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理论视角下乡村人才振兴发展研究

□文/李晟 樊亚东

人才是乡村振兴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加强乡村人才建设，不仅要盘活农村存量人力资本实现就地取“才”，还要打通人才要素融入乡村振兴建设的渠道。当前对人才振兴的研究集中在内涵和类型、路径等方面。刘晓峰从空间、社会、素质和价值四重属性指出了乡村人才建设制度不完善等问题［1］。边琳丽、刘泽慧从引才和留才的角度提出了打造脱贫致富领路人的建议［2］。张萌、张秀平从改善人才振兴环境和加强人才队伍建设角度提出了建议［3］。上述研究多侧重于讨论乡村外部人才招引，对内生人才和培育人才等角度推动乡村人才振兴的研究较少。在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背景下，回答乡村振兴人才从哪里来、如何留住人才、如何用好人才是增强乡村振兴内生动力、调动建设积极性、指导振兴实践的关键。

一、理论基础

推拉理论认为人口流动的目的是改善生活条件，迁移结果是两个相反方向的力量共同作用的结果，一种力量是促使迁移，另一种力量是阻碍迁移。除了推拉力之外，还存在中间阻碍因素，包括文化习俗差异、个人价值观念等。郭星华、王嘉思从农村推力和城市拉力的作用机制探讨了影响农民工流动的因素［4］。梁土坤对农民工定居意愿的发展态势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5］。人才被定义为“经济人”而非“社会人”。实际上，人口流动的原因复杂多样，并非仅受经济因素影响，而且还受社会、文化等综合作用。

二、人才振兴“引才”来源

（一）内生型人才

长期活跃于本区域进行生产生活活动、具备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技术能人、基层干部、农业经营主体等被概括为内生型人才，他们是对本地区社情民意、经济发展等最了解的一批人。该群体通常具备一定的经济基础、社会关系、人脉资源和技术能力，抵御风险、开拓创新的意识较高，在乡村熟人社会中拥有较高声望。他们在实现自身发展致富的同时，也会积极带动和引导帮扶其他群众的发展，提高收入水平，同时传播技术知识、政策制度等，实现可持续发展。

（二）扶持型人才

扶持型人才是指在乡村振兴过程中，受各方扶持力量帮扶和培育的脱贫群体。区别于内生的本土型人才，扶持型人才作为外部力量催生的群体主要集中在技术领域，同时受限于自身文化素质水平、所掌握的资金、技术和社会资本等，市场竞争力不强，几乎没有能力实现独自迁出乡村。作为脱贫致富的典型代表，扶持型人才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培育性和辐射性。作为伴随乡村成长发展而来的人才群体，留在乡村地区的意愿和动机更为强烈。

（三）回流型人才

回流型人才是指生长在乡村、工作在城市，后受政策制度、乡土情感等感召下返乡置业、参与家乡建设的人群。这类人才既有技术的生产工人，也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学生群体等。人才流动不仅受到乡土情结、价值取向等影响，同时受对乡村社会认知、当家作主意识等影响。回流型人才对现代化的认知度和理解较高，参与家乡建设的意愿更强，更愿意建设家乡、回报社会。人才流动的逆城市化现象为乡村振兴提供了新血液。

（四）外来型人才

外来型人才是指生长生活在城市，掌握技术、向往乡村、了解市场的现代产业人才，包括专业技术型人才、挂职扶贫干部等。在本土人才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引入外部优秀人才可为乡村社会建设、产业发展、资源整合等提供多方协助。种植类和养殖类专业技术人才是农村产业外来型人才的重要代表，对推动对农业产业转型发展、融合发展、创新发展具有重大智力支持。驻村挂职干部文化素养高，对外界事物更为了解，能够为乡村发展提供宏观性、建设性意见。

三、人才振兴“留才”措施

（一）坚持引培并重、内外并用，丰富人才资源

乡村人才振兴不仅要输血，也要造血。乡村人才振兴坚持引培并重、内外并用的原则，一是要加大本土人才挖掘和培育，让生于斯、长于斯的本土人才继续建设美好家园；另一方面加大新乡贤、能人等人才要素向乡村流动，提高人力资源丰度，缓解乡村振兴智力不足的发展瓶颈。根据推拉理论划分的内生型、扶持型、回流型人才和外来型人才贯穿了乡村振兴全阶段、涉及乡村振兴诸多领域。挖掘、培育和利用多样化的乡村人才，同时推动领域人才加强合作、资源共享，为人才振兴提供充足的人才资源。

（二）甄别人才流动因素，提高人才留村意愿

探讨影响人才流动意向是让乡村人才留下来、稳下来的关键，甄别人才流动因素是拓展人才来源、增加人才储备、提高留村意愿的主要内容。从推拉理论来看，需要综合分析乡村内外部推拉因素，人才流向则是推力和拉力的博弈结果。随着社会发展变化，“以人为中心”的情感价值选择逐渐深入人心，情感偏好和归属感成为人才个体流动决策的首要考量。从感性和理性的诸多角度分析人才主体性特征，激发人才乡土情结、人才情感归属等，同时提供较为良好、较为理想的生活生产条件，提高人才向乡村流动的意愿和倾向。

（三）构建人才振兴体制机制，提升人才质量

建立科学合理的人才振兴体制机制是实现乡村人才引育留的必经之路。诸多人才通过不同方式、不同渠道向乡村各领域流动并释放自身价值，也就需要从不同领域、不同层面构建畅通无阻、服务到位的人才振兴体制机制。在这个人才振兴推动乡村振兴的历史进程中，政府作为管理主体，需要从政策法规、顶层设计层面制定前瞻性发展规划、贯彻落实保障措施；另一方面，乡村作为人才的日常生活生产场景，要营造良好的环境氛围；最后人才个体应端正自身态度、调整好心态，充分发挥积极性和主动性，为人才振兴提供支持。

四、结论

从推拉视角来看，人才引得来、留得下既需要外部推力，更需要加大内部拉力、提高人才和乡村之间的黏性，同时给予人才乡土情感价值归属。从顶层设计来讲，强化政府体制机制的引导，为人才振兴提供优越的引才环境；从底层逻辑来看，营造乡村生活生产场景，为人才振兴提供良好的留才环境；从具体执行来讲，激发人才个体的乡土情结，运用乡村文化价值形成人才与乡土之间的纽带，真正让人才留下来、稳下来。