[4]。本研究通过调查ASD患儿智力发育、社交能力现状及其与情绪行为问题的关系,以期为进一步明确ASD患儿疾病特征及预防情绪行为问题的临床干预提供依据。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选取2018年11月1日~2020年2月1日于本院就诊的76例ASD患儿设为ASD组,均符合《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5]中孤独症相关诊断标准,排除严重躯体疾病及神经系统疾病者;其中男47例、女29例,年龄2~7(4.84±0.64)岁。另选取45例发育正常的健康儿童设为健康组,其中男29例、女16例,年龄2~7(4.73±0.78)岁。两组性别、年龄等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研究符合《赫尔辛基宣言》相关伦理原则。
1.2 方法 ①一般情况调查表,采用自制的调查表收集患儿及父母的一般信息。②收集ASD患儿及健康组儿童的一般资料,包括智力水平和社交能力。智力水平采用Gesell发育量表中文修订版(GDS)[6]进行评估,该量表包括适应性、大运动、精细动作、语言、个人社交能力5个能区,各个能区测试结果以发育商(DQ)表示,DQ>120为智力超常、86~120为正常、76~85为边缘、55~75为轻度缺陷、40~54为中度缺陷、<39为重度缺陷。社交能力采用孤独症治疗评估量表(ATEC)[7]进行评估,该量表包括语言、社交、感知觉、健康行为4个维度,分为77个条目,分值0~179分,社交能力选用ATEC社交维度进行评估,得分越高则症状越严重。③评估ASD患儿情绪行为问题,采用长处和困难问卷(SDQ)[8]进行评估,该量表包括情绪症状、品行问题、多动和同伴交往4个维度,25个条目,采用3级评分法,0~2分表示不符合~完全符合,得分越高则说明行为问题越严重。
2.1 ASD组和健康组GDS得分比较 见表1。
表1 ASD组和健康组GDS得分比较(分,
2.2 ASD组和健康组ATEC得分比较 见表2。
表2 ASD组和健康组ATEC得分比较(分,
2.3 影响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单因素分析 依据SDQ量表得分,本研究中53例ASD患儿存在情绪行为问题,将其设为问题组,其余23例患儿设为对照组。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两组患儿教育方式、睡眠问题、便秘问题、GDS得分、ATEC社交维度得分等因素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影响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单因素分析(例)
2.4 影响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Logistic回归分析 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教育方式、睡眠问题、GDS得分和ATEC社交维度得分为影响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相关因素(P<0.05)。见表4。
表4 影响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Logistic回归分析
ASD是一类复杂的神经发育类疾病,智力发育问题和社交能力问题都是患儿常见的共患问题,而情绪行为问题则是阻碍其成功融入社会的主要因素。本研究中,ASD患儿GDS各维度得分均低于健康组(P<0.05)。ASD患儿早期智力发育落后主要表现为语言能区发育迟缓,据相关报道,95%以上的ASD患儿存在语言功能障碍,ASD患儿早期识别主要以延迟语言发育、社会兴趣缺失、社交障碍等表现为主。ASD患儿智力发育落后说明其存在认知功能障碍,原因可能与大脑发育和后天的学习有关,反之认知功能障碍又会严重影响患儿学习行为[9]。ASD组患儿ATEC社交维度得分均高于健康组(P<0.05),表明ASD患儿社交能力低于健康儿童,这是由于患儿理解他人和自我的愿望、意图及做出解释、预测的能力有限,使得其缺乏社交技能,从而难以融入家庭、学校和社会[10]。
既往研究发现,情绪行为问题是ASD患儿最为常见的症状,情绪识别是一种重要的能力,是个体掌握社交技巧,参与集体沟通交流的重要前提。对健康儿童而言,12个月时即可采用非言语沟通方式表达需求以及与他人互动,且随着大脑的不断发育和社会经验的积累,其情绪识别能力也在不断提升,而ASD患儿对情绪识别仅存在与面部表情和语言信息,缺乏情绪识别的敏感性,导致其表达情绪和识别他人情绪的能力落后于健康儿童[11-13]。ASD患儿情绪行为问题分为“外显性”和“内隐性”,外显性情绪行为包括哭闹、攻击他人、破坏物品等,内隐性包括抑郁、焦虑、愤怒等。孤独症患儿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的原因主要与大脑调控能力和患儿自身的生理、心理功能相关,当患儿需求得不到满足或刻意引起他人注意、试探他人态度时,会用哭闹、破坏物品、尖叫等行为表达诉求[14-18]。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与多种因素密切相关。本研究中Logistic回归性分析结果显示,教育方式、睡眠问题、GDS得分和ATEC社交维度得分均为ASD患儿出现情绪行为问题的相关因素(P<0.05)。表明智力发育水平和社交能力对ASD患儿情绪行为问题均有一定的影响,因此应将智力发育水平和社交能力纳入ASD患儿慢性病管理中,以满足其治疗需求。本研究中部分结果可能与其他研究存在差异,考虑为纳入样本量较少及样本存在个体差异性,后续可通过扩大样本量进一步完善。
综上所述,ASD患儿的智力发育水平和社交能力均明显低于健康儿童,且智力发育水平和社交能力对ASD患儿情绪行为问题均有一定的影响,可将其纳入儿童保健的常规诊疗中,以提高患儿智力水平和社交能力,从而改善其情绪行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